2023年从女性角色和影像叙述的角度浅谈《代天骄成吉思汗》.docx

天道酬勤 从女性角色和影像表达的角度浅谈一代天骄成吉思汗 ［摘 要］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以铁木真的内心感情为线索，描述了他从一个天真幼稚的小孩如何历经磨难，终于成为统一蒙古草原的领袖人物。影片民族特色显著，其中对母亲形象的着力描绘，使得片子更人性化、更具有人情味，母亲身上的宽容、博爱，代表着草原人民对爱、生命和价值的独特理解。和以往的历史价值观不同，影片唤起了人们对成吉思汗的重新评价，这也意味着人们重新理智认真地看待整个民族历史，重新认识并找回自己的历史。 ［关键词］ 女性角色；影像表达；一代天骄成吉思汗 影片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是蒙古族导演塞夫、麦•丽丝根据历史人物成吉思汗而拍的一部传奇人物故事，这是一部极具民族特色的剧情片。电影讲述了小小铁木真如何在艰难的生存环境中成长为一位“弯弓射大雕〞的传奇伟人成吉思汗，如何在母亲、草原的教导孕育下由一个天真稚嫩的小孩，慢慢克服内心的狭隘、残忍，渐渐长成一个坚毅、豁达、有胆识的军事型人才。导演用心良苦，姑且不管其中是否完全符合史实。一个有血有肉的蒙古族英雄形象，一个有情有义的成吉思汗通过影片活生生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约定俗成的历史价值观和众所周知的历史真相通过艺术手段得到一种合理的升华，主要以感情为线索，描写成吉思汗的内心，比教科书上纯粹表达战况的形式要更加吸引人，颇有点好莱坞大片的感觉，冲着这一点，影片就超过了很多以往的人物传奇片。 国内外以成吉思汗为题材的影视作品有很多，而这部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拍于1997年，在当时也获得了很多的奖项。由于涉及历史题材和艺术创作之间的调节，围绕着片子而展开的褒贬不一的讨论、影评也随之而来，本文只就自己的见解提点看法。 首先，我觉得本片是弱化了战争的杀伤力，而给予主人公成吉思汗更多的人性的一面和更多的人情味，这是与以往影评不同的地方。片子对战争作了新的阐释。战争的暴力性和对生命的消灭性始终无法改变，相伴相随，战争的介入，一方面是对生命的消灭和生存的威胁，另一方面也是对生命的拯救和生存环境的保护。比方说面对着蒙古草原四分五裂的情况，成吉思汗带兵攻打其他部落，统一整个蒙古草原，对其他部落来说统一的过程是灾难，但时势造就，即使不是成吉思汗也会有其他人出来完成统一草原的大业，可历史选择了他，所以他的部族乞颜部才得以引领其他的部落，从而保全了乞颜部整个部族。同时，导演所表达出来的人性关心，对于今天我们正确处理战争与和平的问题不是一种很好的启示吗？ 其次，我十分赞成影片对爱与生命意识的张扬这一点，而不是把成吉思汗前后期性格的转变理解为他对爱与生命的关心和肯定。我觉得作者更多的是将爱与生命的意识倾注在母亲这个角色上面，母亲热爱生活、珍惜生命的态度，母亲的宽容、博爱，在一步步地引导着成吉思汗，影响着他为人处世的一举一动，所以成吉思汗前后期性格的转变是在母亲如草原般宽广辽阔的胸怀和对爱与生命的尊重的品质熏陶下完成的。在片子里，母亲才是代表着一种对爱与生命的尊重和关心的品质，或者说母亲就是草原民族宽容、博爱、尊重生命的民族性的象征。 接着，本文欲从母亲这个女性角色和画面、色彩、旁白等影像表达手段入手，简评一下对影片的看法。 相比拟，电影中对母亲的着墨比成吉思汗多，母亲的形象更鲜明，更具有喧宾夺主的意味，仿佛母亲的生活道路才是片子的主线，而成吉思汗的成长经历是在母亲的教导下作为一条副线慢慢显现的。这样说可能更准确一点，母亲的生活道路是隐藏的主线，成吉思汗的成长经历是突出的副线，母亲的生活道路的呈现，成为影片重写历史的一个重要载体。片子的结尾还特别给了母亲一个脸部特写，种种场景都让人觉着母亲这一角色才是主角，尽管片名叫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看到这里，我们不禁产生疑问：导演如此安排的用意在哪？母亲形象在蒙古族传统文化里占有着怎样的地位？母亲形象与草原文化之间的内涵连接点在哪？ 导演是蒙古族的，为自己的民族英雄拍一部传奇片子，这过程不免会带上主观情感，着重刻画英雄好的、积极的、人性的一面，而刻意淡化英雄不好的、消极的一面。蒙古族是一个有着英雄崇拜情结的民族，成吉思汗在族人眼里那神圣、崇高的地位毋庸置疑。所以我想导演对母亲这一角色的浓墨重彩，是为了突出强调成吉思汗更加人性、更加有人情味的一面，他的性格的形成很大一局部是受母亲的影响所致，母亲不仅给了他强健的身体，更是他的心灵塑造师，在母亲的谆谆教诲下，由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成长为顶天立地、有担当、有胆识的民族领袖。这跟以往成吉思汗在人们心目中的只知杀戮、侵略的形象大相径庭。另一方面，这也唤起了人们对历史人物成吉思汗的重新评价。应该说在这部影片里，导演忽略成吉思汗西征和进军中原的影响，而着重突出成吉思汗的少年、青年成长史以及他对蒙古民族的统一所带来的影响。自古英雄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影片里，铁木真从一个破落贵族少年，然后经过艰苦环境的磨练，逐渐成长为一个有勇有谋的青年，呈现在观众眼里的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民族英雄形象。这也清楚地说明伟大祖先的灵魂仍渗透在蒙古人民的心中，历史上的成吉思汗既不是神人也不是猛兽，他是一位被人们传颂的功绩和错误并存的伟大的历史人物。不管怎样，在蒙古族人民的心目中，他永远是民族历史的象征，是一位历史的与传奇式的伟大英雄，他与蒙古民族的历史、文化和传统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重新评价成吉思汗，意味着人们重新理智认真地看待整个民族历史，重新认识自己的历史，重新找回自己的历史。 历来，一说到蒙古族，我们便很自然地联想到彪悍、勇猛、马上民族、大草原、狼图腾等字眼符号，那么究竟蒙古族的主要性格特征是什么样子的呢？有学者提出，“坚忍不拔的执著性，关爱生命的普惠性，包容异己的开放性，遵循规律的开拓性〞，是蒙古民族主要的性格特征。①由于草原传统文化的浸染，蒙古族题材电影均不同程度地涉及英雄形象、母爱题材、骏马意象等具有文化意义的东西。在一代天骄成吉思汗里，母亲的形象盖过了英雄的形象。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母亲的存在本身，就积淀着相当深沉厚重的民族文化、民族精神，她身上不仅有着坚忍不拔的执著性，更具有一种宽容、博大的爱的精神。而作为群体的象征，母亲和草原已经是紧密地融合在一起了，母亲身上有着某种永恒的、值得感念的品质，也就是如草原般宽广辽阔的博爱胸怀，对于蒙古族来说，草原就像母亲一样，提供他们生存所需的土壤、水分、牲畜，更塑造影响了他们的性格形成。所以草原母亲的形象在蒙古族传统文化里有着特殊非凡的意味，那是一种对生活、生命、爱和价值的独特理解。 塞夫、麦•丽丝还拍过其他草原题材的电影，如东归英雄传悲情布鲁克天上草原等，无论是服饰打扮、生活器具，还是场景设置、音乐对白，都很重视挖掘其中的民族特色，尽量充分反映该民族的民风民俗。作为一部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民族特色非常充足，在叙事性的拍摄语言中不时地展现出草原民族独特的传统文化。简单来说，广阔的草原、奔驰的骏马，还有服装、造型、铁骑、勒勒车、蒙古包、战火等，构成了一幅幅气势磅礴、震撼无比的影像画面，所有这些地方都让人觉着这就是勇敢豪放的蒙古族。特别是其中的骏马奔腾场面、抢亲习俗、丧葬习俗，更是表现了蒙古人民的民俗风情。万马奔腾、金戈铁马的场景，让人感受到的是一种恢弘壮观、威风凛然的气势。影片里，成百上千匹奔马，铺天盖地疾驰而过，再配上地震般的马蹄轰鸣声，整个画面都给人以震撼感。在蒙古族里，骏马不仅是工具、牲畜，更代表着一种民族精神和民族气质，如果说草原是他们生命的摇篮，那么奔腾的骏马那么是草原的灵魂，自由活泼，叱咤风云。还有蒙古族社会传统的“长生天〞崇拜，“长生天〞是蒙古人所信奉的萨满教的最高神灵，蒙古人认为向长生天祷告可以帮助他们实现心中所想。在家族和部落陷入困境时，母亲就曾屡次向长生天祷告，而在铁木真的独白里也出现过好几次长生天，可见这是他们族群里很重要的情感寄托和精神信仰。 影片的根本色调是土黄色，土黄色的蒙古草原、苍穹，夹杂着棕色的马匹，千军万马在土黄色的天地之间挥刀驰骋，引吭高歌，作为观众，我们都像在欣赏一幅幅色彩浓郁厚重的油画一样。土黄色给人深沉厚重的历史沧桑感，不过影片从头至尾都用同一种颜色，略显单调无变化，也没能反映剧中的季节变更。 说到影片人性化的一面，主人公成吉思汗的独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每当那深沉而富含感性的独白声音一响起，观众仿佛也和主人公一起产生了共鸣，从感性的观看上升到理性的理解和体会，进一步缩小了观众和主人公的心理距离。独白也是语言的一种表现，并且更能表现人物的心理、情绪及性格，同时意味着画面和时空的省略以及想象空间的增加，对于一些不太好表现而又无需直接用画面表现的情节，使用独白可能会到达较好的效果。不过，在这部片里，主人公成吉思汗的独白是否到达较好的效果值得商榷。影片最后要说明深化的主题是通过成吉思汗之口来传达：“难道有什么比爱和生命更重要吗？〞而且，还通过他的独白，说出征战的理由：“不是为了掠夺，是为了播撒爱和和平。〞还有一个细节，就是他打完仗后带回来一大群战争中的孤儿。看到这些，我不是很理解导演的用意所在，即便是要用“人性化〞来解释，表现成吉思汗更加有情有义的一面，会不会过了点？那些被征服地区的部落和人民会怎么想？他们所遭受的苦难要怎么解释？这里涉及人性的归结，何为“人性〞？最后的人性将归结到哪里去？而要是将人性归结到好的方面去，你的支撑点够不够牢固，理由站不站得住脚？要是归结到坏的方面，是否影响了整个主题的表达以致失去公正科学的历史评判 拍历史人物传记题材的电影，很重要的一点是协调好“历史真实和艺术升华〞之间的关系。过于感性，有违沉积已久的历史真相，很容易和传统的历史价值观相冲突；过于理性，那么会弱化电影拍摄的艺术追求。一代天骄成吉思汗虽然还存在各方面的争议，却不失为拍人物传奇片的一个新的好的尝试，其中，音乐的配置，画面的拍摄，细节的处理以及对人物形象、人物性格的塑造手法，都是值得引起注意并能提供一些借鉴的，特别是拍少数民族题材电影。 注释：① 乌恩：蒙古族文化，内蒙古教育出版社，2022年版。 ［参考文献］ ［1］ 巴拉吉尼玛，额尔敦布扎，张继霞.千年风云第一人：世界名人眼中的成吉思汗［M］.北京：民族出版社，2022. ［2］ ［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 ［3］ 张会军.阅读与关注——品评中外电影佳作［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23. ［4］ ［法］科克托.电影是什么［M］.周小珊，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22. ［作者简介］ 肖俊(1986— )，女，广西梧州人，暨南大学文学院2023级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学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