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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年高
盛接招
范文
天道酬勤
高盛接招
只打苍蝇,不打老虎——美国也是这样:金融危机之后,对于那些违法乱纪的华尔街银行,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证交会〕一直宽大为怀,网开一面,完全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态度。证交会装模作样地要追究高盛的欺诈行为,但放过了高盛的高管,只查下面的一个“副总裁〞,而且只追究其民事责任,并没有将此案移交给司法部。“副总裁〞听起来是一个大得吓人的头衔,但在美国投资银行内,副总裁也就相当于我们的一个科级干部,最多是副处级干部。美国这个地方外表上不讲级别,但实际上是讲级别的,反正公司内头衔很多。总裁原先是公司的第一把手,但以后当权派们又觉得这个头衔不够气派,于是创造了首席执行官、首席财务官和首席运营官什么的。
金融危机爆发后已经过去三年多了,2023年也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美国联邦政府一直没有动高盛的领导们,想来他们可以高枕无忧了。但忽报高盛第一把手布兰克费恩〔Lloyad C. Blankfein〕为自己聘请了一位刑事辩护律师,而且请的是一位大牌刑辩律师里德•温加藤〔Reid H. Weingarten〕,不是一般的公司律师。看样子布兰克费恩是真吓着了。此前美国国会公布了一份600多页的报告,强烈谴责包括高盛在内的华尔街大银行。美国经济长期低迷,美国权贵的幕后交易可能发生了微妙变化。经济不好就有人揪住华尔街的问题不放。2023年9月2日,美国房贷巨头房利美和房地美〔两房〕的监管部门美国联邦住房金融局在法院起诉,指控银行向“两房〞出售了1960亿美元按揭贷款证券,但并没有充分披露风险。被告包括高盛和摩根大通。
这次高盛领导聘请刑事辩护律师,高盛方面表示绝非异动。但市场并不这样认为:高盛股票暴跌5%,27亿美元蒸发。布兰克费恩曾经是一位深受股东爱戴的首席执行官,也就是在2023年5月的股东大会上,95%的股东投票支持布兰克费恩继续担任高盛的领导。可见布兰费克恩聘请刑事辩护律师一事的严重性。
高盛常用的律师事务所是索利文和克伦威尔〔Sullivan & Cromwell〕,纽约的一家老牌律师事务所。索利文律师所代理高盛与证交会对决,以5.5亿美元的罚款了结证交会对高盛的起诉。该所以公司和投资方面的法律效劳为主,刑事诉讼非其所长。
刑事辩护是一个特殊的行业。刑事诉讼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绘画绣花,不是做文章,刑事诉讼是死缠烂打,是一方逼输另一方或逼和另一方的决一死战。刑事诉讼律师必须龙门能跳,狗洞能钻。布兰费克恩所聘请的温加藤律师就是这样一位沙场老将。温加藤61岁,代理过很多权贵。在与检察官的对垒中,温加藤的战绩不错,但也是有输有赢。他所代理的世界通前领导就被判3年徒刑。对此,布兰费克恩似乎并不在意——否那么就不会聘请温加藤为其律师。
美国的检察官和辩护律师都坦承,刑事被告大多是有罪的。既然如此,如果自己的当事人被定有罪,辩护律师也并不自责,至少是良心上没有丝毫不安。2023年上演的林肯律师〔Lincoln Lawyer〕是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的美国大片。片中的律师主角有句经典台词:“就怕遇到一位真正无辜的当事人。〞如果无辜的人被定有罪,那么辩护律师多少会有些自责。
与大多数刑辩律师高手一样,温加藤所在的律师事务所是一家小所。既有效劳客户的坚决方向,又有灵活的战略战术。客户之间有利害冲突关系,结果同一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之间也有了矛盾。比方,同一律师事务所不能既代理可口可乐,又代理百事可乐,因为这两家公司是对家,不希望律师脚踩两只船,以免秘密不保。如果律师们比拟少,就没有那么多的矛盾。刑事辩护中需要鸡鸣狗盗的各类人才,小律师事务所也可以从全美各地招来有关领域的顶尖高手,组成梦之队,做到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辛普森的辩护律师团队就是这样一支朝气蓬勃的队伍。
与大多数刑辩律师高手一样,温加藤是先干的检察官,刚出道先磨磨牙,同时结交一些关系。温加藤还在司法部工作,与现任司法部长埃里克•霍尔德〔Eric H. Holder〕共过事,两人当时都是年轻的检察官,私交一直不错。打诉讼也是打关系,美国也不例外。证交会起诉高盛后,高盛重金聘请为奥巴马效劳过的白宫的法律参谋。这位律师并不是证券法律,但高盛并不需要他懂证券法——有的是证券法律师愿意为高盛效劳。高盛需要的是有熟悉奥巴马总统高层人士关系的律师为其仙人指路,如果能够打点各种关系当然再好不过。
高盛富可敌国,布兰费克恩有的是钱,可以请美国最好的刑事辩护律师,兵强马又壮,可以小打、中大,也可以大打。如果美国政府胆敢追究高盛领导的刑事责任,布兰费克恩和高盛随时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