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视角下负面评价构式“X就X”的语用规约化考察_王燕.pdf

圾代砑语互动视角下负面评价构式“就”的语用规约化考察王燕四川大学海外教育学院摘要：本文首先对“就”构式的范围进行界定，排除三种同形异构的表达式，然后把言语行为的“就”回应构式分成已然和未然两类。通过考察发现在语用规约化程度上，已然 类不能看作负面评价构 式，因为是否表达负面立场或者情绪要受具体语境的影响；未然类规约化程度较高，是以肯定形 式表达主观否定，形式和功能高度结合，整体呈现负面评价义。关键词：互动视角；负面评价；“就”；规约化，：”，“”：，际奴语次化研究（第七辑），：；（；引言“就”形式上属于拷贝重复，是强化肯定的表达式，但是它却可以表达明显的否定义，这引起众多学者的研究兴趣。吕叔湘（）认为该表达式可以表示“容忍或者无所谓”的语用功能，另外也有一些学者提出该表达式可以表示“强调、勉强接受、认同、干脆、让步、赌气、愤怒、无奈、同意、责备、欣然接受、慨允”（杨德峰，；焦慧莹，；胡艳，；郭文静，；吴春相、田洁，；周福雄，；郑贵 友，；王长武，）。“就”表达格式的繁多的语用意义与其界定范围有关。长期以来，语言学界采取了 比较宽泛的标准，把很多与此相似的表达式都包括进来，认为其中的成分可以省 略，如“就”“前中的成分”“后中的成分”；也可以添加其他成分，如副词、语气词（汪志远，；杨德峰，；焦慧莹，；郭文静，；顾海丽，；庄琪，；王长武，）。对于“就”的形式肯定与语义否定的不一致现象还没有合理的解释。陈赵赞（）认为是心理期待的偏离程度造成勉强接受甚至拒绝接受的语用义。顾海丽（）认为“就吧”表示事件不符合说话人或听话人的预期或期待。李宇凤（）认为该构式体现“预期对立（否定）之否定，的肯定认同，就，是在很可能否定的情况下，以表面肯定认同的方式隐性否定预期对立”。但是把“就”构式解释成预期对方会示弱、不赞同，听话人却违背这个预期，接受认同，同时也反驳对方深层想法，显得比较牵强，因为这也会受到语体因素和具体语境的影响。综上所述，“就”是一个特别的表达式，如果不对它进行界定，把类似表达式全归为一个，那么分析出来的语用功能就十分庞杂，既有积极的也有消极的。对此表达式的语用意义的解释也很难统一，表达式之间 的差异理代奴语或者语体因素会影响语用表达的意义。本文把“就”确定为一个表达负面评价的构式，先对此进行界定，去除同形异构 的表达式，然后根据“就”具有口语色彩的特点，把它放在会话语篇中，以情景喜剧家有儿女的转录文本？为语料，对其语用规约化进行考察。二、“就”构式的界定界定“就”构式的范围是考察分析其语用功能的第一步，首先要排除同形异构的表达式，还要把与“就”功 能存在极大差异的构式排除，这样才能明确要研究的对象。（一）同形异构本文要研究的对象“就”是一个构式，这就意味着形式上具有完整性，不能随意添加或者删除构件，也不能分开。下面的都是“就”的同形表达式。第一，省略“是”的“就是”强调表达式，如：例（）夏雨：让我玩会儿吧。欢欢：不借就不借！夏雨：哎呀，我就求你让我玩一小小会儿。欢欢：不借！刘星：那借我玩会儿。欢欢：不借不借就不借，要不是你妈妈早把我领走了。（家有儿女第 集）例（）中“不借就不借”也可以说“不借就是不借”，例（）中还出现了“不借不借就不借”，这主要是利用语言形式重叠加强肯定。家有儿女转写文本的语料情况：共集，每集时长约 分钟，总时长约 为 分钟，转录文本为字，包括转写时标注对话人物和简单的情景说明。际奴语次化研 究（第七辑）第二，“就”表示限止，有主观小量的语义，如：例（）夏东海：猴孩子 们出来吧，我要宣布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啊。夏雪、夏小雨、刘星：什么新闻？什么新闻？什么新闻？刘梅：哎，哎，新闻就新闻啊，少在这儿爆炸！（家有儿女第集）例（）中刘梅在回应夏东海“我要宣布一条爆炸性的新闻”的时候，去掉了“爆炸”，把语义限定在“新闻”上。第三，前后存在假设、条件等逻辑语义，如：例（）刘星：下面我再唱一首歌曲，小时候妈妈对我讲，大欢欢：你们編我。夏东海：唱的什么歌词！刘星：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歌唱妈妈的歌曲太泛滥了。（家有儿女第集）例“要怪就怪歌唱妈妈的歌曲太泛滥了”中存在明显的假设关系，可以换成“要是如果 就”成对关联词。（二）其他表达式以前很多研究考察出现在“就”前面的成分，以及“就”在句法中充当的成分，本文的研究对象是在会话结构中处于回应语位置的独立构式，不包括以下构式：例胡一统：老夏，你没钱呀？没钱跟我说呀，我有啊。夏东海：这什么话，我怎么可能没钱呢？胡一统：就是。夏东海：不就是去游乐场吗？说去就去。（家有儿女第集）例（）刘梅：没什么，我现在就上你那儿把他接回来。现代砑语胡一统：凭什么呀？是不是？你想拉就拉，想推就推，（家有儿女第集）例（）盛超：哎呀，这一个破软件才两三百块钱，你自己买一个去呀！林宁：人家有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臭显摆什么呀？（家有儿女集）上面三个例子中画线的“就”与其副词语义“很短时间以内即将发生”相关，表示迅速完成某事，“就”也可以换成“便”，如“说去便去”“想拉便拉、想推便推”？。另外“该就”“爱就”等一系列在“就”前面加心理动词或者情愿动词的表达式也不属于本文要考察的对象。三、“就”构式的语用 功能“就”构式表达的语用功 能不是单一的，下 面就从交际互动的角度考察该构式在会话语篇中的表现。（）否定预期在解释“就”的语用意义时，很多研究都提到预期，认为是偏离或者不符合预期、预期对立（否定）之否定（陈赵赞，；顾海丽，；李宇凤，）。但要解释所有的用例，即使界定构式范围，有一些也显得比较牵强。通过对会话语料考察发现，与偏离否定预期高度相关的是表示无所谓的功能，如：例（）刘星：咱 家现在很多东西全都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什么可乐罐啊、饮料瓶啊、报纸杂 志小人书什么的，全都悄悄地不见了。夏东海：不见就不见了吧，反正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家有儿女第集）例（）刘梅：就瞧你这肚子，你还好意思提这种要求啊？两者是否可以互换主要受语体色彩的影响。国际奴语次化研究（第七辑）夏东海：反正我都这岁数了，胖点就胖点，反正你也喜欢我对吗？（家有儿女第集）例（）刘星告诉夏东海家里的东西“不见了”，预期是希望引起夏东海的重视，授权自己进行调查。从上下文可以看出，夏东海一直对刘星的“侦探游戏”不以为然，“不见就不见了吧”是否定刘星的预期，表示无所谓。例（）刘梅提醒夏东海有啤酒肚，预期是让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坚持吃素。夏东海说“胖点就胖点”表示 不在乎，否定刘梅认为他应该自觉吃 素的预期。从以上例子可以看出，“就”在话语序列中的一个典型特征是其处在回应语的位置上，“”可以是直接引述，也可以是隐含引述。另外，“就”在表达无所谓、不在乎、不以为然的语用功能时，一般针对已然事件，如：例（）刘梅：这爷爷也是一片好心，还亲手挂上的，我们硬不让挂也说不出口啊！胖嫂：那倒是，也是。刘梅：挂就挂了，回头再说吧。（家有儿女第 集）例（）夏雨：妈，你怎么把菜叶都给拓了？刘梅：扔就扔了。（家有儿女第集）例（）刘梅：不实诚也不行啊，真老了，你瞧！大明阿姨：老了就老了，反正孩子都那么大了，怕啥呀，真是！（家有儿女第 集）上面三个例子都是对已然行为性状表示无所谓、不在乎，“了就了”可以省略为“就”。（二）被动接受除了表示对已然行为性状不在乎、无所谓以外，还有“被动接受”的理代玆语语义，表达勉强、不情愿、抗拒、不服气等负面情绪，主要回应两种以言行事行为：指令类（）和承诺类（）此分类来自塞尔（，）。指令类指令类以言行事行为表示说话人不同程度地指使或命令听话人去做某事，话语的命题内容总是让听话人实施某种行为（何自然、冉永平，）。以前很多研究都集中在此类行为的动词以及实施的规则条件，下面就考察另外一种言语行为使客观现实发生变化，但交互主观性是否定的，肯定形式表现出负面评价义的情况，如：例（）刘星：还是我老妈有品位。刘梅：赶紧给我换了！刘星：可真不经夸，老爸，以您的艺米眼光，看 看我这个裤子怎么样？夏东海：我可从来不搞屁股漏风的艺术。刘星：想提高你们的品味可太难了，换就换。（家有儿女第 集）例（）刘星：去去去去，别在我们家捣乱，赶紧走！林宁：走就走！（家有儿女第集）例（）中刘梅让刘星把破洞 牛仔裤脱下来，带有命令的口吻，言后之果是达到以言成事，刘星走向卧室换裤子。但刘星是被动接受这个指令，采用“脱就脱”进行回应，表达出勉强、不情愿的语用功能。例（）中林宁和盛超到刘星家要帮助夏雪插广告牌的劳务费，正好赶上夏雪被投资人赶回来。这时候林宁还试图要五十块钱，刘星生气地赶他们走，林宁边走边说“走就走”，是在表达自己不满的情绪。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指令类言语行为在得到“就”回应后，就意味着说话人以言行事达到了 以言成事的客观效果，只不过受话人是“被动接受”，也可以说是“勉强接受”，“就”传达出主观的不情愿，也带有一定的抗拒意味，如：际奴语次化研究（第七辑）例（）夏东海：这人怎么都这样，遇事也不分青红皂白，说急眼就急眼，说翻脸就翻脸，说得没错，整个就一西施犬，什么人？（看见三个孩子）我说的是结了婚的女人。刘星、夏雪、夏雨：（不停地小声提醒夏东海）我妈，我妈来了，（这时刘梅已经站到了夏东海的背后）妈！夏东海：说的就是你妈。（转头看见刘梅，吓了一跳）你先回来了。刘梅：回屋！夏东海：哎，好，回屋就回屋，有什么呀？（家有儿女第 集）例（）中刘梅和夏东海两人吵架，夏东海出去找生气离家的刘梅，没找到憋了一肚子火，一回家就对着三个孩子大声指责刘梅。没想到刘梅就站在他后面。夏东海听到刘梅大声斥责他，命令他回屋后，因为一直非常惧怕刘梅，马上非常顺从地答应。然后考虑到自己前后的表现和在场的三个孩子，又说“回屋就回屋”，表示自己也有一定的负面情绪，后续表述还有否定构式“有什么呀”，借此来给自己挽回面子。例（）、例（）、例（）都存在带有命令意味的指令行为。此外，还有要求、请求、敦促等不同程度的指使行为，“就”也不一定局限于简单动词，如：例（）夏雨：我先看，我 先看，我先看。刘星：你先看就你先看（家有儿女第 集）例（）老马：跟我回家，跟我回家种地去！小马：我种就种啊！老马：你，那个跟我政柴去！小马：我政就砍呗！（家有儿女第集）例（）中“”是小句，会话要遵从合作原则，特别是方式原则，传递的信息要清楚明白，如果改成“看就看”就会造成歧义，也缺乏关联性。现代奴语例（）小马是“京漂”，毕业后不愿意回农村种地，但是他几乎没有收人来源，在刘梅家做客的时候还偷偷拿走了很多东西。这让来北京找儿子的老马非常生气，看到小马后让他跟自己一起回家，这个时候小马也知道错了，所以在回应老马的时候，在“就”后面加了语气词“啊、呗”，这也降低了对立情绪的程度。另外，由例（）可以看出在回应指令言语行为的时候可以在“就”前面加“我”。承诺 类承诺类以言行事行为是表示说话人对未来的行为作出不同程度的承诺，涉及说话人的意图，命题内容是说话人即将作出某一行为（何自然？冉永平，；）。可以用“就”进行回应的常常是威胁和拒绝两类，如：例（）刘星：你再对我这态度，我不理你了！夏雪：不理就不理，哼！（家有儿女第集）例（）邻居：阿姨的意思是说借阿姨去看看。夏雪：我说不，对不起阿姨，这本杂 志我不能借给您。邻居：不借就不借嘛，报亭子里有的是，我自己去买一本去。（家有儿女第集）例（）刘星威胁夏雪，“不理就不理”表达“被动接受”的语义，传递出对立的情绪。例（）夏雪拒绝把杂志借给邻居，邻居也只能接受，“不借就不借”明显表达出不满，但是添加语气副词“嘛”后弱化了负面情绪。其他言语行为还有一类言语行为可以看作介人指令类和威胁类之间，看似是请求、要求，但说话人又暗含受话人“不敢做”的意味，如：例（）刘星：对了小雪，你把书包放下，给我们 大家跳一段，让我们看你的水平，哟，当着我们三个人，你就不好意思跳了，到时候观众好多国奴语次化研究（第七辑）呢，你怎么参加比赛呀？夏雪：谁说我不敢跳了，跳就跳，一，二，三，四（家有儿女第 集）例（）刘梅：开门去，（推了夏东海一把）开门去！夏东海：开就开，我又没做亏心事。进来，是你呀。（家有儿女第集）例（）刘星虽然是在请求夏雪表演，但是他知道她没有舞蹈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