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与新中国的旅游事业_贾楠.pdf

2022/6周恩来与新中国的旅游事业贾 楠摘 要：新中国成立后，站在服务外交、服务人民的立场上，周恩来十分关心新中国旅游事业的发展，在不同历史阶段，多次作出关于旅游事业发展的指示要求。周恩来先后推动中国国际旅行社、中国旅行游览事业管理局的建立，促进旅游事业有序发展；指示保护重要旅游资源，为旅游事业的发展提供强有力的依托；重视旅游宣传与教育，增强旅游事业的对外吸引力，为旅游事业的发展提供人才保障。周恩来对旅游事业发展的指示要求，不仅对改革开放前旅游事业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为改革开放后旅游事业的大踏步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而且通过发展旅游事业促进了国际交往、推动了外交工作的开展。关 键 词：周恩来；新中国；旅游事业；外交工作新中国成立后，周恩来从服务外交发展、服务人民的角度，十分关心和重视旅游事业的发展，并在不同历史阶段多次对旅游事业发展作出重要指示、批示，主要涉及旅游事业管理体制的建立健全、旅游相关资源的保护开发及旅游事业的宣传和教育等方面。这些指示和批示促进了国际交往，推动了新中国外交工作的开展，对新中国旅游事业的起步和发展起到重要作用，也为旅游事业在改革开放后转向服务四个现代化奠定了坚实基础。研究周恩来对新中国旅游事业发展所作的贡献，对周恩来的生平思想研究、对旅游学科的建设和发展，特别是如何通过旅游推动外交都有重要意义。一、支持创建中国国际旅行社，为开展旅游接待创造有利条件 年 月，在毛泽东和周恩来的支持下，在北京召开亚洲及太平洋区域和平会议。此次会议有力地扩大了中国的对外影响，要求访华的国际友人越来越多，外宾接待的任务也日益繁重。伴随着社会主义经作者简介：贾楠，女，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史系博士研究生。基金项目：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工程 年度重大项目“中国共产党百年社会治理历史进程和经验研究”（项目编号：）。DOI:10.14130/ki.mzr.2022.06.008济建设的开展，中国同苏联及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交往更加频繁和密切，为促进彼此间的友好往来，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国家尝试开展互换自费旅行者活动，纷纷组建旅行团来华，并希望中国也组织人员出国旅行，从而实现互惠互利。与此同时，由于西方国家的经济封锁和外交遏制，周恩来等领导人也意识到，组织旅游活动对于当下解决政治和外交接待需求有重要作用，同时有利于增加外汇收入。年 月 日，周恩来在接待外国访问团时曾提到：“两国人民之间的关系不能单靠职业外交家来进行，更多的应该依赖两国人民直接来进行。”时任外交部西欧司司长的谢黎也认为：“旅游工作有时可担负外交工作的前哨，没有外交关系，可以通过旅游关系做许多工作。”因此，最初的旅游接待就由外交接待发展而来，需要建立一个与之相对应的服务和接待机构。年到 年间，由于侨务接待的需要，福建、广东两省的华侨旅行服务社逐渐发展并初具规模，不仅开拓了新中国由华侨接待等方面延伸而来的旅游事业，而且为中国国际旅行社的孕育诞生提供了具有可借鉴性的实践范本。年 月，中共中央国际活动指导委员会经过讨论决定筹建中国国际旅行社。月 日，主任委员王稼祥向政务院呈报了关于筹组国际旅行社问题的报告，说明了建立中国国际旅行社的可行性与必要性，以及筹建办法。月 日，周恩来在报告上批示：同意，请即指导筹办。此后，周恩来一直关注着中国旅游事业的发展。根据周恩来的批示，借鉴苏联办旅行社的有关经验，经过筹备酝酿，中国国际旅行社（以下简称“国旅”）于 年 月 日在北京成立，同年 月 日政务院发出了关于各地成立中国国际旅行社分社的通知，要求上海、南京、天津、杭州、汉口、广州、南宁、沈阳、大连、安东、哈尔滨和满洲里等 个城市设立中国国际旅行社分社。国旅建立后，以外事接待为主要工作内容的旅游服务就有了较为正规的管理机构和服务机构。国旅最初的设立，一方面是为了更好开展日益繁重的外宾接待工作，争取和平的国际环境，使其成为“贯彻党的对外活动和国家外交政策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成为中国国际旅游事业对外开放的平台和窗口。国旅在有关部门的领导下负责访华外宾的食宿行等事务，承办国际铁路联运相关事宜，并接待自费游客。另一方面则是为实现社会主义工业化积累资金、扩大外汇来源。因此，国旅建立初期的经营方针是“取费低廉，服务周到”，特别是在一开始就明确了供给制的办法是不妥当的，要引进一笔相当可观的自由外汇的要求。在实际工作当中，国旅的职能还包括：一是宣传社会主义国家建设成就，揭露帝国主义的反动宣周恩来年谱（）中卷，中央文献出版社 年版，第 页。周恩来年谱（）中卷，中央文献出版社 年版，第 页。西欧国家情况及我国对这些国家的方针 外交部西欧司谢黎同志在旅游局第五次全国翻译导游工作会议上的报告，江苏省档案馆藏，卷宗号：。辉煌 年 中国国际旅行总社简史，中国旅游出版社 年版，第 页。中国国际旅行社代表团访问苏联国际旅行社的情况报告，江苏省档案馆藏，卷宗号：。杨时进、江新懋：旅游概论，中国旅游出版社 年版，第 页。传，增进来华外宾对社会主义国家的了解；二是增进海外华侨、港澳地区与中国大陆的友好往来；三是对那些尚未建交的国家起到与之打通关系，伸展工作的作用。国旅的建立与其职能的定位，与当时的政治形势、周恩来外交思想与实践相契合，与周恩来批示的报告达成了理念和实践上的一致，更重要的是在当时的形势下提高了新中国的外事服务能力，拓展了外交渠道，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外交封锁。年 月 日，国务院批准了中国国际旅行社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五七年两年的工作规划。该规划中，将国旅的工作范围加以扩大，一方面对于外宾都可接待，无论自费还是公费；另一方面，在发展社会主义国家旅游者接待的同时，有限度地接待西方国家旅游者。外事接待逐步放开，使得接待逐步有了“旅游”的性质，对西方自费游客的接待更为外交工作从民间打开通道。月 日，毛泽东、周恩来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在北京中南海接见回国观光的华侨和港澳同胞观光团，以支持国旅下一步工作的开展，支持国际旅游者走近、走进中国。年至 年上半年间，全国共接待自费游客 人，其中社会主义国家游客 人，西方国家游客 人。为使国旅更好地发挥创外汇等经济效益，年，根据周恩来的指示，国旅领导小组召开会议，决定将国旅划归国务院直接领导，袁俊超任总经理。这就为接下来国旅管理体制改革、更好地发挥接待任务、服务自费游客创造了必要条件。年，国务院向全国发布关于发展国外自费来华者接待工作和加强国际旅行社工作的通知，其中不仅规定对接待和组织自费旅行的工作予以支持，而且决定了国际旅行社体制改革、权力下放，国旅各地分社、支社划归地方政府领导，但须接受总社分配的外宾接待任务，且在业务上接受总社指导。国旅在管理体制改革的过程中迅速发展，使旅游事业突破外事接待的主要职能，不仅在外汇创收方面发挥了效用，而且作为外交工作的重要补充，推动了国家间的交流交往，使旅游成为友好往来的重要渠道。年，周恩来批准了国旅关于 年进出旅行人数规划的请示，同意该年接待各国自费旅行者 人，其中社会主义国家 人，拉美国家 人、西方国家 人；批准出国旅行的人数为 人；年接待外国自费旅行者 人。在周恩来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支持下，国旅发展国际旅游事业、逐步接待自费游客、引入部分外汇收入、积累外汇资金的要求得到初步落实，为经济建设提供了支持，同时通过良好的接待秩序和服务质量使中国树立了良好的国际形象，从大局上服务和支持着外交工作的开展，在细节上彰显着新中国外交工作的崭新面貌。二、推动旅游管理机构改革，确保旅游事业有序发展 旅游事业管理体制的建立健全，从很大中国旅游业大事记（），中国旅游出版社 年版，第 页。当代中国的旅游业，当代中国出版社、香港祖国出版社 年版，第 页。中国旅游业大事记（），中国旅游出版社 年版，第 页。刘海燕：中国企业史典型企业卷（下），企业管理出版社 年版，第 页。中国旅游业大事记（），中国旅游出版社 年版，第 页。程度上影响着一个时期内旅游事业的发展和其价值的发挥，尤其是在新中国成立后的一段时间里，还影响着外交接待的布局。世纪 年代后，为了更好地推动旅游事业的发展，使其更好地适应所承担的政治、外交任务，周恩来全面分析局势、审慎把握形势，实事求是地多次对旅游事业的管理体制提出指导建议，并在一定程度上推进着外事活动的开展。年，周恩来成功访问亚非欧十四国后，中国迎来第一个与中国建交的西方国家 法国，成功打开了与西方国家友好往来的大门，中国的吸引力也与日俱增，来自西方国家的游客不断增多，新中国旅游事业迎来发展的新契机，新中国外交史也揭开新篇章。年 月 日，“周恩来签发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命令：外国人入境出境过境居留旅行管理条例已经在 年 月 日国务院全体会议通过，并经同年 月 日第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 次会议批准，现在公布施行”。该条例一定程度上放松了对出入境人员的管控，年，全国接待外国游客达 万余人次，创当时历史最高纪录。基于国际游客往来频繁且日益增多，为加强对旅游工作的统一管理、进一步发展旅游事业，中共中央决定成立中国旅行游览事业管理局（简称旅游局），这标志着中国的旅游管理体制进入一个新的时期。此时的旅游事业管理体制进行初步改革尝试，总、分社之间由原来的垂直领导关系转变为业务指导关系，旅游事业的价值发挥由单纯的外事接待逐渐转变为同步重视其经济建设作用和外交作用。从 年成立旅游局，这种局、社合一的旅游事业管理体制促进了中国旅游事业较快发展。为推进旅游接待服务外交工作，一方面，周恩来继续支持国外参观团访华。如 年 月 日，毛泽东、周恩来先后在中国旅行游览事业管理局关于接待日本学生教职员友好参观团的请示报告上批示“拟同意”。年，周恩来还接见了由日本日中旅行社组织的、以常山升为团长的日本首次农村青年访华团。另一方面，年 月 日，周恩来在国务院精简机构会议上传达经中央讨论过的政府各部门精简方案，指出“精简工作要因地制宜，因事制宜”，明确指示保留旅游局机构，并亲自抓旅游方面的工作，使旅游局能够在特殊时期继续为旅游事业的发展保驾护航，保证旅游事业在特殊时期发挥外交作用。根据周恩来指示保留旅游局机构的精神，外交部于 年 月 日发布关于旅游工作体制改革的意见，重申旅游局是国家管理国际旅行社工作的机关，国旅是对外办理国际旅行业务的组织，同时保留当时开放城市的国旅分、支社，接受管理局领导和分配任务。这就确保了旅游事业在旅游局的管理和国旅的组织接待下稳步进行，从而保持一定的外事功能。随着政治形势不断发展变化，关于旅游局的工作方向和接待内容，毛泽东、周恩来中国旅游业大事记（），中国旅游出版社 年版，第 页。当代中国的旅游业，当代中国出版社、香港祖国出版社 年版，第 页。中国旅游业大事记（），中国旅游出版社 年版，第 页。中国旅游业大事记（），中国旅游出版社 年版，第 页。周恩来年谱（）（下），中央文献出版社 年版，第 页。等领导人也适时作出指示。年 月 日，周恩来与中国旅行游览事业管理局领导谈话，要求旅游工作改变“送往迎来”的状态；年 月，毛泽东在旅游局关于接待外国人来访计划的报告上作出批示：“人数可略增加，右派也可来一点。”根据两位领导人的指示批示，旅游局意识到由于旅游事业过于强调“政治接待”，收费标准过低，存在经营亏损的情况，因此，旅游事业在完成接待工作的基础上，更加需要转换思路，考虑经济收益。为了更好地推动旅游事业的转型，提供一个更加清晰的发展思路，周恩来先后多次作出相关指示：年 月 日，周恩来召集外交部、外贸部、中联部和旅游局等单位有关领导同志开会，会上指出：“毛主席批准了旅游局上报的 年接待计划（计划接待 至 人）。关于接待力量的安排，外交部要好好部署一下，计划一下，把中联部、旅游局、新华社、外文出版局、广播事业局等单位的人都联合起来。”旅游事业涉及面广，联合多家单位安排部署能够更好地完成接待任务，开展交流交往，展现大国风貌。年 月 日，周恩来在旅游局一九七二年旅游工作情况和一九七三年开展旅游工作的请示报告 上批示：“旅游事业的收支应该略有盈余，但目前我们仍然处于亏损状态。今后将按照该自费者应自费的精神收费，对旅游者应按旅游原则收费（开支外加手续费），对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