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造算例》与营造学社藏本的比对研究_常清华.pdf

5城市与建筑City&Architecture2023NO.03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中国营造学社与清代官式建筑研究”（18YJCZH010）。引文检索：常清华.营造算例与营造学社藏本的比对研究 J.重庆建筑，2023（3）：5-7.营造算例与营造学社藏本的比对研究常清华（广州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广东广州510006）摘要：上世纪三十年代，朱启钤、梁思成等建筑学家对工匠抄本进行整理，结集汇编为营造算例，开启了现代对民间抄本的研究整理工作。其编纂方式一直是建筑研究史关注的问题，该文通过比较，认定近年出版的清代匠作则例六卷中收录的做法即为中国营造学社搜集的营造旧籍文本，继而将之与营造算例文本进行比对，探究当年梁思成进行营造算例编纂工作的过程。关键词：清代匠作则例；营造算例；编纂过程；建筑史中图分类号：TU-09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9107（2023）03-0005-03收稿日期：2022-08-19作者简介：常清华（1980），女，北京人，博士，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建筑历史与理论。AComparisonStudyonYingzaosuanliandItsCollectionbytheSocietyforResearchinChineseArchitectureChangQinghuaAbstract:Inthe1930s,architectsincludingZhuQiqianandLiangSichengsortedoutthemanuscriptsofcraftsmenandcompiledintoYingzaosuanli,startingthemodernresearchandcollationoffolkmanuscripts.Thewayitwascompiledhasalwaysbeenaconcernoftheresearchonarchitecturalhistoryinchina.Throughcomparison,thispaperconcludesthatthepracticesincludedinthesixvolumesoftherecentlypublishedRules of Craftsmanship in the Qing Dynasty arethetextsofoldbookscollectedbytheSocietyforresearchinChinaConstruction.Afterwards,itiscomparedwiththetextofYingzaosuanlitoexploretheprocessofLiangSichengscompilationofthelatter.Keywords:Rules of Craftsmanship in the Qing Dynasty;Yingzaosuanli;compilationprocess;historyofarchitecture0 引言上世纪三十年代，在社长朱启钤的领导下，梁思成先生加入中国营造学社后，即对学社搜集到的十几种工匠抄本进行整理，编纂为营造算例，1931 年开始在中国营造学社汇刊中连载，1932 年出版单行本。其中有直接摘自工程做法则例的内容，也有清代晚期改行措施，间或间杂前明遗制。其来源或为各作师徒薪火相传的课本，或为工部书吏从档房中抄录的脚本，朱启钤在营造算例印行缘起中点明其是“料估专门匠家之根本大法”，可与工程做法则例较比印证，补其不足。对营造算例1编纂过程的探究，即与中国营造学社搜集的营造旧籍原本之间的比对，一直是研究者所关心的问题，也是研究清代建筑史学发展的重要内容。这些原始文本多年来一直深藏在相关机构图书馆中，不能为广大研究者所见。幸运的是，二十世纪以来多家研究机构联合参与清代营造旧籍影印工作，目前由大象出版社出版的清代匠作则例2已有六卷面世。“匠作则例”一词于 1963 年由王世襄首次提出，并定义为“有关营建制造的各作工匠的成规定例”。在近几年大象出版社出版的清代匠作则例前言中王世襄又将其定义更加详细地论述为：“匠作则例指有关营建制造的各作工匠的成规定例。是把已完成的建筑和已制成的器物开列其整体或部件的名称规格，包括制作要求、尺寸大小、限工用时，耗料数量以及重量、运费等，使它成为有案可查、有章可循的规则和定例。”3王世襄将匠作则例的范围从建筑类扩展到手工业，对于则例目录的搜集更注重以往被忽视的有关园林苑囿、室内外装修的写本，与营造算例只列有大木作、瓦作、土作、石作、琉璃相比，王老所整理的这些则例涉及“作”四十多种，几乎覆盖了清朝所有手工业的技术门类。进入二十一世纪，清华大学科技与古文献研究所联合德国图宾根大学汉学研究所，共同整理编撰了“清代匠作则例联合目录”，清代匠作则例叁、肆、伍、陆卷中都有收录，联合目录在王世襄搜求整理的 73 种匠作则例目录的基础上，将其扩充为 140 种。这些都是学社工作的延续，同时有新的开创。清代匠作则例第六卷收录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所藏各类建筑做法十九部，其中甲编收录各处做法清册七部，乙编收录建筑做法十二部。乙编的诸项内容与营造算例多有相同，中国营造学社的doi：10.3969/j.issn.1671-9107.2023.03.05Chongqing Architecture6第 22 卷 总第 233 期众多资料收藏于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且乙编各卷册的扉页上都有“中国营造学社图籍”的钤印也印证了这一点。通过将清代匠作则例第六卷乙编的各本做法与营造学社汇刊中的营造算例进行比对，可以了解当年梁思成对营造算例工匠抄本进行整理成册的过程。1 中国营造学社藏本与清代匠作则例中做法目录的比较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乙编所收录十二部建筑做法是否为中国营造学社所搜集的全部抄本，即是否为当年梁思成编辑营造算例 所依据的全部资料；如果不是，所占的百分比是多少。这个问题将关系到清代匠作则例第六卷乙编的各本做法与汇刊中的营造算例进行比对所得结果的可信性与有效性。所以在比对之前先要进行中国营造学社所藏抄本目录与清代匠作则例第六卷乙编目录的比较，详见下文。“王世襄搜集清代匠作则例目录”为王世襄六十年代所辑，其中汇集了多处机构所藏籍本，亦包含中国营造学社所藏全部匠作则例目录。经统计，收藏于中国营造学社的籍本共有 29 种，而清代匠作则例第六卷乙编共收录建筑做法十二部，初看之下，其中的数量差距较大，但仔细分辨，“王世襄搜集清代匠作则例目录”中小杂工分法、各作做法、杂要、各项工程做法、外檐装修做法、杂记、火焰牌楼分法共七种抄本均为“营192”，即应为同一部做法，见表 1、表 2，而清代匠作则例中标记“营 192”的做法共有七册，大都相对应。这样算来，中国营造学社共收藏 23 种籍本。还有一些籍本虽然清代匠作则例第六卷有收录，但与营造算例的内容差距较大，不会收录于营造算例。如城垣作法册、内庭圆明园内工诸作现行则例、钦定工部军器则例六十卷、佛像做法、工程备要随录及罗云摘记等 6 种，见表 3。所以中国营造学社收藏的与营造算例相关抄本的数量在 17 种左右，与清代匠作则例第六卷乙编 12 种只相差 5 种。清代匠作则例第六卷乙编中大部分做法可与“王世襄搜集清代匠作则例目录”中学社所藏则例相对应，如宁寿宫照金塔式样成珐琅塔销算底册、营津全书、建筑工程分（做）法、小式木石瓦搭土分法、各作做法、大木做法、木工做法、垂花门游廊方亭做法、内务装修做法细册、石桥分法，共 10 种，见表 4。可以说，将清代匠作则例第六卷乙编的各本做法与汇刊中的营造算例进行比对，是具有可行性与有效性的。表 1 中国营造学社所藏籍本标记“营 192”目录编号原编号简称名称册数编者年代西历版本备注9四十八小杂工小杂工分法一清人编抄本营 19212五十一各作做法各作做法一清人编抄本营 19213五十二杂要杂要一清人编抄本营 19214五十三各项工程各项工程做法一清人编抄本营 192内有成做佛像讲说17五十七外檐装修外檐装修做法一清人编抄本营 19220六十杂记一清人编抄本营 19221六十一火焰牌楼火焰牌楼分法一清人编抄本营 192表 3 中国营造学社所藏籍本与营造算例差距较大的目录编号原编号简称名称册数编者年代西历版本备注1六城垣城垣作法册一官刊本营 1932十二圆明三内庭圆明园内工诸作现行则例三十四清人编内务本抄本营 1604二十一军器钦定工部军器则例六十卷四十刘权之等编嘉庆十六年编一八八一年官刊本26六十六佛像做法一清人编同治十三年抄一八七四年抄本营 46128七十一工程备要工程备要随录一文等编抄本营 19729七十二罗云罗云摘记二罗云编光绪二十年一八九四年抄本营 200表 2 清代匠作则例中标记“营 192”目录编号名称册数分册内容编者年代西历版本备注9各作做法七杂要（大木大式、斗科拽架、庑钟楼、小式大木、装修、石碑、佛像、石作、内装修、六方亭、八方亭）华堂戊午菊月二十二日午刻订抄本营 192小杂工分法（檐网、铜活、铁活、琉璃兽土块一支用、琉璃吻土块一支用、定拉扯歌诀、拉扯用钉歌）火焰牌楼分法外檐装修做法佛龛做法(后附火焰牌坊、旗杆分法)各项工程做法目录（图纸目录和各卷成座彩画作作法）注：与其它大木大式相比，字迹潦草，文字简略；推测为“庑殿钟鼓楼”；推测为“内檐装修”。7城市与建筑City&Architecture2023NO.03表 5 清代匠作则例第六卷乙编与营造算例（汇刊中）比较清代匠作则例第六卷乙编营造算例（汇刊中）1大木做法（不分卷六册）（一）大木大式歇山庑殿斗科大木大式做法大木做法（不分卷六册）（二）大木大式分法（面阔至关门枋）2大木做法（不分卷四册）（一）大木小式分法中木作大木小式做法3大木做法（不分卷六册）（五）大木杂式做法大木杂式做法大木做法（不分卷六册）（四）方亭四脊攒尖大木做法大木做法（不分卷六册）（六）垂花门、牌楼大木做法中垂花门部分垂花门游廊方亭做法4土作做法5发券做法6大木做法（不分卷四册）（一）大木小式分法中瓦作瓦作做法7营津全书（五）瓦作做法大式瓦作做法8大木做法（不分卷四册）（一）大木小式分法中石作石作做法小式做法现行则例中歇山硬山石作做法大式9营津全书(六)石作做法目录(九)龙蝠碑分法、石作做糙做细分法石作分法（大式石作做法）410桥座分法11营津全书（四）琉璃瓦料做法琉璃做法12各作做法（火焰牌楼分法中部分内容）牌楼算例大木做法（不分卷六册）（六）垂花门、牌楼大木做法中牌楼大木做法部分（与四柱七楼大木分法同）表 4 营造学社所藏籍本与清代匠作则例中做法相对应目录营造学社所藏籍本清代匠作则例1照金塔式样成珐琅塔销算底册乾隆三十九年营 182宁寿宫照金塔式样成珐琅塔销算底册乾隆三十九年营 1822营津全书营 199营津全书营 1993建筑工程做法营 186建筑工程分法4小式木石瓦搭土分法营 184小式做法现行则例5各作做法营 192各作做法营 1926大木做法营 191大木做法7木工做法营 187木工做法营 1878垂花门游廊方亭做法营 194垂花门游廊方亭做法营 1949内务装修做法细册营 185内务装修做法细册营 18510石桥分法营 188石桥分法营 188 营 1502 营造算例与清代匠作则例中做法内容的比对经过比对，主要有标记营191的 大木做法（不分卷六册），营192的 大木做法（不分卷四册）又称各作做法，营199的 营津全书三本做法与汇刊中各部分相互对应。具体为：大木做法（不分卷六册）中（一）大木大式、（二）大木大式分法与汇刊大木大式基本相同；大木做法（不分卷四册）中（一）木小式分法与汇刊小式木作、瓦作、石作做法基本相同；大木做法（不分卷六册）中（五）大木杂式做法与汇刊大木杂式基本相同；营津全书（五）瓦作做法与汇刊大式瓦作做法基本相同、营津全书（六）石作做法目录（九）龙蝠碑分法、石作做糙做细分法与汇刊石作分法（大式石作做法）基本相同、营津全书（四）琉璃瓦料做法与汇刊琉璃做法基本相同。除此以外，还有一些与汇刊中各做法部分相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