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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骚》中的飞行意蕴_陈纪然.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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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骚 中的 飞行 意蕴 陈纪然
102文史知识 2023-3离骚中的飞行意蕴撰文 陈纪然 王敬敏离骚中的诗人主要有三次飞行,第一次是“朝发轫于苍梧兮,夕余至乎县圃”,第二次是“朝吾将济于白水兮,登阆风而绁马”,第三次是“朝发轫于天津兮,夕余至乎西极”(肖兵 离骚 的三次飞行,四川师范大学学报1987年第4期),三次飞行都借助车来实现,这从 离骚的细笔可见。第一次飞行“朝发轫于苍梧兮,夕余至乎县圃”,王逸注:“轫,搘轮木也。”洪兴祖补注:“轫,止车之木,将行则发之。”发轫就是拨开止住车轮转动的木头,含有让车子启程的意思,那么第一次飞行自然是乘车而行。且第二次、第三次也是乘车而行。离骚中的车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车,它在朝夕之间往来天地四方,穿越文化空间,追赶自然时间,是诗人用心营构的飞行于时空之中的飞车。一发轫苍梧,至乎县圃:穿越文化空间第一次飞行的出发地为苍梧。礼记檀弓上记载:“舜葬于苍梧之野。”山海经海内南经也称:“苍梧之山,帝舜葬于阳。”苍梧作为圣人舜的埋葬地,是舜的人生之路的终点,也是舜一个神圣美政之路的终点。美政之路的历史终点、神圣终点成为诗人前行之路的诗性起点,苍梧因此成为一个有历史文化意蕴的文学空间。诗人在出发之前曾经“就重华而陈词”。重华就是舜。诗人行事中正但却不被容于世,因此心中充满困惑。东汉的王逸认为诗人之所以陈词重华,是因为他想在圣人舜这里解除心中困惑。王逸注解说:“就舜,陈词自说,稽疑圣帝,冀闻秘要,以自开悟也。”陈词重华之后,诗人感叹:“耿吾既得此中正。”103离骚中的飞行意蕴诗人向重华倾诉困惑之后,好似经过一次心灵洗礼一样,内心变得明亮起来、坚定起来。陈词重华让诗人在史事回望中获得循正路前行的力量,让诗人在礼拜虞舜中实现对崇高品格的坚守。离骚第一次飞行的目的地是昆仑。县圃又作玄圃。昆仑说曰:“昆仑之山三级,下曰樊桐,一名板桐;二曰玄圃,一名阆风;上曰层城,一名天庭。”(陈桥驿水经注校证,中华书局,2007,1页)在人们的观念中,县圃、阆风等都是昆仑的组成部分。离骚把昆仑作为飞行目的地,这带有诗人的情感期待。王逸注云:“言己朝发帝舜之居,夕至县圃之上,受道圣王,而登神明之山。”诗人乘飞车从“苍梧”到“县圃”的道路,连接两个神圣地域,这条道路与其说是一条现实可感的道路,不如说是一条充满期望的心路。离骚第二次飞行的出发地是“白水”,王逸注曰:“淮南子言:白水出昆仑之山。”目的地是阆风也即昆仑。按此,离骚的第二次飞行是从昆仑山下飞往昆仑山上。离骚第三次飞行的出发地是“天津”,目的地是西极。“此西极,即指昆仑言”(姜亮夫全集 第1册,云南人民出版社,2002,335页)。三次飞行的出发地是三个不同地域,为什么目的地是同一个地域昆仑?在古人的认识中,昆仑是天地相通的路径。神异经云:“昆仑之山有铜柱焉,其高入天,所谓天柱也。”“昆仑在九海中,为天地心。”昆仑是通天地的所在,这种思想认识是离骚三次飞行以昆仑为目的地的文化背景。诗人在现实中难以上通,因此在诗歌中借用天柱、天地之心、天地通道昆仑来实现“上通”的愿望,坚定“上通”的信念。文学空间与物理空间有所不同。文学空间中的地点、方向、路线、结构,由文学家进行艺术选择和艺术组合。离骚中的飞车分别从大地之南、从天柱之下、从天宇之东出发,最终到达昆仑之上,这个飞车把具有文化意味的地点、方向、路线关联起来,从而形成诗性的文学空间。这不仅呈现诗人的自由诉求,也呈现诗人的诗性思维。104文史知识 2023-3二朝发夕至,羲和弭节:追赶自然时间时间通过空间的移动来呈现,离骚中的诗人乘飞车穿梭飞行于不同的空间,空间不断移动、不断变换,让人形成丰富的时间感受。离骚在第一次飞行中曾经说:“吾令羲和弭节兮,望崦嵫而勿迫饮余马于咸池兮,总余辔乎扶桑。折若木以拂日兮,聊逍遥以相羊。”王逸注:“羲和,日御也。”在神话中羲和是驾车拉载太阳在天空中运行的太阳神,崦嵫、扶桑、咸池、若木是太阳运行时经过的地点,这些地点或在东或在西。离骚中的诗人驾乘飞车走过的轨迹与羲和御日走过的轨迹相同,二者都是从咸池、扶桑出发去到崦嵫、若木,呈现得既是太阳东升西落的空间轨迹,也是太阳由朝至夕的时间方向。离骚中有很多朝夕对言的诗句,直接传达着时间感受。“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夕归次于穷石兮,朝濯发乎洧盘。”“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诗人驾乘飞车,在时间上常常朝发夕至,这是因为他有“日忽忽其将暮”的时不我待的紧迫感。从时间角度看,诗人对时间充满焦虑。正因为如此,他希望羲和能弭节,希望用若木拂日,也就是希望时间放缓流逝的速度。人们常把自然时间比作射出的箭矢,称之为时间之矢。时间之矢不仅有速度要素,还有方向要素。离骚中的时间是朝发而夕至,这在方向上与自然时间方向契合。诗人常常朝发夕至,我们不能仅从中看到诗人在时间速度上具有时间紧迫感和时间焦虑,还应看到诗人在时间方向上具有与天时偕行和依天时而动的时间期待。从一天来说,离骚中飞行的车是朝发夕至。从一年来说,离骚中飞行的车是春发秋至。第三次飞行“朝发轫于天津兮,夕余至乎西极”,王逸注曰:“天津,东极。箕斗之间,汉津也。”从星象的运动角度来说,不能说某一星象在某一固定方位,只能说在某一时间点上在某地观测时,人们按习惯把某星象描述为在某相对方位。箕宿是苍龙七宿的尾宿,苍龙七宿的相对方位105离骚中的飞行意蕴被我国古人习惯性地描述为东方,这是因为在春季夜晚,我国古人在中原地区看见苍龙七宿出现在地平线以上时,其位置是位于习惯观念中的东方。从空间上看,天津是天域之东部的星象;从时间上看,天津带有四时之春季的意味。如果“天津”的时间意义是“春季”,那么“朝发轫于天津兮,夕余至乎西极”的诗人当是在春季出发,去往西极昆仑。再进一步而言,如果东极天津具有季节意义,那么西极昆仑也应当有季节意义。王逸早已看到这一点,其注云:“言己朝发天之东津,万物所生,夕至地之西极,万物所成,动顺阴阳之道。”万物所生,是春;万物所成,是秋。王逸由此认为诗人“动顺阴阳之道”,这深刻揭示出诗人具有顺天时而动的准则。这种时间准则在另外两次飞行中也有体现。在第一次飞行临出发前诗人有言:“驷玉虬而乘鹥。”王逸楚辞章句序认为这和时间有密切关系,因此他说:“驷玉虬而乘鹥,则易:时乘六龙以御天 也。”唐代易学家侯果的易注对“时乘六龙以御天”的时间意味解释得较为允当,他说:“(乾)运四时而统御天地,故曰 时乘六龙以御天 也。”(李道平周易集解纂疏,中华书局,1994,37页)在时间意义上,“驷玉虬而乘鹥”是诗人在春季开始的按照四季时序而进行的飞行。第二次飞行开始时诗人也有言:“溘吾游此春宫兮。”也明显有春季这个时间要素。文学时间在起始、方向、速度等方面是否与自然时间契合,这取决于文学家有什么样的文学时间观念。离骚中的文学时间对自然时间极力顺合,虽然它对时间速度有紧迫感和焦虑感,但它不消解自然时间的起始,也不消弭自然时间的方向。正因为如此,诗人说“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这种时间观与道家有很大不同,与儒家极其近似。三杂用象玉,望舒先驱:融入白色时空在文学的世界里,时间和空间可以用丰富的颜色加以描画。至于究竟用什么颜色描画时空,文学家会有不同的选择。屈原运用各种白色对离骚的飞106文史知识 2023-3车及时空做了描画,这使离骚形成具有很高艺术辨识度和艺术冲击力的白色系时空画面。离骚中的飞车是“杂瑶象以为车”,王逸注:“瑶,美玉。”“象,象牙。”名义考明言:“瑶,白玉。”(周祈名义考 第四册第十一卷,万历十二年刻本,14页)据此,离骚中车的装饰品象牙和瑶玉皆是白色。具体而言,这种白色是象牙白和玉石白交错而成的白色。关于驾车的龙马玉虬,赵逵夫说:“龙 飞龙 玉虬,都是指白色的神骏。”(赵逵夫 离骚 中的龙马同两个世界的艺术构思,文学评论 1992年第1期)白色象牙、白色美玉、白色神骏,这让离骚中的车马白得典雅、高洁、脱俗。飞车所载物品也是白色。诗人在驾车飞行之前,精心准备了洁净的食粮:“折琼枝以为羞兮,精琼爢以为粻。”字诂:“自三百篇之后,莫古于楚辞 精琼爢以为粻 句,寓言以玉屑为米,确知琼是白玉。”(黄灵庚楚辞章句疏证,上海古籍出版社,2018,463页)琼是白玉,这当是正解。琼枝、琼爢制成的馐粮,其色洁白。驾乘飞车的诗人身披江离与辟芷:“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按本草经所记,芷即白芷。诗人身戴佩芳,“折琼枝以继佩”,佩芳白色琼枝。诗人身戴佩玉,“何琼佩之偃蹇兮”,琼佩是白色玉佩。诗人的衣裳整体上是“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王逸注:“集合芙蓉,以为衣裳,被服愈洁,修善益明。”当是以荷花、芙蓉花或者相关图案作为衣裳装饰。荷花、芙蓉花有多种颜色,此处理解为白荷花、白芙蓉更加合适,因为这比较符合诗人以洁白服饰隐喻洁净品格的思维习惯。飞车的出发地和目的地也是白色为主。“朝吾将济于白水,登阆风而绁马”,白水颜色为白,这不言自明。“阆风”是昆仑的山名,阆风的突出特点是色白。后周刘璠雪赋:“似北荒之明月,若西昆之阆风。”以阆风喻雪之白。南宋高似孙水仙花后赋:“清明兮如阆风之剪雪。”以阆风喻水仙花之白。这些诗赋可见,古人认为阆风山颜色洁白。飞车在飞行时有星空背景。“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王逸注:107离骚中的飞行意蕴“望舒,月御也。月体光明,以喻臣清白也。”“望舒”指的是月亮、月光。皎洁月亮发出的皎白月光洒向飞车。“飘风屯其相离兮,帅云霓而来御”,说文:“霓,屈虹,青赤或白色。”飘风云霓,回旋的风吹动白云和白虹,舒卷在车的左右。由此可见,天文星象构成的飞车星空背景也是以白色为主。离骚时空画面中还有很多白色,这里不一一列举。综合来看,这个画面中心是身着白色服饰的诗人驾驭白色骏马牵引的白色车子飞驰前行。围绕中心的山水、星月、虹霓、风云等亦是白色。画面以芰荷白、艾草白、象牙白、瑶玉白、清水白、包茅白、初雪白、月光白、卷云白等多种白色错杂而成。尽管这个时空画面中也会有其他颜色,但从整体上看白色占比较大,白色是主色。色彩具有情感属性,白色具有光感意味。离骚中诗人驾乘白色飞车融入白色时空,白色车马像一道时间之光,刺破空间之域,让天地、星辰、人物浑然一体,让洁净、忠贞、真诚、庄重、死亡、空虚、缥缈等情感交织在一起,就像既有白色月光的凄冷,又有白炽阳光的灼热一样,使诗歌既带有由月亮而来的让人忧伤的悲悼气氛,也显出由太阳而来的精神的刚烈昂扬。屈原深邃的思想、伟大的心灵是离骚形成崇高风格的根基。文学的语词是“联结天空与大地的道路,有了这样的联结,人便从宽广深厚的大地指向崇高神秘的天空,由此进入诗意栖居的家中”(傅道彬、于茀文学是什么,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8页)。从人的本质是诗意栖居在大地上这个角度来说,离骚中的飞车穿梭飞行于时空之中,划出了一条连接天地的道路,这条道路成为通向崇高的路径,循着这个路径前行的人们亦可进入诗意的精神家园。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古典学与中国早期文学的历史格局研究”(20&ZD263);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天文星象与先秦文学诗性时间观念研究”(18BZW108)的成果之一。(作者单位:哈尔滨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哈尔滨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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