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纳西族东巴文古籍文献与西双版纳傣文抄本古籍文献修复.pdf

云南图书馆2 0 2 3 年第3 期古籍保护利用YUNNANTUSHUGUAN浅谈纳西族东巴文古籍文献与西双版纳傣文抄本古籍文献修复施娟（洱源县图书馆云南大理6 7 1 2 9 9）摘要笔者在基层图书馆长期从事古籍整理保护工作，通过参加国家古籍保护中心、云南省图书馆举办的各期古籍修复技术培训班，跟随云南省古籍修复技艺传习所导师、云南省古籍修复专家杨利群师傅学习古籍修复。在学习过程中，根据对东巴文古籍及西双版纳傣文古籍修复的实践操作，探讨这两种少数民族古籍修复方法。关键词东巴文古籍傣文抄本古籍修复1东巴文古籍文献与西双版纳傣文古籍文献概况1.1东巴古籍文献东巴古籍文献狭义上指的是东巴经。东巴经是纳西族东巴教的祭司用图画象形文字和标音文字记载祭祀或占卜中所使用的东巴教经典。东巴教起源于原始巫教，同时又具有原始巫教和宗教的特征，是纳西族信仰的早期原始自然宗教，祭司在纳西族社会中担任着巫、医、艺、匠等为一身的角色，被称为“东巴”，故名东巴教。东巴和东巴的弟子在学习过程中为便于书写、记忆而自行创制了以象形文字为基础，对部分文字进行简化，或掺杂一些与纳西语发音相似的汉字、藏文而发展起来的一种标音文字，后人称之为“东巴文”。1.1.1东巴古籍文献划分。在纳西族社会中能够使用东巴文的是东巴，东巴经及东巴教经典记录人们的生产生活、社交活动等应用性文献，通称东巴古籍文献。现存的东巴古籍文献以东巴经为主，应用性的东巴文献则很少。东巴古籍文献划分原则上与汉文古籍一样截止于1 9 1 1 年，但由于各少数民族的历史特点和古籍存世情况的差异，如一些没有确切时间记载而又只见到后期写本的书册等，只要有价值，则可适当变通，其下限可以延伸到1 9 4 9 年。所以东巴文古籍的划分以1 9 4 9 年为界，凡1 9 4 9 年以前产生的东巴文献都可以纳人古籍范围。1.1.2东巴古籍文献收藏现状。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全世界收藏的东巴古籍文献大约有3 5 0 0 0 册。国内除了民间收藏的东巴经外，国家图书馆藏存3 8 0 0 多册，中央民族大学古籍办藏存1 6 0 0 多册，南京博物馆藏存1 0 0 0 多册，台北故宫博物馆藏存1300多册，丽江玉龙县图书馆藏存4 0 0 0多册，丽江市博物馆1 0 0 0 多册，丽江市东巴文化研究院藏存2 0 0 0 多册，云南省图书馆藏存6 0 0 多册，云南省民族古籍办藏存-71-2023年第3 期（总1 7 1 期）No.3,2023200多册。国外：美国国会图书馆藏存3000多册，哈佛大学藏存1 0 0 0 多册，德国柏林国立图书馆藏存2 0 0 0 多册，马尔堡国立图书馆藏存1 1 1 5 册，还有一些收藏在英、法、荷兰、西班牙、比利时、意大利、瑞典、日本等一些部门和私人手中。1.1.3东巴古籍文献的装顿。东巴古籍文献的装顿有卷轴装、经折装、装、线装等，其中，东巴经主要用于东巴教活动及占卜中，因此形成了较为固定的装帧形式。东巴经中祭祀仪式上用的占绝大部分，书长约2 3-3 0 cm、宽8-9 cm，呈长方形状，装订线在左侧。东巴古籍文献用麻线装订，装订方法类似汉文线装书籍。整册书的厚薄根据书写内容而定。还有一种占卜类经书，长1 6 cm、宽1 0 cm左右，装订线在上方，类似现代的口袋手册。两种经书的封面大都绘有精美的装饰图案，大多以黑墨描写，偶尔也有彩饰的。封面装饰图案的中间，书写所属仪式类别和经书名称，有的横写，有的竖写。东巴古籍文献的装顿形式，根据文献的形态、用料和制作等的艺术和工艺设计，不同时期、区域的经书有所变化。东巴古籍文献全部为手抄本，无刻本、油印本，文本版框不一，边栏设计随意，无版口、鱼耳、页码，无固定格式。1.2西双版纳傣文文献傣族在我国不同地区使用4 种不同形式的传统文字，称为傣仇文、傣那文、傣绷文和傣端文。傣仇文(西双版纳傣文)流传于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和孟连等县，也通行于布朗族地区。傣那文（德宏傣文）流传于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及景谷、沧源、双江、耿马、镇康等县。傣绷文（俗称缅傣文）流传于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瑞丽县及潞西县遮放以南地区和澜沧、耿马县部分地区。傣端文（金平傣文）流传于云南省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72-云南图书馆LIBRARYOFYUNNAN金平县。1.2.1西双版纳傣文古籍收藏现状。四种傣文中，以傣仇文保存的古籍文献最为丰富，据初步统计，傣文在西双版纳州不少于3 0 0 0 种。在省外，国家图书馆、国家博物馆、民族文化宫等约有3 0 0 种。此外，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博物馆、天津南开大学、上海复旦大学图书馆都有数量不等的傣文古籍。云南省内，云南省博物馆上世纪5 0 年代收存傣仇文古籍约3 8 4 种，云南省图书馆、云南民族大学图书馆、圆通寺云南省佛教协会等有藏存。云南省少数民族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办公室约有8 6 0册。其余散存在内地寺院和私人手中。目前，西双版纳州图书馆收藏有3 0 0 0 多册。1.2.2西双版纳傣文古籍的装帧。傣族的古籍没有印刷本，只有纸质的手抄本和贝叶的刻本。贝叶刻本都是佛教经典，它是用民间制作的铁子刻写在经过特制的贝多罗树叶片的佛教经文，称为贝叶经。其规格有每页四行式、五行式、六行式和八行式等四种，贝叶一般长4 5 cm至6 0 cm左右，宽4 cm至6 cm左右，也有长2 5 cm宽3cm的。中间钻有2 个孔。傣仇文贝叶经数量巨大，有各个时期的刻本，由于傣族民间有向佛寺献经的习惯，寺院在经文数量累积太多的情况下，往往保留新的经本，而把旧的一部分销毁，现在能见到的很少有早于清代的经本。随着国家越来越重视古籍保护工作，社会各层注重贝叶经保护，旧的贝叶经也没有被销毁，而被各部门和私人收藏起来。1.2.3纸质抄本傣文古籍的装帧。纸质傣文抄本古籍每册长约3 3.5 cm，宽2 8.5 cm，从左至右横书，从下往上翻阅。2东巴文古籍文献与傣文抄本古籍文献纸张的特点东巴经的纸是纳西族先民在漫长的生产生活中创造发明的一种纸，所用原料为2023年9 月SEPT,20232023年第3 期（总1 7 1 期）No.3,2023一种瑞香科花属灌木的茎皮或构树皮，其皮纤维经石灰和土碱处理，经浸泡、去皮、蒸煮、漂洗、打浆、浇纸、晒纸、揭纸、研纸等工序制作而成。东巴纸大都为手工作坊生产，效率低、产量少，纸面粗糙、厚薄不均。因尧花茎皮或构树皮具有微毒性，而且制作工艺原始落后，故纸色淡黄，纸质厚重，具有久经岁月无虫蛀、质地坚韧、耐折叠、耐磨、保存时间特别长的特性，可达八百年至千年之久。西双版纳州图书馆收藏傣文经古籍纸张的特点是：纸质棉软柔韧、纤维细长、薄而多孔、厚薄不均匀。这种纸出自西双版纳州勐海县，以构树皮为原料，用原始的造纸法制成。3东巴文古籍文献与西双版纳傣文抄本古籍文献的修复实践3.1修复准备工作3.1.1鉴定所修古籍的破损程度。对破损情况进行鉴定是进行修复工作的首要环节，破损程度一般可分为轻、中、重度破损三类。由于每页古籍破损的情况不一样，所以必须对所要修复的古籍进行破损情况鉴定后，才能采取相应的修复方法。3.1.2制定修复方案。对所修古籍的破损程度进行分析后，结合破损情况鉴定结果，进一步分析是什么原因导致古籍的破损并制定出修复方案。3.1.3测量文献相关数据。首先，测量东巴文古籍与傣文古籍文献外观尺寸，数据要精确到毫米。其次，测量纸张厚度，数据精确到毫米。3.1.4修复前书本整理。首先，对修复的古籍进行修复前的原貌拍照留底存档，然后清洁书本四周，去净附着物。其次，用铅笔标清页码，古籍一般没有页码，需要用铅笔标清页码、上下，数字写得越小越好。云南图书馆LIBRARYOFYUNNAN3.1.5准备补纸及浆糊。东巴文古籍与傣文古籍修复纸张的选用要与原书相匹配，在纸质颜色的配备上，如果找不到颜色很匹配的纸，就选用与原书相近的浅色纸来代替，或将相近颜色的纸进行染色处理，色度上达到最佳效果。选配补纸厚薄要与修补的古籍书纸张一致，没有厚度一致的，补纸要略薄一些，但差距不要太大。其次，糊须根据具体修补书籍的情况，按纸张厚薄而使用。糊是修复古籍中使用的重要材料，其浓度要与古籍纸张相适应，对于较厚的东巴文古籍，使用浓度高点的糊，才能粘得牢一些。对于薄而多孔棉软的傣文经古籍要使用稀一些的糊。3.2修复方法东巴文古籍及西双版纳傣文古籍抄本修复方法既有相同也有不同之处。玉龙纳西族自治县图书馆修复的东巴文古籍主要是2 0 世纪5 0 年代从纳西族各村落收集而来的东巴经，部分古籍有酸化、老化、霉蚀、粘连、絮化、撕裂、缺损、煜毁、皮破、线断等情况。西双版纳州图书馆所修复的傣文棉纸经则是从各寺院收集而来，由于西双版纳州地处北回归线以南的热带湿润区，属热带季雨林气候，高温、高湿的气候特点，使大多数古籍虫蛀、霉蚀、板结、粘连、絮化、撕裂、老化等破损比较严重。依照两种古籍破损程度，可分为轻中度和重度破损两种。例如沾有污垢、字迹模糊不清、有霉变、书叶有破洞、书角磨损的古籍，可列人轻中度破损；书口大部分残缺，煨毁处有明显的脆裂痕迹，书叶絮化化灰，轻轻触碰便有掉落现象，列人重度破损。以下是两种古籍修复过程的简要记录。3.2.1拆页。先将书上的订线剪断，拆线时不要用力拉扯，以防将书勒破。拆掉后将书页进行拆分，分离书页时用铅笔在书-73-2023年9 月SEPT,20232023年第3 期（总1 7 1 期）No.3,2023页上标明书口方向，把书页按顺序数一遍，遇有缺页、错码的应予记录。3.2.2揭书页。有些书页出现粘连，就需要先把粘连为一体的书页揭开。揭书页的方法有四种，包括干揭、湿揭、蒸揭和搓揭等方法。干揭适用于书页虽然粘连，但没有粘连为一团，有启子插人的空隙，且纸张厚度很好的书籍；湿揭适用于粘连程度比较严重的书籍；蒸揭适用于不易揭开又不能采用湿揭的书籍；搓揭适用于纸没有保留价值的书皮、书签等。东巴经书写用墨多为自制的锅烟墨，颜料多为矿物质，存放时间久且受潮后容易粘连，东巴经书页正反两面都写有文字，所以最好采用干揭、蒸揭法。而傣文抄本古籍虫蛀、絮化、撕裂的多，则采用湿揭法。把揭开的书叶置于桌上，对书叶边角有明显的脆裂处，用镊子去除轻轻触碰便有掉落的部分（有文字或图案的最好不动）。3.2.3去污。由于书叶污染情形不同，去污的方法也不同，可以根据不同情况采取不同方法。污垢较轻的书叶，用毛笔蘸水刷洗，或在书叶上喷水，用软刷刷洗。另一种适用于有霉变、纸张萎缩等污垢、破损情况严重的书叶，在水槽中用热水，把书叶放在筛网中，将书叶平放反复浸入水中，将粘有各种污渍的书叶用软刷进行清洗。3.2.4吸水、刷平。书叶清洗完毕后，把书叶垫上吸水纸平放在桌上，用干毛巾抚平书叶，吸收书叶中的水分，将毛巾取下再用吸水纸盖在书叶上，用棕刷刷平。3.2.5修补。人工纸浆修补法。为了让修复更好地体现“修旧如旧”，确保修复质量，针对东巴经古籍修复，根据东巴纸的特性，用人工纸浆修补法，特别是破损严重的书叶只能采用人工纸浆补书的方法进行，从而让补纸和原纸充分结合，使修复后的古籍更为强韧。修补时用先制好的纸浆放人搅拌机，并加人适量的仙人掌汁打-74-云南图书馆LIBRARYOFYUNNAN至合适浓度，取一些放入碗中待用。东巴经古籍修复时，先在桌上垫一张吸水纸，用铅笔在吸水纸上画出书叶的长宽尺寸，将书叶置于吸水纸画好的框里面，用柳叶刀轻轻刮薄书叶损毁边沿成毛边状。然后将纸浆均勾地浇灌于书叶的缺损处，再用镊子不断调整纸浆的厚度、匀度，调整好了压上筛网，盖一张吸水纸按压吸水，如果纸浆水分多，可反复用吸水纸吸水。最后把书叶连同吸水纸、筛网上下用压书板夹住压平。由于东巴纸较厚，需要一定的时间晾晒。夹补修复法。傣文抄本古籍的纸张薄且透光，可用夹补法来修复。修补书叶时，一般先补中心后补边，补前须仔细查看破损处有无文字，在桌上垫张吸水纸，把没有文字的朝上，用板刷刷平，用一张与书叶厚薄相当的补纸，沿书叶损毁边沿画线，补纸剪出大于线外宽约1 厘米左右，用稀一点的糊涂于书叶修补的边沿，把剪好的补纸粘上，再用镊子把补纸撕成毛边状，使补纸与书叶相融在一起。书叶书头、书口、书角等角边也是这样修复，只是补书边要多留出一点，防止裁剪书叶边沿时大小不一。根据修复的实际，个别的东巴经古籍书叶也可以采用夹补法进行修复。夹揭修复法。这种修复方法就是把一张纸一揭为二，比较适合修复纸张较厚的书籍。东巴古籍书页正反两面都写有文字，纸质厚实、耐磨，故而可以将破损的书页一揭为二来进行修复。在揭书叶过程中，特别要注意，不能对古籍造成二次破坏。揭开书叶后，用夹补法进行修补，修补完成后，把揭开的页面均匀地涂上稀糊，对应粘上，上下垫吸水纸用棕刷刷平。托裱修复法。由于高温、高湿的原因，修复的傣文抄本古籍虫蛀的比较严重，几乎整张书叶都布满虫眼，用托裱的方法来2023年9 月SEPT,20232023年第3 期（总1 7 1 期）No.3,2023修补。托裱修补的第一步，在桌上垫一张塑料膜，不要选太厚，类似保鲜膜即可。把傣文古籍书叶正面朝下放在膜上，喷洒清水，均匀湿透。刷平、吸水。第二步，把调好的糊用排刷均匀刷在书叶上面，从中间往四边刷，把气孔都挤出，直到平整。第三步，用事先裁好的补纸，覆盖上去，接着刷平，然后在上面覆上吸水纸用以吸掉水分，稍干后，连塑料膜一起翻过来，从一个角开始，轻轻地把膜与书叶揭开。3.2.6?干。完成书叶修复后，需要把书叶上下垫吸水纸，置于阴?处自然晾干。3.2.7压平。书叶修补完?干后会自然收缩，有些凸凹不平，需要压平。用喷壶将?干的书叶喷雾，微潮即可，取洁净的吸水纸放在上面，用棕刷刷平排除书叶间的空气，上下垫吸水纸用夹书板夹住，用压书机压平，没有压书机就用重物压平3.2.8修剪、撤齐。修补好的书叶压平后，有些书叶需要对折，对折后，逐页沿边对修补处参差不齐的进行修剪，特别要防止剪裁到原书叶，以免对古籍造成破坏。其次，将一册书页集中在一起，通过上下、左右的抖动，利用书叶间的空气及自身的重量使书叶上下左右移动至书背撤齐。3.2.9装订。将墩齐的书叶用板尺、铅碗压好，放在锥板上打眼、订线。首先，用锥子打好眼位，一般使用原来的眼位，各眼与书口的距离一致，要平行成一条线。其次，订线。要用与古籍原来使用的材质一样的线来装订，东巴经古籍和傣文古籍一般都使用麻线，订线的方法与汉文古籍基本一致。3.3修复建档修复完东巴古籍、傣文古籍后要建档。无论是修复汉文古籍或其它少数民族古籍都要修复建立档案，这是古籍修复的云南图书馆LIBRARYOFYUNNAN必然要求。主要填写档案编号、书籍情况、外观、修复要求、修复方案、修复责任等内容。制作东巴古籍、傣文古籍文献修复档案需收集修复前文献的相关资料，所修古籍的名称、版本、年代、出处、尺寸、装帧，古籍破损鉴定，修复材料选取、糊制作，修复技术手段，修复部位；对修复前、中、后的古籍进行拍照存档。古籍修复档案可以对每一部修复的古籍进行查阅，也是古籍修复人员积累工作经验、提升修复技法的必备参考。东巴古籍、傣文古籍文献修复过程充分体现出古籍修复这个行当“慢工出细活”的特点，古籍修复是一项传统的技艺，是个经验活，一定要耐得住性子，日复一日地重复十余道工序。比如喷水这道工序，用多大力气、与书距离多远才能喷出雾状的水，这都是经验。这些技术和经验依靠师傅以“口传心授”的方式传承下来，要求每个古籍修复者对待古籍修复要有耐心细致、执着认真、精益求精的作风。总之，少数民族古籍文献和汉文古籍文献是中华民族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正如原云南省文化和旅游厅党组成员、副厅长马迎春所说：“傣文古籍与东南亚傣族文化具有深厚的渊源，少数民族古籍的修复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重大工作”。加强对少数民族古籍文献的保护和修复，让经典代代相传，正是古籍修复工作的意义所在、使命必然。参考文献1和志武.纳西东巴文化.吉林教育出版社，1 9 8 92张公瑾我国傣族的古籍，民族图书馆学研究（四）辽宁民族出版社，2 0 0 82023年9 月SEPT,2023-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