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文体学视角下爱伦·坡《乌鸦》的情感表征研究.pdf

语言与文化研究文学研究147文学文体学视角下爱伦文学文体学视角下爱伦 坡乌鸦的情感表征研究坡乌鸦的情感表征研究1 1*袁微（中国民航飞行学院，广汉，618307）【摘要】乌鸦是 19 世纪美国浪漫主义时期杰出诗人埃德加爱伦坡（Edgar Allan Poe）的经典作品。目前学界对乌鸦的研究主要从意象、音韵、文学性、忧郁气质等方面展开，尚未从文学文体学的视角探究其情感表征。文学文体学指通过分析文学文本中语言形式，阐释文学文本的艺术价值、思想情感与美学意蕴。作为文学研究的重要视角，情感表征研究是理解与阐释文学作品的关键。基于文学文体学的细致分析，从语音、词汇、句法等维度的前景化探讨诗人深邃的内心世界：对亡妻的绵长思念与无尽眷恋，对现实困境无助与彷徨的生命体验，对未来的迷茫与焦虑的情感表达。文学文体学视角下乌鸦的情感表征研究将进一步推动爱伦坡在国内的研究。【关键词】爱伦坡；乌鸦；文学文体学；情感表征一、一、引言：文学文体学与情感研究引言：文学文体学与情感研究乌鸦是美国浪漫主义时期诗歌怪才埃德加爱伦坡（Edgar Allan Poe,18091849）（以下简称坡）的经典作品，它以忧郁、凄美、怪诞的风格备受关注。学界对乌鸦的研究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例如，郑晓春、何木英（2001）、王珺玥（2013）和李艳芳（2015）探讨了其诗歌创作艺术和艺术魅力；刘建国（2000）探讨了乌鸦对诗人诗歌理论的再现；陈兵（2004）探讨了诗歌的象征主义；李会学（2002）分析了诗歌的音韵节奏；顾佳页（2017）研究了诗歌的重复修辞，翁碧琼（2018）从认知诗学的角度解读了诗歌的忧郁。综上，学界对乌鸦的研究可总结为：第一，从宏观上探讨乌鸦的艺术创作特色，缺乏基于文本细读的文学文体学阐释；第二，对音乐性、重复修辞文学语言进行了探讨，但缺乏对诗人情感世界的全面剖析。“诗言情，歌咏志”。诗歌是情感最激昂、最强烈、最深沉的文学形式，研究诗歌的情感可以探析诗歌的文学意蕴，管窥诗人的内心世界。因此，文学文体学视角下对乌鸦的情感表征探讨可再现诗人的内心图景和情感世界，进一步促进爱伦坡在国内的研究。文体学从语言学角度研究探讨文学作品，是语言学和文学之间的桥梁。作为现代语言学的重要分支，“文体学的研究方法与视角既有语言学的系统性、严谨性和科学性，也保留了文学作品的艺术神韵与美学肌理”（袁微，2021：165）。具体而言，文学文体学“以语言学的方法为工具，对诗歌、小说、戏剧等文学语篇进行语言学视角下的细致描写与阐释。语言学家分析文学作品，把作品当做提供素材的文本，以展示文本内各种成分之间的结构关系”（刘世生，2006：3）。文学文体学“修正了曾风靡英美的传统的印象、直觉式批评，弥补了新批评衰落后批评手法上的空白”（刘世生，2016：16）。在语言学理论的强力支撑下，文体学的批评思路为文学批评的科学化、客观化和系统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分析方法是通过文本细读，剖析文学作品的语言特色、思想内涵与美学价值（袁微，2021：24）。因此，文学文体学避免把作品的主题与作者的经历进行牵强附会的联系，而是通过文本细读，赋予解读与阐释的科学性、理据性和严谨性。文学文体学的根本目的“在于考察文学作品如何通过不同的语言选择来表达主题思想创造美学效果，并认为在语言学分析工具的辅助下，能够更好地理解欣赏并阐释文学作品”（刘世生，2016：16）。俄国形式主义学家 Shklosky 采用了术语“Defamiliariation”(陌生化)，区分了文学语言和日常语言，强调文学语言不像日常生活中语言那样令人熟悉和“自动”。Makaiovsy 把形式主义的“陌生化”概念发展成“Foregrounding”（前景化）。作为文体学的核心概念，前景化是从绘画艺术中引进的概念，最初前景化是俄国形式主义学派和布拉格学派的学者在研究诗学和诗歌的文体时所创造出来的术语，指画家将其想要重点表现的形象从其他次要的人或物的形象中脱离出来，使其处在一个能够凸显出来的前景位置。在文学艺术中，前景化旨在对常规的日常语言进行加工，增加人们的陌生感与新鲜感。Leech（2001：75）认为“前景化在*本文系中国民航飞行学院中央高校教育教学改革专项资金项目：美国文学校级课程思政示范课程建设（E20230426）、中国民航飞行学院翻译专业培育建设（立项编号：E2021043）的阶段性研究成果。语言与文化研究文学研究148文体学中是一个有用的、甚至关键的概念，它为相对客观的语言学描述和相关主观的文学评论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它的标准就是我们从很多语言中做出选择，这些语言就与文学效果相关。”Halliday（2008：225）则指出：“前景化是一种有动因的突出，在突出的背后，必定有其目的与动机”。由此看出,前景化语言是用一种背离常规表达方式引起读者或听者对语言主体给予更多的注意,使他们感到新鲜，惊异，陌生,从而产生强烈的美感（李良举，2007：107）。情感是人类共情共通的情绪体验与感受，是不可或缺的精神力量与情绪表达，是文学最持久与深沉的书写动机，也是作者思想与体验的生动图景。对于文学情感的研究最早可以追溯到亚里士多德时代，他的诗学可作为文学情感研究的滥觞。帕特里克科尔姆霍根(Patrick Colm Hogan)把文学研究中的情感分为三类:人们在现实世界体验的情感，作品中的人物在虚构世界体验的情感，读者或观众对虚拟世界做出反应时体验到的情感。这些可以统称为“文学情感”（梁福江，2021）。从本质上来看，文学情感是文学作品中的一种情感要素，这种要素往往会增强读者在阅读文学作品时的代入感，使读者与作品和作者产生情感上的共鸣。文体学视角下文学情感研究通过“抽丝剥茧”般细致的文本分析，超越文学语言文体特征的简单罗列，深入挖掘作者的心灵世界和情感表征。本文将从语音、词汇、句法等诗歌语言前景化维度探究乌鸦蕴含的文学情感，走进坡的情感世界。二、乌鸦的语音的文体学阐释二、乌鸦的语音的文体学阐释“诗”与“歌”同源，因此音乐性是诗歌固有的文体特质。诗歌的音乐性体现在文本独具匠心的语音设计，是诗歌最大的艺术魅力所在。日本学者（Masako Hiraga）（2005：12）认为“语音不仅仅是语言形式上的重要元素，而且在模仿和传达诗歌意义方面的价值同样不能忽略”。坡将诗歌定义为“用韵律创造美，认为“音乐是诗歌的根本要素”。为了营造出忧郁，凄凉的氛围，坡创造了丰富的语音修辞，如头韵、语音象征、尾韵等。Hiraga（2005：131）认为：“语音手段包括拟声，语音象征，韵律和节奏。前两个手段与声音的内在特征有关，而后两个手段关系到声音单位的构造。”乌鸦独特的语音文体手段如琴弦般拨动了诗人的心弦，奏出了孤寂的乐章。（一）头韵（一）头韵头韵（alliteration）的使用可追溯到古英语贝奥武夫时期，指“词首辅音或词内重读音节辅音的复用用于达到特定的文体效果”头韵可以分为四类：开首单个辅音的重复；开首辅音连缀的重复；开首或重读元音的重复；字母的重复。文体学家利奇（Leech）（2001：96）将辅音分为“soft”和“hard”两大类，翁碧琼（2018：62）也做了相应的总结：“辅音中最为柔软的是流音和鼻音，如rnlm等；其次是摩擦音和送气音，如vfs；较为刚硬的是塞擦音d；而最为刚硬的是爆破音，如bdgpkt等”。乌鸦中头韵众多，具有映照诗人情感的语用功能，正如 Cynthia Whissell（1999：19）指出，“当声音的音乐性映照内心情感时，它就能够引导人类对情感的理解。”例如，在“while I pondered,weak and weary/While Inodded,nearly napping”中，n的音质较为柔软，凸显了“我”的虚弱与惆怅，营造了沉郁愁苦的氛围。一般认为，爆破音（Plosives）(bpgk)等）的硬度（hardness）最大，因为“随着口腔肌肉从紧张到松弛的过程，口腔中的气流爆破而出，具有强烈的力量感和坚硬度”（袁微，2021：165）。例如，在“Perched upon abust of Pallas just above my chamber door/Perched,and sat,and nothing more”中，刚硬的爆破音p表达了焦躁不安、濒临崩溃的心理状态。（二）语音象征（二）语音象征语音象征(sound symbolism)指“依据语言符号象似性的原理,某些语音常用于表示某种意思,给人某种语义联想并具有自己固定的象征含义”（李玉华，2006：23）。换言之，语音象征指语言的物理声音通过联想与经验获得的语义与内涵。乌鸦拟声词众多，tapping 出现了 5 次，rapping 出现了 3 次，whispered出现了 2 次，muttered 出现了 2 次，murmured，flutter，croak，cried，shrieked，rustling 均出现了 1 次。大量的语音象征增强了诗歌的音乐性，渲染了全诗的感情色彩。第一至第三节接连使用 tapping 和 rapping 两个词语向读者展现出在黑暗的午夜，突如其来的敲击声打破了夜晚的平静和“我”的沉思，阴郁诡异的氛围跃然而出。而 rustling 紧随 tapping 和 rapping 之后出现在第三小节，窗帘被风拂动发出声响，与前文的敲击声语言与文化研究文学研究149一同打破了主人公平静的夜晚，这不仅加剧了“我”的恐惧，也将这个夜晚的紧张氛围推上了新高度。随着rapping 和 tapping 的继续，“我”的思绪发生了转变，“我”开始幻想是亡妻的灵魂在黑夜前来相会，诗人在此处所使用的 whispered 和 murmured 这两个单词，表现出“我”与内心对话时的疑虑与不安。随后，乌鸦“flutter”的声音打破了“我”的幻想，也揭示了 tapping 和 rapping 的源头。“我”开始试着与乌鸦交流，但回答只有一声声刺耳的“nevermore”，拉长的元音意味着痛苦与忧郁久久萦绕于心。在全诗的结尾，“我”已经丧失了冷静和理智，“我”通过 cried 和 shrieked 驱逐乌鸦，这两个单词的应用不仅揭示了“我”的心灵已经无法获得平静和解脱，映射了“我”内心的崩溃与痛苦。此外，全诗共有 108 行，以长元音:为结尾行数高达 70 行。:的发音有一种呜咽哀怨之感，营造出哀怨伤感的音乐效果，映照出了诗人对妻子绵长的思念，对现实无尽的彷徨。三、乌鸦意象的文体学阐释三、乌鸦意象的文体学阐释“意象”是一种在一刹那间表现出来的理性与感性的集合体。作为情感表达的重要手段，意象可以理解为“意中之象”或是“表意之象”（黎志敏，2007：94）。“象”即物象，是客观存在的事物，具有物理形态，包括视觉不可见的物质表现（屈光，2002：162）。总之，作为独特的审美创造，意象是诗人根据自己的情感体验与审美取向凝练出的诗学形象，具有寄托隐含、委婉不露的特质。诗歌意象蕴涵着多维的语义，负载着丰富的情感，是诗歌审美艺术的核心所在。乌鸦独具匠心的意象凸显了诗人的卓越才华，同时映照了诗人复杂的内心世界。（一）乌鸦（一）乌鸦“意”是内在的抽象的心意，“象”是外在的具体的物象。“乌鸦”（raven）这一意象贯穿全诗，共出现了 11 次，是该诗的核心意象。“乌鸦”代表着死亡、灾难、邪恶和谎言，给人以恐惧、神秘、压抑和孤独之感。“乌鸦”的文化意象奠定了全诗悲伤、阴森、压抑和痛苦的情感基调。诗的前六节主要描述了凄清的寒夜，诗人思念故人，乌鸦贸然闯入的场景。乌鸦的造访增添了阴森、恐怖而又忧郁的氛围，但诗歌仍使用“stately，mien of lord or lady”描述初见乌鸦时端庄威严的形象。从第七节开始，诗人开始和“乌鸦”交谈，询问自己能否与亡妻再度相见，以及能否从痛苦中得到救赎，乌鸦的回答一直是“nevermore”。乌鸦栖息于智慧女神的雕像之上，却一直为主人公带来冥界的信息，重复的“nevermore”一次次击碎了“我”与亡妻幽灵相聚的希望。至此，描述乌鸦的表达变为了“ungainly，evil，devil”等负面词语。这加强了诗歌阴森忧郁的氛围，也展现了诗人从幻想到希望再到幻灭的心路历程。作为该诗的核心意象，“乌鸦”具有的多重形象和蕴涵的多维情感赋予了该诗独特的美学特质与情感张力。（二）门（二）门意象（image）“是文字组成的精神画面，其作用是使诗歌具体而不是抽象”（Abrams，2009：243）。在第一节第四行，door（门）这一意象就起到了类似的具象化功能。在漆黑静谧的夜晚，声声扣响的门环打断了诗人的沉思。在连续的叩门声中，诗人不禁思考：是自己对于妻子的思念召唤来妻子的亡灵吗？踟躇疑惑中，理智告诉他可能是夜间访客。诗人推开窗子查看，一只乌鸦翩然降临，栖息在房门上方的雕像之上。一方面，“door”让诗歌中描绘的场景变得具体，读者可以联想出诗人身处的环境。另一方面，“door”在诗中隐喻了主人公的内心世界。在漆黑的夜晚中，房门被多次扣响，诗人一直犹豫是否要打开房门。紧闭的房门代表了主人公紧闭的内心世界，他选择封闭自我，无法走出自己悲伤的世界。诗人渴望在房门紧闭的小屋中用幻想麻痹自己，用麻木的平静掩盖现实的残酷与绝望。随着诗人与乌鸦谈话的继续，乌鸦端坐于 chamberdoor 之上，击碎了诗人的一切幻想。总之，“门”的意象隐喻了诗人紧闭的心门和压抑的世界。四、乌鸦句法的文体学阐释四、乌鸦句法的文体学阐释诗歌句法的前景化是形成诗歌文体特征的重要手段。诗歌创作中，诗人通过打破常规的句法规则，营造出“偏离”（deviated）和“陌生”（estranged）的文体特征和诗学效果。乌鸦中频繁的重复修辞，直接引语和标点符号的使用彰显了诗人在句法上的匠心独运，映照了诗人疑惑、焦虑和煎熬的情感世界。语言与文化研究文学研究150（一）重复（一）重复重复指同一或同义语言内容的多次出现，是一种“语言量调控手段，也是一种重要的修辞与文体方式”（李婧、卢卫中，2012:10）。谭福华（2009：87）总结了重复修辞的语用功能“重复可用来宣泄作者或说话者的情感；重复可用来刻画人物的心理状态；重复可用来营造和渲染一种极富诗意的意境；重复可以深化主题。”从语言符号象似性角度看，重复是数量象似性的一种，因为出现的次数越多，意味着意欲表达的情感愈强。换言之，在语言符号上的重复意味着在语言内涵和情感表征上的复现与强化。乌鸦一共 18 节，其中11节以“nevermore”结尾，6节以“nothing more”结尾，1节以“evermore”结尾。“Nevermore”和“nothing more”意味着过去的流逝，现在的虚空和未来的幻灭。“我”与 Lenore 之间的甜蜜与美好已成为永远的回忆，正所谓“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为了表达“我”心中的无尽苦痛与哀愁，坡在诗歌每节结尾表达了“永不复焉”的哀叹与悲鸣。一般而言，文本中的语符数量越多，其语义就更丰富，情感就更强烈。“Nevermore”和“nothing more”在诗行结尾的高频率出现，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的文体效果，目的是营造深沉忧郁、萦绕徘徊的音乐效果。诗人通过重复的修辞吟唱着自己生命的悲歌，哀叹着世界的荒凉，阐释了自己哀怨、幽怨和绝望的情感体验。（二）直接引语（二）直接引语直接引语指写作中叙述说话者实际所说的话的一种方式，没有引入任何的词汇与语法的变化（理查兹，2005）。直接引语的使用强化了人物心理活动，“给人物主体自我表现的话语权，使人物在语境中刻画得更加具体，能够更直观地呈现给读者”（温秀颖等，2015：23）。直接引语在小说中较为常见，而在诗歌中并不多见。乌鸦共有 18 节，其中 14 节出现了直接引语，产生了独特的文体效果。首先，增强了诗歌的戏剧性。“我”与“乌鸦”之间的对话赋予诗歌更强烈的戏剧性和互动性，凸显了“我”在追寻自我和生命体悟中的迷茫、渴求和欲望。其次，塑造了人物形象。直接引语的应用将主人公从忧郁理智到绝望疯狂的人物形象表现的更加鲜明饱满，其内心世界的情感变化引起读者的共鸣。“我”的幻梦被乌鸦的到来所打破，映照了坡虚无缥缈的梦境被现实击碎。“我”向乌鸦追问 Lenore 的踪迹，最后只得到绝望的回应，“我”的绝望与痛苦跃然纸上。（三）破折号（三）破折号作为文本的重要组成部分，标点符号具有重要的表意功能。标点符号的刻意使用和高频率出现隐含着作者的语用意图。破折号(dash)具有解释、引导、说明等语用功能，“对表达的准确性与清晰性信息的突显与隐匿行文的节奏与韵律等都发挥着不可忽视的重要作用”（袁影，2003：115）。在乌鸦中，几乎每一节都有破折号的出现，全诗共出现了 41 次。例如，在第十五节中，破折号在行内和末尾均有出现，共计 8 次。比如：“Is thereis there balm in Gilead?tell metell me,I implore!”破折号的高频率的使用隐喻了“我”思绪的断裂与阻隔，表达了“我”的煎熬、焦躁、惶恐与渴望。“我”一遍遍的向乌鸦追问，渴望得到心灵的平静与解脱，但是乌鸦只有冰冷的“nevermore”作为应答。此处的破折号展现出了坡真实的内心情感，他渴望得到救赎与温暖，但命运和现实给他的回答永远都是冰冷的“nevermore”。可以说，破折号如一堵高墙遮蔽了“我”的阳光，如一把利剑刺痛了“我”的心灵。五、结论五、结论文学文体学为诗歌情感表征研究提供了新视角。通过剖析诗歌文本语音、意象和句法层面的前景化语言特征，诗歌的情感表征可以得到系统阐释和深度描写。为走进坡的情感世界，本文对他的代表作乌鸦进行了细致的文体学分析。在语音层面，头韵和语音象征营造了忧郁、迷茫和困顿的情感基调；在意象层面，独特的诗学意象隐含了悲伤、痛苦与绝望的生命体验；在句法层面，重复、直接引语和破折号等文体手段映照了诗人疑惑、挣扎与孤寂的内心世界。文学文体学视角下的文本分析具有细致、客观、系统、可靠的优点，为诗歌情感表征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参考文献参考文献1李良举.从文学文体学角度看鲁迅短篇小说的两个英译本J.西藏大学学报，2007，106.2李玉华.英语语音象征探新J.山东外语教学，2006(02)：6365+70.语言与文化研究文学研究1513黎志敏.论诗歌意象理论构建J.重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06)：94100.4李婧，卢卫中.数量象似性的文体效果以叙事语篇为例J.外语研究，2012(01)：1014.5理查兹.朗文语言教学及应用语言学辞典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出版，2005.6梁福江.论文学情感叙事研究的理论资源J.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学报，2021.7刘世生.什么是文体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6：16.8屈光.中国古典诗歌意象论J.中国社会科学，2002(03)：162171+208.9谭福华英汉重复修辞格的对比分析J.当代教育理论与实践，2009(05)：878910王湘云.英语诗歌文体学研究M.山东大学出版社，2010：3817011翁碧琼.乌鸦中忧郁的认知诗学解读J.合肥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32(01)：5965.12温秀颖，聂影影.叙事学视角下人物话语表达方式翻译研究以金瓶梅两个英译本为例J.天津外国语大学学报，2015，22(05)：2327.13袁微.文学研究的新增长点：象似性与文体学的联姻J.外语教育，2020：22523514袁微.文学文体学的新视角:论象似性与文体学结合的可行性与优势J.文化学刊，2021(03):163-168.15袁微.希尔达杜利特尔诗歌的视觉艺术：基于象似性视角的文体学分析J.蚌埠学院学报，2021，10(03)：2328.16袁影.论标点符号的修辞作用实证分析分号、破折号的逻辑与情感功能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3(02)：115118.17Abrams M.H.A Glossary of Literary Terms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18Leech Geoffrey N.G.A Linguistic Guide to English poetry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1.19Halliday M A K.Linguistic Function and Literary Style:An Inquiry Into the Language of William Goldings the InheritorsC./Shen Dan.Recent Development in Western Stylistics.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8：225.20HIRAGA M.Metaphor and Iconicity:A Cognitive Approach to Analyzing TextsM.New York:Palgrave Macmillan，2005，12：12131.21WHISSELL C.Phonosymbolism and the emotional nature of sounds:evidence of the preferential use of particularphonemes in texts of differing emotional toneJ.Perceptual and Motor Skill,1999(89)：1948.作者简介作者简介袁微（1987），男，硕士，中国民航飞行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文学文体学，翻译学。E-mail：。AStudy of the Emotional Representation of EdgarAllan Poes“The Raven”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iterary StylisticsYuan Wei（Civil Aviation Flight University of China,Guanghan,618307,China）Abstract The Raven is an important poem by Edgar Allan Poe,a prominent poet of the 19th century inAmerican Romantic period.The Raven has been studie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mage,rhyme,literariness andmelancholy,and emotional representation has not been explored deeply.Literary stylistics refers to the analysis oflinguistic forms in literary texts to explain their thematic meaning and aesthetic value.Emotion has always been anissue and dimension that cannot be ignored in literary studies,and the study of literary emotion is crucial to theunderstanding and interpretation of literary works.By exploring the emotional representations in The Raven fromthe perspective of literary stylistics,the unique and complex emotional world of Edgar Allan Poe can be revealedthrough foregrounded linguistic analysis:the pain of loneliness over the death of his wife;the pain and despair overthe chaos and complexity of society;and the anxiety and hopelessness of the future.Key words Edgar Allan Poe;The Raven;Literary stylistics;Emotional represent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