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剧《安娜》人物塑造对童话元素的多元取用.pdf

103影视制作数字艺术Digital Arts摘要：韩剧安娜并非各路媒体所概括的“灰姑娘”故事，而是在人物塑造中通过对生母早逝、继母恶毒、邪恶女巫胁迫主角、主角被迫除去女巫重获自由等童话元素的多元取用，构建了整个剧集故事。童话元素的指认可作为细读韩剧安娜的新角度，安娜因童话元素呈现出的丰沛童话气质带领观看的成人再次走进童话，思考自己日常生活中的欲望。关键词：韩剧；人物塑造；童话元素韩剧 安娜 人物塑造对童话元素的 多元取用文/陕西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万洲杰2022 年 6 月播出的韩剧安娜，以 6 集体量 6 万人观看量及超过 68%的豆瓣 4 星好评位居韩剧热播榜第四位。门户网站新闻稿及 bilibili 播放量最高的剧集解说视频均在标题中以“灰姑娘”为关键词对该剧内容进行了 概括。经过对剧集的细致观看，笔者认为，安娜并非“灰姑娘”式的故事，剧中女主角也不是“灰姑娘”式的公主角色。“灰姑娘”作为有 1000 多年历史 700 多种版本在世界各地长期流传的童话故事，其故事构成的基本情节单元已被斯蒂汤普森在民间故事形态AT510A 归纳概括为：继母虐待，神力相助，有缘盛会，验证身份，喜结良缘。反观被媒体称为“灰姑娘”故事的韩剧安娜，其女主角无继母虐待，未得神力相助与有缘盛会，情节中类似验证身份的段落致使女主角与“王子”分手，最后喜结良缘的男主角将女主角看作可利用的工具。基本情节单元的南辕北辙说明安娜不能被归为“灰姑娘”类型的故事。笔者细读安娜剧集后发现，安娜显露出了人物塑造中对于童话元素的多元取用，包括生母早逝、继母恶毒的基础设定，童话故事核心主题分裂的具体表达，与童话故事并无二致的女巫角色设置，结尾主角除去女巫的桥段。童话元素的多元取用赋予了安娜剧集非同一般的童话气质，在成人观众中发挥童话故事的功能，促使观看故事的成人再度进入童话，思考和面对自己在生活中的欲望。1.“两母一父”的角色设置韩剧安娜讲述了女主角李诱墨因对现实不满、厌恶窘迫生活，盗取富家千金李安娜的身份，从而靠谎言过上了不同人生的故事。女主角诱墨的父亲在江原道经营一家小裁缝店，是位制作西装的师傅；母亲聋哑日常靠手语和人交流。诱墨小时候因缘际会和一对外国军官夫妇相遇，军官夫人凯瑟琳相当喜欢诱墨，时常接她到家中教授钢琴和英文（图 1）。故事至此“两母一父”的童话格局达成。在传统童话故事中，如白雪公主 灰姑娘 韩塞尔与格蕾特等，主角的家庭常常由“两母一父”构成，即一位早亡或下落不明的母亲、一位名存实亡的父亲和一位恶毒的继母。这三个角色的功能分别是，母亲负责提供美好，如白雪公主的母亲生前祈愿有个孩子“皮肤如雪一样白，嘴唇如血一样红，头发如黑檀木窗棂一样黑”，然后她便生下了如此样貌的白雪公主；父亲软弱或无存在感，如灰姑娘中的父亲并没有保护灰姑娘免于伤害，他不是忙着工作就是忙着打猎或其他事情，对孩子的命运无知无觉；继母则作为恶的源头，给予主角伤害或前进的阻碍，如白雪公主中的继母王后不看到白雪公主死掉誓不罢休，韩塞尔与格蕾特中的继母则因为欠缺食物就要把孩子送到森林里饿死。剧集安娜中的“两母一父”也为诱墨提供了类104 影视制作数字艺术Digital Arts似的角色供给。母亲代表了诱墨善良的一面，存在感不强；父亲为诱墨提供了得以前进的金钱以及行动支持，并在主角前进过程中突然病逝。母亲在童话故事中的缺席或死亡，迫使故事中的小孩面对残忍危险的世界，赋予孩子力量。所以安娜中主角诱墨的母亲和父亲有着互补且共通的功能，两人共同完成了女主角诱墨的家庭构建。而剧中的军官夫人凯瑟琳是诱墨事实上的继母，不单单因为她在诱墨成长的中途才出现，更因为军官夫人凯瑟琳教导诱墨并非出于爱，只是因为偏僻的韩国乡村让她倍感孤独。而她教给诱墨的不是技能上的钢琴和英文，也不是剧集中两次出现的 poker face，而是欺骗和虚荣。凯瑟琳是个贪荣慕利的女人，在韩国生活时为了满足虚荣心佯称自己是戴安娜王妃的亲戚，类似的行为在与诱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也耳习目染在小诱墨身上，给诱墨带来了精神上“恶”的部分。看似社交礼仪的 poker face 成为诱墨“人，即使是在只有自己能看的日记上也会写下谎言”的旁白，这部分与虚荣和欺骗有关的“恶”成为诱墨前进路上的阻碍。从诱墨求父亲让她继续上芭蕾课来掩盖家境，到上学期间即使画画不好也要学美术，再到和全校女生仰慕的音乐老师谈恋爱，这些为了满足虚荣心的行为可见一斑。更进一步的虚荣与欺骗将在此后进一步影响诱墨的人生。童话故事中母亲象征世界上美好的一切，如果被迫正面遭遇威力强大的危险女巫，就可能受伤，甚至被歼灭。而在童话故事中，凡是对主角造成致命威胁的都是女巫，女巫通常由故事中的继母充当。诱墨的父亲正是在她因虚荣而不断进行的欺骗与索取中死亡，而给诱墨带来虚荣和欺骗这致命特质的正是凯瑟琳。所以作为剧集故事中承担迫使孩子面对残忍世界这一功能的父亲角色在虚荣和欺骗裹挟下的死亡，佐证了凯瑟琳作为诱墨恶继母的事实。“两母一父”角色设置的确立，使诱墨彻底成为童话故事中需要踏上发现自我，探索未知世界旅程的角色。她将在善与恶、欺骗与坦白的挣扎间逐步成长。2.诱墨与安娜的一体两面来到首尔的诱墨走上了用一个又一个新谎言来掩盖旧谎言的虚荣之路。对父母谎称自己考上理想大学，对同宿舍的大学生谎称自己是学妹，在不属于自己的社团聚会上谎称留学经历，第二年复读的失利似乎也没能使诱墨的生活黯淡。因为在欺骗得来大学身份的加持下，诱墨有了一个希望“毕业后就结婚”并邀请她一起留学的男友。于是诱墨再次对父母谎称自己被学校保送留学以获取出国资金。诱墨编造学历的谎言在登机前一刻被男友的母亲揭穿，男友抛弃她独自上路，之后诱墨也接到了父亲因癌症去世的电话。来到父亲的灵堂前痛哭的诱墨，在失恋与丧父的双重打击下，在后悔与难过的情绪下，在母亲的生活需要自己照顾的状况下，短暂地回归到了良善的一面，开始了打零工自食其力维持家庭的生活。因为她清楚，是自己的虚荣和欺骗促成了父亲的死亡。至此支撑诱墨的父亲早亡，母亲聋哑痴呆，诱墨如童话中的主角一般开始独自面对世界。但随着安娜驾驶豪车、身穿华服靓丽现身在奋力爬坡、衣着平凡、鞋子硌脚的诱墨面前时，诱墨看见了另一面的自己（图 2）。在童话故事中，女巫对故事的主角造成外来威胁，但她同时代表着读者内心的弱点和缺陷。而主角往往就是读者的投射，于是女巫就成了主角内心的弱点与缺陷。在童话故事韩塞尔与格蕾特中，女巫善于利用孩子贪吃的特点来抓小孩。女巫怎么会知道的呢？因为她就是孩子，她就是主角韩塞尔与格蕾特心中罪恶与坏的部分。此外，童话故事中往往也通过其他角色投射主角的一部分，来呈现主角的特质。白雪公主中的小矮人其实象征白雪公主自我的一部分。小矮人家中“雪白”的桌巾和床单，屋内“清洁漂亮得无可挑剔”的陈设，赫然是白雪公主无意中在小屋里撞见了自我的展现。最后，童话故事的本质是“分裂”。在很多童话故事中，角色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被切割成两个不同的人物，确保孩子能够接受。儿童的内心世界将在分裂中分类，逐渐变得有序。图1 与瑟琳娜学习的幼年诱墨105影视制作数字艺术Digital Arts回到剧集安娜，不需要太多的想象力即可以看出，“继母”凯瑟琳带给主角诱墨的虚荣与欺骗成了她最大的弱点与缺陷。而诱墨与安娜是主角分裂的具体体现，这两个角色是一体两面的存在，她们是彼此的一部分。所以安娜才会毫无防备地玩笑道，“你只要用心怕是能用我的名字贷款了，你知道我银行卡密码也有我的电子证书吧”。然后一语成谶。用来宣传剧集的海报中有一张极为显眼，“女仆”装扮的诱墨望向充当安娜衣着光鲜的自己（图 3）。后景中的诱墨虚幻、前景中的安娜清晰，这一幕无疑是拉康意义上的自我寓言。在这张海报中诱墨与诱墨对安娜的扮演，通过前后景的虚实变化如同镜子般共同完成了一个理想自我的演绎，也成为诱墨安娜一体两面的明证。不 得 不 提 那 双 两 人 都 合 脚 的 红 色 Christian Louboutin，穿上它的诱墨再次确认安娜是自己向往的开朗、拥有财富、被他人尊重的那部分人格。于是她更换名字为了成为开朗、拥有财富和被人尊重的安娜。她运用安娜的身份开始穿上更多绚丽的鞋子，那些鞋子是身份的证明。2010 年“红底鞋之父”Chrisitian Louboutin 以演员 Blake 命名的一双红底鞋，即成为Blake Lively时尚宠儿的有力证明。穿上这些鞋子的诱墨也想证明她是美好的安娜本身，而非欺骗、虚荣的那一半。于是当诱墨成功用安娜的身份获得工作时，她奖励给自己一双红色的 Ferragamo。当嫁给新贵老公、获得教授职位之后，诱墨春风满面地穿起了墨绿色的缎面Roger Viver。这些华美的鞋履意味着诱墨通过外在完成了与安娜部分的统一，但这样表面的弥合也意味着诱墨将踩着虚荣与欺骗继续前进。在电梯中对着鞋子自我欣赏的诱墨与安娜毫无预兆地重逢，于是再贵重的鞋履也无法掩饰诱墨的瞬间慌张，因为她清楚自己是虚荣与欺骗的那部分。诱墨扮演的安娜身份自此开始破碎，直至安娜死亡。诱墨得知安娜死因后，与安娜有了一场超时空会面。安娜再次出现在诱墨面前讲述了“安娜”这一名字的由来。诱墨所期待的“安娜”，不过是安娜安德森扮演安娜斯特歇尔的谎言。诱墨费心向往的原是安娜舍弃的称呼为“安娜”的部分。安娜，是诱墨的向往，也是诱墨美好的部分。诱墨，是安娜的女佣，也是安娜割舍的部分。安娜的名字成了诱墨的生活。至此名字成为将诱墨与安娜紧紧连结为一体两面的锁链。会面最后安娜的那句“地狱不是空间而是情况。不要这么快哭，现在开始才是地狱”，不像是充满恨意的诅咒，更像是给那部分怀抱虚荣与欺骗的自我此后的人生忠告。关于这次超现实主义会面，还需注意安娜的服装。诱墨用安娜部分前去应聘时，特意去奢侈品店租借了套服。而那身套服如今正穿在死后再次出现的安娜身上（图 4、图 5）。同一身衣服，出现在诱墨扮演安娜部分的重要时刻与安娜死亡的时刻，并不是巧合，而是诱墨与安娜以一体两面的分裂形象出现的重要标识。图2 作为安娜女仆时的诱墨 图3 安娜 镜像海报 图4 身穿华服的诱墨 图5 身穿同一套装的安娜106 影视制作数字艺术Digital Arts3.新贵女巫与成长的七宗罪 谢尔登卡什丹教授通过女巫一定得死一书创造性地回答了童话故事中为何女巫非死不可的问题，提供了理解童话故事的不同角度。卡什丹教授认为，童话故事在奇异的冒险中处理亘古不变的主题自我正邪之间的挣扎。而代表孩子内心邪恶自我的童年七宗罪，即嫉妒、虚荣、贪吃、色欲、懒惰、贪婪、欺骗，多由女巫（多是女巫，也有主角或是恶角）“引发”，它们同孩子心中另一半好的部分进行自我对抗。故事终了，邪不胜正，女巫的罪行终获抑制或制裁，孩子的心理冲突才能在阅读童话的过程中得到合理的抒发，并获得心灵与道德上的成长。如白雪公主中的白雪公主在小矮人们的叮嘱下，仍然选择让邪恶王后扮演的老妇人进入小屋，原因就在于老妇人贩卖的缎带和梳子能为白雪公主增加美貌。这就是虚荣。而故事最后邪恶王后的死亡，也意味着白雪公主在与自己的对抗中克服了个性中的虚荣心，获得了自由。剧集安娜中，主角诱墨也同样被“七宗罪”困扰。少女时代的诱墨“嫉妒”能够一直毫无负担学习芭蕾的同学，但“虚荣”流淌在诱墨的血液里，因为家境不得不放弃继续学芭蕾的她会很淡定地说“芭蕾只是兴趣”。父亲曾与母亲讨论诱墨“贪吃”的特质，“我很担心诱墨，也不知是随了谁，想做的多，想吃的也多”。而与音乐老师相恋，则更多是过早的“色欲”，她因此被迫远离故乡奔赴首尔，这也是爱慕虚荣的诱墨第一次受到他人谎言的伤害。在首尔生活的诱墨，再次落榜后打扮时髦前去补习班缴费，当工作人员提醒她缺勤太多会被除名时，她嚼着口香糖表示，以后我就不来了。“贪婪”拥有着物质的诱墨早已“懒惰”。正如房东太太打理诱墨房间时的感叹：“收拾她屋子的时候，她屋子里的衣服，真的多得不能再多了。”更进一步，诱墨开始了“欺骗”，她欺骗自己是开朗、拥有财富和被人尊重的安娜，又靠欺骗自己去欺骗更多人，直至进入七宗罪的虚幻和深渊。嫉妒、虚荣、贪吃、色欲、懒惰、贪婪、欺骗，这些都是诱墨自我中的邪恶。因此她如果想要解决与此相关的罪恶倾向，就必须对抗女巫。诱墨试图抗争过。她将跟从第二任男友去美国留学看作逃离泥淖的机会，奈何借助了错的力量。男友家境富裕，如童话中的王子般体贴温柔，他希望和诱墨“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然而诱墨并非公主，她在那刻的处境如同灰姑娘中被切掉脚趾或脚后跟假装灰姑娘的两个姐姐一般。两位姐姐作为“假新娘”被王子送回家，诱墨也被男友留在了机场。与新贵老公婚后慈善活动中意外遇到手语翻译师的迟到，给了诱墨另一次尝试的机会。身着白色大衣的诱墨款款起身救场，走向需要手语翻译师的残障小女孩，舞台灯的柔和光芒将她映照得如天使（图 6）。女孩在诱墨的引导下大胆面对媒体，加上诱墨得体的翻译，仪式很成功。发言结束后小女孩情不自禁扑向诱墨的画面，更是让现场掌声雷动，诱墨自己也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娴熟的手语技能，正是哑巴母亲带给诱墨的良善。奈何此时的诱墨尚在扮演安娜部分，还未面对真实的自己。加之如此出色的表现为竞选首尔市长的新贵老公赚足了面子，随之而来的是漫天掩地帮新贵老公塑造爱心人设的新闻报道，也进一步消解了这个插曲本来的美好意义。真正给诱墨带来觉醒的是安娜的死亡。诱墨的新贵老公作为杀死安娜的凶手，正是剧集故事后半程的女巫。醉心竞选、沉迷权力的新贵老公，不会允许诱墨在扮演安娜部分时暴露，于是他杀死了安娜。因为他看准的正是扮演安娜部分时诱墨身上的虚荣和欺骗，这是他可以利用的工具，用诱墨的邪恶部分来为自己的欲望 服务。童话故事加强其心理影响力的方式之一，是让故事的主角与女巫犯下相同的原罪，屈从于相同的诱惑。新贵老公试图用欺骗搭建人设前往首尔市长这一虚荣终点，诱墨也同样向虚荣和谎言臣服。而不同的是，诱墨已想要摆脱这一切。诱墨想要对抗自身恶的部分，则必须反抗企图控制自己的女巫。诱墨开始挖掘能够给予新 图6 诱墨帮助聋哑女孩手语翻译107影视制作数字艺术Digital Arts贵老公致命打击的方式，骗取到他承认自己杀死安娜的录音，甚至计划曝光自己的真实身份。终于诱墨和新贵老公在行驶的汽车中发生争执，车撞向了旁边的电线杆。老公被卡在车内不得动弹。诱墨踉跄下车，点燃了手中的包扔向车内，随着爆炸声响起，新贵老公丧身火海（图 7）。童话牧鹅姑娘也是关于取代别人的故事。冒充公主身份的女仆嫁给王子，最后女仆作为故事中的女巫死去。安娜与之不同的是，两个有身份交织的女性角色一体两面，而女巫是企图操控主角邪恶部分的男性角色。新贵老公如同牧鹅姑娘中的女仆一样只在意事情是否按照他们计划进行，如女仆是否能长久地同王子生活，如新贵是否能赢得大选、攫取权力。故而剧集中的新贵老公虽然不像传统的女巫，但确实拥有许多女巫般的特质受到女巫经常会遭受的惩罚。大多数童话故事里，女巫的死亡是由故事主角采取行动所导致。而诱墨主动造成新贵老公的死亡，消灭了故事中的邪恶，自己终于得以克服个性中不好的部分，开始新的生活。自我中对于邪恶的摒弃、对于好的特质的追求最终获得胜利，诱墨赢得了生存，虽然她到达目标的路途并不轻松。到头来她虽然没有死，但也因为虚荣与欺骗而受到惩罚。图7 诱墨除去女巫走向新生安娜中“两母一父”的角色设置，通过诱墨与安娜的一体两面对童话故事关于“分裂”这一核心主题的具体表达，女巫角色的设定，与主角杀死女巫的最终结局，以上这些童话元素的取用都让韩剧安娜具备了浓厚的童话气质。也回答了观看者关于剧集结局为何远超诱墨应得的疑惑，因为诱墨毕竟是某种意义上的童话角色，所以这一结局也成为安娜在如此多童话元素的取用之下童话气质的具体呈现。童话故事在不同时期的变异，会让读者更深入童话故事的深层意义。韩剧安娜通过一个童话气质的故事，再次阐明人类存在不可逃避的问题，即如何面对日常生活中的欲望。也得以让童话最初的听众成人通过故事再度进入童话的世界去思考生活，面对自己。因为参与童话故事的旅途是解决自身冲突的过程，也是分裂自我与重要他者迈向“大和解”的重要里程碑。“杀死”女巫是为了提醒我们，邪恶欲望是日常生活中不会消失的一部分。不止存在于童话故事中的女巫，会继续促使观众察觉内心的对抗力量。如果我们希望在现实生活得到童话故事的圆满结局，就必须与它们持续对抗。【参考文献】1 美谢尔登卡什丹.女巫一定得死M.李淑珺,译.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4.2 美斯蒂汤普森.世界民间故事分类学M.郑海等译.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1.3 美布鲁诺贝特尔海姆.童话的魅力M.舒伟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5.4 美约瑟夫坎贝尔.千面英雄M.黄珏苹译.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16.5 戴锦华.电影批评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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