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资本主义生态批判及其当代启示——基于《资本论》的文本研究.pdf

第3 4 卷第1期2024年3月信阳农林学院学报Journal of Xinyang Agriculture and Forestry UniversityVol.34 No.1Mar.2024政治法律马克思资本主义生态批判及其当代启示基于资本论的文本研究叶晓宣（华东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2 0 0 2 3 7）摘要：在资本论中，马克思通过辩证性、实践性和整体性的分析方法对资本主义社会因资本无序扩张造成的生态悖论、资本剥削自然造成的生存悖论和资本跨界掠夺造成的发展论展开猛烈的击。资本论中的资本主义生态批判思想对于我国进行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实践予以重要启迪，包括驾驭导控资本以协调资本与生态之间的关系；尊重人民生态权益以满足日益增长的生态需要；建构生态正义的空间维度以共享美丽生态家园。关键词：马克思；资本论；资本主义生态批判中图分类号：A811资本论是马克思在19 世纪4 0 一8 0 年代撰写的一部巨著，马克思以其敏锐的视角捕捉到资本主义社会的生态恶化景象，通过辩证性、实践性和整体性的分析方法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无法协调的生态矛盾，论证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暂时性。归功于近年来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者和国内致力于研究马克思生态思想的学者批判性地理解资本积累的动态历史过程及其造成的生态矛盾的积极尝试，人们逐渐明晰了资本论政治经济学价值外的生态价值。面对当前“人类世”愈演愈烈的生态危机，挖掘马克思资本论中的生态智慧愈加重要，能够对我国更好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建设予以重要启迪。1马克思资本主义生态批判的指向审视马克思在资本论中的资本主义生态批判内嵌于政治经济学批判之中，通过将生产关系转换为人与自然的关系的“视域融合”和将土地、商品、机器等转换为自然的具体样态的“术语转换”，更易于领会资本论中政治经济学批判这条明线之外，暗藏着的资本主义生态批判这条隐线。马克思对资本无序扩张造成的生态悖论、资本剥削自然造成的生存悖论以及物质变换断裂造成的发展悖论的批判，是资本论中生态批判的现实指向。1.1揭露资本无序扩张造成的生态悖论马克思早在1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就已经对人与自然的关系进行了考察，认为人与自然是有机统一的整体。在此基础上，人与人之间的其他关系也逐渐建立起来，其中居于核心地位的是生产关系，生产关系的核心是生产资料所有制关系。资本主义社会是以生产资料私有制关系为基础的，在私有制关系下，人与人的关系转换为资本与资本的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转换为资本对自然的占有关系。马克思指出，生产剩余价值或赚钱，是这个生产方式的绝对规律17 4 1。资本人格化的资本家受资本增值的内在动力和强大竞争的外在压力驱使，追求支配自然并通过更新科学技术加大对自然的掠夺，造成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生态恶化。资本逻辑以物质富裕为文明标尺，以无限追求利润为唯一导向，以扩大生产规模为增殖手段，从根本上与自然发展逻辑相背离。一方面，资本无序扩张对自然的需求不断增加，试图通过掠夺更多的自然资源来实现资本的不断增殖，造成生态千疮百孔的惨烈景象。另一方面，资本对自然的工具性质暴露无遗。马克思认收稿日期：2 0 2 3-12 17基金项目：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2 1JZD003）。作者简介：叶晓宣（2 0 0 0 一），女，江西南昌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 0 9 5-8 9 7 8(2 0 2 4)0 1-0 0 10-0 510叶晓宣：马克思资本主义生态批判及其当代启示为，资本在精力、贪婪和效率方面，远远超过了以往一切以直接强制劳动为基础的生产制度 13 5 9。资本的短视性忽视了自然的承载限阈，过度消耗自然资源造成人与自然的撕裂，在掠夺完本国的自然资源后，资本还突破空间限制，使得深刻的代谢裂缝延伸到整个地球。资本在盲目掠夺自然资源的同时，却逃避对自然的责任。“资本积累”与“生态恶化”的悖论式景观是资本主义社会的特殊现象，除非对资本主义制度进行彻底变革，否则这样的悖论式景观会更加明显。1.2揭露资本无限增殖造成的生存悖论马克思不仅考察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生态恶化现象，而且对人的生存环境尤其是工人的生存境况进行了细致的考察，认为资本增殖是以极大地浪费个人发展的办法来保证和实现的 2 10 3。第一，工人的正常生命循环节奏被打破。资本家通过延长劳动时间和增加劳动强度榨取绝对剩余价值，通过提高劳动生产率榨取相对剩余价值，使得工人的劳动时间和劳动强度都到达了极限，各种轮班制度、夜班制度层出不穷，但却造成劳动力本身未老先衰和过早死亡 13 0 7。第二，工人生命循环所需的物质条件无法得到满足。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多处对工人的工作环境进行了描述：人为的高温，充满原料碎屑的空气，震耳欲聋的喧器 14 9，臭水沟、厕所、腐烂物以及经常堆在小屋门外的其他脏物也产生着有害的影响 15 3 9。资本主义财富不断积累的同时，工人的工作环境和居住环境却每况愈下，使得身心健康受到严重摧残，毫无保障可言。第三，工人自身发展受制约。人的发展与自然环境密切相关，改善自然环境即改善人的生存境遇，这理应得到重视和关怀。但在资本主义社会，资本家对工人进行赤裸的剥削使得工人的生存需要被无视，资本家对自然的强取豪夺使得工人阶级的生态需要被漠视，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的矛盾日益尖锐。马克思在资本论中从工人生存境遇的角度，进一步揭示了资本与自然之间无法调和的矛盾。资本无限增殖的发展逻辑，会使自然环境进一步恶化，工人的生存境遇和发展条件更加恶劣。资本主义的发展逻辑最终会自食其果，使得生态危机从某一地域扩大到全球各地，全球生态危机的到来不可避免。1.3揭露物质变换断裂造成的发展悖论在资本论中多次出现“物质变换”一词，“物质变换”并不是马克思首创的概念，李比西和摩莱肖特都曾经阐发过这一概念。马克思的“物质变换”有三重内涵：一是自然界自身的物质变换，在人没有产生之前，自然就有其物质变换的规律；二是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指人从自然界中获取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然后将废物排放出来的生命活动；三是以货币为媒介的社会物质变换。但是，在资本主义社会受资本逻辑宰制，物质变换断裂随即产生，物质变换裂缝在城市和乡村的发展中表现得异常明显，导致城乡发展失衡，城乡对立接而来。马克思在资本论的第三卷中讨论了土地所有权问题。城市资本家从地主那里买得了土地所有权，资本主义土地经营方式取代了传统的小块耕种方式，土地产出的产品转化为商品。土地产出的产品不仅要满足农村生活需要，而且要满足城市生活需要；城市则需要为农村提供工业产品，以往农村生产的自给自足模式被打破，城乡之间形成了互为前提的关系。为了提高土地的产出效率，资本家利用灌溉、排水等物理手段和化肥等化学手段进行土地改良以获得越来越多的利润。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一方面聚集着社会的历史动力，另一方面又破坏着人和土地之间的物质变换 15 7 9。乡村向城市输送的是维持生命需要的生活资料，但城市给乡村返还的却是农业发展的生产资料，这与以往人消费的排泄物返还给土地这一最为重要的物质变换相背离。马克思指出，在伦敦，4 5 0 万人的粪便，就没有什么好的处理方法，只好花很多钱用来污染泰晤士河 2 115。大土地所有制，一方面，破坏了城市和乡村发展的自然规律，使城乡间物质变换被阻隔；另一方面，人与自然的物质变换以及社会物质变换均遭到不同程度的损害，出现无法弥补的裂缝，使城市和乡村对立起来。2马克思资本主义生态批判的方法论特征马克思的资本主义生态批判思想立足于社会历史，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础上对生态问题进行整体性的定位，深刻剖析资本主义生态异化的存在论基础。马克思的生态批判彰显辩证性、实践性和整体性的方法特质，完成了对资本主义生态的多向度系统批判。2.1马克思资本主义生态批判方法的辩证性马克思资本主义生态批判中蕴含的辩证方法是唯物史观视角下辩证法与经济发展相结合的产物。辩证:11:第3 4 卷第1期法具有批判性和革命性的鲜明品格，在进行资本主义生态批判的过程中采用辩证方法，能够有效把握资本与生态之间的张力关系，对资本主义社会的生态异化成因进行总体透视。第一，揭示资本主义社会中资本逐利本性与生态保护之间的张力。马克思辩证思考了资本与生态之间的关系。一方面，资本主义是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对于提高生产力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资本渗透到生态领域，并不必然造成生态灾难。另一方面，资本家的追求利润的无限制的贪欲，则会造成物质变换断裂，造成生态环境恶化，威胁到人类的生产环境和生命健康。第二，揭示资本主义社会中使用价值与价值的矛盾。在前资本主义社会，人们追求的是使用价值的满足，但在资本主义社会，资本家追逐的是价值，即使社会上的人并不需要很多商品，资本家也会为了获取价值去掠夺自然，通过大众传媒等宣传策略制造人们的虚假需要，最后超出自然的承载限阈，使得生态环境仅仅变成资本增殖的工具。第三，勾勒未来共产主义社会的生态愿景。马克思在对资本主义生态异化“病因”进行正确诊断的基础上，提出了未来社会的生态愿景。由此，马克思的现代性批判从资本主义社会的内在批判上升到外在超越。资本主义期待通过转嫁生态恶果或提高科学技术的方式来使自身长期保持良好的生态环境是纯粹的空想。资本论中，马克思指出：社会化的人，联合起来的生产者，将合理地调节他们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 2 19 2 8。“社会化的人”是获得社会性的、具有发展潜力的个体，他们将联合起来，进行社会化而不是自利化的生产，解除资本与生态的紧张关系，实现自然主义和人道主义的统一。2.2马克思资本主义生态批判方法的实践性实践性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特征，是马克思主义区别于旧唯物主义的突出标志，马克思主义的实践方法论不仅承担着解释世界的应然使命，而且以变革世界为最终旨归。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生态问题的认识来源于其对资本主义社会现实状况的考察。资本主义社会的生态异化背后存在深刻的实践根源，在资本论中，马克思认为劳动是人与自然之间的纽带，通过劳动实践人可以作用于自然，使自在自然刻上人的烙印，转变为人化自然。在前资本主义社会，人对自然的认识不够深人，生产水平也比较低下，人对自然的改造能力是有限的，自然仿佛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人对自然是一种敬畏的态度。而到了资本主义社会，由于生产力的快速发展以及人对自然规律认识的深化，资本家试图支配自然以获取巨大利润，人对自然逐渐祛魅。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割裂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引发物质变换断裂，随着工业化的加速，一大批农业剩余人口涌人城市，对城乡生态循环亦产生不利影响。在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自然资源的有限性与资本家追逐剩余价值的无限性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这也表明，倘若不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进行彻底变革，生态问题就无法得到根本解决。生态危机不仅仅是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危机，也是人的生存和发展危机，马克思对生态的批判既是政治经济学批判的生态表达，也是对破除人的异化困境的生态审视，探寻了迈向生态共产主义的正确路径。2.3马克思资本主义生态批判方法的整体性马克思在进行资本主义生态批判的过程中，始终保持着深邃的历史眼光和广阔的全球视野，深刻认识到资本主义生态异化的产生、发展和消亡的过程性，并将资本主义生态问题放置于世界格局中进行审视，为资本主义生态批判增加说服力和科学性。其一，马克思从资本主义社会的多重面向把握资本主义社会生态现象。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生态的批判，并不是局限于生态领域，而是直面社会进行总体性批判。在资本论中，马克思将生态批判与货币批判、技术批判、时间批判、工作日批判等相结合，对资本主义生态问题进行系统批判并追溯了前资本主义社会的生态状况,擎画了未来社会的生态愿景,在人类社会发展这一长过程中审视资本主义社会的生态弊病，对生态问题进行了总体性透视。其二，马克思从世界历史的宏大视野把握资本主义社会生态现象。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揭示了全球化的进程，各国人民通过普遍交往密切联系在一起，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剧，资本并不满足于在国内获得利润，更对外进行扩张，通过掠夺边缘落后国家的自然资源使自身得到更快发展。资本主义国家以对边缘地带的资源掠夺为主要手段，将生态危机引向边缘地带，从而给原住民的生活与生活环境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导致边缘地带的自然财富越来越枯竭，形成恶性循环，深刻的代谢裂缝延伸到整个地球。马克思采用整体性的方法对资本主义生态异化进行超越了时代和地域局限性的深刻反思，展示了马克思生态批判的人文取向。12信阳农林学院学报2024年3 月叶晓宣：马克思资本主义生态批判及其当代启示3马马克思资本主义生态批判的当代启示通过对资本主义社会的生态批判的指向和方法审视，从学理层次上论证了资本的驱利性、扩张性、短视性是资本主义社会生态论的根源。但是资本是有两面性的，资本与生态之间存在张力关系。我国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求索中，必然离不开社会主义对资本主义现代化辩证扬弃的理解3 。因此，需要驾驭导控资本，尊重人民的生态权益，建构生态正义的空间维度来助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建设。3.1驾驭导控资本以协调资本与生态之间的关系分析目前全球的生态变化，可以看出生态问题早已不局限于某一地域，而是全球都必须共同面对的问题。资本在现代化进程中起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但是资本不断追求增殖亦是不争的事实。但如果仅仅把注意力放在资本逻辑带来的破坏性方面是不可取的，马克思指出：自我异化的扬弃同自我异化走的是同一条道路 4。因此，辩证看待资本逻辑的双重作用才是明智之举。中国共产党在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探索中对资本进行了正确的驾驭和导控，全面激活资本在生态建设中的积极作用。第一，对资本在生态领域进行的活动进行强制性规范。例如，我国可以继续强化生态政策和规章的制定，通过严密的法律规定以及强大的法律执行力度，为资本划定生态红线。在环境保护方面奖惩并用，采取科学的奖惩制度，对于环境友好的资本进行奖励，对于未承担生态责任的资本进行惩罚。第二，引导资本在生态领域进行正确的活动。资本与生态之间不是也不可能成为不可相交的平行线，正确引导资本在生态领域进行适当的活动，对于提升生态环境的质量具有重要作用。习近平也指出，要坚定推进绿色发展，推动自然资本大量增值，让良好生态环境成为人民生活的增长点 5 。绿色发展不仅意味着需要注重自然的经济价值，观照自然的文化价值、社会价值、审美价值等，还意味着要提高自然资源的使用效率，在对自然进行开发、利用和保护的过程中减少资源浪费。第三，顺应资本规律进行正确引导。追逐利益是资本的本性，在资本消费生态过程中，把环境成本囊括其中，根据生态资源的稀缺性制定合理的市场价格，采用“污染者付费”和“受益者付费”原则，实现有偿使用和交换。政府可以通过减税、补贴等措施让保护生态环境的企业获得较高利润，吸引资本进入这些环境友好的企业。3.2尊重生态权益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生态需要回溯生态权益的发展历程，在原始社会，人依赖于自然共同体而生活，人与自然界发生一定的关系，人对自然界也有了一定的意识，但人将自然界视为一种强大的、与自身相对立的力量，屈服于自然界，人的生态权益尚未萌芽。随着阶级社会产生，人从自然界中提升出来，该阶段主要是“人的物种提升”，人在面对自然时能够彰显出一定的主体性。进人资本主义社会，由于资本主义制度导致劳动异化，自然异化和人的异化也相继而来，人即使有了生态权益意识也无法实现。马克思认为，只有到了共产主义社会，当资本主义社会的异化现象不复存在，人能够在充分把握自然规律的基础上与自然进行良性的物质变换，人的生态权益才能得到充分实现。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出现的“资本积累”与“生态恶化”之间的悖论为何没有在我国发生，究其原因，是我国在与自然进行物质变换时，坚持人民至上理念 6 。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彰显深刻的人文情怀，人民群众对生态的吁求得到充分关注，创造性地将生态与民生相结合，提出“环境就是民生”L7“保护生态环境同样也是为了民生”8 1等创新性命题，为资本发展锚定了方向，为驾驭导控资本筑牢绿色屏障。我国坚持绿色低碳高质量发展，期冀在生态合理的边界范围内尽可能地通过技术跃升满足人民群众对物质、精神、生态等多方面的热切期盼，让广大人民群众在高质量发展所产出的民生福补中切实受益。我国成功开辟了一条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道路，在道义、理论和实践多维度上超越了西方的生态现代化道路，致力于在实现“自然解放”基础上推动人朝着自由全面发展的方向上不断前行。3.3观照生态正义的空间维度以共享美丽生态家园自然空间是人存活的基础，人的一切活动都在自然界中发生发展。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花费了大量的笔墨来描述工人阶级生存环境的恶劣状况、城乡物质变换断裂带来的城乡发展失衡以及资本对外扩张对边缘落后国家生态造成的严重危害。摆脱资本主义空间生态困境，建构生态正义的空间维度是我国一直在探索的焦点。西方学者如列斐伏尔、大卫哈维等对于空间正义的讨论为我国开展社会主义空间正义研究打开了:13第3 4 卷第1期新的思路。我国试图建构一种新型的城乡居民共同享有生产、生活和生态的空间，把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有机结合，并且关照全球生态正义。第一，追求空间正义和生态正义的统一。社会主义空间生产、分配和消费都不能以破坏生态环境为代价，以高昂的环境成本换取空间生产的利润，以牺牲优美环境进行空间分配，以浪费环境资源进行空间消费，我国空间正义在保护自然环境的同时，也保障人们享有优美健康的工作和生活空间，避免弱势群体在空间分配和风险承担上受到不公正的待遇。第二，追求代内和代际空间正义的统一。由于生态资源的有限性，如果像资本主义社会一样，用时间性转嫁的方式，则会影响下一代人的生存发展。自然环境没有替代品，在进行空间正义的实践过程中，不仅要追求同代人之间的正义，也要观照代际公平。第三，追求国内和国际空间正义的统一。面对来势汹汹的生态帝国主义，我国鲜明地提出“地球生命共同体”这一颇具时代性的命题，在处理好我国空间生态正义的同时，致力于推动构建公正的全球生态空间格局，力图让世界各国在空间生态资源上平等分配，在空间生态治理中承担应有的责任。4结语在马克思所生活的年代，资本主义对环境的危害作用并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但他已敏锐地观察到了资本主义生产对生态环境带来的负面效应。通过对资本论的文本解读，回顾马克思的资本主义生态批判，我们可以得出以下三点结论：第一，自然界是人类存在和发展的基础，人通过实践活动与自然构成物质变换关系，人需要与自然进行物质变换才能获得满足自身生存所需的物质资料。第二，生态危机是由资本主义制度所导致的，解决生态论只能通过变革资本主义制度来实现。第三，未来共产主义社会应合理调节人与自然的物质变换关系，实现自然主义和人道主义的统一。处理好经济发展和生态保护的关系问题对于我国的发展至关重要，习近平对西方现代化造成的生态弊病进行了深刻反思，形成的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为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提供了坚实的理论指导。参考文献：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 卷 MI.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9：7 4 1.2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7 卷MJ.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9：10 3.3胡博成，朱忆天.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共同富裕向度及世界意义研究J.重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3,2 9（5）：2 6 7 一2 7 7.4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 MJ.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9.5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 卷 M.北京：外文出版社，2 0 17.6杜仕菊，叶晓宣.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之人学意涵 J.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3，17（6）：9 一17.7习近平.习近平著作选读：第1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2 3：4 3 4.8习近平.习近平著作选读：第2 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2 3：17 2.Marxs Ecological Critique of Capitalism and Its Contemporary Enlightenment(School of Marxism,East China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Shanghai 200237,China)Abstract:In Das Kapital,Marx,through dialectical,practical and holistic analysis methods,fiercely attacked the ecologicalparadox caused by the disorderly expansion of capital,the survival paradox caused by the exploitation of nature by capital,andthe development paradox caused by cross-border looting by capital.The ecological critique of capitalism in Das Kapital is animportant source of inspiration for Chinas modern practice of harmonious coexistence between human beings and nature,inclu-ding the management and control of capital in order to harmoniz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apital and ecology;respect for theecological rights and interests of the people in order to satisfy their growing ecological needs;and the construction of a spatialdimension of eco-justice in order to share a beautiful ecological homeland.Key words:Marx;Das Kapital;ecological critique of capitalism信阳农林学院学报-Based on the Textual Study of Das KapitalYE Xiaoxuan2024年3 月(编辑:刘彩霞)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