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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州八记”零札.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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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州
年 月第 卷第 期阴 山 学 刊 “永州八记”零札赵 建 军(包头师范学院 文学院,内蒙古 包头 )摘要:柳宗元的“永州八记”以几个关键词贯穿其间,成为一组既独立成篇、又彼此关联的游记散文。作者所谓“游”,不仅是游览,更是道家式的神游。作者所谓“得”,不仅发现了山水,也完成了体验和创作。作者得到了遨游之“乐”,也未能摆脱“惴栗”之情。对“造物者”的矛盾态度和“记”的主观故意,都与他的现实处境有关。关键词:柳宗元;“永州八记”;游;得;乐;惴栗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永州八记”不仅是柳宗元散文的代表作,也是游记体散文的代表作。诚如周振甫先生所说:“这八篇游记各自成篇,但前后连贯,构成一个 整体。”套用固有习用的“组诗”说法,“永州八记”可以谓之组文。诗或文能成系列,为整体,绝不仅仅在于文献编辑时置于一处,或用同一个标题统领,更在于有内在的线索关联。“永州八记”除了在内容上描写永州山水,抒发忧乐交集的贬谪心态之外,形式上也以几个关键词自然投放于各篇之中,起到勾连映带的作用。今通观“永州八记”,撷取其关键词,掘发其意蕴,梳理其联系,以就教于大方之家。一、游 说文部:“旌旗之流也。”段注:“又引申为出游、嬉游。”后世所用“游”,多为其引申义。孔子亦论及游,因其基于伦理立场,所以如果有悖于伦理道德,则否定游,如“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若是有益于伦理道德,则肯定游,如“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人,游于艺。”首先掘发游的精神,对游大加称扬的是庄子。庄子 首篇即是 逍遥游,首出庶物,开宗明义,可见庄子对游的重视。逍遥游 的主旨即“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即“无所待而游无穷”(成玄英疏)。庄子 一书中,多次论及游的这种理想境界,如 在宥“云将东游”章、田子方“孔子见老聃”章。宗元之游,固然要置身于山水之中,以追光蹑影之笔描写山水景物,但他更注重精神之游,乃是上承庄子“游”的精神,且乎入于“逍遥”境界。在“永州八记”中,他一再写到“游”,如 始得西山宴游记:“箕踞而遨”“洋洋乎与造物者游”“游于是乎始”,钴潭记:“以余之亟游也”,钴潭西小丘记:“李深源、元克己时同游”,袁家渴记:“永之人未尝游焉”。这些“游”都不宜理解为单纯的出游、游赏,而是神与物游,意与境合。至小丘西小石潭记 特写潭中游鱼: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礍然不动;?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此段虽有所本,而青胜于蓝,不仅描写更加细收稿日期:作者简介:赵建军(),男,内蒙古包头人,包头师范学院文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唐宋文学研究。本文所引“永州八记”原文,均出自 柳宗元集,中华书局 年版。郦道元 水经注洧水:“渌水平潭,清洁澄深,俯视游鱼,类若乘空。”致,而且突出了“游”的自由、灵动和快乐,更容易让人想到与 庄子秋水“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的互文关系 。二、得 始得西山宴游记 云:“然后知吾向之未始游,游于是乎始。故为之文以志。是岁,元和四年也。”由此可知,元和四年(年)之前,宗元并未渡过湘江寻幽探胜,“八记”中所记的美景奇观尚在宗元视野心境之外,并未为宗元所得。宗元于“八记”中屡言“得”。第一篇 始得西山宴游记,题目即有“得”字。钴潭西小丘记 云:“不匝旬而得异地者二”,谓钴潭与小丘已为宗元所得。袁家渴记 云:“永之人未尝游焉,余得之,不敢专也”,石渠记 云:“自渴西南行不能百步,得石渠,”石涧记 云“得之日,与石渠同”,小石城山记:“其一西出,寻之无所得”,又“少北而东”得小石城山。说文彳部:“得,行有所得也。”宗元各篇所言“得”,正用“得”字本义;“八记”所记诸景,均为游历所经之处,恰是“行有所得也”。在社会场域中,“得”首先是一种所有权的独占和宣示,但在文学场域,所有权的独占和宣示并非必要,或者说,并非“得”的要义。钴潭与小丘本系有主之地,宗元通过交易有偿获得。若钴潭,主人主动提出“愿以潭上田贸财以缓祸”,“予乐而如其言”,于是钴潭为宗元所有。若小丘,价“止四百”,“余怜而售之”,则小丘亦为宗元所有。但袁家渴,“其地主袁氏,故以名焉”(袁家渴),仍属于袁氏,宗元不过因其地主,为其命名而已。其他景点,天造地设,不为任何人所有,宗元也不过是发现者、欣赏者。在文学惯例中,“得”更是外得其境,内得其心;既得其心,复得其言,是一个体验完成,创作完成的过程和结果。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宇文所安说:“得 与写作密切关联(当诗人在某一特定环境中写下一联诗或一首诗时,常用 得 字来形容)。”如李商隐 李贺小传:“恒从小奚奴,骑距驴,背一古锦囊,遇有所得,即书投囊中。”贾岛 送宣皎上人游太白:“得句才邻约,论宗意在南”,姚合 喜览泾州卢侍御诗卷:“得处神应骇,成时力尽停。”。诚如林纾先生所言:“文有诗境,是柳州本色。”“永州八记”虽为游记散文,但即景起兴,融情入景,诗意盎然,其创作机制与诗歌同揆。三、乐 说文木部:“乐,五声八音总名。”段注:“乐之引申,为哀乐之乐。”快乐是宗元出游的目的,也是他出游所得。钴潭记:“孰使予乐居夷而忘故土者?非兹潭也欤?”“居夷”是一种被抛弃的处境,而一时之间,能以快乐的心境处之,则得力于钴潭的美景,大有乐不思蜀之意。钴潭西小丘记:“而我与深源、克己独喜得之,是其果有遭乎!”宗元不仅购得了小丘,而且得到了快乐的心境。至小丘西小石潭记:“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环,心乐之。”“智者乐水”,宗元得水而乐。又记潭中游鱼“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宗元非鱼,而知游鱼之乐。石涧记:“涧之可穷者,皆出石城村东南,其间可乐者数焉。”游踪所至,心与境照,多有可乐。宗元 愚溪诗序 云:“溪虽莫利于世,而善鉴万类,清莹秀澈,锵鸣金石,能使愚者喜笑眷慕,乐而不能去也。予虽不合于俗,亦颇以文墨自慰,漱涤万物,牢笼百态,而无所避之。”此处虽仅就愚溪(即染溪)而言,实则其心境与宗元游历“八记”景点是相通的。宗元置身于永州的山水之中,“喜笑眷慕,乐而不能去”。所谓“以文墨自慰,漱涤万物,牢笼百态”,便是以精妙之笔刻画山水景物,以文自遣自慰,完成游历所得。在 庄子田子方“孔子见老聃”一节中,老子自谓“吾游心于物之初”,并且认为实现这种“游心于物之初”的境界是“得至美而游乎至乐”,宗元游山水而有心得,亦可谓“得至美而游乎至乐”!四、惴栗“惴栗”一词最早见于 庄子齐物论,其文曰:“木处则惴栗恂惧,?猴然乎哉?”“惴栗”即恐惧之意。?猴安于树上生活,所以不“惴栗”。人不惯于树上生活,所以“惴栗”。对于环境的拒斥,是产生“惴栗”心理的原因。在“永州八记”中,“惴栗”一词虽仅出现一次,但惴栗之情却草蛇灰线,时隐时现。始得西山宴游记 为“八记”之首,除如题所示记西山宴游之外,又颇有自叙的功能:“自余为眀人,居是州,恒惴栗。其?也,则施施而行,漫漫而游。”永贞元年(年)九月,宗元以王叔文同党被贬为永州司马,故自称“眀人”(罪人)。“眀人”即“戮民”,唐人避太宗李世民讳,凡行文皆易“民”为“人”。“戮民”一词亦首见于 庄子,庄子大宗师:“孔子曰:丘,天之戮民也。”成玄英疏:“刑戮之人也。”孔子为“天之戮民”,宗元为朝廷之“戮民”。既怀畏罪之心,复居蛮夷之地,故“恒惴栗”。本欲暇时“施施而行,漫漫而游”以自遣,实则如何?宗元 与李翰林建书 云:“仆闷即出游,游复多恐。”此种惴栗惶恐之情,遂一再见之于“永州八记”。“钴潭西小丘记 记石也。状石易于状水,神气全在 其然相累而下者,若牛马之饮于溪;其冲然角列而上者,若熊罴之登于山。”“若牛马之饮于溪”,尚不失温和之意,“若熊罴之登于山”,则不免险怪恐怖。至小丘西小石潭记“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灭可见。其岸势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曲折的线条、尖锐的角度和具有攻击性的意象(蛇、犬牙)使山水一变为诡异狰狞,使人意夺而神骇。袁家渴记“每风自四山而下,振动大木,掩苒众草,纷红骇绿,蓊裦香气;冲涛旋濑,退贮溪谷;摇葳蕤,与时推移。”疾风的破坏性力量带来的是扭曲、混乱和不安。石渠记:“其侧皆诡石、怪木、奇卉、美箭,可列坐而庥焉。”“奇卉、美箭”可以怡情,“诡石、怪木”必然骇目。石涧记:“其上深山幽林逾峭险,道狭不可穷也。”“深山幽林逾峭险”,真乃畏途;“道狭不可穷”,望而却步。苏轼曾说:“柳仪曹诗,忧中有乐,乐中有忧,盖绝妙古今矣。”“永州八记”虽是游记散文,亦当如是观。游必有得,其所得者,不仅有喜乐,还有忧惧。五、造物者庄子每称“造物者”,大宗师 云:“伟哉,夫造物者将以予为此拘拘也。”又“彼方且与造物者为人,而游乎天地之一气。”造物者,顾名思义,创造万物者。就本体而言,谓之道。就功用言,谓之“造物者”,其实一也,故 文选颜延之 三月三日曲水诗序 “高祖以圣武定鼎,规同造物”句注引司马彪云:“造物者为道。”造物者在“永州八记”中出现两次,分别在 始得西山宴游记 和 小石城山记,一首一尾,前后呼应。造物者既然以创造万物为能事,则举凡天地间一切存在,皆应归功于造物者;而其创造之精工巧妙,能为宗元所得所乐,故 钴潭西小丘记 云:“由其中以望,则山之高,云之浮,溪之流,鸟兽之遨游,举熙熙然回巧献技,以效兹丘之下”。进而“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始得西山宴游记 云:“悠悠乎与颢气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与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穷”。荀子曰:“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劝学),在唐代文学中,登高即是摆脱尘世、思想觉悟的过程,宗元亦不能例外。他的觉悟是道家式的觉悟,自空间而言之,“悠悠乎与颢气俱,而莫得其涯”;自时间而言之,“洋洋乎与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穷。”“洋洋乎与造物者游”即庄子所谓“彼方且与造物者为人,而游乎天地之一气”。“为人”即“为偶”、相伴,即“洋洋乎与造物者游”。但这种默契在 小石城山记 一变为疏离和怀疑:噫!吾疑造物者之有无久矣,及是,愈以为诚有。又怪其不为之中州,而列是夷狄,更千百年不得一售其伎,是固劳而无用,神者傥不宜如是,则其果无乎?或曰:以慰夫贤而辱于此者。或曰:其气之灵,不为伟人,而独为是物,故楚之南少人而多石。是二者,余未信之。“吾疑造物者之有无久矣”,句式上的“吾”为主语,“造物者”为宾语,是主客二分思维的语言现实。在 始得西山宴游记 中的“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在此处已变为主客对待。“造物者”到底有没有呢?宗元先信其有,后疑其无。领略了前面的奇山异水,宗元认为这些都是造物者的“巧”与“技”的创造,所以“愈以为诚有”。但“又怪其不为之中州,而列是夷狄,更千百年不得一售其技,是固劳而无用,神者倘不宜如是”,实在于情理不通,于是又认为“则其果无乎”?下面再引“或曰”释疑解惑,一个理由是“以慰夫贤而辱于此者”,另一个理由是“其气之灵,不为伟人,而独为是物,故楚之南少人而多石”,但对于这样的解释,宗元果断地予以否定:“余未信之”!由信到疑,由疑到释,再由释到疑,一波三折,但终究归结为怀疑。由信到疑,这样的认知逆转实则是因为观照对象的转变,即由观照自然转向观照自身。当宗元关注山水景物时,他体悟“山水以形媚道”,叹服造物者的“回巧献技”,进而“清泠之状与目谋,韎韎之声与耳谋,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静者与心谋”(钴潭西小丘记),忘怀得失,乐在其中,得游之趣。此时,宗元信其有。当宗元自觉为戴罪之身时,动辄被惴栗之情困扰时,则山水景物也不免有另一种狰狞的面相。当宗元意识到被弃逐的命运时,自己与永州山水都品质美好,而僻在夷狄之地;借山水之不为中州所知,伤自己之不为朝廷所容,引物连类,托物寓意。老子 第七十九章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天道(造物者)若存在,当惩恶扬善,使善人好物亨通显达。今善人好物却都弃在蛮荒,不为人知,那只能证明天道(造物者)是不存在的。宗元之怀疑,持之有故。以宗元的思想,不应该质疑造物者的存在。在宗元看来,造物者当然存在,只是天人之间并无感应,造物者并不是人世祸福的责任人。其 天说谓:“彼上而玄者,世谓之天;下而黄者,世谓之地;浑然而中处者,世谓之元气;寒而暑者,世谓之阴阳。”宗元持一种自然主义的宇宙观,认为天、地、元气、阴阳种种,都是独立于人世之外的无人格无意志的客体。是故“功者自功,祸者自祸,欲望其赏罚者大谬;呼而怨,欲望其哀且仁者,愈大谬矣”,是故即便自己负罪远谪,“然犹未尝肯道鬼神等事”(答周君巢饵药久寿书)。然而理性和思想并非万能神药,当人生陷入困境,忧愤无从宣泄,对自己固有思想的叛逆如果能奏效于一时,也就成为作者无意识的选择。在 小石城山记 中,对造物者实体性的怀疑,对自然秩序合理性的怀疑,实则是对人间道德秩序正义性的怀疑,是作者转而观照自身的命运时,抱怨天道的不公、处境的困厄。六、记今人所谓游记,是从古代的记体文中分化出来的。说文言部:“记,疋也。”段注:“疋字今作 疏,谓分疏而识之也。”据此,记的意思是翔实而有条理地记录。记作为一种具有目录学意义的文体,首见于宋李窻等编著的 文苑英华。而游记作为一种具有目录学意义的文体,晚至明清时代才得以确立。宗元的山水游记,虽以“记”命名,其时尚没有游记创作的文体自觉。即便 始得西山宴游记 的标题出现“游记”二字,但其本义却是宴游之记;宗元此类文章在 文苑英华 中,正属于记体下面的二级文类“宴游”。但宗元的“永州八记”在游记文学史上,却是地位显赫。明吴讷 文章辨体序说 谓:“窃尝考之,记之名始于 戴记学记 等篇,记之文,文选 弗载,后之作者固以韩退之 画记,柳子厚游山诸记为体之正。”作为山水游记典范的“永州八记”,不仅篇篇以记为题名,而且在文末多明言创作了记。创作了记,才算结束了游,才算完成了得。有的记揭橥此游的意义,尤其强调自己的发现。如 始得西山宴游记:“然后知吾向之未始游,游于是乎始。故为之文以志。”钴潭西小丘记:“书于石,所以贺兹丘之遭也。”有的记表达了不忍其埋没,想要通过记文使其获得世人认可的愿望,如 袁家渴记:“永之人未尝游焉,余得之,不敢专也,出而传于世。”石渠记:“惜其未始有传焉者,故累记其所属,遗之其人,书之其阳,俾后好事者求之得以易。”发现山水之美其实是一种自我价值的确认,有价值的东西怎么能让它 他埋没呢?通过对“记”的创作动机的主动揭示,作者赋予了这种文体更多的附加值,强化了作品即景以寓情,因游以抒愤的抒情特征。柳宗元 邕州柳中丞作马退山茅亭记 云:“夫美不自美,因人而彰。兰亭也,不遭右军,则清湍修竹芜没于空山矣。是亭也,僻介闽岭,佳境罕到,不书所作,使盛迹郁湮,是贻林间之涧。故志之。”所谓“夫美不自美,因人而彰”,意即山水之美,因人而始得以彰显。所谓彰显,既要发现,为作者所知;又要宣扬,为世人所知。自山水一方面言之,遭遇文人雅士,其美始得以发现。自文人雅士一方面言之,得山水而记之,才能使山水不至于“芜没”“郁湮”。宗元之记,有意为之。七、结语“永州八记”并非一时之作,其中 始得西山宴游记 钴潭记 钴潭西小丘记 至小丘西小石潭记 作于元和四年(年)秋,而 袁家渴记 石渠记 石涧记 小石城山记 作于元和七年(年)秋。前后虽相去三年,而题材、作意及风格颇为一致,同气连理,故可视为组文。“八记”中如上所述关键词及其意象的反复出现,首先具有穿针引线,弥纶八篇的作用。“八记”各具首尾,自成一篇。如果没有线索贯穿各篇之间,送元十八山人南游序:“余观老子,亦孔氏之异流也,不得以相抗。”宗元对于老子思想是认可的。文心雕龙书记:“记之言识,进己志也。”此处所论“记”,乃奏记,是汉代一种呈送上级的公文体例,如丙吉 奏记霍光议立皇曾孙(汉书丙吉传)、阮籍 奏记诣蒋公(文选卷四十),与后世所谓记体文不同。宋代李防的 文苑英华 是收录唐代文章的总集,首列“记”类文,并细分有“宫殿、厅壁、公署、馆驿、楼、城、城门、河渠、祠庙、学校、释氏、观、宴游、纪事、刻、灾祥、杂记”个子类。则“八记”如“穿贯无绳,散钱委地”(袁枚 续诗品崇意)。“游”“得”“乐”等关键词及其意象出没于八篇之中,使“八记”内容上前后呼应,形式上前后勾连,从而以数词连贯八篇,合八小篇为一大篇。其次,上述关键词及其意象的反复出现,使忧乐交集的主旋律回环往复,强化了主题的表达。在这八篇游记中,宗元以道家神游的精神观照山水景物,“目既往还,心亦吐纳”,既得悠游山水、与物同化之乐,复得登山临水、记游抒情之文。然心不由己,贬谪的忧愤恐惧时时侵入文中,乃至于怀疑正义造物者的存在。想要清除“八记”中骚怨的杂音,必须摆脱弃置沉沦的处境;摆脱弃置沉沦的处境,是他强烈的心声。悠游之余,特为之记,即流露了这一心声。如此题旨因关键词及其意象的一再出现不断重复,不断强化,真有“清庙之歌,一唱而三叹也”(荀子礼论)之妙。总之“永州八记”各篇,均以“游”始,以“记”终。其间的“乐”“惴栗”以及与“造物者”的对话,都是“游”之所“得”,而呈现为“记”的形式。这种命意与行文成为八篇的统一体式,保证了八篇的体系化特征。有的学者认为,“永州八记”之说有欠允当,应该是“九记”,即将宗元的 游黄溪记 也计入其中。据本文,八记以 始得西山宴游记 始,以 小石城山记 终,二者皆以游山为题材,探求对造物者的体验与思考,自为首尾,自成一体。游黄溪记虽也创作于永州,虽也是游记佳作,但不能在本组游记中夺得一席之地。参考文献 周振甫,注 永州八记 中华活页文选:合订本三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段玉裁 说文解字注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朱熹,注 论语集注 四书章句集注 北京:中华书局,郭庆藩 庄子集释 北京:中华书局,宇文所安 中国“中世纪”的终结 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林纾 韩柳文研究法校注 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柳宗元 柳宗元集 北京:中华书局,阮阅 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十九 耘经楼刻本 萧统,编,李善,注 文选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吴讷 文章辨体序说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责任编辑温斌 “”(,;):,“”“”,“”,“”,“”“”“”:;“”;宋人韩醇为柳文作注时首次提出“为记凡九”,今人何书置“永州八记”应改称“永州九记”(求索 第 期)、何国跻 柳宗元的“永州九记”(语文学习 年第 期)旧调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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