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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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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凤云(包头职业技术学院,内蒙古 包头 014030)摘要塞北草原历来是我国古代文学史上中原文人北上、各族文学家游历的重要地域。塞北草原书写作品中既有风光地貌、民俗风情、文人生命体验等的成功融入,丰富了我国古代文学的创作题材,又渗透着民族融合交流、民族情感表达等积极元素。我们既要关注中原文人的塞北草原书写作品,也要观照草原民族的文学创作活动,全面真切把握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文学书写格局和文化生态意识。关键词古代文学;塞北草原;草原文学;文化生态中图分类号:K28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2-7959(2023)18-0027-03古代文人塞北草原书写的文化生态基金项目:本文为内蒙古自治区高等学校科学技术研究项目“古代文人塞北草原书写的多元一体文化生态研究”(项目编号:NJSY22108)阶段性成果。作者简介:史凤云(1981-),女,山西五台人,包头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北京语言大学在读博士,研究方向:先秦两汉文学与文献。塞北草原是北方民族世代繁衍生息的美丽家园,也是我国古代文学史上诸多中原文人北上、各族文学家游历的异乡。同一片草原承载着人们不同的经历和生命体验,因为有着不同的视角、心境,他们将草原风光、民俗风情、内心情志写入自己的作品,并赋予其丰富的多层意蕴。塞北草原书写的作品不仅丰富了中原文学的题材,也加速了草原民族的文明发展进程,那些渗透其中的民族情感表达、文化交流融合等,共同展现、构筑了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文学书写和文化生态。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从被公认为最早书写草原的文学作品,即西汉初年的 匈奴歌 开始,历经两汉、魏晋南北朝、唐、宋、辽、金、元、明、清等各个时期,文人笔下对塞北草原的书写从未中断,成为文学史上一种独特的文学审美和抒情范式。我们在梳理、解析中原文人笔下塞北草原书写作品的同时,也要关注草原民族的文学作品,以期全面真切把握这类作品中多元性、多样性的文学书写和文化生态。一、两汉魏晋南北朝时期塞北草原书写的文化生态西汉初年的 匈奴歌 被公认是最早的书写草原的文学作品,距今两千多年。诗中“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深切表达了匈奴人民对故土、生活的眷恋和热爱之情。与此诗大致同时的 悲愁歌 是汉朝和亲公主刘细君所作,作者在诗中以第一视角、自身的真实经历为世人展示了塞外“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独特而罕见的饮食、住宿等民俗风情和民族文化,也饱含着“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这种沉重的对故土及亲人的思念之情。魏晋南北朝是我国历史上各民族实现大融合、深度交流的重要时期,这一时期的塞北草原,自然也产生了大量的以塞外景观、民俗风情、民族文化、文人生命体验等为创作题材的文学书写,除北朝乐府民歌敕勒歌,还有如“驱马陟阴山,山高马不前”“仰凭积雪岩,俯涉坚冰川”“冬来秋未反,去家邈以绵”(陆机新研究272023 年第 18 期饮马长城窟行);“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木兰诗)等,都是塞北草原书写中的文学佳作,为我国文学史增添了独特丰富的文学表达,以及多元一体的民族文化生态。二、唐代边塞诗中多元一体的文化生态唐代时边地战事频起,强盛的国力激励了不计其数渴望建功立业的文人志士远走塞外。这些有着真实塞北生活经历的中原文人,将罕见的草原景观、民俗风情与自己的军旅生涯、生命体验、内心情志等,与此时已达创作巅峰的诗歌文学样式相结合,从而造就了蔚为壮观、多达两千多首的唐代边塞诗,也构筑了边塞诗中体现各民族和睦共处、往来融合的多元一体文化生态景观。当时上至帝王如李世民、李隆基,下至普通文人如卢照邻、杨炯、骆宾王、杜审言等都参与了边塞诗的创作。如李世民曾作 句 云:“雪耻酬百王,除凶报千古。昔乘匹马去,今驱万乘来。”李隆基作有 平胡 一诗:“雾扫清玄塞,云开静朔方。”卢照邻作有上之回 一诗:“单于拜玉玺,天子按雕戈。振旅汾川曲,秋风横大歌。”杜审言作有 送和西蕃使 一诗:“圣朝尚边策,诏谕兵戈偃。拜手明光殿,摇心上林苑。”高适作有 九曲词 一诗:“万骑争歌杨柳春,千场对舞绣骐驎。到处尽逢欢洽事,相看总是太平人。”这些边塞诗记录了唐代国力兴盛、民族团结的祥和局面,以及各族人民渴望边地和平的美好愿望,具有极高的文学审美价值和社会现实意义。此外,唐代边塞诗中还有许多对少数民族英勇神武的勇士进行热情讴歌的诗作,如高适曾作诗赞扬匈奴将领浑释之屡建功勋的军事才能,其 送浑将军出塞 云:“将军族贵兵且强,汉家已是浑邪王。”岑参也曾作诗描述花门将军与叶河郡王设宴豪饮的热闹场景,如其 与独孤渐道别呈严八侍御 云:“军中置酒夜挝鼓,锦筵红烛月未午。花门将军善胡歌,叶河蕃王能汉语。”还有一部分边塞诗则反映了唐王朝与塞北游牧民族在服饰、音乐、歌舞、绘画、书法等艺术方面的交流与融合,在此暂不赘述。从整体观照的视角出发,唐代虽边地战事频发,却促使各少数民族与中原汉族产生了深度的融合和文化交流,出现了空前的民族大团结盛况。这一时期的边塞诗便是民族融合、文化交流在文学创作领域的映射和缩影,这也赋予了唐代边塞诗乃至我国文学史以多样性的文学观,以及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文化生态景观。三、宋、辽、金时期塞北草原书写的文化生态宋朝尤其辽、金时期的民族融合与文化交流之深切自然不言而喻,反映在塞北阴山这一重要活动地域的文学创作中,欧阳修、苏辙等人皆曾奉命出使过契丹。欧阳修曾作诗 奉使契丹回出上京马上作写道:“紫貂裘暖朔风惊,潢水冰光射日月。”苏辙的奉使契丹二十八首 虏帐 写道:“虏帐冬住沙陀中,索羊织苇称行宫。从官星散依冢阜,毡庐窟室欺霜风。”姜夔的 契丹风土歌 云:“契丹家住云沙中,耆车如水马若龙。春来草色一万里,芍药牡丹相间红。”严羽的 塞下曲 云:“渺渺云沙散橐驼,风吹黄叶渡黄河。羌人半醉葡萄熟,寒雁初肥苜蓿多。”这些诗均对塞北景观以及契丹等草原民族的社会风俗进行了全景式描写。辽代女诗人萧观音作有杰出诗作 伏虎林应制:“威风万里压南邦,东去能翻鸭绿江。灵怪大千俱破胆,那教猛虎不投降。”这首诗气势雄健奔放、音调铿锵有力,流露出对契丹族崇尚勇武民族精神的热情赞叹。金代此类文学作品多为汉人仕金者所作,如“平沙细草散羊牛,几簇征人在戍楼。忽见陇头新雁过,一时回首望南州”(元好问 塞上曲)等均对当时的塞北草原景象、风俗民情、社会时事进行了真实记录,以及个人情志的抒发。四、元、明、清时期塞北草原书写的文化生态元代是我国历史上民族融合活动最频繁、民族文化交流异常丰富的时期。元代实行两都巡幸制,终元一代不曾废止,每年宫廷要随着季节往返于大都(今北京)与上都之间。上都亦称“上京”,位于今天的内蒙古锡林郭勒盟正蓝旗境内,是元代的草原都城。每年夏初,当朝皇帝均携后宫、亲王、百官等从大都迁到上都避暑,因此也诞生了文学史上一种独特的文学作品,即由当时随行的扈从文人创作的描述异域见闻、抒发情志的上京纪行诗。在空前统一盛况之下的元代,塞北地域成为国境之内的异域,诞生于此地的上京纪行诗中囊括了塞北凛冽气候、草原景观、山川河流,更蕴含了民族之间的文化碰撞、交融,以及少数民族统治下文人抒发的独特心态和思想内涵,是游牧文化与农耕文化28等多元文化交融下的文学书写。此时的诗作,如“草色如波照碧空,新开一朵玉芙蓉”(刘秉忠 亭帐);“西风吹野韭,花发满沙陀。气校荤蔬媚,功于肉食多”(许有壬 上京十咏韭花);“土床长伏火,板屋颇通凉。菌出沙中美,椒生地上香”(周伯琦 上京杂诗 其七);“坡陀散漫草茸茸,地接乌桓古塞风”(胡助 题望都铺);“辞亲独行迈,遥遥抵京国。胡为突不黔,驱马更远适”(黄溍 上京道中杂诗 发大都);“阴山积雪亘春秋,霁景玲珑灿十洲。玉展画屏当黼扆,翠凝香雾绕龙楼”(张嗣德滦京八景龙冈晴雪);“每厌冰霜苦,长寻水草居。控弦随地猎,刳木近河渔。马酒茶相似,驼裘锦不如。胡儿双眼碧,惯读左行书”(梵琦 漠北怀古)等,均是对塞外上京、滦京(即上都)珍稀物产、奇异景观、社会风情的集中描述和真实呈现。元代是一个民族大融合的典型时代,游牧文化与农耕文化实现了深层多维、实质性的碰撞和升华。不仅中原汉族文人依托扈从随行、或奉命远行的亲身经历进行日常生活、生命体验的真实记录和思想情志的抒发,一些具有较高汉文化修养的少数民族文人也积极参与着当时的文学创作活动,诞生了诸多蒙古民族集大成式的文学巨著,如历史文学典籍蒙古秘史,长篇英雄史诗 江格尔 格斯尔 等。这些改变共同造就了我国文学史上一种前所未有的多元、新异的文学创作题材和民族情感表达方式。明清时期多有中原文人北上塞外,李梦阳、李攀龙、徐谓、尤侗、纳兰性德、卢崧等人均有塞北草原书写的文学作品流传后世。如“黑帽健儿黄貉裘,匹马追胡紫塞头。相逢不肯通名姓,但称家住古云州”(李梦阳云中曲);“胡鹰掣旋北风回,草尽平原使马开”(李攀龙 观猎);“四壁龙门铁削围,枉教邓艾裹毡衣。莫言虏马愁难度,即使胡鹰软不飞”(徐渭 边词);“乱点驼酥舞白题,更索珠钿缀簪珥。至今图画写昭君,六宫粉黛谁能似?”(尤侗 三娘子)等。纳兰性德依托经年扈从巡游的仕途和生活经历,成为当时边塞词的杰出代表。纳兰性德先祖是蒙古人,灭纳兰部而占其领地,遂改姓纳兰,亦称海西女真,后来努尔哈赤统一女真部,因此是蒙古裔满族人。多年扈从出巡的仕途经历、厌倦军旅生涯的苦闷心情、细腻敏感的性情,为他的诗词创作提供了不可多得的新奇题材和丰富的情感主题。在纳兰性德的边塞词中,充满了对塞北草原荒漠景观和异域风情的描写,又能将边地辽阔悲壮之景融入了清新婉转的词风,因此其词作素以哀婉缠绵之风自成一家。如 如梦令“万帐穹庐人醉,星影摇摇欲坠”;菩萨蛮“毡幕绕牛羊,敲冰饮酪浆”;于中好“谁道阴山行路难,风毛雨血万人欢萧萧一夕霜风紧,却拥貂裘怨早寒”;菩萨蛮“落日万山寒,萧萧猎马还。笳声听不得,入夜空城黑”;沁园春“见青峰几簇,去天才尺;黄沙一片,匝地无埃”等。浣溪沙 小兀喇“桦屋鱼衣柳作城,蛟龙鳞动浪花腥”,将满族特有的以桦木筑屋、以鱼皮制衣的风俗习惯写入词中。台城路 塞外七夕“白狼河北秋偏早”,卜算子 塞梦“行尽关山到白狼”,如梦令“归梦隔狼河”,满庭芳“年华共,混同江水,流去几时回”,青玉案“那知此夜,乌龙江畔,独对初三月”等诗句中。在诗中,“白狼”“狼河”“混同江”“乌龙江”等满族旧时地名又频频出现。五、结语在我国历史上,在辽阔苍茫的塞北草原地域,磅礴的中原文化与雄健的游牧文化长期以来一直进行着融合、交流。在我国文学史上,以塞北景观、文化交流和情感表达为依托背景的草原书写作品中充满了民族文化融合的积极元素,它们以鲜明的民族性、地域性丰富着我国古代文学的创作题材,呈现出多样性、包容性的美学特征和精神气质,彰显了中华民族内部文化的多元性,最终共同构筑了我国古代文学史上多元一体的文学书写格局、文学审美特质和文化生态景观。参考文献1米彦青.元代草原丝绸之路上的上都书写J.西北民族研究,2021(01).2(元)楚石梵琦.楚石北游集M.吴定中,鲍翔麟,校注.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0.3(清)顾嗣立.元诗选:初集M.北京:中华书局,2002.4程千帆.元代文学史M.吴志达,修订.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13.(责任编辑李新梅)新研究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