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斯泰德文化维度理论下的中美差异探究——以《流浪地球2》和《星际穿越》为例.pdf

语言与文化研究文化研究187霍夫斯泰德文化维度理论下的中美差异探究霍夫斯泰德文化维度理论下的中美差异探究以流浪地球以流浪地球 2和星际穿越为例和星际穿越为例王乐（西北大学，西安，710127）【摘要】电影作为人类文化生活中重要的精神产物，必定会受到创作者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影响，进而展现其背后的民族与文化差异。长期以来，科幻题材因情节独特、创作难度大、人文情怀丰富而备受关注。本文以霍夫斯泰德文化维度理论为理论框架，提取电影流浪地球 2及星际穿越中的经典话语与文化现象，探究中美科幻电影中的文化差异及其深层原因，以期促进大众对不同文化的客观认识，并对文化电影的制作有所启发。【关键词】霍夫斯泰德文化维度理论；流浪地球 2；星际穿越；中美文化差异一、霍夫斯泰德文化维度理论一、霍夫斯泰德文化维度理论霍夫斯泰德文化维度理论由荷兰心理学家吉尔特霍夫斯泰德提出，是用以衡量不同国家（地区）之间文化差异的六维框架。“文化是一种集体的心理编程，它由社会游戏中不成文的规则构成，能将一个社会群体或社会范畴中的成员与其他成员区分开来”（霍夫斯泰德，2019：04），文化维度理论则揭示了不同成员在各自社会文化、自身成长经验指导下所产生的不同思维、感觉、行为取向。这一理论最早出现于文化的效应一书，作者霍夫斯泰德基于其在 19671973 年所做的 IBM 公司员工文化价值观问卷调查，初步总结出四个反映社会差异的文化维度：权力距离、集体主义与个人主义、男性化与女性化、不确定性规避。此后，受学者彭麦克华人价值观调查及迈克尔明科夫世界价值观问卷调查的启发，霍夫斯泰德先后以长期导向与短期导向、自身放纵与约束扩充其原有框架，形成完整的霍夫斯泰德文化维度理论（霍夫斯泰德，2019）。在调查中，霍夫斯泰德运用相关分析对中国大陆、中国香港、中国台湾进行六个维度的系数计算，为便于统计，本文选取中国大陆的得分进行对比。二、从霍夫斯泰德文化维度理论看中美文化差异二、从霍夫斯泰德文化维度理论看中美文化差异（一）权力距离（一）权力距离权力距离指“一个国家（地区）的机构和组织中，弱势成员对权力分配不平等这一现象的期待和接纳程度。机构指家庭、学校等社会中的最基本单位；组织指人们的工作场所”（霍夫斯泰德，2019：50）。不平等也有高低之分，受社会环境影响，成员对其感知与处理方式不尽相同，接受程度高的国家为高权力距离国家，反之为低权力距离国家。霍夫斯泰德以 IBM 员工样本计算权力距离指数，其中，中国为 80，即各类关系中存在明显的上下级思想；美国为 40，关系间主体倾向于以平等的目光看待对方，追求自我独立（霍夫斯泰德，2019）。1.1.政权中的权力距离政权中的权力距离“各国（地区）官民之间处理权力的方式大相径庭”（霍夫斯泰德，2019：60），“对当权者不恰当行为的忍耐与妥协程度”是反映权力距离的指标。中国古代权力较为集中，统治者位于高位，以下各级等级分明。因此，人们在面临权力的不恰当行为时，往往选择服从。而在古罗马帝国时期，城邦公民拥有处理国家事务的投票权，具有一定的独立思想，这种民主共和的传统传承至如今的美国，促使人们做出违背与抗衡。流浪地球 2中，地表不再具备往日的生存条件，退役飞行员刘培强为了让家人以特惠人员的身份进入地下城而参与领航员面试，遭遇智能计算机 MOSS 的应激测试。它提出最优选择是放弃爱人：“根据您夫人的体征测算，她的生命将于 84.3 天后结束。”面对逼问，刘培强虽然气愤却也在宣泄情绪后鞠躬道歉，这一行为是对面试官等更高一级权力的忍耐，也是对政府“地下城准入规则”的妥协。相反，星际穿越中,NASA 作为不满当权者决策的一方，并未选择让步。当政府要求其向饥荒地区空投炸弹以减少难民时，他们站在权力的对立面，因拒绝执行决策被强制关停。2.2.家庭中的权力距离家庭中的权力距离在高权力距离环境中，孩子应顺从父母，父母相应给予其悉心呵护。在中国，孝顺、懂事被视作孩子的美好品质，“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是家庭关系的理想状态。而在低权力距离环境中，孩子一旦有行动能力后就将受到一定的平等对待。父母鼓励孩子自我探索，将他们视作朋友，多数孩子都在成长早语言与文化研究文化研究188期学会了说“不”。在美国，家庭成员都较为独立，服从的概念在意识、行为中均很少出现。两部影片中都出现了父亲因使命不得不与孩子告别的场景。流浪地球 2中，刘培强将离别意象化，告诉儿子刘启“等你不用望远镜就能看到木星的时候，就能见到爸爸了”。他选择以父亲的身份考虑，用模糊的语言保护年幼儿子的童心。而星际穿越中，库珀则明确告诉女儿墨菲自己将去往何处、做什么等细节，以平视的目光一遍遍“祈求”谅解。在“不要让我就这样离开”的背后，库珀视墨菲为一个成熟、独立、平等的个体。同时，两部影片都交代了父母孩子的相处模式。流浪地球 2中的刘启在拿到珍贵的梨时，思索着将梨举到母亲嘴边，“妈妈先吃”展现了中国文化中“长者先，幼者后”的孝道文化。反观星际穿越，墨菲在意识到父亲归期不定时，愤怒中将父亲的手表扔向窗口并大声控诉，体现了父母-孩子关系在美国文化中的低水平顺从。（二）集体主义与个人主义（二）集体主义与个人主义霍夫斯泰德以个人主义指数衡量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密切程度，低分为集体主义社会，如中国（20），奉行“我们”至上，关注团体和谐与共同协作；高分为个人主义社会，如美国（91），强调“我”的概念，注重隐私与个人权利（霍夫斯泰德，2019）。1.1.家园观家园观文化人类学认为，农耕文明起源于狩猎采集的游牧生活，经农业社区定型，最终发展为现代化大都市，易形成集体主义社会（霍夫斯泰德，2019）。人们围绕土地成家立业、收集财富，对故土有较强的依赖与眷恋。而海洋文明受殖民文化影响，依靠高度工业化实现民族繁荣，其社会成员注重自身的繁衍生息，对曾生活过的家园没有过强的执念。受社会环境影响，导演、编剧等创作者在阐释灾难元素时，会做出不同的文化选择。面临世界即将毁灭的逃亡危机，流浪地球 2选择建造一万座发动机，将整个地球推出太阳系，驶向 4.3 亿光年外的新星系；星际穿越则预备两种方案：放弃地球，派先遣小队寻找适宜繁衍的新星球，移民全人类，或以受精卵的形式使其殖民再生。不同的家园观同样体现于电影角色对“故乡”的态度：流浪地球 2中，韩朵朵在濒死之际想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回家”，尽管故乡上海已因气候异常与洪水不复存在，她依然在到达那片废墟时感到安心；而星际穿越中，墨菲在察觉老房子已经不适宜居住时，用火烧掉了哥哥家赖以生存的玉米地，帮助患病的嫂子与侄儿离开。“魂归故土”与“四海为家”的文化差异就此体现。2.2.英雄观英雄观在“硬科幻”外壳与情感内核的包夹下，两部影片也诠释出各自社会文化中极具代表性的英雄主义情节（王倩，2020）。中国作为集体主义文化的代表，始终坚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核心概念，强调各国合作共抗时艰，各行各业团结一致；而美国受西方宗教信仰与历史演变的影响，主张福祉由自我创造，强调个人英雄主义。流浪地球 2中，联合国会议涉及每一次安全危机、精英行动，各国代表协商决策，人才、食物、武器等资源由各国共同提供；以刘培强为代表的航天员、图恒宇为代表的科研者、周喆直为代表的外交官串联起三条主线，合作解除危机。而星际穿越中，主线任务由 NASA 完成，其余民族未在影片中出现，展现美国文化中较强的民族中心主义；同时，库珀作为先遣小队的核心人物，几次以高超的驾驶技术救伙伴于危难间，凭借高维生命的提示为墨菲传递信息，成为救世主，以一己之力帮助人类得以生存。“缺一不可”与“主角光环”就此体现。3.3.责任观责任观集体主义社会认可个人利益让渡于集体利益，二者发生冲突时，成员应有“舍小家为大家”的觉悟与担当。流浪地球 2中，周喆直不断强调“危难当前，唯有责任”，展现出中国文化传统中的集体色彩。当联合国各方因北京根服务器无法重启气急时，周喆直坚信“我们的人，一定可以完成任务，不计存亡”。究其信心的根源，是对集体主义文化的信仰；文化影响人性，如他所料，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中国队员马兆依旧全力执行任务。而对于个人主义社会，自由意志与自我实现始终是头等要事，人们以家庭为核心，鲜少会牺牲自己、保全集体。星际穿越中，作为广受认可、能力过硬的航天队长，曼恩博士做出了“自私”的选择。他曾拥有崇高理想，为了全人类踏上漫长的寻星之旅，但面对资源耗尽、即将死亡的悲剧，求生欲与个人意识不断放大，使他选择伪造数据吸引救援、杀人夺船。（三）男性化与女性化（三）男性化与女性化男性化与女性化即阳刚气质与阴柔气质，用以讨论被社会和文化决定的角色，不具有绝对意义。男性会带有阴柔气质，女性也同样具有体现阳刚气质的行为。在男性化社会中，性别角色存在明显差异：男性从事语言与文化研究文化研究189重要职业，关注经济成就，自信坚韧；女性以家庭为主，注重社交建设与生活质量，谦逊温柔。相反，在女性化社会中，性别角色出现重叠，男性与女性共同承担社会的重要工作（霍夫斯泰德，2019）。霍夫斯泰德以阳刚气质指数衡量这一维度，指数偏高则男性化倾向较为明显，反之则女性化气质突出。中美两国分别为66、62，指数相差甚少，但由于文化传统与社会发展，成员对工作性别与家庭性别的认知不尽相同。中国古代，男性为一家之主，女性应“三从四德”，生产方式固定“男主外女主内”的分工。在现代社会，女性自我意识觉醒，但仍面临成家后家庭与事业的抉择困境；大众的性别平等意识不断提升，却多体现在家庭性别中，即男性愿意与女性共同承担家庭任务。而自小接受自由主义教育的美国女性，大多任性勇敢、不惧冒险，不会为了家庭放弃事业与梦想；社会成员注重工作性别平等，即男性更愿意在工作中与女性实现合作（张雷、郭爱妹、侯杰泰，2002）。流浪地球 2中，韩朵朵作为退役宇航员选择回归家庭，并以“我在呢”这句台词深入人心。她在影片后期扮演传统中国家庭中称职的妻子，在丈夫失意时给予安慰。而星际穿越中的布兰登博士则相反，影片结尾时，她独自前往另一个星球，成功找到适宜人类生存的新家园，以高等生物学家的角色驻守、等待救援。（四）不确定性规避（四）不确定性规避不确定性规避指社会成员面对不确定或未知情况时感受到的威胁程度，这种感觉通过紧张感和对规定的需求来表达。处于高不确定性规避文化中的成员往往更易陷入焦虑，他们尽力避开模棱两可的情况，主动采取行动，使事件清晰和可以预测。在霍夫斯泰德的调查中，每个国家（地区）都被赋予了一个不确定性规避指数，指数越高，成员感受到的威胁程度越高，采取行动规避未知情况的需求也越高。中美两国的不确定性规避指数分别为 30、44，中国略低于美国（霍夫斯泰德，2019）。流浪地球 2中，太空电梯危机、月球坠落危机接踵而至，联合国各国理事对其反应各不相同。中国外交官周喆直发言时语气坚定、字正腔圆、身体语言较少；美国领事大迈克则较为急躁、手臂不断挥舞甚至打断他人发言。这种差异源于中国人强调“以不变应万变”的处事原则，即时刻保持镇定自若，避免自己先“乱了阵脚”；而处于工业社会快节奏、高速发展中的美国文化，则鼓励成员寻找焦虑情绪的出口、从事冒险行为来降低不确定性，从而形成“快刀斩乱麻”的处事风格。星际穿越中，库珀和墨菲在成功解码坐标信息后，毫不犹豫踏上寻找之路，早期的航海文明炼就了他们面对未知时的探索精神；从小麦到秋葵再到玉米，人们不断尝试寻找新植物应对枯萎病，补充生存资源，而非如流浪地球 2中简单将现有资源整合下发，体现了其更高的不确定性规避。（五）长期导向与短期导向（五）长期导向与短期导向“长期导向强调培育和鼓励以追求未来回报为导向的品德，短期导向则重视过去和当前的品德”（霍夫斯泰德，2019：171）。霍夫斯泰德对 39 个国家（地区）的长期导向指数进行赋分，中国为 118，是典型的长期导向文化；美国为 29，倾向于短期导向。1.1.移山计划与新家园计划移山计划与新家园计划在长期导向文化中，成员常常制定长远目标，鼓励为实现目标锲而不舍、不断奉献。儒学大家孔子有言：“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强调做大事的人应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刘雁南、万桂莲，2017）。流浪地球 2中，以张鹏为代表的老一辈航天员牺牲自我引爆核武器，将生的希望留给青年飞行员；科研组长马兆溺水前将数字密码递给图恒宇，任务的延续象征使命的传递；中年外交官郝晓晞用老师鼓励自己的话“这儿的会议哪次不重要，照着念就好”缓解年轻发言人的紧张，展现长期导向文化指导下社会成员对人才培养的重视。而在短期导向文化中，成员则大多着眼于当前，将所有生意看作“一锤子买卖”，更关注自己与家庭核心成员的发展。星际穿越中，促使库珀担任驾驶员加入新家园计划的是“帮女儿和现在生活在地球上的人找到生存的机会”，他在与岳父谈话时质疑：“100 年后的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足见其在个人主义文化中形成的思维方式与行为取向。2.2.圆性时间与线性时间圆性时间与线性时间受长期导向和短期导向文化影响，中美两国对时间的认知截然相反。中国人认为，时间是一个首尾相接的圆圈，万事万物在经历一个时间周期后又回复到原来的状态，不断循环（曾剑平、廖晓明，2001）。流浪地球 2中，人们制定耗时足足一百代完成的“流浪地球”计划，相信“人类的勇气可以跨越时间，跨越每一个历史、当下和未来”。相反，美国人采取线性时间观，认为时间就像一条从源头直奔入海口，不断流动的河流（曾剑平、廖晓明，2001），延伸出惜时为金、不留遗憾的概念。星际穿越中，时间始终是库珀一行人制定计划时考虑的重要因素。“你们还等什么？这里一个小时七年，分秒必争啊！”也表明了库珀对时间的重视与不愿错过女儿成长过程的心理。（六）自身放纵与约束（六）自身放纵与约束放纵指允许相对自由地满足与享受有关生活和娱乐的欲望，克制则强调应以严格的社会规范限制和调节语言与文化研究文化研究190这些满足欲望之举。这一维度与人们的主观幸福感相关，在出生率、消费态度、性关系等多处有所体现。霍夫斯泰德对 93 个国家（地区）进行放纵-克制指数的排列，指数越高，放纵倾向越明显，其中中国为 24，美国为 68（霍夫斯泰德，2019）。低放纵社会往往具有克制自我、艰苦奋斗的文化倾向，成员会为了长期享受忍受一时的痛苦；相反，高放纵社会的成员则享受当下，注重休闲与幸福。流浪地球 2中，创作者未对休闲娱乐进行任何刻画，航天员张鹏对蚊子肉饼的描述意在倡导人类节俭、珍惜资源；代表虚无和享乐的数字生命计划在影片开始便予以暂停。而星际穿越中，人们哪怕身处灾荒蔓延的沙尘暴时代，也会偷闲观看排球比赛，积极乐观。此外，低放纵指数社会中，成员往往在亲情、友情、爱情中保守矜持，表达方式含蓄委婉，拥抱、亲吻等亲密举动被视为密闭空间中的隐私，流浪地球 2中刘培强送花前的紧张与“彩排”便是其生动阐释。相反，在高放纵指数社会中，成员自由开放，采取直截了当的表达方式，亲密行为在街头等公共场所随处可见：星际穿越中，墨菲在解开公式后与男友当众拥吻，不同的情感表达展现两国文化差异。三、结语三、结语经济全球化使各国文化交流日益增强，跨文化交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得益于其丰富的文化内涵，影视产业作为传播媒介在促进文化繁荣中的地位如日中天。本文从霍夫斯泰德文化维度理论出发，对电影流浪地球 2 星际穿越中的背景设置、人物性格、情节发展进行分析，归纳涉及到的中美文化差异：在中国，社会权力距离高，不确定性规避弱，成员倾向于集体主义、长期导向、自我约束，注重家庭性别平等；而在美国，社会权力距离低，不确定性规避强，成员倾向于个人主义、短期导向、自我放纵，注重工作性别平等；正是这些差异使中美两国社会成员在处理邻里、学校、工作及社区关系时采取不同的态度与方式。探究社会差异的文化根源，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找到冲突的深层原因，减少矛盾与碰撞，实现不同国家间的有效交流。如何以开放包容、求同存异的态度，尊重、理解、展现不同文化间的差异，并在内容表达中维持平衡，帮助观众建立客观视角，是电影制作者亟待解决的重要课题。参考文献参考文献1吉尔特霍夫斯泰德，格特扬霍夫斯泰德，迈克尔明科夫（张炜，王烁译）.文化与组织：心理软件的力量M.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19.2王倩.同质化与本土再生基于流浪地球与美国科幻电影星际穿越的比较研究J.戏剧之家，2020(08)：8990.3张雷，郭爱妹，侯杰泰.中美大学生性别角色平等态度比较研究J.心理科学，2002(02)：219221.DOI:10.16719/ki.16716981.2002.02.028.4刘雁南,万桂莲.霍夫斯泰德文化维度理论视角下的中美文化冲突分析以 无声告白 为例J.南昌航空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19(02)：6872.5曾剑平,廖晓明.时间观与民族文化中美时间观比较研究J.南昌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1(03)：3035.作者简介作者简介王乐（2002），女，西北大学外国语学院在读本科生。研究方向：中美文化。E-mail：。AStudy on the China-US Differences with Hofstedes Cultural DimensionsTheory:Based on The Wandering Earth II and InterstellarWang Le(Northwest University,Xian,710127,China)AbstractFilm,as a product of human life spiritually and culturally,ought to be the output of creators threeperspectives,which lead to their national and cultural differences.For a long time,science-fiction has attractedmuch attention because of its unique plot,high difficulty and rich humanity.Guided by Hofstedes culturaldimensions theory,this paper examines the cultural differences and causes contained in Chinese and American sci-fifilms by selecting and analyzing the classical discourses and cultural phenomena in The Wandering Earth II andInterstellar,in an attempt to promote peoples objectiveness and acceptance towards different culture as well as thecultural film production.Key words Hofstedes cultural dimensions theory;The Wandering Earth II;Interstellar;Cultural differencesbetween China andAmeri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