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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志小说转化的若干理论与实践问题_周保欣.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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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志 小说 转化 若干 理论 实践 问题 周保欣
第29卷第1期 中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Vol.29 No.1 2023 年 1 月 J.CENT.SOUTH UNIV.(SOCIAL SCIENCES)Jan.2023 DOI:10.11817/j.issn.1672-3104.2023.01.016 地方志小说转化的若干理论与实践问题 周保欣 (浙江财经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浙江杭州,310018)摘要:当小说家将地方志作为创作资源引入小说创作之中时,如何处理好地方志资源的小说转化,就是个兼具理论与实践色彩的双重命题。其中涉及的问题很多,主要包括地方史料小说转化的合理性和合目的性问题、地方志记述材料的伦理现代性转化问题、当代作家如何以自家的“学问”合理运用并激活地方志材料的审美内蕴问题、地方志材料中的志怪志异叙述经典化问题,等等。这些问题,是自在地存在于当代小说“地方志诗学”的内在结构中的,对其处理的好坏,直接影响到小说创作的成败。当代作家在地方志材料的小说转化方面,积累了不少值得总结的经验,对其加以研究,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价值。关键词:地方志;当代小说;创作转化;理论与实践 中图分类号:I207.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104(2023)01017810 当越来越多的当代小说家以地方志为创作的资源,开发小说中的地方性自然、地理元素时,“地方志的小说转化”就不仅是一个理论命题,更是一个实践问题。因为,地方志虽然包含着丰富深广的小说元素,但毕竟还不是小说,从地方志中记述的内容到小说,还有一个转化问题。况且,很多地方志书,经过多次重修,一部地方志本就有其自身的文化史、生命史、思想史。撰史、修志之人,各有怀抱,见识不同,中间包含着错综复杂的各种政治观念、文化思想和伦理态度的差异。所以,当代作家在处理地方志时,除了要对古代的星野、疆域、建置、人口、交通、教育、税赋、兵制、防务、科考等具备必要的知识外,同时还要对这些知识的小说转化具备必要的功力。这当中,涉及诸如史料文献选择、征用及其艺术转化问题,以及如何以现代的价值理性审视方志文献中的思想、观念等问题。综合来看,小说家们利用方志创作小说,需要处理的问题很多,本文择其要者,略谈四个问题。一、地方志:作为“材料”的形、神与文法 每个作家都有他钟情的“地方”,而作家对“地方”的理解、把握和审美再创造,光有经 验和记忆是不够的,还必须借助地方文献和典籍,方可复现“地方”的自然地理系统和社会系统,复现“地方”的人文面相。正因如此,时下的中国小说家,绝大多数都有过参阅地方志的创作经历。贾平凹在写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 商州时,基本把能找到的商州各个地方的县志都翻了个遍;陈忠实创作白鹿原,也使用了大量的地方志材料。贺享雍自陈,他创作乡村志的时候,所参详者不唯渠县志,还有川东北各县的县志,“十多年前我就托朋友,分别搞到了万源志 宣汉志 开江志等方志。不久前我又托我们县志办的朋友帮忙,又分别搞到了大竹志 达县志 巴中志 通江志 邻水 收稿日期:20220731;修回日期:20221021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国现代文学地方路径起源的文史考证与学科建构研究”(21&ZD266)作者简介:周保欣,男,安徽肥东人,文学博士,浙江财经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与文学史,联系邮箱: 文学研究 周保欣:地方志小说转化的若干理论与实践问题 179 志 南充志 广安志等”1。地方志作为一地的“博物之书”,记载内容繁富,涉及天文、地理、历史、政治、军事、经济、风俗、人物、古迹、艺文等。作家择取什么,怎么个取法,则是一个问题。这方面,白鹿原是一个值得讨论的个案,特别是朱先生这个人物形象的塑造。在很多创 作谈中,陈忠实都提到过朱先生这个人物的原型,是清末关中大儒牛兆濂。作为原型的牛兆濂(18671937),字梦周,号蓝川,是关学最后一个传人。他名字中的“濂”字就出自宋代理学开宗人物周敦颐的世称“濂溪先生”,而他的字“梦周”,就包含周敦颐的“周”字。可见,牛兆濂是追随程氏理学一脉的。白鹿原中,朱先生身上的许多细节,都是化用自牛兆濂的。这种化用,有两个方面:一是典籍所记载的。如朱先生写“耕读传家”玉石匾额、劝退升允八旗军、赈灾济民、主持禁烟、劝退刘镇华十万镇嵩军、重修县志、赴前线抗日等,皆为牛兆濂的真事,典籍中都有记载。而有些细节,则如鲁迅所说的,取的是“杂取种种人,合成一个”的方法,把其他人的事迹,叠加在朱先生的身上。如朱先生主持修订乡约,便是“杂取种种”所得。续修蓝田县志记载,乡约本是南宋吕大忠、吕大防、吕大钧、吕大临“吕氏四贤”所作,是我国最早的一部成文的乡约,小说中却成了朱先生所作。另一个化用的路径,便是取民间传说的方法。牛兆濂作为关学最后一个大儒,在关中民间传说甚多。关学从学问系统看,其开创者为北宋张载。张载的学问,“出入于佛、老者累年”,因“初受裁于范文正,遂翻然知性命之求”,最终形成“以易为宗,以中庸为的,以礼为体,以孔、孟为极”的学问2(663664)。关学学问中,易数、占卜、算术等是极重要的部分。小说中的朱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自然少不了神秘成分。他帮助村人找回丢失的牛,穿泥屐向村民示警将要下雨,观天象以告知村民种什么作物等,都具有神秘色彩。特别是白鹿、白狼的出现,与朱先生对天下和白鹿原上祸福吉凶的感知,更是透着神秘的气息。朱先生这个人物形象的塑造,体现出陈忠实高超的材料转化技巧。他以“牛兆濂”写“朱先生”,朱先生不再是牛兆濂,而是白鹿原中独特的“这一个”。陈忠实既把他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在塑造,也把他作为一个文化符号在打造。白鹿原共 34 章,朱先生从第 2 章开始现身,直到第 32 章去世,基本贯穿小说的始终。但朱先生的重要性,显然不在于作为一个人物,而在于他在小说中的“文法”作用。小说中的朱先生,扮演的是一个枢纽角色:看出白嘉轩纸上画出的白鹿,改变了白嘉轩的煞运,这是转换;朱先生驱牛驾犁铲除白鹿原上的罂粟,扭转世道人心,这是转换;两次单身涉险,力说军阀退兵,这是转换;改朝换代之际,立乡约以定人心,这是转换;让白嘉轩建六棱砖塔镇住田小娥的鬼魂以止瘟疫,这是转换;阻止白孝文杀黑娃,这还是转换朱先生以关中大儒的入世精神,在人事与天命之间,以大儒的眼光观世,然后再以“士”的实践态度努力改变世界,既是白鹿原上最澄明的道德力量,也是最具有修齐治平实践能力的儒者。陈忠实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以小说家的机心化用过去的文献、典籍,使典籍中的人物在小说中重现活力。类似这种化用的手法,当代作家常有妙用,而其方法,无外乎是鲁迅所说的,或是“只取一点因由,随意点染”,或是“杂取种种人,合成一个”。周新华的喝彩师,写浙江常山一带的民间“喝彩”风俗。此一风俗自然是实有的。小说中的地名、江名、山名、洞名等也都是实有的,如作品中的招贤镇、招贤渡、常山江、桃花山,还有老虎洞、蝴蝶洞、米筛洞、龙洞、鬼洞、强盗洞等,皆为实有。但故事的展开,却是“只取一点因由,随意点染”而成。作品开篇以“出使异域”为引子,写大清朝册封使林鸿年奉命出使琉球,途中救走一位遭逢变乱的民间喝彩师作为宣读官随行出使琉球。在册封琉球国王的关键时刻,册封使发现诏书被盗,幸好有喝彩师出身的宣读官临危不乱,以一纸空白诏书蒙混过关,救了册封使。喝彩师中,周新华择取的“因由”,便是琉球册封使路过常山一事。明史记载:“明年二月(永乐二年,1404 年),中山王世子武宁遣使告父丧,(明成祖)命礼部遣官谕 中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 年第 29 卷第 1 期 180 祭,赙以布帛,遂命武宁袭位。”3(8363)小说写的林鸿年出使琉球一事,事出有据。道光十八年(1838),林鸿年奉旨为册封琉球国王正使,归国后,著使琉球录。至于林鸿年有没有过常山,过常山时有没有救走喝彩师一事等,则完全是事实之外的。也就是说,大的背景和因由上,喝彩师是没有问题的,但其中的细节、人物、事件,则是周新华根据小说创作的需要,随意点 染的。作家面对文献、典籍、史料中的原始人物、事件,处理方法上,不外是合理性和合目的性两个问题。所谓合理性,就是历史人物、事件的形成,本就有其逻辑;这个逻辑有大的时代的,有小的微观的,有偶然的,有必然的。就像白鹿原中,朱先生住进白鹿书院,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四吕庵”牌匾换成“白鹿书院”,亲手推倒不知什么朝代所建的四座神像。用朱先生的话说,“不读圣贤书,只知点蜡烧香,只怕越磕头头越昏了!”4(23)如此情节,当然不是朱先生的原型牛兆濂的实有,而是陈忠实的一个合理性和合目的性的虚构。宋朝年间的吕姓小吏,因为原上有白鹿飘过,而在原上购地、盖房、修院,划定墓穴,后世得以荣耀,孙子辈有四进士,其中一位官至左丞相。四兄弟全部谢世后,皇帝御笔亲批“四吕庵”匾额,悬于门首。这个“四吕庵”,光宗耀祖,忠孝两全,是传统社会读书人的至高荣耀。而陈忠实笔下的朱先生,不是以忠孝为价值取径的腐儒,而是以教化和治天下为使命的大儒,所以以“白鹿书院”牌匾替代“四吕庵”。这是朱先生的内在的合理性,也是陈忠实的合理性和合目的性。二、地方志与小说的伦理现代性 问题 地方志多为旧时地方官员和读书人所撰,其功能不外是黄苇等著方志学时所说的“都注重方志资政、教化、存史三个作用,只是间或有所侧重罢了”5(378)。因为有资政、存史特别是教化的目的,所以,各地的志书的伦理取向是特别明显的。一方面,修志者和修志者所处的时代,都有其特定的价值观念和意识形态;另一方面,地方志作为地志、史志的一种,记人述事,本就包含必然的伦理内涵。这些伦理取向,主要是通过地方志中的“风俗志”“人物志”等传达出来的。明永乐十年(1412)颁降的纂修志书凡例规定人物一目:“凡郡县名人、贤士、孝子、义夫、节妇、文人、才子、科第、仕宦、隐逸之士,仗义以为保障乡间,尝有功德于民者,自古至今,皆备录其始末。”6(406)作家写小说,从地方志书中吸取创作资源,无论是人物、事件,还是风俗、礼仪等,都存在一个传统/现代的交会问题。一方面,地方志所载的人事中保存的传统德目,确有不少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需要经过现代的洗礼;另一方面,传统社会的德目亦并非一无是处。正因如此,作家在创作的过程中,如何处理古今的对话与文明互鉴,就是一个具有挑战性的难题。在这方面,阿来的云中记堪称是一部经典之作。该小说故事情节极为简单:地震之后,云中村成为废墟,劫后余生的村民搬到山下的移民村。但是,祭师阿巴却执意要回到云中村,因为在他看来,祭师的职责,就是侍奉神灵和陪伴鬼魂。如果不能侍奉神灵和陪伴鬼魂,那么祭师的意义在哪儿呢?还要祭师干什么呢?所以他执意要回到云中村,去陪伴、祭奠那些在地震中失去生命的村民们的亡灵。最后,因为巨大的滑坡,他和云中村一道消失在滚滚岷江之中。小说的人物关系极为简单,唯一的核心人物,就是祭师阿巴,但这篇小说的题旨却极不简单。情感维度上,阿来处理的是人类如何对待灾难与死亡的问题。阿来以颂诗般安详的语言,以安魂曲般的笔调,写出死亡的宁静。一个年老的祭师,两匹马,在没有一个活物的云中村中踽踽独行,去抚慰那些在地震中失去生命的村民们的亡灵。阿来写瓦约乡古老的风俗“告诉”,两个人路上见面,把上次相见以来各人所经历的事情告诉对方一遍。“告诉”是叙事,是灵魂与灵魂的接触。唯因“告诉”,灵魂与灵魂的接触,瓦约乡人才建立起相互之间的亲近。阿巴返回云中村,和云中村的石头、植物、动物、鬼魂对话,就是亲近,就是“告诉”。哲学层面上,云中记呈现出阿来对人类文学研究 周保欣:地方志小说转化的若干理论与实践问题 181 意志与自然意志的思考。小说中,阿来借助阿巴的吟诵,叙述云中村的先祖阿吾塔毗的故事,以及云中村的来历。一千多年前,西边很远的一个部落,阿吾塔毗带领一支子民,东行千里,马跨三界,弦如疾风,打败了手持精巧弓箭的矮脚人,驱赶了熊、豹子和林中的精怪,驱散了树精所化的独脚鬼,占领了矮脚人的地方,建立了云中村。阿吾塔毗带领他的子民一路东征建立云中村的历史,是人类的意志,是人类的力。但大自然同样有它的意志,有它的力。云中记中的自然意志与自然之力,就是随着西部高原的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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