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信通院：主要国家和地区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研究报告（2022年）(1).pdf

!#$%&()*+,-./0123456789!#$%&()*+,-./0123456789!2022#9 9!#$%#&()*+,-&./0100234/!#$%#&()*+,-&./0100234/版权声明 本报告版权属于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并受法律保护。转载、摘编或利用其它方式使用本报告文字或者观点的，应注明“来源：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违反上述声明者，本院将追究其相关法律责任。本报告版权属于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并受法律保护。转载、摘编或利用其它方式使用本报告文字或者观点的，应注明“来源：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违反上述声明者，本院将追究其相关法律责任。!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在全球范围内蓬勃兴起，新一代信息技术与制造业的融合程度不断加深，制造业数字化转型成为各国增强竞争力、培育新动能的重要抓手。新冠疫情的突然爆发极大地加速了这一进程，各国充分发挥政府导向作用，实施系列政策助力制造业数字化转型。近年来，美国、欧盟、德国、日本等主要国家和地区先后推出了相关政策，结合本国（地区）的要素禀赋、产业特色等，从不同方向切入和着力，促进制造业数字化转型发展。美国制造业多处于产业链上游，且巨头企业数量多、实力强，因此通过“政府+企业”的二元路径，重点聚焦先进制造业领域，通过调整政府采购规则、构建创新网络、加大研发支持、强化规范指引等方式，持续加大对本国制造业及其数字化转型的扶持力度。欧盟将数字化作为构建数字单一市场的重要支柱之一全力推进，制造业是重点领域。欧盟充分利用其成员国数量多等优势，在前沿领域如数据跨境流动等的立法方面持续引领，在全球规则制定中占据了较强的话语权。德国作为欧盟的主要引领者，以工业 4.0 为切入点加速推动区域内部在基础设施、技术标准、公共服务平台等领域的共建共享，综合运用多元化的政策手段如创新金融工具等加大支持力度。日本以“互联工业”作为其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主要战略，聚焦自动驾驶、机器人等五大优势领域，通过提升数据管理能力、加强重点产业指引、深入推动应用实践、强化要素资源保障等途径，提升制造业互联互通水平，最大限度挖掘数据价值加速本国制造业数字化、智能化发展。除发达国家和地区外，发展中国家和地区也意识到了数字化转型为本国带来的重要机遇。随着中美贸易争端、新冠疫情爆发等一系列外部因素带动全球制造业产业链、供应链的深刻调整，包括东盟在内的众多国家和地区希望通过加快数字化转型以强化在未来全球产业布局的重要性和竞争力。新加坡作为东盟唯一的发达经济体，率先发布一系列了“数字化蓝图”，在促进本国产业转型发展的同时，积极吸引全球各地的优势资源，向周边的国家和地区辐射创新发展能力。越南作为东盟国家中较早开始推进数字化转型的国家，持续加强国家战略的引领作用，通过强化组织保障、引入外部资源、构建产业生态等途径加速本国制造业数字化转型。尽管各国战略名称各异，路径有所不同，但其核心要义均为加快制造业数字化转型，而!#$%&(!)*+,-./0123几乎成为有关国家的共同选择。我国制造业规模大、门类多，在转型中要面临与各国类似的新问题，如制度建设与技术产业需求不完全匹配，也要面临很多老问题，如产业转型基础薄弱、要素资源保障水平不强等，需借鉴国外发展经验，洞察全球产业发展态势，从我国实际情况出发，充分发挥体制优势，从制度规范、政策实施、公共服务、要素保障等方面持续发力，为产业发展营造良好环境。#$一、美国推动先进制造业发展的政策分析.3(一)美国先进制造业的发展现状.3(二)美国推动先进制造业发展的政策着力点.5(三)美国先进制造业政策特点小结.13 二、欧盟及主要国家推动工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分析.14(一)欧盟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现状及政策着力点.14(二)德国工业 4.0 的发展现状及政策着力点.19(三)欧盟及德国制造业数字化转型政策小结.23 三、日本推动“互联工业”的政策分析.25(一)日本“互联工业”的发展现状.25(二)日本推动“互联工业”的政策着力点.26(三)日本“互联工业”政策小结.32 四、东盟主要国家推动制造业数字化发展的政策分析.33(一)新加坡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现状及政策着力点.33(二)越南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现状和政策着力点.36(三)东盟制造业数字化转型政策小结.39 五、各国和地区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政策对我国的启示.40(一)我国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策略的探索历程.41(二)对我国制造业数字化转型政策的启示和建议.43%#$图 1 2012 年-2021 年 NIST 支持先进制造业预算.10 图 2 日本物联网安全架构.28&#$表 1 数字化转型的概念（部分）.1 表 2 美国制造业创新中心一览.8 表 3 美国国防部制造业创新中心累计资助金额（单位：万美元）.11 表 4 2030 数字化指南：实现数字十年的欧洲路径主要内容.15 表 5 日本数字化转型指标体系.29 主要国家和地区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研究报告（2022 年）1 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正在蓬勃兴起，人类社会正迎来以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为核心的第四次工业革命，“数字化转型”的概念开始被广泛提及，成为经济产业发展主要热点之一。目前，各方主要从企业和产业两个视角来认识“数字化转型”。从企业视角看，是指利用新一代信息通信技术，如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等，对企业的商业模式、产品、流程和组织结构带来变化的过程，其重要目标是要实现价值增值。主要代表包括埃森哲、德勤、华为等国内外重点企业。从产业视角看，主要是指传统产业与新一代信息通信技术的深度融合应用，并通过这种应用带动产业链各环节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发展，进而使行业向高级化、现代化的方向演进。代表性的包括智慧医疗、智慧农业、工业 4.0 等。可以看出，尽管各方对数字化转型的观察视角并不完全相同，但对其内涵的认识较为统一，即通过新一代信息通信在不同经济主体中的应用，带动企业、行业等实现各个层面的变革，并实现价值增值。表 1 数字化转型的概念（部分）概念概念 来源来源 企企企业视角企业视角 以客户和员工为中心，通过新技术使企业的业务流程、互联平台、分析工具和协作能力更敏捷，以实现更加精干敏捷的运营模式 埃森哲 通过构建以智能技术为核心的新产品、服务和商业模式转变业务模式，改善决策能力，强化竞争能力，实现敏捷运营 德勤 通过新一代数字技术的深入运用，构建一个全感知、全联接、全场景、全智能的数字世界，进而优化再造物理世界的业务，对传统管理模华为 主要国家和地区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研究报告（2022 年）2 式、业务模式、商业模式进行创造和重塑 产产产业视角产业视角 智慧医疗：信息通信技术在医疗及健康领域的应用，包括医疗护照、疾病管理、公共卫生监测、教育和研究 世界卫生组织 智慧农业：以信息和知识为核心要素，通过现代化信息技术智能装备等与农业深度跨界融合，实现农业生产农业生活全过程的信息感知、定量决策，智能控制精准投入，个性化的新型农业生产方式 赵春江（中国工程院院士、国家农业信息化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主任）工业 4.0：利用信息物理系统（CPS）将生产中的供应，制造，销售信息数据化、智慧化，最后实现快速、高效、个性化的产品供应 德国政府 来源：作者收集整理 综合各方认知，我们认为，制造业数字化转型是新一代信息通信技术与制造业的深度融合，带来制造业流程、组织、模式等的变革，并创造出新模式、新产业、新生态的过程。考虑到数字化转型的重要作用和制造业在各国国民经济中的重要地位，制造业数字化转型成为各国在把握第四次工业革命发展机遇、争夺未来发展制高点、带动经济转型增长的共同战略选择，并基于本国的综合实力和产业优势，选择不同的策略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美国在制造业产业链中处在上游位置的产业居多，因此其侧重点是通过大力发展先进制造业保持在全球的领先优势，欧盟和东盟虽然在产业链上所处的位置有差异，但均将制造业数字化转型作为实现经济一体化的重要路径，日本和德国制造业中小企业数量众多，着力推动技术标准的互联互通和数据价值的深度挖掘。主要国家和地区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研究报告（2022 年）3 疫情的爆发加速了全球范围内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进程。随着转型逐渐在全产业链、全生命周期的推进，如何更好的发挥政府作用并强化对产业的支持，成为主要国家和地区政府共同议题。虽策略不同，但目标一致，均采取了多元化的政策工具和手段推动实现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目标，这些政策工具和手段是本蓝皮报告的研究重点。()*+,-./012345678(一)美国先进制造业的发展现状 2012 年以来，美国基于其技术产业的全面优势，政府和产业层面分别发力，通过“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二元路径，以先进制造业为核心，加速推动制造业转型发展。#$456 历任政府在推动制造业转型发展的战略部署方面保持了高度的一致性和连续性。自 2012 年奥巴马政府提出“先进制造”战略以来，美国一直将制造业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转型作为主攻方向，加紧形成和重塑竞争新优势。2016 年特朗普政府加快战略布局，继续大力推动制造业回流美国，先后发布先进制造业领导力战略 国家人工智能战略 关键和新兴技术国家战略，将其强大的基础科技和信息技术体系与制造业结合，构筑高端竞争优势。2021年拜登-哈里斯政府在促进先进制造业发展方面继续延续前任政府的做法，并力图通过多元化的政策手段扩大前沿技术领先优势和提振制造业整体水平，为制造业转型发展营造良好的政策环境。在789:;?-AB方面，拜登-哈里斯政府也希望通过强化战略的引领作用，带动各领域的机构、企业等协力促进美国制造业发展。在竞选政策大纲中，拜登就提出会制定新的“制造业和创新战略”，促进美国制造业现代化。1 月 25 日，拜登刚一上任就签署了“美国制造”行政命令，通过收紧政府采购规则，提高政府购买产品的本地含量要求，保护美国本土制造业。11 月，拜登正式签署了基础设施投资和就业法案，累计投资 1.2 万亿美元提振基础设施水平，成为美国数十年来最大规模的投资。,-456在跨国巨头的引领和带动下推动工业体系整体数字化、智能化发展。技术研发方面，主要企业积极寻找合作伙伴实现优势互补，加快 5G、边缘计算等前沿技术产品的研发和部署。2020 年，Verizon Business 与 IBM 建立了合作关系，将 Verizon 的 5G 和边缘计算（MEC）功能的 IoT 设备和传感器和 IBM 在人工智能、混合云、边缘计算、资产管理和连接运营方面的专业知识相结合，形成对相关产业数字化转型的赋能能力。应用推广方面，2021 年 8 月，美国工业互联网联盟正式更名为产业物联网联盟（IIC），在保留原有组织架构和会员的基础上，更关注相关技术在制造、能源、公用事业、医疗等垂直领域应用和普及。目前，IIC 已发布 27 个测试床项目，其中主要国家和地区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研究报告（2022 年）5 20 个项目已经全部完成并投入商业应用。(二)美国推动先进制造业发展的政策着力点 拜登-哈里斯政府上任后，更加注重发挥政府作用，颁布了一系列的政策措施来强化美国本土制造业，同时延续了长期以来一直对前沿技术研发的相关支持政策。其强化产业政策作用的举措获得了产业界、企业界的普遍支持。1.调整产业政策加大对美国制造支持力度 2021 年 1 月拜登在上任伊始就签署了“购买美国货”的行政指令。为确保该指令的顺利实行，7 月 30 日，国防部、总务管理局、NASA 三个部门共同提出了一项针对联邦采购条例的修正案，提升政府采购对“美国制造”产品的支持力度，主要包括四方面：CD=EFGHIJH,KLMN6引导企业调整供应链安排。目前，联邦采购条例中对美国国产成分的含量要求是 55%以上。新的规则提案提出，将把美国国产成分的百分比立即提升至 60%，到2024 年这一比例将进一步提高至 65%，到 2029 年将再次提升至 75%。这种分阶段提升国产成分占比门槛的安排，不仅弥补了美国现行法规中对于美国制造产品认定的某些漏洞，也为企业留出一定的时间，使其能够将供应链转移至美国供应商，增加美国零部件的使用。ODPQH,KLRSMN6 为新规的执行预留出适度的弹性空间。该提案提出，在截止到国产成分含量阈值提高到 75%之后一年的时间内，如果满足新的国产成分含量阈值的最终产品或建筑材料不可获得或成本不可接受，则允许接受之前的国产成分含量阈值。例如，主要国家和地区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研究报告（2022 年）6 如果超过 60%国内含量阈值的国内最终产品在应用价格优惠后被确定为成本不合理，那么出于评估目的，政府仍将把超过 55%但不超过60%国内含量的最终产品视为国内最终产品。但是，后备阈值不适用于完全或主要由铁或钢或两者的组合构成的建筑材料和最终产品。TDU!)VW,X.YZ6强化关键产品的国内供应链。该提议提出，将对被视为关键产品或由关键部件组成的最终产品和建筑材料实行更高的价格优惠。关键组件和/或关键产品的定义以及清单将被添加到联邦采购条例中。供应商需要在其报价中明确含有关键成分的最终产品，以便采购部门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应用更高的价格优惠。这些优惠一旦到位，将为美国生产的关键产品提供稳定的需求来源，从而支持关键产品供应链的发展壮大。DU!_ab6强化问责机制，促进“购买美国货”规则落实到位。目前，政府采购的供应商只需向政府汇报其产品的国产成分含量是否达到要求，而无需报告产品中国产成分的具体占比。此次的提案提出，为了解采购产品的实际国产成分含量提供了官方标准，要求供应商提供最终产品和建筑材料中国产成本含量的具体数据，以促进市场主体遵守购买美国货法案。2.构建覆盖全国的创新网络助力企业跨越“死亡山谷”始于 2013 年的美国制造项目（Manufacturing USA,原名为国家制造业创新网络计划，即 NNMI，后于 2016 年更名），是美国政府以核心关键共性技术的研发和应用推广为目标打造的创新载体，是其推动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发展的核心政策抓手。主要国家和地区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研究报告（2022 年）7 CDcdefghijklmnopqrs 该项目主要支持应用技术竞争前的研发与创新，通过联邦政府的资金投入和对日常运营工作的积极参与，构建服务于先进制造技术研发与应用的公共服务体系。创新中心的建设机制很好的体现了“公共服务体系”的属性。制造业创新中心采用公私合营模式，由联邦政府和产业界按照 1:1 的资金配比共同建立，形成一个 5-7 年的合资计划。联邦政府通过创新中心的建设打造合作共赢的创新生态，打通从研发到应用的创新链条，培育具备复合技能的创新人才，不断提升美国先进制造业的创新力和竞争力。近年来，制造业创新中心不断发展壮大，在创新生态建设、技术研发与验证、劳动技能培训等方面取得一系列积极进展，成为先进制造创新发展的重要承载。ODcdefghVWijtuvw78s学术界、产业界、非盈利机构等组织积极加入创新中心，会员数量规模不断扩大。截至2020 年 9 月底，已公布会员数量的 15 家创新中心的会员累计达 2186家，比 2018 年增长约 20%，是 2016 年会员总数的 2.6 倍。截至 2021年底，美国已建成 16 家制造业创新中心，其中，国防部牵头建成 9家，能源部牵头建成 6 家，商务部牵头建成 1 家，涵盖数字制造、新材料、制造业网络安全、机器人等关键领域。同时，这些创新中心广泛分布在 13 个州内，形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制造业创新网络，创新能力能够辐射大部分地区。主要国家和地区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研究报告（2022 年）8 表 2 美国制造业创新中心一览 名称名称 成立时间成立时间 总部所在地总部所在地 成员（截止成员（截止2020年年9月月30日）日）商务部商务部 NIIMBL 2017 年 3 月 德拉瓦 163 国防部国防部 America Makes 2012 年 8 月 俄亥俄 223 MXD 2014 年 2 月 伊利诺 299 LIFT 2014 年 2 月 密西根 295 AIM 2015 年 7 月 纽约 无 NEXTFLEX 2015 年 8 月 加州 98 AFFOA 2016 年 4 月 马萨诸塞 121 BIOFABUSA 2016 年 12月 新罕布夏 178 ARM 2017 年 1 月 宾夕法尼亚 280 BioMADE 2020 年 10月 明尼苏达 96 能源部能源部 POWERAMERICA 2015 年 1 月 北卡罗来纳 55 IACMI 2015 年 6 月 田纳西 103 CESMII 2017 年 1 月 加州 99 RAPID 2017 年 3 月 纽约 82 REMADE 2017 年 5 月 纽约 94 NEW CYMANII 2020 年 9 月 德克萨斯 无 来源：NIST，作者整理 TDcdefghxqyz|s 创新中心及其主要国家和地区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研究报告（2022 年）9 成员与美国国内的教育机构开展积极合作，通过制定和实施先进制造技术的教育、培训和劳动力培育课程、教材、计划等，为从事相关工作的工人提供所需的先进技术知识与技能，提升先进制造业从业人员储备。一些创新中心还开发了颇具特色的培训课程以吸引广大学生、老师甚至退伍军人。例如 IACMI 创建了一个基于体验式学习、指导、专业发展和行业合作的实习计划，已为 25 个地方的 40 个合作伙伴提供了 119 个实习机会，学生已获得 50000 小时的参与时间，与导师、同行和合作伙伴一起推进涉及复合材料研究和创新的项目。据统计，超过 70000 名工人（包括退伍军人和受疫情影响的人）、学生和教育工作者参加了创新中心的各种技能培训项目。3.为前沿技术研发提供多维度、长周期的资金支持#56为技术创新提供长期连续的资金支持。2022 财年的联邦政府财政预算总额超过 1.5 万亿美元，可支配支出涵盖国防、教育、基础设施、农业等项目费用。在研发支持中，美国政府对基础技术研发的支持时间最长、力度最大。以美国科学基金会（NSF）为例，根据公开数据，从 2000-2020 年，NSF 对新一代信息通信技术研发支持增长近 3 倍。2021 年，白宫科技政策办公室宣布投资 4000 万美元，由 NSF、国防部、美国国家标准与技术研究院（NIST）等政府机构，联合苹果、爱立信、谷歌、IBM、英特尔、微软、诺基亚、高通和 VMware 等九家公司共同成立了名为“弹性和智能的下一代系统项目”（RINGS），以提升美国在下一代无线网络和系统方面的领导地位，加强美国在关键技术领域应对国际供应链挑战的能力。主要国家和地区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研究报告（2022 年）10 除基础研发外，联邦政府也为促进先进制造、工业 4.0 等相关技术的应用提供资金支持，且支持资金规模呈现整体上升趋势。NIST是美国支持产业应用发展最主要的机构。2012 年-2021 年为支持先进制造技术应用推广的资金共 13.2 亿美元。2022 财年预算中，NIST 获得的研究支出将增加 1.24 亿美元，达到 9.16 亿美元，其中工业技术服务预算 4.42 亿美元，支持方向涉及增材制造、工业 4.0 和宽带技术等领域的开发和部署。来源：NIST 官网历年预算报告 图 1 2012 年-2021 年 NIST 支持先进制造业预算 此外，联邦各主管机构也通过创新中心建设、试点项目等为应用发展提供资金支持，并以财政资金为杠杆带动更多社会资金进入。以制造业创新中心为例。据不完全统计1，美国国防部（DOD）累计为9 家创新中心投资 9.85 亿美元的资金支持，同时带动社会投资 18.4亿美元的联邦资金。国防部还利用创新中心部署前沿技术研究，并为 1数据来源：MANUFACTURING USA HIGHLIGHTS REPORT 作者整理 主要国家和地区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研究报告（2022 年）11 相关项目研发提供资金支持，截至 2021 年 11 月，累计为相关项目投资约 3.62 亿美元。表 3 美国国防部制造业创新中心累计资助金额（单位：万美元）创新中心创新中心 联邦资金联邦资金 社会资金社会资金 项目资助项目资助 America Makes 8300 15330 12230 MXD 8450 13090 3190 LIFT 8300 8400 2800 AIM 11000 50280 1440 NEXTFLEX 10200 12320 10520 AFFOA 7500 27200 1960 BIOFABUSA 8000 21400 3250 ARM 8000 17300 800 BioMADE 8700 18700 来源：美国政府问责局（GAO）,-56由政府主管机构牵头，通过市场化运作方式积极调动各方资金，为中小企业创新发展提供大规模资金支持。美国小企业管理局（SBA）牵头成立了小企业投资公司（SBIC），负责运营 SBIC基金（母基金），并投资具有潜力的小企业。SBIC 基金由美国政府提供完全担保，每年投资资金高达 60 亿美元，主要用于支持中小企业充盈资本和技术研发。2014-2019 年，SBIC 累计向 6400 家企业投资超过 210 亿美元。SBIC 中主要包括三类主体：一是私人投资者。他们“有限度地”参投 SBIC 基金，获得 SBA 担保杠杆所需的匹配资金。二是小企业管理局。他们评估基金经理资质和 SBIC 申请，为符合条件的企业颁发许可证。为每 1 美元的私人投资提供最多 2 美元担主要国家和地区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研究报告（2022 年）12 保，最高金额 1.5 亿美元。三是 SBIC 基金经理。负责基金的全面管理，包括建立投资战略、管理和退出投资等。众多美国企业从 SBIC项目中得到直接支持，并成为全球巨头，包括苹果、英特尔、特斯拉等。4.强化对重点领域技术标准发展的规范性指引 美国不断强化对产业重点领域和应用环节的规范化指引，以确保相关战略目标的实现。以安全领域为例，美国将制造业纳入关键基础设施范畴，通过发布安全架构并以此为牵引提升网络安全水平。NIST作为推动行业应用的主要机构，负责制定相关的行业标准，并将安全和风险管理作为技术规范和标准指引的重中之重。2018 年 4 月，NIST发布改善关键基础设施网络安全的架构1.1 版本，共划分了 9 个部门 16 类关键基础设施，旨在规范基础设施建设。2019 年 9 月，NIST发布隐私框架草案，加强企业风险管理，2020 年 1 月发布 1.0 版本。2020 年 2 月，NIST 发布网络供应链风险管理关键实践（草案），协助企业解决网络安全问题。2020 年 5 月，NIST 发布制造业网络安全框架，为制造企业降低网络安全风险提供实施路线图和最佳实践。各部门依据 NIST 发布的相关标准，主要责任部门按照整体架构要求，并结合行业的实际情况推出更细化的工具或标准，为行业发展提供部署和指导。以 NIST 关键基础设施为例，其中制造业包括金属制造、机械制造、电气元器件和交通运输设备等细分领域,由美国国土安全部推出六大网络安全工具和标准协助企业部署相关架构；信息技术包括硬件制造商、软件开发者、服务提供者和互联网等细分领域，主要国家和地区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研究报告（2022 年）13 由国土安全部与相关部门合作在中小企业中推广网络安全架构；通信包括商业和政府的有线和无线传输以及卫星通信等细分领域，由国土安全部与 FCC 合作，在传播、有线、卫星、无线和有线领域实施该架构。由于美国关键基础设施多为私有，相关架构或标准等并不强制执行，但随着美国对国家安全威胁感受的日益加深，相关规范的推进力度会不断加大。美国政府问责局建议，下一步政府部门应强制要求所有关键基础设施部门采取相关架构。(三)美国先进制造业政策特点小结 2012 年以来美国就积极推动制造业回流，但由于各种内外部的原因，制造业回流的整体效果并不显著。新冠疫情爆发之后，美国感受到了长期制造业“空心化”对其产业链供应链稳定带来的冲击，政府和产业界都逐渐希望能够借鉴德国、韩国等发展制造业的经验，重新开始积极利用产业政策实现其稳定产业链供应链、维护产业安全和振兴经济等目标。2021 年，拜登-哈里斯政府在上任后完成了对半导体、药品、关键矿物质、大容量电池四类关键产品供应链风险的评估，加大了对前沿技术的研发投资，还利用其在全球规则制定方面的优势采用“长臂管辖”、联合盟友等方式要求关键产业回流。尽管如此，美国制造业的发展仍然面临着来自国际和其国内的各种不确定因素，例如较高的人力成本、较少碳排放带来的能源约束等。可以预判，未来美国政府在推动先进制造业发展方面的将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其政策工具也将更加多元、创新。主要国家和地区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研究报告（2022 年）14 9(:;*?+,1ABCDE45678(一)欧盟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现状及政策着力点 欧盟是全球数字化转型的重要参与者。此前，欧盟经济增长长期陷于停滞状态，数字化转型成为欧盟提振经济的必然选择。随着疫情冲击的加剧，欧盟数字化转型的紧迫性进一步提升。近年来，欧盟数字化转型取得了积极成效。产业层面，据欧盟工业数字化记分牌数据显示，采用数字技术的企业数量持续增加，并且企业投资数字技术大多取得了积极效果。制度层面，欧盟在数据治理相关规则制定方面领先全球，为全球治理做出了有意义的贡献。技术标准层面，欧盟积极参与和主导数字领域的标准制定，与中国、非盟、美国等开展数字经济领域的相关合作。整体看，欧盟主要通过以下措施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1.不断细化数字化转型领域的战略部署 数字化转型一直都是欧盟的重要领域。2014-2019 年，欧盟通过构建制度规范、资助前沿技术研发等方式，着力构建数字单一市场。新一届欧盟委员会上任后，继续大力促进数字化发展，2019 年 7 月19 日，欧委会发布2019-2024 年委员会政治纲领，将构建适合数字时代的欧洲作为未来五年发展的六大优先领域之一，聚焦;1P三大领域，促进产业转型发展，助力实现 2050 年环境目标。为实现该目标，欧盟持续强化在数字化和工业领域的战略部署。|56持续完善相关战略部署并以此为牵引，加速提升欧洲数字化能力。2020 年 2 月，欧盟发布了欧洲数据战略，通过完主要国家和地区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研究报告（2022 年）15 善治理框架、加强数据基础设施投资、提升数据技能、打造数据空间等举措，为企业和个人更好的利用数据创造良好环境，加速构建单一数字市场。此外，欧盟也积极推动人工智能、网络安全、高性能计算等前沿技术的研究和发展。在新冠疫情大流行的背景下，欧盟重新审视了其在数字领域的脆弱性。为了减轻欧盟对其他地区和大型科技公司关键技术日益加重的依赖，2021 年 3 月，欧委会发布2030 数字化指南：实现数字十年的欧洲路径（2030 Digital Compass:the European way for the Digital Decade），围绕企业数字化、数字化教育与人才建设等四个方面提出具体目标，指出到 2030 年，75%的欧盟企业应使用云计算服务、大数据和人工智能，90以上的中小企业应至少达到基本的数字化水平。表 4 2030 数字化指南：实现数字十年的欧洲路径主要内容 在四个核心要点指导下实现坚实战略目标在四个核心要点指导下实现坚实战略目标 探索、规划、布局多国项目探索、规划、布局多国项目 数字化监管原则数字化监管原则 利用定量KPI 进行跟踪和监督，形成行动报告，并推出下一步建议 及时监测基础设施建设的发展情况和客观存在的能力差距；与合作国家建立共识、达成一致远景目标，并促进项目实施 建立反馈和计分机制，参考年度民意调查结果 l 两千万 ICT 领域专家 l 覆盖全民的 5G 服务 l 覆盖全域的千兆以太网服务 l 75%企业智能应用（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渗透率 l 至少 90%的中小企业数字化应用率 l 欧盟半导体硅片全球市场占有率至少主要国家和地区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研究报告（2022 年）16 20%l 欧盟独角兽企业数量翻倍 l 关键服务领域的线上供给率达 100%来源：欧盟网站-56结合发展新形势，不断探索向数字化、绿色化过渡的新路径。2020 年疫情爆发前，欧盟出台新工业战略、中小企业战略和单一市场行动计划等一揽子政策，加速工业创新与变革，力图帮助欧洲工业实现气候中立，加速数字化转型。新冠疫情爆发限制了要素和产品服务的流动，影响了全球供应链和需求，在此背景下，2021年 5 月，欧盟委员会发布更新版欧盟新工业战略，聚焦(!C)“”iVrc(1|T，提出出台紧急方案解决关键产品短缺问题、审查关键领域战略依存关系、支持中小企业双轨转型等 措施。在数字化转型方面，战略提出强化利益相关者间协同，创新合作机制，打造可持续过渡方案，提供一致性的监管方案，强化、重塑数字技能以加速双轨过渡。中小企业依旧是关注焦点，欧盟将从加大投资、保障偿付、提供数据驱动的业务模型和促进能力提高等方面推进中小企业转型。2.持续完善数字化转型的法律制度 由于欧盟是一个多成员国共同构成的经济体，构建完整的法律制度规则、提升对数字领域的监管能力是其实现单一数字市场目标的重要保障。2016 年以来，欧盟委员会先后通过 通用数据保护条例 非个人数据自由流动框架条例 网络安全法 开放数据指令等法律主要国家和地区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研究报告（2022 年）17 法规，逐步建立完善保障欧盟单一数字市场建设的法律制度框架，持续引领全球数据治理规则。自新冠疫情爆发以来，欧盟单一数字市场建设面临框架破裂等严峻考验，欧盟希望通过进一步强化相关法律法规，提升其对数字领域的监管能力。2020 年 11 月，欧盟委员会发布数据治理法案（Data Governance Act），旨在保证欧洲公共利益和数据提供者合法权益的条件下，推动数据空间建设，实现更广泛的国际数据共享。2020年 12月，欧盟先后公布 数字服务法案（The Digital Services Act）和数字市场法案（The Digital Markets Act）的草案，针对平台治理问题提出了诸多监管措施，强调创造更加安全的数字空间，保障所有数字服务用户的基本权利；要求拥有市场主导地位的互联网企业与竞争对手和监管机构共享数据，公平地推广服务和产品，以限制国际互联网巨头的不正当竞争行为。2022 年 2 月，欧盟委员会再次公布酝酿已久的数据法案（Data Act），以促进欧洲数据价值释放为目标，针对企业数据流通共享给用户或用户指定的企业，以及企业与公共机构之间共享数据，规定了多项措施。3.调整相关政策加强对重点领域的保护力度 产业政策方面，,-6。新冠疫情使欧盟制造业多领域的供应链受到阻断。根据欧盟委员会的报告2，欧盟的 137 种关键产品（约占进口价值 6%）有近一半依赖中国进口，涉及能源、医药等领域，34 种产品难以自主生产，在人工智能、高性能计算、大数据、云计算、工业生物技术和微电子六大技术领域也 2数据来源：https:/ec.europa.eu/info/sites/default/files/swd-strategic-dependencies-capacities_en.pdf 主要国家和地区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研究报告（2022 年）18 面临挑战和依赖。因此，欧盟深入审查半导体、云和边缘技术等六个关键供应链领域的对外依存关系，并进一步审查能源、网络等关键领域，将更多生产纳入区域内部。贸易政策方面，!-?6。由于目前欧盟的监管政策无法应对外国补贴，因此欧盟提出关于扭曲单一市场的外国补贴的法规，旨在解决非欧盟政府补贴带来的扭曲问题。新规允许欧委会对涉及外国补贴的并购、公共采购投标以及特定部门或经济活动进行调查。此外，欧盟也正在对其竞争规则进行广泛审查，确保相关的政策工具能够有助于数字化转型的目标实现。4.为支持数字化转型长期连续多元的资金支持 由于数字化转型的长期性，欧盟构建了专门的 2021-2027 年的跨年度财务支撑框架（Multiannual Financial Framework,MFF）。该框架共包括 7 个计划，累计资金规模达到 1.21 万亿欧元，为欧盟各国数字化转型目标的实现提供资金支持。数字欧洲项目（Digital Europe Programme,DEP）是 MFF 的核心，旨在弥合数字技术研究和应用之间的鸿沟，加速相关技术的市场应用和推广。该计划着重投资于超级计算和数据处理、人工智能、网络安全、数字技能、支持企业和公共管理的数字化等五大领域，累计投资 76 亿欧元。2021 年 11 月，欧盟委员会通过了总体项目、数字创新中心、网络安全等三个工作方案，累计投资 19.8 亿欧元助力欧洲实现数字化转型目标。其中，总体项目 2021-2022 年间累计投资 13.8 亿欧元，重点支持人工智能、云计算和数据空间、量子通信基础设施、先进数字技能及数字技术推广；网主要国家和地区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研究报告（2022 年）19 络安全项目到 2022 年底投资 2.69 亿欧元；欧洲数字中心项目到 2023年底投资 3.29 亿欧元。这些资金部分由欧盟委员会及其成立的执行委员会进行直接管理，还有一部分交由欧洲战略投资基金并通过相关平台进行管理。相关资金的用途也略有差异。以总体项目为例，在计划编列的 13.8 亿欧元的预算中，1.88 亿欧元由欧洲投资基金进行间接管理，可以用于投资初创企业和中小企业，助力完成相关目标。(二)德国工业 4.0 的发展现状及政策着力点 德国是欧盟数字化的先行者和引领者。整体看，数字化转型已成为德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据 OECD 统计，2015-2018 年间，德国数字敏感部门贡献了 GDP 增加值的 62%，高于 OECD 国家的平均水平（54%），2009-2018 年，数字敏感部门创造了 160 万就业岗位，占全部新增就业岗位的 40%3。产业层面，以工业 4.0 平台为依托，与中国、美国、欧盟等各国的产业组织加强合作，共同推动技术标准研发，共享最佳实践。企业层面，西门子、博世等巨头企业利用其在技术、资金、市场等方面的综合优势，加快在全球的市场布局。1.以战略为引领加速推动制造业转型 德国是欧盟中较早制定数字化发展战略的国家之一，为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制定了非常清晰的战略和路线，工业 4.0 是其实现数字化转型目标的关键抓手。早在 2016 年，德国就发布了数字化战略2025，成为面向未来十年经济转型的总体指导，从国家战略层面明确了德国制造业转型和构建数字社会的思路，帮助企业推动工业 4.0 3数据来源：https:/read.oecd-ilibrary.org/economics/oecd-economic-surveys-germany-2020_91973c69-en#page56 主要国家和地区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研究报告（2022 年）20 是十大行动之一。2019 年 11 月，德国正式发布德国工业 2030 战略。该战略明确提出，将有针对性地扶持重点工业领域，提高工业产值，保证德国工业在欧洲乃至全球的竞争力。为相关企业提供更廉价的能源和更有竞争力的税收制度，并放宽垄断法，允许形成“全国冠军”甚至“欧洲冠军”企业，并采取个性化的优惠与扶持政策支持中小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发展。到 2030 年将工业产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增至 25%，钢铁铜铝、化工、机械、汽车、光学、医疗器械、绿色科技、国防、航空航天和 3D 打印等十个工业领域列为“关键工业部门”。2020 年以来，德国作为欧盟内数字化转型的引领者和先行者，在欧盟多项政策的制定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在推动数字化转型的战略部署和发展方向上与欧盟一致，不再赘述。2.不断提升国内相关基础设施建设水平 lP5，提升高速网络建设水平。拥有竞争力的高质量宽带连接是实现数字化的第一步，为此，德国联邦政府和各级州政府拨付大量资金支持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