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眼中的好作业：特征、意蕴与启示.pdf

2023年9月第2 4卷第5 期天津师范大学学报（基础教育版）Journal of Tianjin Normal University(Elementary Education Edition)Sept.2023Vol.244No.5学生眼中的好作业：特征、意蕴与启示贺诚，谢翌，邱霞燕，杨志平摘要：关注学生眼中好作业的特征及其内在意蕴是作业有效设计的基点。通过对深圳市3万多名四到九年级学生进行开放式问卷调查，借助Nvivo12软件对学生眼中关于好作业特征的描述性资料进行扎根理论分析。研究发现，学生所期待的好作业特征按照重要性排序依次是：趣味性、挑战性、选择性、实践性，体现了“作业作为创造性的学习化活动”的根本旨趣。研究认为，“双减”背景下，指向学生素养发展的作业设计需要回归作业作为创造性的学习化活动这一本质，彰显作业对学生学习兴趣维持的功能，观照学生对于作业的期待。关键词：学生视角；作业特征；作业设计中图分类号：G632.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 0 9-7 2 2 8(2 0 2 3)0 5-0 0 0 1-0 6D0I:10.16826/ki.1009-7228.2023.05.001引用格式：贺诚，谢翌，邱霞燕，杨志平.学生眼中的好作业：特征、意蕴与启示 J.天津师范大学学报（基础教育版）,2 0 2 3，2 4(5):1.“双减”政策发布以来，在“全面压减作业总量和时长，减轻学生过重作业负担”的政策要求下，中小学对作业的总量和时长进行了规范，同时强调提升作业的质量。然而，国内外有关作业设计的研究更多地从教师或理论工作者的角度对何为有效作业、高质量作业或好作业进行探讨，却鲜有研究从学生立场进行考察。事实上，提高作业设计质量，减轻学生过重的课业负担，不能简单地从“作业量”和“作业时间”等客观显性的角度考虑，更应该从提高“作业自身的质量”、让学生“爱上作业”等主观感受的角度来解决!。一、作业设计：学生立场的轻视当前的作业研究，无论理论还是实践都缺乏学生立场，忽视对学生作业情感、作业喜好和作业认知等方面的系统研究 2 。在国外，有关学生作业偏好或态度的少量研究表明，学生与教育工作者、家长对作业的意义存在不同的看法。如PamelaM.Coutts 通过对澳大利亚小学生和家长的访谈,认为孩子与父母之间对家庭作业的目的存在不一致的看法：前者关注短期效果,后者关注长期利收稿日期：2 0 2 3-0 1-0 2作者简介：贺诚，澳门城市大学与深圳大学联合培养博士生；谢翌（通讯作者），广州大学（广东广州5 10 0 0 6)教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邱霞燕，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博士研究生；杨志平，广州大学教育学博士后科研流动站研究人员。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2 0 2 1年度国家一般课题“普通高中高质量课程体系的多元协同建设机制研究”（BHA210139）。益。其直接影响了作业效果，同时也是亲子关系紧张的重要原因。在国内有关学生眼中作业认识的个别研究中，更多关注学生的作业完成时间、作业类型、态度倾向等，如王小明等学者对初中生眼中的家庭作业的调查 4,但关于学生对作业设计的期待等方面的关注不多。已有研究表明，当学生对作业感兴趣并认为对他们的学习有帮助时，他们会更多地参与到作业中 5。这就意味着，作业本身需要具备引发学生愿意完成的某些特征，比如有研究在对五、六年级学生的问卷调查中发现，学生之所以没有完成家庭作业，是因为觉得这些作业太难、无聊或者不理解，他们更愿意投人到所喜欢的灵活而富有创造性的作业中。因此，当一线教师和理论工作者在不断强调教师应如何设计高质量作业的时候，我们需要关注设计何种作业才能引起学生的兴趣，让学生愿意甚至乐于完成作业。有鉴于此，揭示学生眼中好作业的特征及其价值意蕴，对于提高学生对作业的接纳程度和设计出符合学生需求的高质量作业尤为重要。本研究通过开放式问卷1收集相关资料，倾听学生的声音，尝试对上述问题作出回应，以期指引高质量的作业设计，真正实现学生的发展和“双减”的落地。二、研究设计为了解更多学生对于作业及其设计的期待，揭示学生群体对于好作业特征的总体看法，研究采取了基于开放式问卷的大样本调查，以期把握学生关于好作业特征的基本趋势。（一）研究对象的选择本研究意在了解中小学生眼中好作业的特征和意蕴。在研究对象的选取上主要采用目的性抽样，选取深圳部分学校四到九年级学生作为调查对象,共有317 6 5 名学生参与了本次调查。男女比例接近，其中女生占46.5 3%，男生占5 3.47%。(二)资料收集研究通过问卷星进行开放式问卷调查，了解与把握学生眼中好作业的特征。问卷设计主要包括学生基本信息和主题开放式问卷两部分。开放式问卷调查主要围绕以下问题：“你喜欢什么样的作业？”“你认为好作业应该是怎样的?具体特征有哪些？”“能否就你所喜欢的作业举个例子？”(三)资料分析本研究使用Nvivo12质性分析软件对资料进行高频词分析和编码分析,经过开放式编码、主轴式编码、选择式编码三个阶段，从个体编码到团队集体审思，以期准确地把握学生所提出的作业特点的完整内涵。1.词频初略统计本研究剔除“无”“没有”“无所谓”等与作业特征不相关的信息，将整理的文档导人Nvivo12质性分析软件进行词频分析，共出现18 0 个关键词。出现频次最高的词是“有趣”，高达2 7 93次，其他出现频次较高的词语有挑战性、趣味性、实践、挑战、合作、成就等（见表1）。2.编码分析编码，就是把原始资料打散、重组、浓缩的过程，主要涉及如何对数据进行区分、添加标识、对相似的标识进行聚类,进而形成比较清晰的脉络。本研究对词频分析中出现频次排名前2 0 的词语进行分析，将其对应的原始资料摘录出来形成2 02表1学生眼中好作业特征的词频统计表加权百词语计数分比/%1有趣2.7932挑战性1 9083趣味性1 6024实践1 2815挑战8736合作8607成就6020.738成就感5759多样性2770.3410实践性201个文本资料，坚持尊重学生表达的原意原则，对20个文本资料进行逐行阅读和编码分析，并保留具有丰富内涵的本土概念。首先，进行开放式编码。在开放式编码阶段，笔者通过对文本资料进行逐行阅读，将具有特定意义的词、句子等标记出来建立码号，形成初次编码系统。最终从原始资料中提取了116 8 个开放式代码，删除少于3个开放式代码支持的概念，共形成了2 7 个一级节点。其次,进行第一轮主轴式编码。将开放式编码形成的节点进行相互关联类属，将相关联的编码聚合在一起，找出主轴概念，提炼“形式多样”“内容结构化”“积极体验”“深人思考”“提升能力”等10个节点。最后，进行选择性编码。在第一轮主轴式编码的基础上,对10 个主范畴之间的内在逻辑进行分析，并最终确定了“趣味性”“挑战性”“选择性”“实践性”4个三级节点核心类属。三、研究发现本研究以三级编码获得的概念之间的逻辑关系为依据，通过主轴式编码提取了10 个范畴，经由选择性编码得到了4个核心范畴,亦即形成了学生眼中好作业的四大特征：趣味性、挑战性、选择性、实践性。(一)趣味性趣味性是学生提及最多且最为关注的好作业特质。俄国教育家乌申斯基曾说过：“若强制学生去学习他们毫无兴趣的内容会扼杀学生探寻真理加权百词语计数分比/%3.411多样化1262.3212针对性1241.9513多样1221.5614选择性1151.0615合适930.111.0516积极性6217创新450.718综合4519综合性300.040.2420代表性250.030.150.150.150.140.080.050.05的欲望。8 基于对相关资料的分析，学生眼中好作业的“趣味性”有以下内涵。作业形式多样。根据巴甫洛夫学说，“如果有多种分析器参加到学习活动中，可以提高大脑皮层的兴奋性，促进暂时联系的形成；如果仅有一种分析器参与活动，大脑皮层就容易产生内抑制过程。9调查发现，作业形式的多样化可以提高学生学习的兴趣，有助于学生注意力的保持。学生多次提及“单调重复的作业使我们室息，动手操作、制作动画、项目合作等多样态的作业能点燃我们对学习的热情”。作业内容是结构性的整体。学生认为作业任务间有较强的相关性，有利于促进其学习情感的优化以及迁移能力的培养，切实减轻他们的作业负担。如有学生提到：“重复操练的作业令人生厌，结构化、整合性作业能更有效地掌握知识并起到举一反三的效果”。作业使学生有积极的学习体验。学生希望通过作业取得更好的学习成绩。学习科学研究表明，协作有助于学生的学习。学生有积极的学习体验，就会感觉有驾驭新知的能力，产生学习的愉悦感和胜任感。大部分学生提及“团队协作完成学习化的活动使我们感到愉悦，形成学习共同体我们就不再迷茫（见表2）”。表2 学生眼中好作业的“趣味性特征编码开放式编码主轴式编码选择性编码“模型”“书面”“口头”“手工”“活动”形式多样“图画”“项目合作”(401)“综合性”“突出重点”“减轻负担”“结内容结构化构化”“同一主题串联多个问题”(126)“愉悦感”“兴奋感”“体会到快乐”“自积极体验已喜欢”“团队配合好”“有成长”“激发(280)兴趣”“不是负担”.为了展示对于趣味性的理解，有学生列举了他们认为具有“趣味性”的作业样例。例如，英语教师在教授新世纪教材6 BUnitlLesson1用英语表达方向时采用的方法很有趣。教师设计了两项学习任务：一是找钻石游戏。教师为学生准备了一张藏有钻石的地图，寻得钻石有多种路径,学生可自由选择其中一种。按地图用gostraight、t u r n l e f t、t u r nright等描述自已所走的方向,直到寻到钻石。二是设置障碍物游戏。两人合作，一人用英语描述方向，另一个人按要求行走。在行进路上放置障碍物，让学生更好地练习表达方向的词组。与以往死记硬背的作业完成方式不同，教师通过游戏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将作业内容嵌入游戏中,使学生在“玩”中掌握知识,以相互合作的方式培养学生的合作精神和共情能力。学生在完成作业中习得知识技能、过程与方法、情感态度价值观。(二)挑战性“挑战性”是学生认为第二重要的好作业特征。学生喜欢有一定难度且处于“最近发展区”的作业。奥苏贝尔认为，学习动机与学习效果之间存在双向互惠的因果关系，学习动机可以引发、定向和维持学习活动,取得相关的学习效果，而获得成功的学习体验又会增强学生的学习动机。学生是作业的主体，他们需要有挑战性的作业来培养创新思维和维持学习动机。有学生提到“推理题虽“烧脑 但能让我们更专注，更愿意去探究，有助于培养发散思维”。自我效能感理论启示我们，过高或过低的自我效能感都会因为限制学生正常能力的充分发挥而使身心处于失衡状态叫。作业难度应在每个学生的“最近发展区”中，使学生付出一定的努力，跳一跳就能达到，防止学生产生消极情绪，降低学习动机和自我效能感。学生的学习动机与作业难度息息相关，中等难度的作业最能调动学生的学习动机，学生完成作业的质量和积极性均较高。资料分趣味性析也显示学生更乐意花时间去做难度适中的作业(见表3）。表3学生眼中好作业的“挑战性”特征编码开放式编码主轴式编码选择性编码“有难度”“需要深入思考”“促进思考”深人思考“激发思维”“难度适宜，有想要挑战的(118)欲望”烧脑”“够得着”“能力提升”“巩固知识”“探究能力提升”“形成能力”“培养习惯”“提升自主学习能力”“得到表扬”“突破自我”“有进步”“成绩提高”“积极性增强”针对这一特点，学生列举了数学教师布置的3提升能力挑战性(202)得到认可(210)调查“生活中人们的用水习惯及用水量”这一作业样例：首先，设计调查方案，了解某一小区居民的用水习惯；其次，设计相应的实验，收集一定时间内水龙头全开或半开的出水量，了解不同用水习惯的人一段时间的用水情况；最后，制订节水方案。完成这样的作业需要学生具备一定的基础知识，同时，也需要学生勇于挑战，敢于探究，能综合运用多种能力，应对种种困难。(三)选择性孔子曾提出：“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12 人的秉性、认知、情感等各方面存在不同，在学习过程中亦呈现出层次性和差异性。“选择性”体现在教师既能够看到学生群体，又能看到学生个体，承认和尊重学生的差异性。学生希望教师设计作业能充分考虑其知识基础和身心特征，根据他们的基础和个性设计具有差异性和选择性的作业，做到由浅人深,由易到难，由单一到综合，有坡度、有层次。作业设计不能“一刀切”,要做到合理分层。教师不仅要为学生设计分层作业，还要给他们提供自主选择的机会和空间。教师通过设计差异性和选择性作业满足不同学生的需求，实现因材施教，使学生在原有基础上得到更完善的发展。学生提及最多的是“每个人认知发展水平不同，希望教师能为我们提供适合每个人的作业，可以让我们自由选择，成为更好的自已（见表4)。表4学生眼中好作业的“选择性”特征编码开放式编码主轴式编码选择性编码“考虑到我们认知发展水平”“符合我们年龄、能力和心理特点”“要符合我们的兴趣爱好”“尽量满足每个人的需要”“难的、容易的都要有”“我可以自己选择”“能选择符合自己水平的”“能选自己喜欢的”“有多种作业难度”“具有层次选择性”学生向我们描述英语教师设计了A/B/C三种套餐的作业供其选择。A套餐：熟读并抄写单词表中的本课单词，加强对单词的理解、记忆和熟练程度。旨在巩固知识使学生达到“会”的目的。4B套餐：看图说话：What are these?Theyre.What are those?They re.,分辨 these 和those 的区别。旨在培养学生的技能,使学生达到“熟 的目的。C套餐：梳理课文故事情节，画出故事发展思维导图,并写出故事情节关键词。旨在培养学生的创新能力，使学生达到“用”的目的。教师客观看待学生学习能力的差异，为学生设置了三种套餐作业。学生可根据自己的认知水平选择符合自身目标以及难度层级的个性化作业。(四)实践性“实践性”是作业内容与学生感兴趣的生活情境和实际问题相结合。作业不应囿于课堂之内，要贯穿课前、课中、课后，不仅要关注学生对书面知识的掌握以解决书面问题，更要关注学生运用所学来解决生活中的问题。真实情境赋予抽象知识以灵动,作业设计时考虑将问题置于真实情境之中，尽可能贴近学生的生活世界,调动学生自身认知能力的发展，使学生与作业内容产生深刻共鸣叫。作业内容的来源应该丰富多元，要冲破课本和课堂内容的樊禽，与学生的生活相关联。在作业内容的选择上将生动有趣的、与学生生活息息相关的信息内嵌到作业内容之中。同时，在实践中培养和提高学生的创造能力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学生提到“作业与我们的生活情境相关，能激发我们的求知欲。每学期都参与一些社会实践活动，在做中学，可以培养我们运用知识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见表5)”。表5 学生眼中好作业的“实践性”特征编码开放式编码主轴式编码选择性编码“能够运用知识”“知识迁移”“动手操作业设计分作解决问题”“能学、能用”“动手操作”层（332)“做中学”“学以致用”选择性“与生活相关联”“作业内容联系生活自由选择实际”“贴近我们的生活”(216)学生列举了数学教师在教授“千克与克”的内容时，请学生和家长带着学习任务，一起去超市购物，开展寻找“千克”实践活动。“我会找”活动：去超市寻找重1千克的物品。“我会称”活动：称1千克的苹果，再数一数有多少个。解决问题(102)实践性与生活情境相关联(8 8)“我会掂”活动：任意拿一个物品掂一掂，说说它比1千克轻还是重，然后称一称。在此样例中，教师将作业与学生具体的生活情境相结合，并将作业拓展到课堂之外。将学生带人真实的问题情境中，需要学生运用所学的核心概念知识，灵活使用数据分析和推理能力去解决真实问题。四、结论与启示研究发现，学生对于好作业特征的认识呈现出丰富的样态，主要表现为趣味性、挑战性、选择性、实践性这四大特征。这些好作业的特征启示我们，作业设计需要回归作业作为学习化活动的本质，重视作业对于学生学习兴趣的维持，倾听学生对作业的诉求。（一）回归作业本质：创造性的学习化活动设计受凯洛夫教育学的影响，作业被看作是教学中的一个环节,是课堂教学的补充和延续,是对已有知识或技能的掌握，是学校确保学生获得高分的工具 3。对照本研究所揭示的好作业的特征，我们可以看到，相对于成人关注作业的学科价值，学生更关注作业本身是否能引发学习兴趣。Hong和Peterson发现学生更喜欢创造性、综合性、预备性和实践性的家庭作业4。在素养导向课程改革的今天，需要重新审视作业的功能与定位。从“作业”的词源来看，作业本义是一种创造性的活动。教师设计作业时应回归作业作为创造性学习化活动这一本质，这要求教师改变对作业的观念，以学生素养发展为旨归,超越作业“补正课之不足”的狭隘立场，引领学生去探索和创造，而非被动地执行和机械地训练。作业设计应贯穿学生课前、课中、课后完整的学习过程，涉及课程、教学、评价等各个环节，激发学生学习的欲望5 。（二)维持学习兴趣：好作业的应然功能有关学生家庭作业偏好的研究表明，中小学生更喜欢有趣的、有挑战性的和多样性的任务 16 。对作业的本质认识与作业价值的认识紧密关联。一直以来作业被认为具有帮助学生巩固知识、提升知识运用能力的功能。研究发现，学生眼中的好作业关注的不仅是学习任务的完成以及对知识的掌握,更重要的是作业对激发和维持学生学习兴趣，使其保持良好学习情绪的深层次需求。学生眼中的好作业与传统的死记硬背、机械灌输、重复单调的应试作业不同，更加关注创新能力、批判性思维的培养。教师在设计作业时要与学生的生活实际相关联，为学生创设真实的问题情境，保护学生的好奇心，求知欲。作业功能不能仅限于作业设计的技术性改造，更要以作业观的变革为契机,架起新时代课程改革理念与课堂教学实践的桥梁，从而使理念课程真实地转化为学生的经验课程，使作业实现维持学科兴趣、培养学生兴趣的功能。诚如卢梭所言，教育问题不在于教学生各种学问，而在于培养学生有爱好学问的兴趣，教师应很好地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和好奇心，让它成为孩子寻求知识的动力7。（三）要有学生立场：高质量作业设计的应然取向作业改革不能没有学生的声音，进行作业设计时需要考虑学生的立场。作业的主体是学生，作业的有效性一定要关注学生的期待、动机和意愿。布置作业时，教师需要考虑它是否为学生所接受、所喜爱，而不应被视为无聊的、痛苦的任务。只有当作业为学生主体所接受，作业完成的过程才能真正调动学生的主观能动性，达到作业的教育意图。学生眼中的好作业特征具有丰富的内涵，体现了作业作为学习化活动的根本取向，一定程度上彰显了学生关于作业的偏好与期待。作业作为教学中最为常见与频繁的活动,具有撬动课程改革与重建课堂教学的重要价值。作业是需要学生主动卷入的任务，其设计和实施的质量关乎课程目标能否达成、教育目标能否实现、学生能否全面发展。真正适合学生、让学生喜爱的作业应该基于学生立场，以他们所喜好的作业特征为重要维度，不仅关注学科价值，更应立足学生的需求，重建作业设计的原理。本研究基于学生立场揭示了好作业的四大特征,分析了学生对于这些特征的理解和期待,对于未来作业的改进提供了方向和启示。当然，未来仍然需要从多元化的视角进行好作业标准的构建，为作业的科学设计提供理论支持。关于作业的进一步研究须聚焦以下问题：一是需要深人完整地对学生眼中好作业主要特征的意蕴展开分析。二5是需要进一步关注不同学段、不同学科作业设计偏好的差异，这可能更有助于指导学科作业的分类设计。由于本研究的主要目的是对义务教育阶段学生眼中好作业主要特征的总体把握，对不同学段学生眼中好作业特征的差异还缺乏深人调查和分析。这也是我们后续需要进一步探索的重要问题。参考文献：1王月芬.课程视域下的作业设计研究 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2 0 15.2 WARTON P M.The Forgotten Voices in Homework:Views ofStudentsJJ.Educational Psychologist,2001,36(3):155.3 COUTTS P M.Meanings of Homework and Implications forPracticeJ.Theory into Practice,2004,43(3):182.4王小明,文剑冰,董辉,等.初中生眼中的家庭作业的调查 全球教育展望，2 0 16,45(10）：2 1.5 Rodriguez S,Pineiro I,Regueiro B,et al.Motivacion intrinse-ca y utilidad percibida como predictores del compromiso delestudiante con los deberes escolaresJJ.Revista de Psicodida-ctica,2020,25(2):93.6 CORRETJER G L.Listen to me!An Exploration of the Stu-dents Voices Regarding HomeworkJ.LAP LAMBERT Aca-demic Publishing,2009,4(2):81.7陈向明.质的研究方法与社会科学研究 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 0 17:2 7 0.8夏雪梅.作业设计：基于学生心理机制的学习反馈 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 0 14：10.9潘蔽.教育心理学 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 0 0 1:142.10许晓莲,陈佑清.有效作业的影响因素及提升策略 .中国教育学刊,2 0 15 10）：5 4.11朱文辉，石建欣,冀蒙.“双减 政策下作业设计的困境审视与思路转向 J.教育学术月刊，2 0 2 2(12)：7 4.12杨伯峻.论语译注 M.北京：中华书局,2 0 0 4:199.13郑东辉,孙慧玲.作业概念的变迁及其意义 J.当代教育科学,2 0 15(4):2 1.14 HONG E,PETERSON J.Kinds of Homework Students Pre-fer:Comparisons Between Students Who Are Not Highly Interested and Active in Science,Cocial Leadership,and LiteratureJ.American Educational Research Association,2002,18(5):1.15谢翌,杨志平.大作业观：主要内涵与实践路径 .课程教材教法,2 0 2 2,42(1):10.16 SHARP C,KEYS W.Homework:a Review of Recent Re-searchJ.Slough:NFER.2011,16(2):21.17卢梭.爱弥儿（上卷)M.李平，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223.责任编辑：姜淑杰Good Homework in Students Eyes:Characteristics,Implications and EnlightenmentHE Cheng,XIE Yi,QIU Xiayan,YANG ZhipingAbstract:Paying attention to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internal implications of good homework in studentseyes is the basic point of effective homework design.Through an open questionnaire survey of more than 30 000students from grade four to grade nine in Shenzhen,the descriptive data about good homework characteristics instudents eyes were analyzed with the help of Nvivo 12 software.It is found that the characteristics of goodhomework that students expect are interesting,challenging,cooperative,appropriate,diverse,selective,practicaland typical in order of importance,which embodies the fundamental purport of homework as a learning activity.Under the background of double reduction,homework design that points to the development of studentsliteracy needs to return to the essence of homework as a learning activity,highlight the function of homework tomaintain students interest in learning,and observe students expectations for homework.Key words:students perspective;homework characteristics;homework design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