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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2023.82023年第8期一、引言目前，新加坡拥有733.2平方公里的国土面积、约564万的人口，其人口密度超过了7600人/平方公里，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高的国家之一。尽管面临人口密度高、自然资源匮乏等多方面挑战1，但新加坡通过发展服务业（尤其是金融业），有力地促进了经济持续健康发展。几十年来，新加坡经济快速崛起，成功地从一个发展中国家升级为发达国家，成为享誉全球的“花园中的城市”和“智慧城市”。据世界银行数据显示（全文同），1973 年，新加坡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人均 GDP）为 9326 美元。到 2022 年，已增长到 67 360 美元，处于世界前列。由图1 可见，从 1976 年首次迈上一万美元台阶后，新加坡花了 12 年时间迈上两万美元台阶；从 1988年到 1995 年，仅花 7 年时间踏上三万美元新台阶；从 1995 年到 2005 年，又花了 10 年时间才迈上四万美元台阶；但从 2005 年到 2011 年，仅用 6 年就跨上了五万美元台阶，其中 20072008 年还爆发了全球性金融危机；从 2011 年到 2018 年，仅用 7 年就踏上六万美元新台阶。除 2020 年因全球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对当年经济（人均 GDP 为 59 176 美元）产生一定冲击外，其他年度人均 GDP均始终位于 6 万美元高位之上，分别为 61 386 美元（2019 年）、67 176 美元（2021 年）、67 360美元（2022 年）。姜惠宸1，21.中国人民银行清算总中心，北京，100048；2.中国人民大学，北京，100872摘 要：新加坡经济发展的历程，充分体现了金融业的重要作用。近年来，新加坡把握数字经济时代的发展机遇，以发展金融科技开辟金融发展新赛道，取得了许多金融科技创新成果，成为全球第三大国际金融中心。新加坡大力发展金融科技，巩固和提升新加坡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力争将其打造为金融科技中心和智能金融中心。文章从新加坡推进金融管理架构的数字化转型、培育“数字化”“可持续”的绿色金融科技生态系统、构建鼓励创新的金融科技沙盒机制、发布“支持创新”“面向未来”的金融部门科技创新计划这 4 个方面介绍其发展实践，并从架构转型、生态培育、创新激励、政策支持方面探讨其对发展中国家的启示。关键词：新加坡；金融科技；数字经济；绿色金融科技；监管沙盒中图分类号：F833；F837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881/ki.1006-3676.2023.08.03基金项目：本文系研究阐释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精神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推动现代服务业同先进制造业、现代农业深度融合研究”（项目编号：21ZDA027）研究成果。作者简介：姜惠宸，男，1992年生，博士，博士后，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数字经济、金融科技、金融监管、人工智能与大数据、数据要素市场。新加坡发展金融科技的实践与启示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19 2023.8姜惠宸.新加坡发展金融科技的实践与启示 图 1新加坡人均 GDP（19732022）（备注：人均 GDP 单位为美元，按 2015 年美元不变价计算。数据来源：世界银行，经笔者手工整理绘制。）新加坡经济迈上一个又一个台阶，重要支撑是由金融业、商业服务业、旅游业、批发零售贸易业等组成的服务业。从 1973 到 2000 年，新加坡服务业增加值在GDP 中占比的平均值达到 62.14；进入 21 世纪以来，从 2001 年到 2010 年，服务业增加值占比的平均值达到了65.42；从2011年到2020年，服务业增加值占比的平均值达到了 70.26。其中，2013 年、2014 年、2016年、2017 年服务业增加值占比分别达到了 70.76、70.35、70.70、70.37。在新冠肺炎疫情（COVID-19，20192022 年）期间，服务业增加值占比分别达到了70.87、72.02、70.28、70.85。新加坡的服务业在GDP中甚至超过了“七分江山”的水平（见图2）。图 2新加坡服务业增加值占比及增长率发展情况（19732022）（数据来源：世界银行，经笔者手工整理绘制。）参考新加坡贸易与工业部2023年发布的统计数据，笔者测算出新加坡金融业增加值20192022年在GDP中的占比分别达到了13.26、14.52、13.05、12.80。由此可见，金融业是新加坡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新加坡是国际金融中心之一，也是数字经济时代金融科技发展较快的国家之一。2023年3月，国家高端智库中国（深圳）综合开发研究院（CDI）与英国智库 Z/Yen 集团联合发布第 33 期“全球金融中心指数报告”（Global Financial Centers Index，简称“GFCI”），新加坡GFCI综合竞争力得分为723分，以1分的优势超越中国香港（722 分，排名第四），跃居全球第三位，排名第一和第二的分别为纽约（760分）和伦敦（731分）。2在金融科技方面，2014 年 11 月，新加坡将金融作为发展成“智慧国家”的重要内容，将金融科技支持客户服务、赋能金融监管、提高融资效率作为使新加坡继续成为区域层面和全球层面领先的金融中心的重要依托。32021年11月，新加坡副总理王瑞杰宣布启动国家金融人工智能战略，加强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简称“AI”）在金融服务领域的应用，促进金融机构更好地推进AI研发和部署工作，从而更好地服务客户和进行风险管理，提升商业竞争力。4截至2022年9月，新加坡已发展成为东南亚国家中拥有最多金融科技公司（1580家）的国家。新加坡金融科技领域投资增长迅猛，从2020年的23亿美元，增长为2022年的41亿美元，增长幅度高达78.26。5-6笔者将分析新加坡在金融科技领域的探索与实践，并在此基础上形成相关结论与启示。二、新加坡发展金融科技的主要路径本部分中，笔者从新加坡推进金融管理架构的数字化转型、培育“数字化”“可持续”的绿色金融科技生态系统、构建鼓励创新的金融科技沙盒机制、发布“支持创新”“面向未来”的金融部门科技创新计划4个方面，分析新加坡发展金融科技的实践历程，从而厘清其主要路径。（一）推进金融管理架构的数字化转型新加坡的金融服务业，由新加坡金融管理局（简称“新加坡金管局”）负责金融监管。新加坡金管局是新加坡的中央银行和综合性金融监管机构7，致力于确保20 2023.82023年第8期新加坡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从新加坡金管局的职责看，作为中央银行，其通过货币政策执行与宏观经济监测分析，实现可持续、非通胀的经济增长。此外，新加坡金管局还负责货币发行、外汇储备管理、支付系统监管；作为综合性金融监管机构，新加坡金管局既注重从微观审慎监管角度监管新加坡金融服务业，具体是指银行业、保险业、资本市场领域（如交易所）、支付领域（支付服务提供商和支付系统），监管对象为新加坡所有的金融机构；同时，新加坡金管局也注重从宏观审慎监管角度开展金融稳定监测。目前，新加坡金管局内设经济政策、市场与发展、金融监管、企业发展 4 个部门。从新加坡金管局的组织架构可以发现，其顺应数字经济时代的发展趋势，不断优化组织架构，非常重视金融监管、金融科技以及科技与金融监管融合形成的监管科技，具体体现为8：在市场与发展部门中，设立由首席金融科技官负责的金融科技与创新组，制定科技与创新领域的监管政策和发展战略，提高风险管理水平，增强金融部门竞争力。金融科技与创新组由 5 个办公室组成，具体为：金融科技基础设施办公室，负责为发展安全有效的技术（如区块链技术、云计算技术）赋能基础设施制定监管政策和监管战略；金融科技生态系统办公室，负责探寻具有金融业潜在应用价值的尖端技术，并与金融业及相关方合作，共同开展创新性实验；支付开发与数据连接办公室，负责国家支付生态系统建设，发展金融领域跨境数据业务；人工智能开发办公室，负责金融业人工智能战略的制定和实施，推进国家层面的人工智能项目，构建人工智能金融生态系统；绿色金融科技办公室，负责通过科技和数据的融合，发展可持续金融。在经济政策部门中，除设立传统的经济分析科、经济监测与预测科、宏观审慎监测科之外，新加坡金管局还创新性地设立了企业知识科，负责数据治理与转换等业务，通过制定数据治理政策来管理新加坡金管局的知识资产。在金融监管部门下，设立银行与保险组。组内设立了检查与监管方法科，其组织架构可细分为：监管方法、工具与分析部，负责为新加坡金管局发展和改进监管方法和分析工具，促进对金融机构的有效监管，监测金融部门发展状况与发展趋势。监管科技部，通过数据分析和科技的融合运用，增强新加坡金管局的监管能力。在公司发展部门下设科技组，由首席数据官负责。科技组的具体组织架构包括：数据与技术架构科，为新加坡金管局的数字化转型提供工程技术方面的支撑，具体负责数据分析与工程、数据与协作平台、信息科技业务、网络安全业务。该组内还包括 3 名企业架构、网络安全业务、人工智能领域的专家领袖；信息科技科，负责促进科技的战略性应用，监管新加坡国内的支付系统等，具体涉及中央银行业务及开发平台、监管平台、企业平台、支付系统领域，该组内还包括解决方案架构、支付系统运营领域的 2 名专家领袖；科技及网络风险监管科，由首席网络安全官负责，旨在为金融部门制定技术风险管理以及网络安全战略和政策，确保系统和服务的可靠性、安全性和弹性。（二）培育“数字化”“可持续”的绿色金融科技生态系统新加坡积极应对气候变化，推动经济实现绿色低碳转型发展。尽管新加坡的碳排放量仅为全球碳排放量的0.19，但新加坡政府近年来始终致力于为增强全球气候治理、降低温室气体排放量作出属于新加坡的一份贡献。正如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在联合国气候雄心峰会上的演讲中指出，气候变化影响全球，对新加坡这样的岛国影响更甚。因此，李显龙表示，新加坡要积极投资“低碳”解决方案，促进绿色融资，促进新加坡向低碳经济转型发展。10低碳转型需要巨大投入，新加坡以“金融金融科技”为着力点应对挑战。据新加坡作为巴黎协定的缔约方于 2022 年 11 月向联合国提交的修订版国家自主贡献方案显示，新加坡计划在2030年前实现“碳达峰”、2030年温室气体排放量减少到6000万吨二氧化碳当量左右、2050年实现“净零排放”的雄心勃勃的减排目标。92019年11月，新加坡金管局指出，要用金融的“绿色化”，使世界实现绿色发展。11作为国际金融中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21 2023.8心和全球领先的金融科技中心，新加坡在促进绿色金融发展时，注重发挥“金融科技创新”三者的协同作用。新加坡金管局将“可持续发展与气候变化”作为2019年11月举办的第一届“新加坡金融科技节”与“新加坡创新与科技周”联合大会的主题，宣布启动“绿色金融行动计划”，力争将新加坡发展成为“亚洲乃至全球领先的绿色金融中心”，具体举措包括3个方面12-13：一是为了更好地实现对气候变化风险的度量和应对，加强可持续发展相关信息的披露，增强新加坡金融系统抵御环境风险和吸引绿色投资的能力；二是形成绿色债券、绿色基金、绿色贷款（如可持续发展相关贷款）等绿色金融解决方案和开发绿色金融市场，为绿色金融活动融得更多资金；三是发挥科技创新的作用，鼓励发展绿色金融平台技术吸引资本的关注和市场主体的参与（如构建面向供应链的数字绿色金融平台，实现农业领域的可持续发展），基于大数据、智能算法、智能合约、分布式账本等前沿技术形成创新性解决方案培育具有更高交易速度、更便于使用、更具透明性的绿色金融科技产品。构建ESG（Environmental，Social and Governance，简称“ESG”）影响中心，以多方合作培育科技支撑的ESG 数据生态。为绿色金融科技创新提供实验平台与合作机会，集合智库、银行、非政府组织等多方力量为应对推进绿色金融科技创新面临的融资挑战和数据挑战贡献技术解决方案14。启动由全球金融机构、金融科技公司参与的开放式协作平台“绿图”项目，共同构建可信的ESG数据环境15。目前“绿图”项目由4个板块组成，分别是：1.ESG 登记库。由新加坡绿色金融科技公司开发，采用基于区块链的解决方案，实现对各部门向银行颁发的绿色认证的记录和维护。2.ESG 披露门户。由新加坡交易所开发，帮助上市公司基于27项ESG核心指标编制可持续发展报告，并且能够以上市公司的数据为基础自动生成各种类型的报告。3.ESG 数据聚合平台。计划于2023 年推出，由主要 ESG 数据提供商、行业平台、ESG登记库等的数据聚合而成，并提供有助于开展绿色投资和绿色融资的数据分析功能。4.ESG 数字市场。计划于2023年推出，构建由ESG技术提供商、投资者、金融机构、企业多方组成的数字市场，促进ESG领域的合作和投资。举办全球金融科技黑客加速大会，以创新方案助力绿色金融科技发展。正如新加坡金管局局长拉维梅农指出，“金融科技具有发挥积极作用的巨大潜力，金融与科技的力量结合起来将创造一个更具包容性和更可持续的地球”16。自2020年开始，新加坡金管局连续多年将绿色金融及相关内容列为“新加坡金融科技节”上的“金融科技黑客加速大会”的主题，为创新性绿色金融科技解决方案提供全球层面的展示机会，促进金融业面临的现实需求与可直接投放市场的创新金融科技产品实现更好对接。新加坡金管局对表现优秀者给予奖励，前三名可获得5万新币的现金津贴，获得入围决赛者也会获得 2 万新币的现金津贴，并有资格申请项目资助，如20202022年，入围者可通过快速申请程序获得高达20万新币的新加坡金管局金融部门科技创新项目（FSTI）的概念验证（POC）资助，2023 年，决赛获奖者可申请由新加坡国立大学主办、高达50万新币的“AI新加坡”项目专用创业资助奖励。目前，全球金融科技黑客加速大会已支持更多支撑绿色金融发展的金融科技创新成果持续涌现。2020年11月，新加坡金管局将“支持向低碳经济转型、应对气候和自然灾害风险的绿色金融解决方案”“促进绿色发展、低碳转型、气候金融发展的绿色融资促进方案”列为“全球金融科技黑客加速大会”的主题，参赛成果具有创新性，如基于气候科学和金融模型的人工智能驱动的前瞻性气候风险分析软件、基于应用程序接口技术的辅助银行通过信息聚合开展ESG等决策的分析软件。2021 年 10 月，新加坡金管局将“利用技术推动绿色金融发展”作为全球金融科技黑客加速大会主题，关注“为绿色项目和绿色解决方案增加融资机会”“促进金融机构和投资者更方便地监控绿色债券发行方对可持续发展的承诺”“度量贷款与投资对实现既定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影响”领域的创新成果，获奖成果如面向机构投资者的绿色债券数字金融平台、帮助投资者获取基于姜惠宸.新加坡发展金融科技的实践与启示22 2023.82023年第8期ESG因素的公司业绩从而构建ESG投资组合的数据平台。2022年10月，新加坡金管局以“加速构建更绿的数字未来”为全球金融科技黑客加速大会主题，侧重于关注 2021 年黑客加速大会绿色金融领域的后两个领域，参赛成果如基于机器学习技术检索数据，并按照国际监管标准和投资基准的方式评估不同公司对可持续发展目标影响的分析系统、自动化从网络聚合信息并将公司披露信息映射到ESG框架中的虚拟数据科学分析系统。2023年6月，新加坡金管局的新一届全球金融科技黑客加速大会，以“AI 在金融领域中的应用：全球挑战赛”为主题，关注“AI赋能的ESG解决方案”领域的创新成果，如以标准化的方式向投资者提供关于气候风险、碳排放、ESG数据的有效与可靠度量。17-19构建绿色金融科技创新应用，促进公司向可持续目标迈进。2021 年 11 月，新加坡金管局、智能国家和数字政府办公室将建设新星平台作为支持新加坡国家金融人工智能战略的举措之一4，并提供资金支持、政府数据支撑，汇集专家力量，构建一个基于人工智能技术的平台，评估公司的环境影响、识别环境风险。2022年6月，新星平台开始辅助新加坡金融机构，对房地产行业可持续发展相关贷款的环境、社会、治理（ESG）风险进行评估20。这里的“可持续发展相关贷款”，是指收益、利率及其他关键指标与可持续发展绩效相关的贷款，旨在促进金融机构实现促进资金流向可持续项目及企业的“可持续金融”、房地产企业实现以创新追求绿色发展的“绿色融资”。新星平台助力金融机构向与行业相比具有可持续发展改进潜力的房地产企业发放贷款，为企业设定基于行业可持续发展绩效基准的合理目标。并且，平台采用自然语言处理技术，自动化从房地产企业提交的文档中提取信息，显著降低了金融机构收集、处理和分析数据的时间。（三）构建鼓励创新的金融科技沙盒机制金融科技是数字技术以新理念、新业态、新模式与金融服务业融合的产物。为更好发挥金融科技的优势、推进金融科技创新、防范金融风险，新加坡金管局采用了国际通行的“监管沙盒”做法，旨在将新加坡发展成运用既具有创新性又具有安全性技术的智能金融中心。“监管沙盒”的理念，首先由英国金融行为监管局于2015年提出，并逐渐应用于中国、美国、澳大利亚等国家。新加坡金管局构建了“金融科技监管沙盒框架”21，目前其沙盒框架由3种类型的“沙盒”组成：“沙盒”，2016年提出，旨在鼓励在特定期间、可定制的监管沙盒环境中，对具有“先行者”（即采用了最新技术或新兴技术，或以创新方式运用了现有的技术）特征，并且有望在新加坡开展更广泛层面应用，或以其他方式对新加坡作出贡献的金融科技产品或服务开展实验。在沙盒环境下，其将适用于更具弹性的法律和监管要求，并且新加坡金管局也会提供适当的监管支持措施以避免风险外溢、维护整个金融体系的稳定性。22“沙盒快车”，2019年提出，是对上述“沙盒”模式的有效补充，旨在通过“快速审核”的方式，为金融科技创新节省宝贵的时间和资源，尽快开展测试。为维护金融稳定，“沙盒快车”适合低风险的金融科技产品或服务，且要在预定义的沙盒环境中测试。23“加强版沙盒”，2021年提出、2022年开始运行，是新加坡金管局充分考虑金融科技发展特点后，为给金融科技创新提供更有效的“一站式”服务支持而形成的改进型“沙盒”。“加强版沙盒”的申请者，可选择在“沙盒”模式的可定制环境或“沙盒快车”的预定义环境中开展测试，并能通过每月举办的“交易星期五”活动，增进与外部投资者之间的交流。“加强版沙盒”不仅适用于技术领域的“先行者”，也适用于科技创新的“早期采用者”，适用范围显著扩大。技术“先行者”还可以同时申请“加强版沙盒”和财政补助，并有机会获得高达50万新币的财政补助资金支持，从而加速推进科技创新和市场开发24。除“沙盒框架”外，新加坡还从多方面为本国金融科技创新创造更多参与“沙盒”测试的机会，主要包括：1.基于应用程序接口的跨境沙盒，由新加坡金管局、世界银行国际金融公司、东盟银行家协会于2018年共同创立，帮助金融科技创新成果直接在云端的沙盒环境（无需依托具体的某个金融基础设施中测试）中开展测试，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23 2023.8并充分利用云端具有的数据优势和应用程序接口优势25。2.跨境数字货币沙盒。2022年，新加坡金管局在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的中央银行数字货币沙盒中，与全球超过17家央行和商业银行开展国际合作，探索基于批发型数字货币实现跨境交易的项目26。（四）发布支持创新、面向未来的金融部门科技创新计划“金融部门科技创新计划”是新加坡打造“智能金融中心”的重要举措。新加坡金管局分别于 2015 年和2020年推出为期5年的“金融部门科技创新计划”（即FSTI 1.0）和为期3年的“金融部门科技创新计划”（即FSTI 2.0），由新加坡金融部门发展基金提供资金支持。截至2023年8月，FSTI 1.0和 FSTI 2.0分别有接近500个、超过1000个项目获得资助，累计资助金额达到了3.4亿新币，也通过增强金融机构的数字化能力产生了很好的效果（如数字化能力的增强有效保障了金融机构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的正常运行）。27-30作为前期FSTI计划（FSTI 1.0、FSTI 2.0）资助项目的延续，新加坡金管局于2023年8月推出3.0版“金融部门科技创新计划”（FSTI 3.0），计划投入 1.5 亿新币资助，FSTI 3.0 的运行期是 2023 年 8 月到 2026 年3月。为鼓励金融业开展有清晰目标的金融创新，FSTI 3.0目前由六大项目组成（见图 3），其运行目标是，加速构建面向未来、充满活力的金融科技生态系统。27-30 图 3新加坡 FSTI3.0 的主要内容三、结论与启示正如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在2014年启动“智慧国家”建设时指出，要将新加坡打造为“超越想象、创造机遇”的国家。3新加坡抓住数字经济时代新机遇，积极推动金融管理领域的数字化转型，培育颇具特色的绿色金融科技生态，不断完善沙盒机制鼓励创新，构建科技创新计划为金融科技提供资金支持，是以“智慧国家”理念推动金融科技发展的生动体现。当前，随着全球经济迈向数字经济时代，发展金融科技已成为数字经济时代促进金融业发展的应有之义。对广大发展中国家来说，发展金融科技，能够为金融业发展创造新机遇、注入新动能。作为一个由发展中国家成长起来的发达国家，新加坡至今仍面临资源贫瘠、人口密度高等各方面挑战，但其通过科学谋划稳步推进金融科技创新发展，营造了良性循环的金融科技发展模式，取得了令人瞩目的金融科技创新成果，为广大的发展中国家在数字经济时代促进金融科技发展提供了新的思路。新加坡在金融科技领域的实践，对帮助发展中国家通过发展金融科技实现在金融发展新赛道的“换道超车”、更好促进经济腾飞具有一定的启示价值。（一）顺应数字经济时代发展潮流，适时推进政府架构数字化转型新加坡金管局围绕数字经济发展趋势和金融科技发展特点，优化组织架构。在市场与发展部门，设立覆盖金融科技基础设施、金融科技生态、绿色金融科技等领域的“金融科技与创新组”，并完善经济政策、金融监管、公司发展部门组织架构。这些举措，既增强了政府机构（即金融管理部门）的数据治理能力，提升了监管水平，增强了技术能力，也为各金融科技子领域有序健康发展奠定了基础。对于广大的发展中国家而言，不仅应注重深化金融科技领域应用，也应注重同步推进与金融发展相协调的政府架构数字化转型，通过“科技应用+架构转型”协同发展，开启金融科技发展新篇章。（二）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培育具有发展潜力的金融科技生态系统新加坡依托国际金融中心的优势，结合区块链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的迅速发展，以金融科技赋能绿色金融，构建独特的绿色金融科技生态系统，巧妙解决了姜惠宸.新加坡发展金融科技的实践与启示24 2023.82023年第8期ESG 领域面临的数据挑战，以更智能的方式促进经济可持续发展和实现低碳转型。对于广大的发展中国家而言，发展金融科技，并不仅仅应推进金融领域实现更高水平的数字化转型，而是应探索如何顺应时代潮流将金融科技发展与本国优势相结合、如何以培育多方科技创新主体共同参与的生态系统支撑金融科技创新成果涌现。31（三）构建鼓励创新、动态发展的金融科技沙盒机制新加坡结合国际金融科技领域的发展情况和本国国情，持续优化金融科技沙盒机制，推出“沙盒”“沙盒快车”“加强版沙盒”，形成了颇具特色的沙盒框架，激发金融科技领域创新活力。目前，发展“沙盒”机制，促进金融科技发展，已逐渐成为各国共识。对于广大发展中国家而言，不仅应参考新加坡的“沙盒”机制，促进金融科技创新成果在沙盒环境中开展测试，也应注重学习新加坡的改进型“沙盒”机制，以政策支持，促进前沿技术应用于金融科技领域，促进创新成果抓住机遇快速发展。（四）加大对金融科技创新的支持力度，助力金融更好服务实体经济通过目标明确的金融部门科技创新计划，新加坡以数亿元新币的资金，促进了上千个金融科技创新成果发展，形成了充满活力的金融科技生态系统。对广大发展中国家而言，应顺应数字经济时代发展趋势，及时布局金融科技发展新赛道；要制定清晰明确的发展目标，推进金融科技重点领域加快发展；应构建循序渐进、持续完善的发展计划，以数字技术赋能金融业增加金融服务的有效供给32，发展壮大金融科技，以科技和金融的深度融合，促进金融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参考文献：1 外交部.新加坡国家概况EB/OL.（2023-07-31）2023-08-20.https:/ CDI.TheGlobalFinancialCentresIndex33（GFCI33）EB/OL.（2023-03-23）2023-08-20.https:/ SNDGO.SmartNation：TheWayForwardEB/OL.（2018-12-13）2023-08-20.https:/www.smartnation.gov.sg/files/publications/smart-nation-strategy-nov2018.pd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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