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美军特种作战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研究.pdf

收稿日期:2022-10-22摇 摇 摇 摇 摇 摇 修回日期:2023-02-24基金项目:2021 年度全军军事类研究生课题资助项目“新世纪美军特种作战直接行动爷 中的情报支援研究冶(编号:JY2021C225)。作者简介:石润峰,男,1997 年生,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军事情报理论应用;李景龙,男,1980 年生,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情报分析。新世纪美军特种作战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研究*石润峰 摇 李景龙(信息工程大学摇 洛阳摇 471003)摘摇 要:研究目的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是美军特种作战情报支援体系的关键组成部分,新世纪美军依托各级司令部配置情报力量,依托不同特战指挥链设置情报流转路径,在战役层级构建了成熟完善的情报支援体系,保障了其情报支援工作的有序高效实施。了解其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是了解美军特种作战情报支援的关键。研究方法以美军现有特战条令与情报条令为基础,结合其特种作战实战情况,通过图示梳理其特种作战指挥链与相应情报力量配置、流转路径。研究结论 研究总结得出美军在战役层级分别依托战区作战司令部、特战司令部、联合特点司令部形成了三种指挥架构,由此形成了三种情报支援模式,使情报支援工作能适应不同强度与规模的特种作战。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也由此体现出独特价值:纵向上是特战部队与情报界的连接,横向上是分散多元情报支援力量的聚合器,时间上也是特种作战平战转换的枢纽。关键词:美军;特种作战;情报支援;情报支援体系;战役层极中图分类号:E87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文献标识码:A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文章编号:1002-1965(2023)09-0006-07引用格式:石润峰,李景龙.新世纪美军特种作战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研究J.情报杂志,2023,42(9):6-12.DOI:10.3969/j.issn.1002-1965.2023.09.002Research on the Theater Level Intelligence Support System to U.S.SpecialOperations in the New CenturyShi Runfeng摇 Li Jinglong(Information Engineering University,Luoyang摇 471003)Abstract:Research purpose The theater level intelligence support system is a key component of the U.S.militarys special operationsintelligence support system.In the new century,the U.S.military has built a complete intelligence support system at the theater level,byrelying on headquarters at all levels to deploy intelligence forces and by relying on different special operations command chains to set up in鄄telligence flow paths,ensuring the orderly and efficient implementation of its intelligence support work.Understanding its theater level in鄄telligence support system is the key to understanding the U.S.military special operations intelligence support.Research method Basedon the existing special operations doctrine and intelligence doctrine of the U.S.military,combined with the actual combat situation of itsspecial operations,the command chain of its special operations and the allocation and flow path of the corresponding intelligence forces arecombed through diagrams.Research conclusion It can be concluded that at the theater level,the U.S.military has formed three com鄄mand structures relying on GCC,USSOCOM and JSOC respectively,thus forming three intelligence support modes,which enable the in鄄telligence support work to adapt to special operations of different intensity and scale.The theater level intelligence support system also re鄄flects its unique value:vertically,it is the connection between special operations forces and the intelligence community;horizontally,it isthe aggregator of multiple intelligence support forces;and in time,it is also the hub of the transition between peacetime and wartime inspecial operations.Key words:U.S.military;special operations;intelligence support;intelligence support system;theater level第 42 卷摇 第 9 期2023 年 9 月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情摇 报摇 杂摇 志JOURNAL OF INTELLIGENCE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Vol.42摇 No.9Sep.摇 2023摇 摇 特种作战是美军一类大体系支援的战术行动,不仅能作为联合作战的一部分在战役层面发挥关键作用,也能单独实施达成战略效果,这决定了其指挥链较为灵活,能根据任务规模与强度调整指挥架构。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在美军特种作战情报支援体系中居于关键连接层,是其多元情报力量灵活高效开展情报工作的保障。美军联合特战条令强调:“与战役级/国家级情报系统的交互能力对特种作战任务的成功至关重要。冶1新世纪美军不仅拥有完备的战役级情报支援力量,还依据实际灵活配置情报力量,使情报支援工作能适应不同规模与强度的特种作战。新世纪美军根据实战经验教修订并完善了其情报条令与特种作战条令,明确了特种作战战役层级指挥架构,并规定了相关情报力量的职能与作用;国内外学者也对新世纪美军特种作战战役层级的指挥与情报支援进行了一定梳理总结。但无论是官方条令还是学术研究大多仅聚焦于作战或情报单方面,或着眼于单一案例研究,未能将美军指挥链与情报支援工作结合以系统总结其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本文将以美军现有条令为基础、以国内外相关学术研究成果为补充,系统梳理其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的力量构成,在梳理其三种指挥架构的基础上总结三类情报支援模式,以此全面考察其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的独特价值。1摇 战役层级情报支援力量构成特种作战虽大多是战术行动,却能通过对有限目标的精确打击达成战役乃至战略效果,而若想发挥应有作用,特种作战需要战略、战役、战术各级情报力量的全方位支援,简言之,特种作战需要各级情报力量支援战术行动以达成战役或战略效果。新世纪美军为特战行动构建了力量覆盖各层级的完整情报支援体系,其中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为各级情报力量协同发力提供支撑,从而使战术行动达到战役战略效果成为可能。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主要依托特战司令部(UnitedStates Special Operations Command,USSOCOM)、战区作战司令部(Geographic Combatant Command,GCC)、战区 特 战 司 令 部(Theater Special Operations Com鄄mand,TSOC)以及各军种特战部队来配置力量开展情报工作。战役级情报支援力量主要是在上述各司令部组建的联合情报行动中心(Joint Intelligence Opera鄄tions Center,JIOC)、各级情报部(Directorate of Intelli鄄gence,J-2),其中发挥关键作用的包括战区作战司令部联合情报行动中心(GGC JIOC)与情报部(GGC J-2)、特战司令部联合情报行动中心(USSOCOM JIOC)与情报部(USSOCOM J-2)、战区特战司令部情报部(TSOC J-2)。摇 1.1摇 战区作战司令部情报部/联合情报行动中心各级作战司令部(Combatant Command,CCMD)情报部(J-2)是“为国家及战区决策者在危机时期提供情报支援的关键力量(Focal Point)冶2,是各战区作战司令部下设的专门负责情报业务的职能部门,其职能主要包括如下几点:一是作为连接点整理、确定并传达各级联合部队的情报需求。情报部根据任务分析、指挥官计划指南来“就优先情报需求做出决定并提出建议冶2,以此为基础制定情报搜集计划。二是作为协调参谋部门组织并协调联合情报工作。当确定情报需求、制定情报搜集计划后,情报部需“协调好情报架构与体系,推荐并管理合适的情监侦资产指挥关系,并监督情报产品在指挥链中的分发冶2。三是作为全源情报生产部门为各级提供情报产品。情报部最后还要将所有可用情报资源进行汇总、整合与全源分析,按照情报用户最初需求为其提供“通用兼容、协调一致、及时的情报图景冶2。可见,战区作战司令部情报部兼具计划与指导、分析与生产、情报分发的职能,是战区作战司令部情报力量的基础,在战役层级起到重要的衔接作用。在战区层面另一大重要情报力量是各作战司令部组建的联合情报行动中心。该中心是作战司令部“情报计划、情报搜集管理、情报分析与生产力量的关键点冶2,对于特种作战,该中心是“支援联合特种作战情报活动的关键点冶1。其价值主要体现在三方面:首先,战区联合情报行动中心是战区层面的全源情报分析与生产组织,在特种作战目标情报工作方面能发挥重要作用。该机构在作战司令部司令(CombatantCommander,CCDR)的指导下通过情报部组织开展情报工作,其下设有情报计划组、全源分析队、搜集管理队、目标组、作战司令部战区危机行动队、预警组以及联合部队反情报与人力情报组几大主要部门2,并融合国家级情报机构代表以提升情报分析与生产能力,这使战区联合情报行动中心成为战区的情报融合和汇集中心,能“把所有来源情报汇总分析为单一情报产品冶3,以高效支援战区联合军事行动。其次,战区联合情报行动中心也作为“聚合器冶将战区内多元情报力量联合,以提升情报工作效率,优化情报资源配置。战区联合情报行动中心内部融合了军事情报机构、国家级情报机构及国家外部情报力量,既包括军种情报生产中心,还有像国防情报局、国家安全局、国家地理空间情报局这类国防情报机构,也包括像中情局、联邦调查局这类跨机构伙伴,还包括盟国及多国伙伴2。可见,战区联合情报行动中心能将战区分散多元的情报力量融合,从而“减少重复劳动和相互矛盾的情报,使稀缺情报资源得到有效利用冶3。据称中央司令部7摇 第 9 期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石润峰,等:新世纪美军特种作战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研究联合情报行动中心成立后,能将传统上需要几小时的情报处理时间缩短至几分钟。最后,战区联合情报行动中心还是特战力量向上对接美国情报界等战略级情报支援力量的重要枢纽。战区内联合特遣部队将其信息需求先呈递给战区联合情报行动中心,该中心通过情报协调机构对上与战略级情报支援力量对接。在战区战役级特战行动中,在战区内执行任务的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Joint Special Operations Task Force,JSOTF)将其信息需求呈递给战区联合情报行动中心,若联合情报行动中心无法独立满足特战部队需求,则该机构会将信息需求向上呈递国防情报行动协调中心(Defense Intelligence Operations Coordination Center,DIOCC),后者通过国家情报协调中心(National Intel鄄ligence Coordination Center,NICC)共同协调国防部情报机构与情报界其他情报机构为联合特战特遣部队提供情报支援1,从这一层面看,战区联合情报行动中心作为枢纽能确保特战部队情报需求得到美国情报界的关注,同时作为连接特战部队与战区情报力量、战略级情报力量的中间环节,该中心在纵向上也使不同层级情报支援工作更加正规有序、合理高效。摇 1.2摇 特战司令部情报部/联合情报行动中心特战司令部是新世纪美军特种作战指挥体系中的关键一环,对上直接接受总统或国防部长等国家指挥当局指挥,对下既可直接指挥联合特战特遣部队,也可通过战区特战司令部指挥控制某一特定地区的特战行动。相应地,特种作战司令部情报部与联合情报行动中心也成为特战战役级情报支援体系的关键节点,兼备生产全源情报产品、聚合多元情报力量、连接战略级情报机构三重职能。特战司令部情报部与联合情报行动中心在战役层级的情报支援大致可分为两种情况:一是特战司令部直接指挥联合特战行动。该情况下,特战司令部情报部与联合情报行动中心是联合特战部队与战略级情报支援力量的关键连接。特战司令部情报部与联合情报行动中心对上可通过国防情报行动协调中心与国家情报协调中心等情报协调部门与情报界对接,为特战行动获取战略级情报支援,对下可“获得军种特战司令部和战区特战司令部情报部门的配合冶4,以满足特种作战特殊的情报需求。在这种指挥体制下,特战司令部情报部与联合情报行动中心不仅为能为特战部队提供全方位情报支援,还将特战部队与战略级情报支援力量直接对接,精简了中间环节,使情报支援体系高效统一。二是战区作战司令部通过战区特战司令部指挥战区内特战部队与特种作战。该情况下,特战司令部与战区作战司令部相配合,共同为战区特战司令部提供情报支援,特战司令部情报部与联合情报行动中心根据战区作战司令部联合情报行动中心(所呈交的情报需求,为战区特战司令部“提供与特种作战有关的特殊的、补充性的情报支援冶5,具体来看,其任务是及时分析、生产与分发与特种作战有关的全源情报,其情报用户包括战区特战司令部、战区作战司令部司令、特战司令部下属司令部及其他下属单位。该情况下指挥链相较第一种更长,涉及层级与机构更多,此时战役级情报支援“主要由战区特种作战司令部情报部负责组织实施冶4,但特战司令部仍扮演重要角色,特战司令部情报部与联合情报行动中心不仅仍是战区特战司令部与战略级情报支援力量的对接口之一,也是满足战区特战司令部特殊情报需求必不可少的情报力量。特战司令部可通过向战区特战司令部部署情报支援小组(Intelligence Support Packages)为其提供情报支援,这类情报支援小组内部包括为战区特战指挥官提供的一整套情报人员、系统及装备,它们能“接入作战区域内绝大多数军事情报数据库中冶5,以更好满足战区特战部队的特殊情报需求。综上,无论是特战司令部直接指挥的特种作战还是在战区内由战区作战司令部通过战区特战司令部实施的特种作战,特战司令部情报部与联合情报行动中心在各自情报支援体系中都发挥重要作用,不仅是特战部队与情报界对接的关键连接,其自身更是重要全源情报生产与分发机构,同时也是满足特种作战特殊情报需求的重要保障。摇 1.3摇 战区特战司令部情报部战区特战司令部是美军在战区层面实施战役级特种作战的关键机构,对其各战区内所有特战部队与特战行动拥有指挥控制权。2013 年 2 月,时任国防部长莱昂帕内塔批准了一项方案,明确了战区特战司令部对上接受特战司令部指挥,对下对战区内特战部队与特战行动拥有指挥控制权。根据该方案,特战司令部负责特战力量建设,战区特战司令部负责特战力量作战指挥。在美军特种作战战役层级情报支援力量体系中,战区特战司令部主要情报支援力量是战区特战司令部情报部,是战役级情报支援的核心力量。其职责是“通过计划、指导、协调情报生产并实施情报行动来满足指挥官的需求冶5,且要能与战区作战司令部情报部与联合情报行动中心、特战司令部情报部与联合情报行动中心及特战部队建制内情报力量相协调以为战区内特种作战提供全方位情报支援。从具体实施看,当特种作战通过战区特战司令部指挥时,战区特战司令部情报部首先发挥计划职能,战区内联合特战特遣部队向战区特战司令部情报部提出情报需求后,情报部对其情报需求进行确认、协调、整合并对其优先级进8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情摇 报摇 杂摇 志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第 42 卷行排序,据此制定情报计划。战区特战司令部情报部接着发挥协调与参谋职能,根据情报需求与情报搜集计划,对上协调战区作战司令部情报部与联合情报行动中心、特战司令部情报部与联合情报行动中心及各军种情报机构,对下指导战区特战部队建制内情报力量,共同搜集与生产情报。战区特战司令部情报部最后发挥情报分发职能,当情报产品生成后,战区特战司令部情报部“再将通过各种级别和渠道获得的情报信息提供给战区司令部司令、联合部队指挥官、战区特战司令以及联合特战特遣部队冶4。综上,战区特战司令部情报部是战役级情报支援力量的协调机构,是将战区内特种作战情报需求在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中传递的关键节点,对上整合战区作战司令部与特战司令部情报力量,对下整合战区特战部队建制内情报力量,对各方情报进行汇总整合后,不仅能满足战区特战司令部的情报需求,也能为下属特战部队提供具有针对性的情报产品。2摇 不同特种作战指挥模式下的情报支援模式美军特种作战指挥体系的灵活性与可塑性集中体现在其战役层级,美军通过调整战区作战司令部、特战司令部、战区特战司令部、联合特战司令部间的指挥关系来适应不同规模与强度的特种作战。相应地,战役层级情报支援力量也依托各司令部在不同指挥体系中灵活配置,以保证情报支援工作在各自指挥体系中高效开展。据美军现有条令,结合其特种作战实践,大致可归纳为三种特种作战指挥链,其情报支援在这三种指挥链下形成了三种支援模式。摇 2.1摇 依托战区作战司令部的特种作战第一种情况是依托战区作战司令部的特种作战,?DNI?IC?NICC?NMJIC?NJIOIC?DIOCC?-GCC J 2?GCC JIOC?USSOCOM J-2?USSOCOMJIOC?GCC?TSOC?USSOCOM?-TSOC J 2?JSOC?JSOCJIB?MSA?JRTF?RRC?2424 STS?G?JIATF?JSOTF?主要适用于平时或战役层级的特种作战,该情况下特种作战通常作为战区联合作战的重要组成部分,依靠战术行动达成战役效果。该指挥模式最大的特点是依托战区,特种作战由战区司令部负责指挥,通过战区特战司令部指挥战区内特战部队,其指挥链为“国家指挥当局战区作战司令部司令联合部队指挥官战区特战司令部司令联合特战特遣部队冶5。2002 年美军在阿富汗开展的“蟒蛇冶行动就体现了这类指挥模式的雏形,指挥链最顶层是美国国防部,再往下是中央司令部这一战区级作战司令部,中央司令部对此次战役的特战部队和特战行动行使实际指挥控制6,但由于当时战区特战司令部的指挥权责尚未明确,因此此次行动中特战力量在中央司令部之下或单独编组、或与常规部队编入各联合特遣部队,指挥与支援并不集中。如今战区特战司令部“已经开始承担起各自作战任务区内全部特战行动的指挥控制职能冶7,成为连接战区作战司令部与特战司令部的核心部门。该指挥模式下,特种作战战役级情报支援将依托战区作战司令部、特战司令部和战区特战司令部三大核心指挥部门配置力量、开展情报工作、传递情报需求与情报产品。战区作战司令部情报部与联合情报行动中心能向上通过国防情报协调中心、国家情报协调中心等情报协调机构与情报界等战略级情报支援力量对接,将各来源情报汇总整合后向下可对接战区特战司令部,将全源情报产品传递给战区特战司令部情报部;在该层级另一边,作为战区特战力量的实际提供者,特战司令部在情报支援体系中也扮演了重要角色,与战区作战司令部类似,特战司令部情报部与联合情报行动中心对上通过情报协调力量与情报界对接,同时协调各军种特战情报力量与情报支援小组,将情报汇总整合后向下将全源情报产品传递给战区特战司令部情报部。横向上,战区作战司令部与特战司令部在对特种作战的情报支援上此时也能相互协调;纵向上,二者的情报部与联合情报行动中心向上连接战略级情报支援力量,向下共同为战区特战司令部提供情报支援。此时战区特战司令部情报部是战役级情报支援力量体系的核心部门与情报流转路径的关键节点,该部门一方面直接连接特战部队与其他战役级情报支援力量,能确认并汇总特战部队情报需求、制定情报搜集计划、协调情报活动;另一方面能汇集来自战区作战司令部与特战司令部相关支援力量的情报支援,经汇总与全源分析后传递给联合特战特遣部队或联合跨机构特遣部队。图 1摇 新世纪美军特种作战战役层级情报支援模式 1相较而言,该模式下的指挥层级最多、情报流转路径也最长,总体而言,该模式下战役层级情报支援可理解为:战区作战司令部与特战司令部向上连接战略级9摇 第 9 期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石润峰,等:新世纪美军特种作战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研究情报支援力量,相互配合共同为战区特战司令部提供?IC?NICC?NMJIC?NJIOIC?DIOCC?USSOCOM J-2?USSOCOMJIOC?USSOCOM?JSOC?JSOCJIB?MSA?JRTF?RRC?2424 STS?G?JIATF?DNI?JSOTF?情报支援(见图 1)。该模式体现了美军将特战部队与常规部队联合的理念,也反映出美军能够将特种作战情报支援置于更广阔联合作战情报支援的整体框架内。摇 2.2摇依托战区特战司令部的特种作战第二种情况是依托战区特战司令部的特种作战,适用于危机、战时或战略级特种作战,特种作战作为独立行动具有战略意义,需要整个指挥和行动力量快速反应,指挥层级要精简,情报流转路径要缩短。此时特种作战指挥链不需要依托战区,而是由特战司令部直接指挥控制,其指挥链为“国家指挥当局特战司令部联合特战特遣部队冶4,此种指挥模式相对而言更为高效统一,特战司令部处于战役层级关键环节。相应地,此种指挥模式下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主要依托特战司令部这一关键指挥部门来配置情报力量、协调情报活动、传递情报产品,特战司令部情报支援力量将成为战略级情报力量与特战部队的关键连接点,此时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主要由特战司令部情报部和联合情报行动中心牵头组织实施冶4。特战司令部通过其情报部与联合情报行动中心能向上通过国防情报协调中心、国家情报协调中心等情报协调机构与美国情报界等战略级情报支援力量对接,将特战部队情报需求确认、整合并向上传递,为特战部队获取战略级情报支援;同时协调其下属各军种特战部队情报力量与情报支援小组,为特种作战提供有针对性的情报;特战司令部情报部与联合情报行动中心将上述来源的情报进行汇总、整合与全源分析后,向下直接传递给联合特战特遣部队或联合跨机构特遣部队,为其提供与特种作战有关的全源情报产品。可见在该指挥模式下,特战司令部情报部与联合情报行动中心是战役层级情报支援力量体系的核心力量与情报传递的关键环节,纵向上是特战部队与战略级情报支援力量的主要连接,横向上是各军种特战情报支援力量的重要“聚合器冶,同时自身也是全源情报生产的关键部门。相较而言,该模式下指挥层级较少、情报流转路径也较短,无论是指挥体制还是情报支援机制都更为高效统一,该模式下战役层级情报支援可理解为:特战司令部向上连接战略级情报力量,结合自身情报力量向下直接为特战部队提供情报支援(见图 2)。该模式体现出美军将其各军种特战力量统一集中、利用特战行动达成战役乃至战略效果的理念,也反映出美军在新世纪能将各战区内特战与情报支援力量统一部署、集中使用以在全球范围内为特种作战提供支援。图 2摇 新世纪美军特种作战战役层级情报支援模式 2摇 2.3摇 依托联合特战司令部的特种作战除上述两种指挥模式外,美军在新世纪的特种作战实践中也发展出一种更精简的指挥架构:既不依托战区作战司令部也不依托特战司令部,而是依托美军联合特战司令部(Joint Special Operations Command,JSOC)这一“准军种冶司令部。联合特战司令部虽名义上隶属于特战司令部,但为更隐蔽高效遂行特种作战,该机构自 2005 年开启了独立进程,如今该机构已成为一个“完全合乎条件的、直接归属美国国防部长和总统领导的司令部冶8。联合特战司令部可视为一个“准战区冶或“准军种冶特战司令部,在实际运作中,特战司令部“主要负责部队装备、预算、战略、条令与训练等行政管理职能冶,而由联合特战司令部“承担海外重大特战任务的行动指挥职责冶9。在具有重大战略影响的特种作战中,联合特战司令部往往直接参与并构成指挥链的关键一环,由此形成了独特指挥链,即“国家指挥当局联合特战司令部联合特战部队冶。这一指挥模式在精简指挥层级与缩短情报流转路径上有所提升,可大幅提升行动效率与隐蔽性:一方面,联合特战司令部是美军特种作战的核心力量,自身掌握多支“第一等级冶特战力量,具有独立开展行动的能力,这一指挥模式能让国家指挥当局直接对接战术力量,提升了指挥效率;另一方面,该指挥链中“国家指挥当局冶的安排相当灵活,不一定是国防部长,“中情局局长、联邦调查局局长等其他政府部门要员均可在得到总统授权情况下,替代国防部长进入作战指挥链冶9,从而能在必要时掩盖美国军方的参与,使特种作战更加灵活隐蔽地游走于军事、准军事与民事之间的“灰色地带冶。美国近几场具有重大意义的“斩首冶行动均采用此指挥模式:如 2011 年击毙拉登的“海神之矛冶行动便由中情局长帕内塔充当名义上的“国家指挥当局冶,直接对接联合特战司令部,联合特战司令部司令麦克雷文直接对“海豹六队冶指挥官,由此形成“中情局局长联合特战司令部司令海豹六队冶的实际指挥链;在 2019 年击毙巴格达01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情摇 报摇 杂摇 志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第 42 卷迪的“凯拉穆勒冶行动中,国防部长马克埃斯珀(Mark Esper)作为“国家指挥当局冶负责行动总指挥,向下对接联合特战司令部,由后者指挥以“三角洲冶部队为核心的联合特遣部队,由此形成“国防部长联合特战司令部司令联合特战特遣部队冶的实际指挥链。该指挥模式下情报流转路径也大为缩短,特战部队在战役层级除了能通过特战司令部或战区特战司令部这些“传统冶路径与情报界对接外,也可在这一独特指挥模式基础上依托联合特战司令部相关情报力量获取战略级情报支援,此时联合侦察与目标情报部队及军事情报旅、任务支援活动队等联合特战司令部自身情报力量充当了战役级情报支援力量的角色,在战略级情报力量、特战部队建制内战术情报力量及特战部队间发挥着纵向连接、横向协调的作用,并将各方情报整合汇总后直接传递给特战部队。在 2003 年 7 月 22日美军 60 特遣队抓捕萨达姆之子、2003 年 6 月 13 日美军 121 特遣队抓捕萨达姆、2006 年 6 月 7 日美军714 特遣队击毙扎卡维的行动中,联合特战司令部任务支援活动队搜集、整合并向特战部队提供的情报便发挥了关键作用10。值得一提的是,为加强情报与特种作战在战术层面的融合,在这种模式中情报界机构也可直接与特战部队对接,与其建制内战术侦察力量组成战术侦察小组或与特战部队组成联合跨机构特遣部队。?IC?NICC?NMJIC?NJIOIC?DIOCC?JSOC?JRTE?RRC?2424 STS?DNI?JSOC JIB?MSA?G?JSOTF?JIATF图 3摇 新世纪美军特种作战战役层级情报支援模式 3相较而言,该模式在效率、灵活性与隐蔽性上在三种模式中都是最高的,其战役层级情报支援在保留前两种“传统冶力量配置与流转路径基础上,自身也依托独特指挥架构发展出更集中高效的情报支援力量配置与情报流转路径。总体来看,该模式下战役层级情报支援可理解为:联合特战司令部情报力量充当战略级情报支援、特战部队建制内战术情报力量及特战部队间的连接(见图 3)。该模式体现出美国通过特种作战达成战略目的的用兵思路,也反映出新世纪美军具备了统一调用整个国家和军队情报力量集中为特种作战提供支援的能力。3摇 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的独特价值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在新世纪美军特种作战情报支援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既是纵向上特种作战部队同战略与战术级情报支援力量的重要连接,又是横向上分散、多元情报支援力量的关键聚合器,同时又是美军控制特种作战规模、进行平战转换的重要枢纽,确保其整个情报支援工作能合理、有序、高效开展。摇 3.1摇 是特战部队同各级情报力量的重要连接战役级情报支援体系的一大重要价值是在纵向上将不同层级力量连接:首先,战役级情报支援力量对上可通过情报协调力量与美国情报界等战略级情报支援力量对接。在不同指挥模式下,不同司令部各自的情报部、联合情报行动中心或其他情报力量都能通过国防情报协调中心、国家情报协调中心、国家联合作战与情报中心等情报协调单位与战略级情报支援力量对接,必要时甚至可直接对接美国情报界。其次,战役级情报支援力量对下可直接或间接指挥、协调战术级情报支援力量。为协调有限战术侦察力量以满足特种作战的特殊情报需求,特战司令部、战区特战司令部、联合特战司令部都能协调或直接指挥特战部队建制内战术侦察情报力量,以高效开展特种侦察行动。再次,战役级情报支援体系可汇总特战部队的情报需求并将其直接向上传递给战略级情报机构。在美军特种作战的不同指挥模式中,战役层级向下直接对接特战部队的分别是战区特战司令部、特战司令部、联合特战司令部,而三者都是专职的特种作战管理或指挥机构,对特种作战的特殊情报需求及特战部队自身的情报能力有最为深刻透彻的理解,因而能有针对性地将情报需求与搜集计划向上传递,使特战部队的特殊情报需求能直接在战略级情报支援层面得到关注。最后,战役级情报支援体系还能作为全源情报产品向下传递的关键枢纽。特种作战的情报支援力量涉及各层级多类别,若没有中间环节整合,整个情报流转路径极可能出现重复与混乱,战役级情报支援体系的建立使情报传递过程有了整合力量与机制,全源情报产品由战役级情报机构根据任务需要统一分发给各特战部队,分散的特战部队就不必同情报界各机构都建立各自的情报传递路径,如此一来就可避免重复劳动与混乱,使有限情报资源得到高效利用。摇 3.2摇 是分散、多元情报支援力量的关键聚合器特战部队往往需要“比常规部队更加细致的全源11摇 第 9 期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石润峰,等:新世纪美军特种作战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研究情报支援冶1,各层级各机构的情报支援力量要发挥各自优长,填补情报空白,为特战部队提供完整情报图景。为将各级各来源情报整合,美军认为应在战役层级“建立联合性质的情报机构,该机构不但能融合战略、战役和战术各级情报,也能融合军事和非军事情报冶6。在新世纪特种作战中,美军在战役层级依托各类作战司令部等关键指挥机构,完善其情报部、组建联合情报行动中心、发展其内部相关情报力量,其重要目的便是在战役层级建立情报整合机构,将多元分散情报支援力量聚合,将不同层级、不同来源的情报“汇总分析为单一情报产品冶3以建立有序高效的情报支援体系。具体来看,一方面,从情报流转路径上看,战役级情报支援力量是各级各来源情报的关键交汇点。在美军不同特种作战指挥模式中,战区特战司令部情报部、特战司令部情报部与联合情报行动中心、联合特战司令部相关情报力量分别处于各来源情报流向特种作战部队之前的交汇点,将战略、战役与战术层级分散、多元情报力量聚合在单一机构中,使不同机构能更好发挥合力。另一方面,从职能上看,战役级情报支援力量自身具有全源情报生产的能力与职责。这些战役层级情报支援力量本身也是特种作战的全源情报生产单位,其生产并提供全源情报的职责在相关条令中也有明确规定:如战区作战司令部联合情报行动中心是“全源情报分析与生产的首要职能部门冶,特战司令部联合情报行动中心的任务是“及时分析、生产并分发与特种作战及其核心行动有关的全源情报冶5,战区特战司令部情报部的职责之一是“协调各自战区的联合情报行动中心与各军种情报机构来搜集、生产并分发情报以满足情报需求冶5。可见,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的一大价值是聚合多元、分散的情报支援力量,将各来源情报汇总整合,为特战部队生产并提供全源情报产品,从这一层面看,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的建设与发展也可视为美军特种作战情报支援系统化、正规化建设的标志,为情报与特种作战的一体化建设提供了体系支撑。摇 3.3摇 是美军控制特种作战规模、进行平战转换的重要枢纽通过调整战区作战司令部、特战司令部、战区特战司令部、联合特战司令部的指挥关系,美军能根据实际情况,在平时、危机或战时灵活实施不同规模与强度的特种作战;战役指挥链的不同也使特种作战战役层级的情报支援力量配置与情报流转路径发生变化,上述指挥机构各自的情报部、联合情报行动中心及其他相关情报力量会通过对各自的情报生产与传递工作进行调整以适应不同模式下的特种作战。可见,战役层级的指挥链与情报支援力量配置是区分美军特种作战不同指挥模式的主要标志,美军也是通过调整战役层级的指挥机构与对应情报支援体系来调整特种作战的规模与强度以适应不同时间地点。从这一角度,也可将战役级情报支援体系视为美军控制特种作战规模、进行平战转换的重要枢纽,通过灵活调整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美军得以保证在不同强度与规模下,特种作战情报支援工作能有序高效开展。4摇 结摇 语特种作战已成为美军新世纪应对全球各类威胁的重要手段。特种作战对情报支援有着极高要求,为更好支援美军在全球的特战行动,新世纪美军特种作战构建了覆盖战术、战役、战略各层级的全方位情报支援体系,真正做到了大体系支援小行动。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是其情报支援体系的关键连接层,美军依托各级作战司令部灵活配置情报力量、设置情报流转路径,纵向上连接特战部队与各级情报力量,横向上整合多元情报力量并协调分散的情报活动,确保特种作战情报支援工作更加正规有序、情报资源配置更加合理高效,从而使新世纪美军特种作战情报支援工作能灵活适应不同规模与强度的特战行动。从效果上看,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为各级各类情报支援力量协同发力提供了关键支撑,从而让特种作战通过战术行动达成战役战略效果成为可能。可以说,战役层级情报支援体系的构建与完善是新世纪美军特种作战情报支援工作正规化建设的重要标志,也是新世纪美军特种作战情报支援体系的特色与优势所在。参 考 文 献1摇 U.S.Joint Chief of Staff,Joint Publication 3-05,Special Oper鄄ations Z.Washington,D.C.:GPO,16 July 2014.2摇 U.S.Joint Chief o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