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文脉相承的空间意境营造_陈晨.pdf

书评广告传统文脉相承的空间意境营造传统文脉的本质是一种“文化记忆”，它源自于人类各种形式的文化活动，在时光延续、历史更迭、社会演进中发展成群体的认知脉络，而在这一脉络中存在大量“记忆媒介”，如文字、诗歌、艺术、宗教、习俗等。通过这些记忆媒介，现代人可以对前人活动进行提炼，从中总结出群体认同的文化准则。客观上，传统文脉相承离不开物质性资源的支持，如建筑、家具、书画、雕塑、花木等，这些事物可以构成一个传统文脉的空间样本。化学工业出版社出版的中国传统建筑装饰一书，从传统文脉相承的角度分析意境与空间的关系，全书理论详实、案例丰富，基于不同维度提出空间意境的营造方法，旨在展现中国传统文化特有的空间审美，学校可以参照 中国传统建筑装饰一书开发课程，有助于相关专业人才文化素养的提升。一、传统文脉的传承面临着巨大的危机和挑战现代中国社会处在一个经济高速发展、科技日新月异、社会高度开放的状态下，时时刻刻都有大量新事物出现，传统文化很容易受到外来文化的冲击。退一步讲，所谓“文化融合”现象中也包含文化入侵，如异域的建筑文化、饮食文化、礼仪文化、习俗文化等，在利益驱动下被包装成商品或服务，从而导致传统文化发生异变，进而造成传统文脉相承的中段。从空间意境角度说，传统文脉相承的危机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第一，空间形象趋同。一个空间是否具有传统文化意境，关系到建筑材料、营造法式、空间陈设等多方面要素是否遵循文化准则，例如空间陈设方面，想要营造一种传统人文气息，应该展示国画、茶艺、书法等要素，如果使用组合家具、玻璃水壶、西方油画等陈设，很显然是不符合传统意义上的文人身份的。然而，现代工业文明造就了大量形象趋同的产品，如城市作为一种空间形式，到处是方盒形状的建筑、空中阳台、绿化行道、玻璃窗面等，又如以室内空间形式分析，大多是充满极简风格的家具、使用质感的台面、电力驱动的设施等，毫无个性化可言。第二，空间精神缺失。在传统文化视域下，空间不仅是纯粹的建筑结构、世俗容纳之地，也是人的精神栖居之地，如中国人骨子里流露出的“乡愁”，便是传统文脉相承体系中的重要意象。现代意义上的空间设计、营造形式，更强调实用主义理论，人们对于空间的理解变得极为浅显。第三，空间记忆破坏。传统文脉相承需要空间作为支持，但空间作为人类社会中容易被篡改的对象，很容易在社会变迁中失去原有的特征。例如，很多城市、乡村的老街区在拆迁、改造中不复存在，刻满历史痕迹的道路、见证时光荏苒的古树等也随之消失，在局部空间中，一些老式酒店、民居建筑的内部陈设也焕然一新，用现代工业制品取代古色古香的桌椅、杯盘，拆掉满是岁月沉淀的楼梯、道路，甚至将传统院落、房间的格局彻底改造。二、“空间意境”是传统文脉相承的重要向度狭义的空间是人类生产、生活的场所总和，但它满足人们的基本需求之后，营造“空间意境”就成了使用者的更高追求。从传承文脉的角度出发，空间意境营造主体具备文人身份，即对文学、美术、哲学等具备一定认识及富有情怀的群体，在营造空间的过程中，他们会自己的审美、情怀、兴趣等融入到空间元素及布局中。基于传统文脉相承的目的，空间意境营造主要有两种实现途径：其一，物态文化途径。现实维度下，物质是营造空间意境的必要手段，如花鸟鱼虫等自然要素，又如琴棋书画等人文要素，这意味着空间本身是多种物质的集合体，而不仅仅是一座建筑可以取代的。相对应的，空间意境营造也高度依赖多种物质的风格统一、空间布局、细节装饰等。以风格统一为例，如果想要在一隅空间内打造“文质彬彬”的意境，空间内的所有陈设应围绕“文”下功夫，如文学著作、文史经典、文玩字画等，使这些物质要素在观感及心理层面达成统一。从这个角度出发，传统文脉相承视域下的空间意境营造实践，本质上就是把精神思想的“形而上”落实到器物摆设的“形而下”层面，每一种物质媒介都是空间拥有者精神思想的映射载体。其二，精神文化途径。中国传统文人对于空间意境的追求具有代表性，而所谓“文人”，本质上就是传统文化高度凝结、抽象的存在，当形容一个人是“文人”时，往往是因为其具有中国传统文化的某种气质，例如懂得诗词歌赋、书画丹青，对于饮茶饮酒尊据古法，对于自我、社会、他人具有哲学批判意识等。从某种意义上说，书评广告以“文人”为参照实施空间意境营造，更能体现出传统文脉的博大精深。例如，某人以“香茗主人”界定自己的身份，将所构建的空间命名为“香茗轩”“饮茶草庐”，或者直接在客厅悬挂“不夜侯”的字匾，则空间内应陈设与茶文化相匹配的事物，例如茶在饮料中代表清静无为、远离世俗，可以在空间中搭配兰花，又如饮茶属于高雅的社交活动，可在空间内设置多宝阁、古琴、香炉等。三、基于传统文脉传承的空间意境营造途径客观上，现代社会在一定程度上割裂了传统文脉相承，要实现传统文化空间意境营造需要支付较大的成本。尤其是城市化快速发展、基础设施不断完善，导致人与自然之间的距离不断疏远，严重丧失了传统文化特色空间营造所需要的生态元素，这也是很多人脱离城市、隐入乡村的原因。例如，知名网红李子柒、鲁磊、彭传明等人的视频作品中，向受众展示出充满传统文化特色的空间意境，宏观空间融入森林山川，中观空间（即院落）保持半开放性，颇有“悠然望南山”的文人隐士情怀，微观空间注重传统建筑装饰的利用，如对联、灶台、灯笼及仿古装饰、器物、服饰等。如何在现代社会中实现传统文脉传承、营造空间意境，可从四个方面展开：第一，通过丰富空间层次营造空间意境。谈及空间意境，具有代表性的是中国古典园林，将营造园林的理念、方法等运用到广义的空间营造上，可以很好地实现意境目标。传统园林空间的意境营造手法多元，如铺垫、对比、分隔、升格、消隐等，在空间整体上消除“一马平川”“一览无余”的现象。例如，通过铺垫手法营造现代室内空间，可以从房门开始，利用对联、灯笼、门神等一系列元素实现“意境起调”，随后在玄关、客厅、样态、卧室等动线范围内，逐步叠加传统文化要素，如玄关处摆放一盆幽兰，客厅内悬挂字画、多宝阁、茶台等，阳台上设置多种绿植。第二，通过塑造文人身份营造空间意境。文人身份是一个抽象概念，它是传统文脉相承的过程中形成的“理想形象”看，具体到“人与空间”的关系上，文人身份是多元化的。例如，空间拥有者将自身定义为“隐士”，那么在空间营造的过程中，应尽量采取朴素、清雅的装饰风格，如“田园装修风格”，在室内物品上尽量突出隐士的身份特征，例如摒弃陶瓷酒壶，以“酒葫芦”取而代之。当然，传统文脉视域下的空间意境营造是一种高度审美品位集中体现，不是通过一系列物质要素堆砌就能够体现出来的，还与空间主人的日常行为、生活习惯等相关，如好动者饮酒、好静者品茶，人的气质也是影响空间意境营造的要素之一。第三，通过调节室内光影营造空间意境。古代文人空间之所以意境深远，除了必要的物质搭配外，也和空间的光影有很大关系。如四合院、齐脊房、老式门窗等所构建的空间与自然环境密切结合，空间光影随着自然变化产生律动。而现代建筑空间是基于钢筋、混凝土等材料打造的，规格统一、布局雷同，很难给人一种文化精神层面的体验。据此，可利用新媒体技术、照明灯具等营造室内光影，同时利用绿色植物、编织物、木质附着物等改造空间，让内部光源照射在室内物体时，能够形成一种暖色调、温馨化的质感。第四，通过搭配传统陈设营造空间意境。空间意境给人的不是一种生理感受，而是精神层面的愉悦，除了琴棋书画、诗歌茶酒之外，自然风物同样能够带来这样的体验，如半敞柴扉以观纷纷扬扬的大雪，或启窗遥望中秋满圆的月亮。从现实角度出发，自然风物已经很难与建筑空间有效互动，如冬季高楼大厦中会开放暖气、空调，即便开窗观雪、赏月，却难以做到“围炉烹茶”了。为了弥补这一缺憾，通过搭配传统陈设的方式，可以很好地营造空间意境。一方面，在平面设计范畴内，为室内空间引入大量的书法、国画等作为装饰，不同类型的元素所展现出的品味也有差异，如写意国画、草书作品等，能够展现出空间主人放荡不羁的性格，而工笔花鸟、瘦金书法作品等，可以展现出空间主人清新婉约的特质。另一方面，在立体设计范畴内，可以通过大量文创产品来丰富空间情感，如竹编、草编、木雕非遗文创产品，能够赋予空间与世无争、淡泊名利的感觉。作者：陈晨（桂林学院城市设计学院）【课题项目】本文系 2021 年度广西高校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桂林电子科技大学政府数字传播与文化软实力研究中心基金项目（编号：ZFSZ2021015）阶段性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