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老年人口影子红利比较研究_陈来.pdf

经济管理研究城乡老年人口影子红利比较研究陈来，陈 熙 光，冯 俞 璇，毛 鑫 唯（安徽大学 商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摘要：人既是生产者，也是消费者；既是生产力中最活跃的因素，也是生产关系发展进程中必须高度重视的因素。我国已加速进入老龄化社会，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是我们面临的重大现实课题。研究表明，老年人口通过代际支持，提高了青壮年子女经济活动参与率，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高素质劳动力的供给，扩展了“人口红利”效应；老年人口的代际支持对于提高青壮年人口劳动参与率具有明显的促进作用，且这种作用存在城乡分异；老年人口通过间接参与经济社会活动，促使青壮年人口投入更多精力创造更丰富的社会价值。关键词：人口战略；影子红利；劳动参与率；价值创造中图分类号：F299.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4730（2023）01-0061-06收稿日期：2022-09-09DOI：10.13757/34-1329/c.2023.01.011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中国传统小农户向现代小农户转型研究”（21BJY025）。作者简介：陈来，男，安徽安庆人，安徽大学商学院教授，经济学博士；陈熙光，男，安徽合肥人，国际关系学院学生；冯俞璇，女，重庆沙坪坝人，国际关系学院学生；毛鑫唯，男，上海杨浦人，国际关系学院学生。人口战略居于国家整体战略的重要地位，具有全局性与长远性。我国第七次人口普查结果反映出，过去10年我国人口增长速度逐年放缓，人口老龄化趋势日益明显，需要我们积极应对1。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离不开人口红利在其中发挥的积极作用。然而，随着人口老龄化的逐步加深，人口抚养比逐年下降，传统意义上的“人口红利”开始进入消退期，中国经济面临着新的威胁和挑战。在人口红利机会窗口日渐收缩、老龄人口比例逐年增加的情况下，欲实现高质量发展，就需要将“社会负担”变成“社会财富”，充分发挥老年人口的特有优势，不断提高老年人口的经济社会发展参与度，扩展老年人口的影子红利。实际上，人口红利不仅仅是由人口更替带来的增长效果，还包括人力资本增加带来的人口投资红利，人口迁移资源合理配置形成的人口流动红利，老年人通过社会化和社会参与创造的老年人口红利。创造人口影子红利的老年人口将其赋闲时间有效化，积极参与隔代照料和家务劳动，大大释放了青壮年劳动力的内在潜力，从而对经济社会的发展作出积极贡献2。我们将老年人口通过此类路径对社会发展、经济增长、科技进步、文化传承、后代教育、家庭照料的积极贡献称之为老年人口影子红利3。老年人口通过多种形式、多个路径，在多个领域发挥自身的独特作用，为经济社会发展发挥应有的作用，尤其是代际支持对青壮年人口劳动参与的影响。老年人口影子红利，是由于抚养压力或家务劳动压力本可能退出市场活动但在老年人口提供的代际支持下未退出的青壮年人口所作出的经济贡献。从另一视角来看，就是为支持青壮年而对其照料任务和家务劳动进行责任替代的老年人口所产生的价值。从传统视角来观察，老年人可以通过单位返聘或再就业的方式继续留在劳动市场，发挥特长，为经济增长与社会发展等继续工作，但这主要集中在高知识水平与拥有特殊能力的老年人群当中4。对于大多数老年人口来说，想要在晚年重返劳动市场或再就业难度较大，很难通过此类途径为经济发展作出贡献，而通过参与隔代照料或家务劳动更加现实可行，这类老年人口即使没有直接进入劳动市场，实际上发挥了老年人口的作用和价值。现有的研究主要着眼于老年人提供的隔代照料对社会劳动供给和对青壮年个体工作时间的影响，而对不同地区的老年人口影子红利差异及其成因分析相对较少。本文试图通过分析相关经济数据，对老年人口影子红利在我国城镇和农村地区发挥作用的差异进行定量评价，探究隐藏在差2023年2月第42卷第1期安庆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Anqing Norm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 Edition）Feb.2023Vol.42 No.1安庆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年第1期异背后的深层原因，使问题的研究更具现实意义和社会价值。一、城乡老年人口对青壮年人口劳动参与率贡献的对比分析（一）模型构建现有的研究认为：一方面，当前低龄老年人口再就业的比例有提高的趋势，部分老年人口通过再就业对经济社会发展做出贡献，激活了二次人口红利，延伸了老年人口的价值；另一方面，老年人口消费能力日益提高，从需求侧拉动经济增长，如老年消费市场的扩大，老年人口市场需求结构的变化，推动了产业结构的调整，促进经济发展。本文着眼于老年人口通过对子女的代际支持，释放青壮年劳动力的创造潜力，为经济社会发展注入新的活力。老年人对子女的代际支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隔代照料，二是参与家务劳动。通过隔代照料孩童、料理家务，减轻子女的家庭压力，使得子女在学习和工作上拥有更多的时间与精力。我国的城镇和农村地区在经济基础、教育水平、思想观念等方面的差别较大，老年人对子女代际支持的作用不尽相同5。我们试图通过建立相应的模型，展示城镇和农村地区老年人口影子红利的差异。青壮年人口的劳动参与情况通过子女的劳动参与率来反映，青壮年人口的劳动参与情况表示为就业率指标，就业率越高，代表青壮年人口劳动参与率越高，反之亦然。Er=1+1kci+1khi+Xi1+1（1）P(Er)=exp(1kci+1khi+Xi2)exp(2kci+2khi+Xi2)+1（2）在上述公式中，Er表示子女的劳动参与情况，用就业率指标来表示。变量kci表示祖辈为子女提供隔代照料的实际情况，变量khi表示祖辈为子女提供家务帮助的实际情况。Xi代表其他变量，包括子女年龄、子女性别、子女教育年限、子女婚姻状态、子女职业性质、子女所在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平均每户家庭抚育孙辈的人数等。数据主要来源于国家统计局、问卷调查以及相关的官方网站。本文的研究对象为1649周岁的劳动人口，之所以选取该年龄段的人群作为研究对象，一是参与此次问卷调查的人群中有相当一部分年满16周岁且未满18周岁就进入劳动市场，在农村地区更为常见，此部分样本选取16周岁为起点；二是50周岁及以上的劳动人口在子女照料方面的需求不旺盛，且50周岁及以上劳动人口的父母年事较高，难以承担隔代照料和家务帮助的任务。（二）有效样本数据分析对获取的数据进行预处理后，我们分城镇地区和农村地区对子女的基本情况进行描述。研究对象的从业状况为被解释变量，若当前正处于从业状态，则赋值为“1”，若处于非从业状态，则赋值为“0”。研究对象的父母是否提供隔代照料和家务帮助为解释变量，若提供则赋值为“1”，若未提供则赋值为“0”。同时，为了使研究结果趋于严谨和全面，我们还就一些外生变量进行分析，如子女年龄、子女性别、子女婚姻状态、子女职业性质（智力型职业赋值为“1”，体力型职业赋值为“0”）、平均每户家庭抚育孙辈的人数、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等（表1、表2）。表1城镇地区子女基本情况变量名Wrkckhagegeneduymarjobtpcomepygsn定义从业=1提供隔代照料=1提供家务帮助=1子女年龄子女性别：男=1子女受教育年限子女婚姻状态职业性质家庭人均年可支配收入平均每户家庭抚育孙辈的人数均值0.8890.5020.60140.7080.47414.1670.7910.32771 241.2831.202方差0.4590.5900.2749.8370.5813.2090.2910.88381 882.3720.284最小值0.0000.0000.00016.0000.0000.0000.0000.00020 000.0001.000最大值1.0001.0001.00049.0001.00022.0001.0001.0001 000 000.0004.000注：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单位为“元/年”，下同。62第42卷总第232期表2农村地区子女基本情况变量名Wrkckhagegeneduymarjobtpcomepygsn定义从业=1提供隔代照料=1提供家务帮助=1子女年龄子女性别：男=1子女受教育年限子女婚姻状态子女职业性质家庭人均年可支配收入平均每户家庭抚育孙辈的人数均值0.7570.6270.68336.9910.4918.5380.8320.74226 173.5522.389方差0.8510.3740.3288.2900.6023.7280.3170.98361 837.0931.031最小值0.0000.0000.00016.0000.0000.0000.0000.00012 000.0001.000最大值1.0001.0001.00049.0001.00022.0001.0001.000150 000.0005.000（三）回归分析为使研究更具可靠性，验证数据间的依赖关系，增强结论的可信度，在一般标准误被稳健标准误所代替的情况下，我们针对前文提到的检测结果分城镇和农村进行回归分析（表3、表4）。表3城镇地区子女数据回归结果祖辈子女统计量隔代照料家务帮扶年龄性别婚姻状况教育年限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常数项F值Word Chi2LPM0.075*0.019*0.013*0.102*0.013*0.011*0.019*0.299*91.291*NULLProbit0.327*0.172*0.037*0.555*0.172*0.019*0.189*-0.828*NULL598.002*Logit0.681*0.289*0.082*1.093*0.241*0.0310.628*-1.293*NULL681.105*表4农村地区子女数据回归结果祖辈子女统计量隔代照料家务帮扶年龄性别婚姻状况教育年限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常数项F值Word Chi2LPM0.081*0.017*0.007*0.139*0.021*0.009*0.027*0.328*84.007*NULLProbit0.433*0.182*0.032*0.517*0.181*0.014*0.124*-0.815*NULL602.281*Logit0.721*0.319*0.099*1.328*0.234*0.030*0.817*-1.390*NULL693.788*根据回归分析结果，我们所研究的祖辈对子女提供的隔代照料和家务帮助在三种模型中的参数显著性、与其他变量之间的相对大小都近似一致；在外生变量方面，结果也比较稳定，只有在教育年限和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的系数显著性上有差异，不过该差异的存在对本文的研究影响不大。陈来，陈熙光，冯俞璇，等：城乡老年人口影子红利比较研究 63 63安庆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年第1期结合现有的研究成果和调查获得的数据，我们发现92.9%享受隔代照料的子女又同时获得祖辈的家务帮助。城镇地区子女基本情况显示，研究对象中有效样本隔代照料的均值为50.2%，提供家务帮助的均值为60.1%。研究发现，至少50.2%的1649周岁子女同时获得祖辈提供的隔代照料和家务帮助，9.9%的1649周岁子女只得到了祖辈的家务帮助，39.9%的1649周岁子女未能得到来自祖辈的支持。农村地区子女基本情况显示，研究对象中有效样本隔代照料的均值为62.7%，提供家务帮助的均值为 68.3%，至少 62.7%的 1649周岁子女同时获得祖辈提供的隔代照料和家务帮助，5.6%的 1649 周岁子女只得到了祖辈的家务帮助，31.7%的1649周岁子女未能得到来自祖辈的代际帮助。为体现祖辈的隔代照料和家务帮助对子女劳动参与率的影响，我们假设F1为同时享受祖辈隔代照料和家务帮助子女的就业率，F2为只享受祖辈家务帮助子女的就业率，F3为未获得祖辈任何代际支持子女的就业率，F1、F2、F3按照一定的比例加权得到真实就业率F，即本文中有效样本的实际就业率。F=1F1+2F2+3F3（3）综合相关样本数据，统计出城镇地区子女的实际就业率为82.3%，假设该部分全部子女皆受到祖辈的隔代照料和家务帮助，则城镇地区子女的预期就业率将达到87.0%，在实际就业率的基础上提高了4.7个百分点。若该部分子女仅受到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