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振宜研究三题.pdf

年 月第 卷第 期扬州教育学院学报 .收稿日期:作者简介:解传运()男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季振宜研究三题解 传 运(南京师范大学 江苏 南京)摘 要:季振宜是清初江苏著名藏书家 学术界以往对季振宜的研究仍存在一些问题需要揭示和厘清从交游、文学、仕宦三个方面进行考察得出以下结论:其一季振宜为人仗义疏财时人称为“季布”其二全清词顺康卷收录陈维崧、季振宜重出行香子鱼游春水二词为陈维崧作其三季振宜在御史任上曾三度罢官以疾病致仕关键词:季振宜藏书家全清词陈维崧交游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季振宜()字诜兮号沧苇 清代藏书家、诗人江南扬州府泰兴(今江苏泰兴)人顺治四年()进士累官至监察御史 著有季沧苇书目听雨楼集静思堂诗稿等 季氏家族文风相继季振宜本人嗜好藏书又精于版本、校雠 季振宜曾大批收购钱曾述古堂、毛氏汲古阁等藏书珍藏宋元版之巨甲于海内 关于季振宜的研究学界已经有了一些成果这些研究成果主要关注季振宜生平、交游、藏书及其与全唐诗的关系 然而前人的研究仍未详尽亦有史料细节上的疏漏之处因此笔者不揣鄙陋爬梳文献对季振宜研究的相关问题再做考察与补充以就正于方家一、“四海同心推季布”季振宜喜交游清初名士诸如龚鼎孳、吴伟业、徐乾学、徐元文、汪琬、孙枝蔚、钱曾、归庄、施闰章等俱与季振宜有旧 龚鼎孳季沧苇侍御三十初度方以言事颂系有“四海同心推季布三公流汗对朱游”句梁清标送季沧苇侍御省觐归广陵赞其“一诺古今推季布六朝烟月属扬州”归庄访季沧苇侍御 言“片帆北溯大江浔季布高名动士林”古之季布以为人仗义、一诺千金闻名于世时人将季振宜比于季布出于何种原因?顺治九年()季振宜任兰溪县令 明朝遗老沈寿民隐姓埋名在金华山中隐居季振宜得知后曾多次前往拜访 沈贞文先生传:“兰溪令季振宜徒步再访请构书宅弗可请买田弗可嘱祝、冯两生囊谷置户下去启之得百金急追二生还之曰:令厚我非知我者”全祖望耕岩沈先生续志:“兰溪令李沧苇饷百金先公故不受”(“李”当为“季”之讹)沈寿民此时恰逢需要安葬故人于是取其半用于丧葬而将另一半掩埋 沈寿民与季沧苇言:“大贶何敢承无可藉手谨端赍上并谢睠顾之诚”在给季振宜的答泰兴季沧苇书(壬辰四月金华)与季沧苇复季沧苇诸信札中沈寿民多次拒绝季振宜赠金购宅的美意 沈寿民晚年感念此事在倚庐辞(壬子二月)前小序中言:“嗟乎!世有知姑山如侍御者哉兰江往事天下闻焉而今阅岁几何矣”可见此事在当时传为美谈顺治十一年()季振宜入京居官 顺治十六年()闰三月初三因受南闱科场案牵连江左名士吴兆骞流放宁古塔季振宜曾赠银三十两以助 吴兆骞归来草堂尺牍上父亲书(三):“儿已于闰三月初三日起身 道路之费赖各位年伯及季沧苇助银三十两约有一百十余金做皮袄及各项杂物外尚存四十金”康熙二年()二月范骧因牵涉“明史案”由北京发往杭州受审途经沧州任邱县季振宜“绣衣遣一骑追至致候密赠五十合为路费且言:功令虽严心无愧怍万勿怖惧”季氏其为人尤见于他与陈维崧的交往中 季振宜与陈维崧定交的时间学界有不同意见笔者考证当在康熙五年()陈维崧贺新郎季沧苇侍御广陵纳姬为赋花烛词 词“恰宵长、更照团圆月”一句有注“仲冬十五夜为长至前十日”说明季振宜纳妾的时间是在农历十一月十五且当年的冬至日在农历十一月二十五前后 经查顺治十二年冬至日为农历十一月二十五(年 月 日)康熙五年冬至日为农历十一月二十六(年 月 日)康熙十三年冬至日为农历十一月二十五(年 月 日)顺治十二年季振宜尚未授御史不会出现“侍御”的称呼 康熙十三年是季振宜卒年应不会在该年冬纳妾 而康熙五年冬季振宜恰在长江一带游历此时在扬州有纳姬之事比较可靠 康熙五年冬扬州发生了词史上著名的广陵倡和一代词宗陈维崧与季振宜从弟季公琦、好友孙枝蔚等人俱列席季振宜与陈维崧此时在扬州结识 康熙六年()冬陈维崧寓居季振宜家 季氏对陈维崧青眼有加礼接优渥二人宴饮赏乐与江南士人颇多应酬唱和曾作一百五十韵长歌见赠甚至在陈维崧准备离开时季振宜坚持要留陈维崧再住三日足见情谊甚笃 康熙七年()春夏之间陈维崧再次拜访季振宜在靖江的旅店滞留一月等待季振宜的归信 在他写给季振宜的诗中有“路长力短徒唏嘘”“鸾飘凤泊辞乡国索米不成饥亦得”之语陈维崧因前往京城谋职川资短缺希望得到友人的资助 陈维崧此行亦受到了季振宜的款待和帮助他在古歌留别季沧苇先生其四中说“男儿颠踣傥不死负此一饭非英雄”表达感激和报答之意 是年秋陈维崧的第一部词集乌丝词成帙自京城致信季振宜请为作序:“秋风初动暑气已阑三鳣未飞于庭前双鲤忽传于江北 使同青鸟集曰乌丝”康熙八年陈维崧在扬州送季振宜北上复官康熙九年()陈维崧再次致书季振宜希望得到季的扶持沈寿民是明朝遗老吴兆骞、范骧官司在身陈维崧为落魄才子季振宜不拘一格与他们结交时常有解囊济困的义举可见他仗义疏财与“季布”之美誉颇相称 朱宗宙清初扬州著名藏书家 季振宜一文中根据季振宜慢待归庄之事认为季氏“富贵骄人为富不仁”“待人是很刻薄而不守信用的”恐有失偏颇二、重出词作二首作者考根据文献记载季振宜有静思堂诗稿听雨楼集奏疏等今皆不存于世只得以当世之人的叙述和辑佚的成果管窥若干 季振宜工于诗尤其以古体见长 钱谦益在季沧苇诗序中赞其诗“意匠深发脉厚才情飙迅意思霞举策骥足于修途可以无所不骋而迂辔弭节退而欲自负于古人”季氏亦擅长古文尝与陈维崧有编选古文集的计划然而词集是否编选完成已不可知全清词顺康卷收录其词作四首:南乡子花朝行香子题扇上美人鱼游春水秋日过金鱼池 调笑令闺意 行香子 鱼游春水录之如下:烟样罗裯月样银钩 人立处、风景全幽谁将纨扇细写风流 有一分水一分墨一分愁 天街似水迢迢凉夜 十年前、事上心头 双飘裙带曾伴新秋 在那家庭那家院那家楼(行香子)韦曲光颓澹 有半亩金塘潋滟 一般红鲤衬着丝波摇飐 色分凤阙丹初滴光映银墙红欲淡 芳饵轻投縠纹微蘸 尚隔金沟紫缆难望见宫娥阿监 输他百子池中天香亲染 废馆何来箫鼓到空潭只被菰蒲糁 独对西风几番伤感(鱼游春水)全清词顺康卷陈维崧词也有行香子为李武曾题扇上美人同弟纬云赋鱼游春水秋日过金鱼池二首词中文字与陈词大体一致唯“衬着丝波摇飐”一句“丝”作“绿”陈维崧为清词三大家之一存词 卷 余首 季振宜不以词名少有词作存世这两首词署其名殊为可疑经考行香子鱼游春水二词的主要版本流传见表 表 行香子鱼游春水的版本作者行香子版本鱼游春水版本刊刻时间季振宜今词苑今词初集今词苑康熙十年康熙十七年陈维崧迦陵词卷七陈检讨词钞卷四迦陵词卷十康熙二十三年康熙二十八年二词署名为季振宜首见于康熙十年()刊刻的今词苑 康熙十七年()纳兰性德、顾贞观编选今词初集是集在选词时参考了今词苑的内容行香子词亦收录在其中 二词署名陈维崧见于康熙二十三年()蒋景祁刊刻的陈检讨词钞以及康熙二十八年()陈宗石刊刻的迦陵词南开大学图书馆珍藏有康熙年间手稿本迦陵词八册行香子鱼游春水见于第八册中的乌丝词三集 乌丝词由孙默刊刻于康熙七年是陈维崧最早的一部词集稿本乌丝词三集 是乌丝词的续编但并未付梓刊行 直至康熙二十八年陈宗石疆善堂刊刻迦陵词稿本与疆善堂刊本的数量、内容极合且稿本几乎每一首词下都有“疆善堂主人对讫”印江晓敏在进行了细致的对比核校后认为“是稿为迦陵词全集梓行之底本”稿本第八册又有陈维崧手书批注一条集末钤“乌丝”元朱文印、“陈维崧印”朱文印、“其年”白文印说明这一册手稿是由陈维崧授权誊写并亲自审定的 是稿载有行香子鱼游春水二词说明疆善堂刊本迦陵词收录这两首词具有可靠的版本依据陈维崧交游广泛常为人题画描扇有题扇词如荆州亭题扇上琵琶行图侍香金童题闺秀画扇用湘瑟词韵等 行香子一词根据词的内容信息其本事可考 李武曾即李良年浙江秀水人著有秋锦山房集 康熙七年秋陈维崧与李良年皆客居京城二人交往有唱和 是年李良年曾请文点为其造像灌园图京城同游者多题诗词陈维崧湖海楼诗集 卷三有为李武曾题灌园图一首江琬钝翁前后类稿卷五有灌园歌赠李良年秀才和题武曾灌园图五首朱彝尊有词摸鱼子题李武曾灌园图二首可见一时之盛况 迦陵词全集卷二十六有贺新郎都门洗象词同弟纬云赋词卷十七有念奴娇十五夜宋蓼天太史招饮以雨不克赴少顷月出同纬云、鲁望两弟及曼殊小饮寺寓词湖海楼诗集卷三“戊申”有孙退谷先生招同王敬哉、思龄两先生及弟纬云夜集看剑斋即席命作看剑歌诗等 陈维岳(纬云)久客京华这些作品皆作于康熙七年秋天由此可知陈维崧与李良年往来的时间节点其弟陈维岳亦在京城与前行香子词题中提及“同弟纬云”所记正同 陈维崧为李良年题扇当在此时行香子也符合陈维崧词的写作风格 迦陵词全集卷二有采桑子为王蛟门舍人题画册十二帧词同为题画词其中“柳样腰身月样精神”一句文辞与行香子中“烟样罗裯月样银钩”颇类 行香子“天街似水”句又见于绛都春乙巳元夜“有天街似水暗尘随马”玉女摇仙佩客大梁月夜感赋“想又是天街似水、梅花糁地”宝鼎现甲辰元夕后一日次康伯可韵“金波万顷一派天街似水”再看鱼游春水 金鱼是陈维崧笔下的常客除鱼游春水秋日过金鱼池外陈维崧咏金鱼的词作还有鱼游春水咏金鱼泛清波摘遍咏沼内红鱼等 秋日过金鱼池词的创作背景和主旨也是比较明确的“凤阙”“宫娥阿监”“金沟”等描写皇宫的意象可见作词之地在京城“百子池”是汉宫池名词的上阕写作者在秋日经过金鱼池见到“金塘潋滟”“光映银墙”的景象池中金鱼在绿波中自在游弋投喂的饵料泛起涟漪一派清丽祥和 下阕笔锋一转感叹如此美景却在宫外池中的金鱼隔着深沟高墙见不到宫禁内的气象“天香”指宫廷中御用的熏香百子池中鱼得以“天香亲染”而生在“废馆”中的池鱼无人问津只能与水草为伴结合末一句“独对西风几番伤感”由物及人表达不被朝廷注意的失意与无奈 这是一首词人在京城以金鱼自比感慨怀才不遇、身世凄凉的作品季振宜出身泰兴望族其父季寓庸有功名后经营盐业家资巨万 顺治三年季振宜十七岁即中丙戌科举人次年中丁亥科三甲第二百一十七名进士出任兰溪知县有政声 顺治十五年()二十九岁的季振宜官至御史至康熙十年前后乞归 季氏家世显赫少年得志本就仕宦京城似乎不应该在京城生出怀才不遇之感 陈维崧少年时家道中落后屡试不第游食四方 康熙七年陈维崧因家境艰难决定索米京城 陈维崧当时的心境可以从他写给龚鼎孳的贺新郎秋夜呈芝麓先生二首的词句中窥探一二:“(其一)我在京华沦落久恨吴盐只点愁人发 家何在在天末”“(其二)任侏儒饭饱嘲臣朔 大笑绝冠缨索”时年已四十四岁的陈维崧仍在为生计奔走虽然身居京城却始终难求一职“大笑绝冠缨索”用战国淳于髡典故讽刺“侏儒”“嘲臣”身居高位 陈维崧有文名于世此时的他正如池鱼虽在“金塘”却仍然隔着“金沟紫缆”无法跻身仕途而弄臣小人则如同生在百子池中的金鱼 富贵 荣华 作 者自言“任”颇有黄钟毁弃、瓦釜雷鸣的不忿却又无可奈何 将这几首进行对照分析可见鱼游春水一词正符合陈维崧当时在京城的状态综上所述前词行香子和鱼游春水二首皆是陈维崧康熙七年羁旅京城时的作品署名季振宜当为今词苑收录之误三、罢官与致仕季振宜自顺治十五年任监察御史在御史任上曾三度被罢官 顺治十七年()六月初十季振宜与左都御史魏裔介弹劾大学士刘正宗徇私擅权六月十六日刘正宗奉旨回奏巧言舌辩遭顺治帝革职季振宜、魏裔介身为言官明知刘正宗有过不先举发迨奉谕之后始行纠参有失职之过亦俱革职 十一月初十刘正宗案定谳季振宜免罪候补待用 十二月廿二季振宜补为湖广道监察御史康熙二年十二月季振宜由浙江道監察御史调任山西道监察御史奉旨巡按河东盐政 康熙三年季振宜获罪入狱 关于季振宜这次罢官主要有“贪污”和“言事”两种说法 陆陇其三鱼堂日记:“沧苇初任兰溪得数十万河东巡盐又数十万狼藉异常”认为季振宜是由于贪赃而罢官系狱 孙静庵栖霞阁野乘:“沧苇以监察御史巡按山西盐课弹章数十上忤旨系狱”吴永胜认为:“可能是季振宜纠勃过当、一意孤行导致与清政府当时安抚政策相抵触不得不将其拿问”龚鼎孳诗和季沧苇侍御兼吊天中给谏榇归自辽左:“庙堂有钜公时事难抵齿 求言诏忽下义愤填膺起 对仗舌仍噤辱胜望尘跪 甫传弹事人雷霆森谏纸 杂治烦王 公 抗 论 穷 端 委 大 体 存 堂 帘 连 逮 及 拂士”季沧苇侍御三十二初度方以言事颂系:“四海同心推季布三公流汗对朱游”诗中暗示季振宜有谏言牵连王公重臣因而被逮捕入狱 并且此次罢官时间并不长约在康熙三年()年底季振宜复任山西道御史如果季振宜果真是因大宗贪赃案入狱恐怕不会在短期内官复原职 因此季振宜应是在康熙三年以谏言获罪康熙六年()三月初七季振宜再遭罢黜任长正季振宜日记注及其生卒年月考引季振宜资治通鉴批注:“康熙六年辅政大臣奉旨甄别大小臣工而汉官之从中融分革黜者大宗伯梁公少司寇石公及余才三人耳”清实录圣祖仁皇帝实录:“三月辛巳京察各部院自陈官员礼部尚书梁清标、刑部左侍郎石申俱革职”可知季振宜是与梁清标、石申一同遭辅政大臣罢黜 康熙八年()季振宜复召为御史陈维崧在扬州送别有诗赠之广陵送季沧苇侍御北上:“锄奸直用绳缚虎去莠恰如风扫箨 已闻反掌决痈疽还说拊髀思管乐 天子一夕开 红门 我公再召 登黄阁”“锄奸直用绳缚虎”指康熙帝擒权臣鳌拜康熙五年()张惟赤因上疏请康熙帝亲政迁为湖广副使康熙八年季振宜上请录直言以定公是疏请召回张惟赤 槐厅载笔:“御史季振宜上言给事中张惟赤敢言有大节不宜放弃遂复其官”宋琬张螺浮奏疏序(代冯中堂作):“逾年丁未上始躬御万几起御史季君沧苇于田间 既入见即上言曰:臣窃见刑科给事中张某立朝侃侃有古诤臣之风陛下诚欲兴太平之业不宜使其久居外藩于是下诏征君复入为给事中”此文言“丁未”是康熙六年季振宜在此年康熙亲政之前即被罢黜“起于田间”当在两年之后 张惟赤因谏言康熙帝亲政获罪季振宜复官后为他仗义执言或可推测季振宜亦是康熙帝亲政的支持者因此在亲政事件中收到牵连在鳌拜倒台后不久季振宜即得官复原职康熙十年季振宜乞归 当时季振宜年仅四十二岁他何以在壮年之时辞官归家?从任长正季振宜日记注及其生卒年月考摘引季振宜资治通鉴批注中可窥见一斑:(康熙九年)七月二十四日季振宜阅 时大病呕吐之余九年七月三十日季振宜阅 病初愈九年八月初八日季振宜阅 徐侍读元文时病强来视余病谈有得也九年八月十三日季振宜阅 是日午时皇上诣世祖皇帝陵余以病不能送驾小臣思鼎湖之时如在目前不觉痛哭九年八月二十二日季振宜阅 是日病新愈余自七月初旬得疾至是五十日方能出九年八月二十七日季振宜阅 是日贾侍郎汉复见顾适九卿科道议河工人夫之旨余以病不能造而贾侍郎材可用惜无荐之者九年九月初十日季振宜阅余病起于七月初旬直是日方出门九年九月十四日季振宜阅 余元配史氏不幸于八月二十四日背我而逝此月十二日得信悲恸欲绝 仕宦羁旅人命实为之矣 振宜附记九月十六日季振宜阅 是日余之生日也 双亲在南结发言逝女弱儿幼虑乏提携士大夫及亲知来言贺者真不知余心矣(康熙十年)三月初七日季振宜阅第二次 是日病六月十八日季振宜阅第二次 是日病腹 从上述材料可以看出季振宜在康熙九年和康熙十年之间时常有腹疾发作严重时甚至两个月不能出门并因此错过了一些政治活动 季振宜未及弱冠即步入仕途年少时兄长暴卒于戍所而自己也历经牢狱之苦人至中年疾病缠身发妻去世上不能奉养父母下不能照拂幼子几度宦海沉浮羁旅之苦可以想见 精神与身体上的双重疾厄使得季振宜再难为继最终选择致仕 康熙十三年四十五岁的季振宜“以恶疾终”与之相互印证参考文献 龚鼎孳.龚鼎孳诗.陈敏杰点校.扬州:广陵书社.梁清标.蕉林诗集:上.梁新顺校点.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归庄.归庄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吴肃公.街南续集:卷五/清代诗文集汇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全祖望.鲒埼亭集.北京:商务印书馆.沈寿民.姑山遗集.康熙有本堂刊本.吴兆骞.秋笳集.麻守中校点.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范韩.范氏记私史事.成都:巴蜀书社.陈维崧.陈维崧集.陈振鹏标点.李学颖校补.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朱宗宙.清初扬州著名藏书家 季振宜.扬州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钱谦益.牧斋有学集.钱曾笺注.钱仲联标点.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全清词编纂研究室.全清词顺康卷: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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