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某部官兵抑郁症状的潜在类别及其影响因素分析.pdf

海军医学杂志 2023 年 6 月第 44 卷第 6 期 Journal of Navy Medicine，Vol.44，No.6，Jun.2023海军某部官兵抑郁症状的潜在类别及其影响因素分析黄晨玮，冯琪云，朱睿，周杰，刘涛，张帆摘要 目的探讨海军某部官兵抑郁症状的个体差异，分析其影响因素，为改善海军官兵抑郁症状提供科学依据。方法通过整群抽样的方法于 2021 年 5 月对海军某部 500 名官兵进行调查，采用贝克抑郁自评量表（Beck depression inventory，BDI）、儿童期创伤问卷（childhood trauma questionnaire，CTQ）、反刍思维量表（ruminative responses scale，RRS）和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PSQI）量表，并调查了官兵基本人口学信息。运用 M plus 软件进行潜在类别分析（latent class analysis，LCA），并以潜在类别为因变量，采用 SPSS 软件进行有序 Logistics 回归分析。结果共收集 473 个有效样本，均为男性，年龄为（22.18 4.51）岁。海军某部官兵抑郁症状可分为低症状 306 例（64.7%）、中症状 137 例（29.0%）、高症状 30 例（6.3%）3 个类型。回归分析结果表明，儿童期创伤水平（OR=1.11，P0.05，95%CI：1.071.16）、反刍思维（OR=1.09，P0.05，95%CI：1.061.11）、独生子女（OR=3.16，P0.05，95%CI：2.014.95）和战士（OR=2.85，P0.05，95%CI：1.196.80）为抑郁水平的危险性因素，低入睡困难水平为抑郁的保护性因素（OR=0.44，P0.05，95%CI：0.270.72）。结论海军官兵抑郁症状存在明显的群体异质性，应重点关注独生子女、入睡困难、反刍水平、儿童期创伤等情况。关键词 军人；抑郁；潜在类别分析；儿童期创伤；反刍中图分类号 R395.9 文献标志码 A DOI 10.3969/j.issn.1009-0754.2023.06.004Latent classification of depressive symptoms in the naval personnel of a certain naval unit and analysis of influencing factorsHuang Chenwei，Feng Qiyun，Zhu Rui，Zhou Jie，Liu Tao，Zhang Fan（Faculty of Basic Medicine，Naval Medic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433，China）Abstract 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individual differences of depression symptoms among the naval personnel of a certain naval unit，and to analyze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affecting the differences，so as to provide a solid scientific evidence for improving the depression symptoms of the naval personnel.MethodsThe cluster sampling method was used to investigate 500 naval personnel of a certain naval unit in May，2021.A questionnaire survey was performed to investigate depression symptoms，childhood trauma，rumination and sleep quality by using the Beck depression inventoryII（BDIII），the childhood trauma questionnaire（CTQ），the ruminative responses scale（RRS）and the 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PSQI）.Demographic information was also investigated among the naval personnel.Mplus software was used for latent class analysis（LCA）and SPSS software was used for multiple ordinal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Results A total of 473 valid male subjects were collected，with an average age of（22.18 4.51）years.The depressive symptoms of the naval personnel could be divided into three types：the light symptom group（N=306，64.7%），the moderate symptom group（N=137，29.0%）and severe symptom group（N=30，6.3%）.The results of regression analysis showed that childhood trauma（OR=1.11，P0.05，95%CI：1.071.16），rumination（OR=1.09，P0.05，95%CI：1.06 海军官兵心理学研究 基金项目 上海市卫生健康委员会科研项目（20204Y0287）作者单位 200433 上海，海军军医大学基础医学院（黄晨玮、冯琪云、朱睿、刘涛），心理系基础心理学教研室（张帆）；东部战区海军训练基地（周杰）通信作者 张帆，电子信箱： 论著 556海军医学杂志 2023 年 6 月第 44 卷第 6 期 Journal of Navy Medicine，Vol.44，No.6，Jun.20231.11），the only child in the family（OR=3.22，P0.05，95%CI：2.055.04）and the rank and file（OR=2.96，P0.05，95%CI：1.237.12）were all risk factors affecting depression levels.Low difficult level of falling asleep was a protective factor for depression（OR=0.44，P0.05，95%CI：0.260.71）.ConclusionThere was obvious group heterogeneity in the state of depression symptoms among naval personnel.Therefore，attention should be paid to such problems as the only child in the family，difficulty of falling asleep，seriousness of ruminant and childhood trauma.Key words Military personnel；Depression；Latent class analysis；Childhood trauma；Rumination抑郁是一种负性情绪，在军人群体中较为常见1-2，这与军人群体的职业敏感性与特殊性密切相关，如令行禁止的军事管理、相对封闭的生活环境、相对恶劣的工作条件、艰苦枯燥的军事训练等。抑郁在军人群体中不仅呈现高发性，而且极具危害性，影响部队战斗力，增加非战斗减员的可能2。临床观察发现，抑郁症状表现存在较大的个体差异，为了更好地刻画这种差异，研究者将潜在类别分析（latent class analysis，LCA）等技术引入了抑郁研究领域，并对临床抑郁患者、伴抑郁情绪失独人群的抑郁症状潜在类别进行了探讨3-4。国外有研究者使用 LCA 探讨了军人抑郁症状的个体差异5，但国内鲜见研究报道中国军人抑郁症状的个体差异。相较单纯通过问卷得分的高低来区分不同的被试类型，LCA 技术能更好地反应观测变量层面的组群差异，既能确保分类组间差异的最大化，也能确保组内差异的最小化，充分利用观测变量衡量分类的准确性与有效性6。借助该方法对不同抑郁类型的军人进行区分，从而制定更具针对性、精确性的心理干预方案，有助于提升军人心理健康。除此之外，相关研究指出，军人抑郁情绪在性别、年龄、是否独生子女、婚姻状况等人口学信息方面存在差异7-8。同时，由于长期紧张且艰苦的训练计划，军人常常伴有睡眠障碍，可能对抑郁症状产生一定影响9-10。儿童期创伤也是抑郁症状的重要危险因子11-12。近年来，反刍思维与抑郁的关系得到了较多关注。反刍思维是一种反复出现的消极思维，是个体对痛苦产生反应的一种模式，在这一思维模式中，个体会被动地、反复地思考引起痛苦的原因与后果，而无法主动找到可能改善痛苦的解决之道13。目前大量研究均表明，反刍思维与抑郁情绪的发生及维持有紧密的联系14-15。不过以往研究多是将抑郁分数作为连续变量，探讨上述因素与不同抑郁水平之间的关系，本研究通过将抑郁个体分类的方式，探讨不同类别间的差异，可以有助于更好地理解不同抑郁类别的差异来源。1对象与方法1.1研究对象2021 年 5 月对海军某部官兵采用整群抽样的方法进行调查。调查对象包含军官、战士共 500 人，发放问卷 500 份。排除规律做答和存在缺失值的问卷，共回收有效问卷 473 份，有效率为 94.6%。调查对象均为男性。1.2方法1.2.1人口学资料问卷包括性别、年龄、是否独生子女、婚姻状况、工作年限、职务、教育程度、军事任务等基本情况。1.2.2贝克抑郁量表（Beck depression inventory，BDI）BDI是应用最广泛的抑郁自评量表之一。1996 年 Beck 等根据抑郁症诊断标准对BDI进行修订，推出该量表的第 2 版16。该量表用于评估每种抑郁症状的严重程度，共 21 个条目，4 级评分，总分范围为 063 分。其中 013 分为无抑郁；1419 分为轻度抑郁；2028 分为中度抑郁；29 分及以上为重度抑郁。本研究的 Cronbach s 系数为 0.874。1.2.3儿童期创伤问卷（childhood trauma questionnaire，CTQ）CTQ 是由 Bernstein 和 Fink 于 1998年编制，是用于评估儿童期创伤经历的工具17。该问卷包含 28 个条目，其中 25 个临床条目，3 个效度条目。临床条目分为 5 个维度，每个维度 5 个条目，分别为情感虐待、躯体虐待、性虐待、情感忽视、躯体忽视。问卷采用 Likert 5 级评分，15 分别表示无、偶尔、有时、经常、总是，总分为 25125 分，问卷得分越高表明儿童期创伤经历越多。3 个效度条目用于解决作答中问题否认倾向的影响，通常采用二分法记分（5 分为“是”，记为 1 分；非 5 分为“否”，记为 0 分）。该问卷的 Cronbach s 系数为0.710。1.2.4反刍思维量表（ruminative responses scale，RRS）RRS 由 NolenHoeksema 于 1991 年编制18，并由韩秀和杨宏飞于 2009 年翻译或该问卷的中文版本并检验该量表信效度19。该量表包含强迫思557海军医学杂志 2023 年 6 月第 44 卷第 6 期 Journal of Navy Medicine，Vol.44，No.6，Jun.2023考、反省深思和症状反刍 3 个维度，共有 22 个条目。采用 4 级计分方式，总分范围为 2288 分，得分越高表明个体反刍思维水平越高。本研究 Cronbachs 系数为 0.920。1.2.5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PSQI）量表PSQI 由 Buysse 等20编制，由18 个自评条目组成，用于评定个体 1 个月内的睡眠质量，包含主观睡眠质量、入睡时间等。依据以往研究21，本研究选取其中部分条目进行调查，包括：“您认为自己最近的睡眠质量”“有无入睡困难（入睡时间大于 30 min）”“有无夜间易醒或早醒”。原量表得分为 03 分 4 级计分，为方便回归分析，将原始 03 分转换为 0、1 分计分，其中 0 分代表睡眠质量好/无入睡困难/无夜间易醒或早醒，1 分代表睡眠指标存在一定程度的问题。1.3统计学处理采用 M plus 7.0 软件对 BDI得分进行 LCA，以潜在类别数目为 1 作为基准模型，逐步增加类别数目，并逐一检验各模型拟合度，选择最佳拟合模型。模型适配检验指标主要有：对数似然函数值（Log likelihood，LL）、艾凯克信息标准（Akaike information criterion，AIC）、贝叶斯信息标准（Bayesian information criterion，BIC）、样本矫正的贝叶斯信息标准（adjusted Bayesian information criterion，aBIC）、似然比检验（likelihood ratio test，LRT）、基于 Bootstrap 的 似 然 比 检 验（bootstrapped likelihood ratio test，BLRT），并用熵（entropy）来评估分类精确度。其中，LL、AIC、BIC、aBIC 值越小表示模型拟合度越好；entropy 值越接近 1 表明分类越明确，等于 0.8 时表明分类准确率超过了 90%，等于 0.6 时表明约有20%的个体存在分类的错误；如果 LRT、BLRT 的P 值达到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表明 K 个类别的模型显著优于 K1 个类别的模型。在完成最佳拟合模型选择后，运用 SPSS 26.0 软件，以官兵抑郁症状的潜在类别为因变量进行多元有序 Logistic回归分析，探讨官兵抑郁症状潜在类别的影响因素。P0.05 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2结果2.1描述性统计结果473 名研究对象均为男性，独生子女 224 名（47.4%）；本科及以上学历 203 名（42.9%）；士兵419 名（88.6%），军官 54 名（11.4%）；工作年限 2 年及以下 378 人（79.9%）；年龄为（22.18 4.51）岁。官兵 CTQ 得分为（29.53 5.44）分，RRS 得分为（35.00 9.33）分，BDI得分为（3.79 5.00）分。独生子女 BDI得分高于非独生子女（P0.05）；军官 CTQ 得分高于士兵群体（P2 年人员的 CTQ 得分与 BDI得分均高于2 年人员（P0.05）；教育程度高人员的 RRS 得分高于教育程度较低的人员（P2 年t 值P 值教育程度本科以下本科及以上t 值P 值例数（%）473（100.0）224（47.4）249（52.6）419（88.6）54（11.4）378（79.9）95（20.1）270（57.1）203（42.9）CTQ29.53 5.4429.29 4.9729.67 5.810.760.4529.20 5.1332.04 6.992.890.0128.97 4.7831.80 7.154.600.0129.41 5.1929.67 5.770.510.61RRS35.00 9.3335.44 9.9334.64 8.780.930.3534.79 9.3036.63 9.501.370.1734.63 9.0836.53 10.231.770.0833.81 8.5836.57 10.063.210.01BDI3.17 3.833.94 4.362.48 3.144.210.013.11 3.753.70 4.411.070.292.88 3.414.40 5.023.480.012.91 3.593.52 4.111.720.09注：CTQ 为儿童期创伤问卷，RRS 为反刍思维量表，BDI为贝克抑郁量表558海军医学杂志 2023 年 6 月第 44 卷第 6 期 Journal of Navy Medicine，Vol.44，No.6，Jun.2023LMR，BIC 亦优于其他信息标准（information criterion，IC）指标22。综合以上结果，本研究优先考虑3 分类模型（即表 2 中分类数为 3 时的模型）。根据这种分类方法，可将所有被试者划分到 3 个类别中：低症状组在所有条目上得分条件概率较低，具有较少的抑郁症状；高症状组在所有条目上得分条件概率较高，具有较多的抑郁症状；而中症状组介于两者之间。各分类具体题目条件概率分布情况见表 3。各组人数为：低症状组 306 例（64.7%）、中症状组 137 例（29.0%）、高症状组 30 例（6.3%）。其中低症状组 BDI为（0.97 1.04）分，中症状组BDI为（5.80 1.95）分，高症状组 BDI为（13.63 3.51）分，单因素方差分析显示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F=1 112.23，P0.01），LSD 事后检验显示各组间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以被试者的分组为自变量，对每个项目得分进行方差分析和 LSD 事后检验，结果发现高症状组和中症状组第 18、第 21 题得分没有差异，中症状组和低症状组第 9 题得分没有差异，其他检验结果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2.3海军官兵不同抑郁症状亚型的影响因素以 3 个潜在类别作为因变量，将人口学信息、睡眠质量得分、CTQ 得分、RRS 得分作为自变量纳入多元有序 Logistics 回归分析。结果显示，该有序回归通过平行线检验（P=0.83），儿童期创伤水平（OR=1.11，P0.05，95%CI：1.071.16）、反刍思维（OR=1.09，P0.05，95%CI：1.061.11）、独生子女（OR=3.16，P0.05，95%CI：2.014.95）和高职务（OR=2.85，P0.05，95%CI：1.196.80）为海军官兵群体抑郁水平的危险性因素，低入睡困难水平为抑郁水平的保护性因素（OR=0.44，P0.05，95%CI：0.270.72）。见表 4。进一步分析人员类别、独生子女因素对儿童期创伤、反刍思维和入睡困难得分的影响，结果发现军官和战士的儿童期创伤（t=2.889，P0.05）和入睡困难（t=2.14，P0.05）得分差异显著，且入睡困难在职务和抑郁总分的关系中起到完全中介作用（B=0.39，t=9.27，P0.05）。3讨论本研究采用 LCA 探讨了海军某部官兵群体的抑郁症状的潜在类别，并分析不同类别抑郁水平与人口统计学变量特点及儿童期创伤、反刍思维水平之间的关系。结果发现，海军官兵群体抑郁症状存在 3 个潜在类别，分别为低症状组、中症状组、高症状组，各组在贝克抑郁量表每一症状条目表现上存在明显差异。同时，本研究还发现，低职务和低入睡困难水平是官兵抑郁的保护性因素，而儿童期创伤、反刍思维与独生子女这 3 个因素为海军官兵抑郁情绪的危险性因素。本研究关注了海军官兵抑郁症状的个体差异，刻画了不同抑郁类别的症状剖面，对理解抑郁症状的异质性表现提供了参考。传统分析方法往往通过 BDI总分和临界值将被试者划分为阳性组和对照组，但海军某部官兵的抑郁阳性率较低（本样本的阳性率为 2.53%），难以得到有意义的统计结果；相比于基于总分的分析，LCA 可以把群体分类，并确保分类组间差异的最大化和组内差异的最小化6，不仅考虑到组内被试者总分的差异，还考虑到了分数分布的差异，可以具体地分析哪些项目与组间差异有关，从而揭示更多信息。本研究通过 LCA 发现海军官兵抑郁症状可分为 3 个潜在类别，分别为高症状组、中症状组、低症状组，这一结果与王秀娜和辛涛23的研究相似。高症状组以睡眠障碍、兴趣缺乏、注意困难为主要特征；中症状组以睡眠障碍、易疲乏、精力不足为主表 2潜在类别模型拟合指数分类层数12345678K22456891114137160183LL3 792.43 110.82 984.82 928.12 897.62 875.42 851.82 836.9AIC7 628.86 311.56 105.66 038.16 023.26 024.96 023.76 039.7BIC7 720.36 498.76 388.56 416.66 497.36 594.76 689.16 800.8aBIC7650.56 355.86 172.66 127.86 135.56 159.96 181.36 220.0entropy0.9220.9040.8360.8520.8510.8680.866LMR0.0010.0950.1630.5610.9530.7210.791BLRT0.0010.0010.0010.0010.3750.051注：K 为自由估计的参数数目，LL 为对数似然函数值，AIC 为艾凯克信息标准，BIC 为贝叶斯信息标准，aBIC 为样本矫正的贝叶斯信息标准，entropy 为熵，LMR 为似然比检验，BLRT 为基于 Bootstrap 的似然比检验559海军医学杂志 2023 年 6 月第 44 卷第 6 期 Journal of Navy Medicine，Vol.44，No.6，Jun.2023要特征；低症状组以睡眠障碍、食欲及性欲减退、内疚感为主要特征。总体而言，睡眠障碍是抑郁症状较为密切的因素。抑郁症状较轻者以生理欲望的减退为主要表现，较重者则以心理能力的降低为主要表现。这一结果说明，海军某部官兵的抑郁症状并不仅是总体水平的差异，在不同组别之间也存在不同方面的差异表现。按照量表评分甄别，低症状组是在实际工作中最容易被忽视的群组，若早期发现并关注到该群体的消极情绪和相关表现，可以避免抑郁症状的发展。Liao 等24对国内临床人群进行 LCA，结果发现除了依照严重程度的分类，还出现了伴随焦虑、躯体化症状的特殊类别。国外对军人抑郁潜在类别的研究，也报道了抑郁与创伤后应激障碍（post 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PTSD）、焦虑等共病类型的情况5，25。本研究旨在考查抑郁症状的分类和影响因素，未考虑抑郁与其他心理障碍共病的情况，后续研究可以纳入焦虑、PTSD 等其他类型心理障碍的症状，探索官兵抑郁潜在类别的特殊类型，指导心理工作者对官兵抑郁情绪的干预。在进一步探究影响因素时，笔者发现了儿童期创伤、反刍思维与独生子女 3 个危险因素和低职务、低入睡困难水平 2 个保护性因素。这说明海军官兵儿童期心理创伤、反复的消极思维和缺少兄弟姐妹会增强其抑郁情绪，而良好的睡眠习惯和较低的职务则对预防抑郁情绪的发生发展有一定作用。独生子女、儿童期创伤都与官兵的成长背景相关，在创伤背景下成长的儿童会出现情感与需要不能得到满足的情况，严重影响其成人后的心理健康状况，成为抑郁的易感人群26。而反刍思维可以使个体反复地思考痛苦事件，加深负性情绪的影响，维持抑郁症状，是一种不良的情绪管理策略27。在以往的研究中，多采用睡眠质量总分进行分析，忽略了不同睡眠指标对抑郁的具体影响28。本研究发现，在不同的睡眠指标中，入睡困难可能与抑郁症状的程度分类关系更加密切，需要引起重视。中介效应分析发现，海军官兵入睡困难水平在职务和抑郁总分的关系中起到完全中介作用。由于基层军官要坚持查岗查哨查铺制度，肩负较多直接管理职责，需要把更多精力放在安全风险防范工作及心理疏导工作中，可能会影响其睡眠质量，导致入睡困难，从而加重抑郁症状；而战士有体力活动，睡前多感疲惫易于入睡，也较少有时间进行思维反刍。以上关于影响因素的探讨提示，基层心理服务工作应首要关注官兵的成长经历，对独生子女官兵和儿童期曾遭受过虐待、忽视等情况的官兵的情绪变化需要更加重视；其次，还应帮助官兵建立健康的思维方式，尤其是在他们遇到负面事件后，要及时帮助官兵转移注意力，避免过度思维反刍；再次，相比战士，军官的心理健康也应得到关注和干预；最后，要表 4海军某部官兵抑郁症状潜在类别的多元有序 Logistics 回归分析因素年龄儿童期创伤反刍思维独生子女工作年限2 年职务教育程度较低执行军事任务睡眠质量入睡困难易醒早醒B 值0.010.110.081.150.841.050.120.570.180.820.35SE0.050.020.010.230.550.440.260.470.300.250.272值0.0126.8939.5525.152.325.560.201.450.3610.951.67P 值0.910.010.010.010.130.020.660.230.550.010.20OR 值1.011.121.093.160.432.851.120.570.840.440.7195%CI0.921.101.071.161.061.112.014.950.151.271.196.800.671.870.231.430.471.490.270.720.421.20表 3海军某部官兵抑郁症状类别条件概率量表条目忧虑悲观失败感无愉悦感内疚感惩罚感自我嫌弃感自责自杀意向哭泣兴奋兴趣缺乏犹豫不决无价值感精力不足睡眠改变激越食欲改变注意困难疲乏性欲缺乏低症状组（n=306）0.010.010.020.000.170.030.000.050.000.010.000.030.020.000.030.250.000.200.000.010.12中症状组（n=137）0.100.080.280.220.420.230.040.290.020.080.160.380.160.070.460.780.110.550.150.610.48高症状组（n=30）0.660.520.570.660.710.690.480.620.140.480.820.960.690.490.820.960.530.590.790.930.61注：某题目的条件概率越接近 1，代表该题目所对应的症状越严重；越接近 0，代表该题目所对应的症状越轻560海军医学杂志 2023 年 6 月第 44 卷第 6 期 Journal of Navy Medicine，Vol.44，No.6，Jun.2023注重强化保护性因素的作用，帮助官兵建立良好的睡眠习惯，睡前应避免过度兴奋和过度思考，形成快速入睡的习惯。综上所述，本研究结果提示海军某部官兵抑郁症状存在明显的群体异质性，可以分为低、中、高症状组 3 个潜在类别。影响因素的研究提示了部队应重点关注独生子女官兵，深入了解官兵的家庭情况、童年经历等成长环境，有针对性地开展谈心工作，并在日常生活工作中重视官兵的入睡困难与反刍思维等情况。参考文献1 程晓彤，王佳，徐慧敏，等高原军人抑郁情绪与负性认知加工偏向、情绪调节方式的关系 J 第三军医大学学报，2019，41（22）：2246-22522 赵玉丞，沈兴华，常艺凡，等信息化部队军人抑郁症状的现状及影响因素 J 解放军预防医学杂志，2016，34（6）：831-8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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