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规模、学术生产与技术创新关系的门槛效应_蔡文伯.pdf

修回日期:20220725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深度贫困地区教育精准扶贫政策绩效的测度与评价研究”(71864032);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兵团教育精准扶贫成效与实现路径研究”(18ZD04)作者简介:蔡文伯，男，新疆巴里坤人，石河子大学师范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管理学博士，塔里木大学“昆仑学者”特聘教授，主要从事高等教育学和教育经济学研究;向燕，女，重庆人，石河子大学师范学院硕士生，主要从事高等教育学研究。引用格式:蔡文伯，向燕 博士规模、学术生产与技术创新关系的门槛效应 J 重庆高教研究，2023，11(2):8898Citation format:CAI Wenbo，XIANG Yan Doctoral scale，academic output and the threshold effect of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JChongqing higher education research，2023，11(2):88982023 年 3 月重 庆 高 教 研 究Mar 2023第 11 卷第 2 期Chongqing Higher Education esearchVol.11No.2 教育与经济DOI:10 15998/j cnki issn16738012 2023 02 009博士规模、学术生产与技术创新关系的门槛效应蔡文伯近照蔡文伯1，2，向燕1(1 石河子大学师范学院，石河子832003;2 塔里木大学人文学院，阿拉尔843300)摘要:博士生群体是推动技术创新的重要力量，而进行学术生产是培养博士生的重要途径。随着我国博士规模的扩大和学术产品数量的增加，博士规模和学术生产对技术创新的影响作用愈发凸显。基于博士规模和学术生产已有相关研究，利用 20102019 年我国30 个省份的面板数据构建门槛模型，分别以博士规模和学术生产为门槛变量，分析博士规模与学术生产对技术创新的影响，并在博士规模与学术生产相结合的视角下分析学术生产对技术创新的影响。研究发现:以博士规模为门槛变量，存在单门槛效应，博士规模能促进技术创新，博士规模跨越门槛值之后，博士规模对技术创新的作用减弱;以学术生产为门槛变量，存在双门槛效应，学术生产对技术创新有明显的促进作用，学术生产跨越第二个门槛值时对技术创新的促进作用最大，处于第一个门槛值和第二个门槛值区间时作用最小;从博士规模与学术生产相结合的视角看，学术生产与技术创新存在单门槛效应，学术生产对技术创新有促进作用。各省份之间博士规模、学术生产差距较大，对技术创新的促进作用也各不相同。为了充分发挥博士规模与学术生产对技术创新的促进作用，需要加大对博士教育和学术生产的重视程度，进一步扩大博士规模，鼓励学术生产，提高博士教育质量和学术生产质量，努力缩小地区间博士规模与学术生产的差距。关键词:博士规模;学术生产;技术创新;门槛效应;门槛回归模型 中图分类号 G640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6738012(2023)02008811一、问题提出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战略支撑1。技术创新是创新的主要体88现，技术进步是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随着高等教育的发展，博士规模不断扩张，博士规模已经成为衡量一国竞争力和创新力的重要指标。学术生产是对学术发展的再生产2，学术生产与学术“场域”之外的政治、经济、文化、科技联系日益紧密，推动着整个社会经济的发展。但是，我国不同地区博士规模与学术生产差距比较明显，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地区的技术创新。不断“膨胀”的博士规模与学术生产数量也引起了部分学者的质疑，认为博士规模和学术生产数量都增长过快，会带来学历贬值、“学术泡沫”等问题。在这样的形势下，很有必要从技术创新的视角探讨博士规模与学术生产对技术创新的影响。这对完善我国博士招生和学术生产政策、促进技术创新都有着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二、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设(一)博士规模与技术创新博士生是我国建设创新型国家的主力军3。博士规模是衡量一个国家创新力的重要指标，博士生是抢占科技前沿的主力军4。研究显示，博士教育对各类国家创新能力均有促进作用，博士毕业生相对规模每增加 1%，国家创新能力会提升 0 074%5。我国博士招生规模仍未达到饱和状态67，若想在博士教育中取得更大成就，需要扩大博士规模89。多数学者认为博士教育对一个国家和地区的技术创新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我国博士规模尚有较大提升空间，扩大博士规模是大势所趋4。从 2017 年开始，我国博士生招生规模平均年增长率陡然增加到 10 85%，2019 年博士生招生规模已达到10 万人6。部分学者认为我国博士教育规模的扩大没有足够的基础保障，博士教育发展也与经济发展水平不匹配。从劳动力市场看，随着博士生培养规模的扩大，博士生整体就业率波动下滑，如果不加以控制，未来不仅要面对博士生就业问题，而且还会影响博士培养质量1011。因此，需要转变博士生培养模式，控制博士生培养规模12。由此提出以下假设:假设 1:博士规模与技术创新存在门槛效应。(二)学术生产与技术创新学术生产包括教学活动、科研活动和社会服务活动。学术生产成果主要表现为学术期刊和书籍，“学术生产的影响则通过与学术 场域 之外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复杂互动来改变人类世界的表面和深层结构”13。论文、发明、专利等通过直接或间接的商品交换实现价值增值14，学者要在学术界立足，就必须增加科研产出，实现扩大学术再生产15。但是，近年来我国学术生产也存在学术研究功利化、学术成果形式化、学术评价简单化以及学术成果内在价值降低等问题1617。面对这样的问题，有学者对学术生产提出质疑，认为不能以学术生产数量来衡量学术生产水平和价值。中国在2018 年就成为发表论文最多的国家，但是科技创新能力还不足18。所以学术生产不仅是发表论文、出版著作和做科研项目，还要遵循实践理性，服务社会。大学是学术生产的主要来源，伴随着知识经济的到来，社会对大学的需求在不断更新，大学必须发挥创新引领作用，扩大学术再生产。由此提出以下假设:假设 2:学术生产与技术创新存在门槛效应。(三)博士规模、学术生产与技术创新博士规模与学术生产有密切联系，二者相互作用，共同影响技术创新。首先，博士规模影响学术生产和技术创新。学术生产和技术创新离不开“人”这一重要因素，人力资本在技术创新和社会进步过程中占据主导因素19。博士生是人力资本的重要组成部分，其规模大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一个地区人力资本的强弱，也影响着这个地区的学术生产和技术创新。博士教育通过增加人力资本为学术生产和技术创新奠定基础20，博士学位论文质量是博士培养质量的直接体现。荷兰在博士培养过程中，鼓励博士进行学术创作，并尽可能为博士提供条件，帮助其进行学术生产21。但是，不断扩大98蔡文伯，向燕 博士规模、学术生产与技术创新关系的门槛效应 J 重庆高教研究，2023，11(2):8898的博士规模会带来博士培养质量下滑、博士就业困难等问题1011，这可能对技术创新产生消极影响。其次，学术生产影响博士规模与技术创新。发表论文、进行学术生产与创新是博士生毕业的基本条件，在这样的教育评价体系下，学术生产直接影响着博士规模22。我国学术产出数量众多、成果丰硕，这些学术成果与“学术”场域外的其他因素相结合，对技术创新产生影响23，但是也可能学术成果质量不高、学术成果转化存在问题等原因24，导致学术生产对技术创新的促进作用并不明显。由此提出以下假设:假设 3:博士规模、学术生产对技术创新有促进作用。三、研究设计(一)门槛模型的建构为了说明博士规模、学术生产与技术创新的逻辑关系，借鉴 Jaffe 的生产函数构建模型，从理论层面探讨博士规模、学术生产对技术创新的影响。Jaffe 认为技术创新的生产函数为:I=f(L，M，A)其中，L 表示人力资本投入，M 表示资金投入，A 表示技术创新的其他影响因素，I 表示技术创新的产出25。本研究主要探讨博士规模和学术生产对技术创新的影响，因此将这两个因素纳入这个函数中。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是技术创新的重要影响因素，我国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差异比较明显，因此将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加入模型中。另外，研发(D)机构是技术创新的“主战场”，故也将其纳入模型中。新的技术创新产出函数为:I=f(L，M，D，S，G，C，E，A)其中，D 表示博士规模，S 表示学术生产，G 表示各地区城镇化水平，E 代表各地区人均 GDP，C 表示各地区 D 机构数量。为了探讨博士规模、学术生产与技术创新之间的非线性关系，采用门槛模型，分别将博士规模与学术生产作为门槛变量，在控制其他变量的情况下，分析其对技术创新的影响。(1)以博士规模为门槛变量，分析博士规模与技术创新关系的门槛效应，模型为:Iit=a+b1Lit+b2Mit+b3Git+b4Sit+b5Cit+b6Eit+B1DitI(Dity1)+B2DitI(y1 Dity2)+B3DitI(Dit y2)+Uit(2)以学术生产为门槛变量，分析学术生产与技术创新关系的门槛效应，模型为:Iit=a+b1Lit+b2Mit+b3Git+b4Dit+b5Cit+b6Eit+B1SitI(Sity1)+B2SitI(y1 Sity2)+B3SitI(Sit y2)+Uit(3)以学术生产为门槛变量，在模型中加入博士规模与学术生产的交互项，在博士规模与学术生产相结合的视角下，分析学术生产与技术创新之间的门槛效应，模型为:Iit=a+b1Lit+b2Mit+b3Git+b4Dit+b5Cit+b6Eit+b7Sit+B1DitSitI(Sity1)+B2DitSitI(y1 Sity2)+B3DitSitI(Sit y2)+Uit其中，i 代表省份，t 代表年份，等式右边 I 为示性函数，B1、B2、B3分别表示门槛变量处于各门槛值区间时博士规模、学术生产对技术创新影响的估计系数，y 表示门槛值。模型中门槛值个数依据实证数据的门槛值检验结果而定。(二)指标构建与数据来源11 被解释变量被解释变量技术创新(I)。不同学者衡量技术创新的指标不同，目前主要用专利申请受理数、专利申请授权数、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支出占 GDP 的比重、研究与试验发展人员数等数据进行测量 26。参考已有相关文献，本研究选取技术市场成交合同金额、高技术市场合同数量和 D 课题数来衡量地区技术创新能力。09重庆高教研究2023 年第 2 期在线投稿:http:/yxxy cbpt cnki net/22 门槛变量门槛变量博士规模(D)。博士规模直接影响博士对技术创新和经济发展的贡献，衡量博士规模的常用指标主要有招生数、在校生数、毕业生数以及就业人口中博士学位获得人数的占比。由于就业人口中博士学位获得人数的占比数据难以获取，本研究借鉴王传毅、杜帆等的做法，用各省份高校博士毕业生人数、招生人数、在校生人数来衡量一个地区的博士规模7，27。学术生产(S)。学术生产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学术生产是对学术发展的再生产。从狭义上来看，发表的论文就是学术生产。对学术生产指标的选取，学界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本研究借鉴赵世奎等的做法，以发表的科技论文数量、出版的专著数量、科研项目数量以及专利授权数量来衡量一个地区的学术生产28。33 控制变量控制变量技术创新的影响因素众多，借鉴已有研究方法，本研究从经济发展水平、财力资本、人力资本和科研环境 4 个方面选取控制变量指标，为了防止由于数据单位差距过大而导致异方差问题，本文对控制变量各指标采取对数处理。在经济发展水平方面，各地区经济发展质量与技术创新有密切联系。地区的经济发展质量与城镇化水平(G)密切相关29。城镇化水平是区域经济发展程度的重要标志，通常用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来表示。城镇化水平能反映各地区经济发展状况，故借鉴葛尧的做法，将城镇化水平纳入控制变量1。另外，人均生产总值(GDP)是用来衡量经济发展程度的常用指标，本研究将各省份人均 GDP 也纳入控制变量中。在财力资本方面，科研经费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