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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
军用
问题
刍议
魏雪涛
Vol.37 No.1Feb.2023第 37 卷第 1期2023 年 2 月山西大同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Shanxi Datong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 Edition)北魏“军用”问题刍议魏雪涛,李德山(东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吉林 长春 130117)摘要:“军用”问题是南北朝史学的传统问题,北魏“军用”研究的核心是揭示北魏军事物资的供给、补给对国家社会形成了何种影响。在平城时期,尚未摆脱部落国家形态的北魏,其“军用”呈现出义务性和原始性,“军用”以调役和抄掠形式促进了国家的张大。到了洛阳时期,孝文帝官制改革使得“军用”形态迅速改变,“军用”开始走向农业化和职官化,形成以汉士族为主导的“军用”结构,从而能够提供“殷广”的“军用”物资,极大地提高了北魏的“军用”效率。关键词:平城;军用;孝文帝改革中图分类号:K239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674-0882.2023.01.015收稿日期:2022-10-23作者简介:魏雪涛(1991-),吉林长春人,在读博士,研究方向:中国史;李德山(1964-),吉林长春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中国史。文章编号:1674-0882(2023)01-0071-06北朝史籍中经常出现“军用”一词,例如 魏书列传第七上 载“又以诸胡设籍,当欲税之,以充军用”;1(P445-451)魏书 列传第九下 载“谨奉粟九千斛、绢六百匹、国吏二百人,以充军用”;1(P584)北周书 列传第二十九 载“监督粮储,军用不匮”。2(P1701-1710)南朝史籍也是如此,宋书列传第二十四 载“弓干利铁,民不办得者,官以渐充之,数年之内,军用粗备矣”,3(P1701-1710)南齐书列传第七“建元初,狡虏游魂,军用殷广”。4(P479-487)可见“军用”问题是南北朝时期南北史家共用的史学词汇,说明是传统的史学问题。“军用”主要指军用物资,包括“绢”为代表的的纺织物,1(P584)“弓干利铁”为代表的军械,3(P661-663)“粮储”为代表的食物,2(P1701-1710)等等诸类不胜枚举。从当今的学术成果来看,知网中没有这一问题的成果,以往的北魏史研究也轻视北魏军事补给问题,没有出现专门的研究成果,仅在军事学的 中国古代军事后勤史 中出现过。所以探讨“军用”形态对北魏国家的影响,以及北魏国家与社会的改革反作用于“军用”形态,揭示“军用”形态在北魏历史发展中的地位,有细微的意义。一、张大国家的代北“军用”形态当世之人总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见粮草补给的“军用”在战争中扮演的角色。而北魏的“军用”不仅直接关系到战争的成败与否,“军用”的具体形态和丰盈与否,更决定了乌丸化的北魏平城统治集团是否能延续统治。代北时期,北魏国家形态仍然处于“六部”1(P2973-2974)“南北二部”1(P2973-2974)的部落社会时期,存在大量的外围部落,形成了国家社会的松散化趋势,也叫做乌丸化趋势。而代北的“军用”的义务性、原始性形态能够适应这一国家社会环境,形成了自给、调役、抄掠的“军用”形式,能够满足了北魏的军事诉求,可以消除北魏国家社会的乌丸化问题,推动了北魏张大国家的历史作用。同时代北“军用”原始性形态的抄掠形式,造成了严重的鲜汉政治隔阂和南北对立,并且随着孝文帝改革进行,代北“军用”义务性形态逐渐显现出负面影响。(一)代北“军用”自给性促进了北魏军事发展代北“军用”形态的具体形式,可以从北朝长诗中得到启示,“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5(P241)说的就是花木兰从征准备“军用”的场景,这种场面化的艺术写照,是北朝时期悠久弥远的尚武传统所致。由于北方的环境恶劣,诸部争夺草原繁复,形成了随时作战的尚武风尚。“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 敕勒歌 就是这种风尚的文学表达,5(P241)可见“军用”事务已完全融入到北人生活中。木兰辞 就是还原了代北部民准备“军用”生活的文献证据。鲜卑甚至在准备“军用”中,甚至要亲手制造 712023年山西大同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军械,“男子能作弓矢鞍勒,锻金铁为兵器”,6(P836-833)这是北方民族悠的久传统。匈奴人“士力能弯弓,尽为甲骑”,7(P3745-3750)乌桓人“俗善骑射”。8(P2982)代北“军用”的义务性还衍生出征调牧畜和劳役征发两种形式,部民要承担“军用”劳动制造义务,这里总称为调役。劳役征发,如北魏太武帝延和元年七月,北魏进攻冯燕,征发密云丁零部落劳役,运送攻城器械前往和龙;1(P81)另有世祖太武帝远征赫连昌时,帝姓十室的达奚部制造攻城器械。1(P697-698)征调牧畜,如明元帝泰常六年(422 年)为南征进行了两次征调牧畜,第一次于泰常六年二月征调部民戎马,1(P20-21)第二次于泰常六年三月乙亥征调六部民牧畜,北人家产按每一百只羊计算,就要征调戎马一匹。1(P61)太武帝始光二年(425年)准备征伐柔然,五月征调牛补给于北塞,1(P52-53)同一时期,北魏还征调驴为北伐柔然做准备。代北“军用”义务性不仅仅是尚武风尚的产物,也是部族社会环境下的产物。由于内部的诸方部落成员较少且经济薄弱,“邑落各有小帅,数百千落自为一部”,6(P836-833)国家机器又职能简陋且制度粗糙,“有未备者,随而置之”,1(P2971-2976)国家很难调动大规模的军事物资供给。加上北方环境物质贫乏,“军用”极大地减轻了部落国家的财政负担,使拓跋继团可以较为自由地展开军事行动,推动了北魏王朝的军事扩张。代北“军用”的义务性调役具有消耗外围部落的重要职能,巩固了北魏对部落集团的统治。由于平城政权的统治基石是诸方部落,分为内围部落和外围部落,其中外围部落为了延存而自愿加入拓跋部族,魏人“总谓之乌丸”。1(P1643)国家系统由各级酋长组成,大体为“八部大夫”1(P2971-2976)“六部大人”1(P2971-2976)“四部大人”“南北大人”1(P2971-2976)“酋长”1(P1643)“渠长”1(P2971-2976)“渠帅”1(P81),外围诸部“其渠长皆自统众”,1(P2971-2976)导致北魏国家、民族两个层次产生“乌丸化”,国家为不同自治的部落粗糙联结,简单使用鲜卑民族的称谓为国号,单一血缘民族走向成分复杂且认同较低的部落联盟,北魏从民族意识到政治向心力等多方面走向松散化。最为明显的例子就是北魏开国的第一年,登国元年(386年)八月就遭遇了极为严重的政变危机,拓跋本部得宗室成员联接最大的外围部落铁弗匈奴进行叛乱,使得国家、民族层次“乌丸化”的危害暴露无遗。在这种情况下,北魏政权以义务性调役为形式,进行对外围部落的消耗,巩固对国家的统治。北魏进攻冯燕征发密云丁零部落劳役;1(P81)孝文帝南征时期征调高车,目的就是消耗松散而不服从号令的外围势力。(二)代北“军用”的原始性促进了国家张大 代北“军用”形态上不仅包括义务质,同时也带有原始性抄掠,这惯承北方民族的古老传统。两汉匈奴“利则进,不利则退”;9(P2879-2882)又有乌桓“天性轻黠,好为寇贼”,8(P2982)抄掠是北方民族悠久存在的风尚与风俗。抄掠虽然在中原人看来是不知廉耻的表现,司马迁语之为“苟利所在,不知礼义”,9(P2882-2882)汉人语之为“天性轻黠”,6(P836-833)但却是北人生存和致富的重要手段,也利于北魏的军事行动。北方寒冷,生产困难,抄掠是部民取得生存物质的重要手段,“如有执获,夺为己富”,1(P1539)推动了鲜卑部民参战热情,促进了军事扩张的个体动力。不仅北魏部民喜爱抄掠,北魏国家机器也有组织、有目的、有秩序地在战争中进行抄掠,以作原始性的“军用”积累,极大地带动了北魏版图的张大,这本身和孙子的战争思想是一致的,“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取敌之利者,货也”。在道武帝时期,一次大规模劫掠之后的三年内,拓跋部落政权就会发动新的军事扩张。登国元年五月北魏打击库莫奚获杂畜十余万,1(P20-21)导致登国二年五月北魏兼并刘显部,1(P21-23)进而又一次抄掠,随后登国三年十二月辛卯北魏打击解如部,1(P22-24)又尽略畜产而还。这三次大规模抄掠,为随后三年内的六场战争奠定了“军用”资本,登国五年四月打击周贺兰、纥突邻、纥奚诸部;1(P20-21)登国五年七月打击铁弗匈奴刘卫辰部;1(P23)登国五年九月壬申打击纥奚部;1(P22)登国六年三月北魏打击黜弗部。1(P23)登国六年七月到十一月魏人彻底消灭刘卫辰部,牛马羊共计四百三十万头,1(P23)此役又为随后三年中的四场战争奠定“军用”。北朝登国六年、东晋太元十六年正月打击贺染干部;1(P24)登国八年八月到天赐五年北魏兼并薛干部;1(P24)登国八年三月北魏打击侯吕邻部;1(P24)登国八年五月进行魏燕战争。1(P25)天兴二年(399年)灭燕结束,1(P34-36)所获“军用”又资助了天兴五年五月的魏秦战争。1(P40)太武帝时期的劫掠作用更大,原始性更强,最终形成以战养战的“军用”机制,完成了中国北方的统一。太武帝始光三年正月发动魏夏战争,1(P71-72)神麚三年(430年)十二月基本亡夏,魏人所得无数,为亡冯战争积攒了大量“军用”。同年神麚三年的第二年延和元年六月,魏人发动亡冯的战争,1(P75-78)又斩获无数,继续积累扩张的物质资本;延和元年后的第三年太 722023年延三年十一月,北魏征服亲近夏国的西域势力,1(P87-88)控制西域东部。太延五年北魏灭凉,1(P89-90)收其“仓库珍宝不可称计”,魏人所得又一次丰巨“军用”资本,致使第二年太平真君元年四月北魏进攻秃发鲜卑,1(P93)此后四年逐渐控制河套走廊。太平真君十一年,南北爆发元嘉之役,1(P104-105)北人“掠民户”无算,随后于第二年正平元年再次出兵河南。1(P105)道武帝时代,魏人征服一部落之抄掠,往往是兼并另一部落之凭资;而太武帝则为灭一国之抄掠,却是为灭另一国之凭资,甚至以抄掠养战,与南朝角力长江南北,最终形成了南北而立的对峙局面,大大加快了南北朝的兼并趋势。同时“军用”抄掠促进了代北部落集团的团结,很大程度上解决了国家社会乌丸化问题。北魏每逢大战部落渠帅皆领重兵,一旦战争获胜,部落渠帅就必然受到赃物赏赐,从而推动政治上的团结。道武帝登国六年十一月灭刘卫辰部,以所掠物资“班赐大臣各有差”,其中伊谓就当在其中,1(P24)伊谓为伊娄部渠帅,伊娄部为帝姓十室;明元帝泰常八年十一月,北魏以赃物赏赐南征刘宋大臣,1(P65-69)其中就包括长孙嵩,1(P65-69)长孙嵩为拓拔部渠帅,拓拔部为帝姓十室;太武帝时期,延和元年八月辛巳北魏拔取冯燕四镇用赃物“班赐将士各有差”,1(P81)其中就包括奚斤,1(P80)奚斤为达奚氏部众,达奚氏亦为帝姓十室;太延五年十月攻凉以战利品“班赐将士各有差”,1(P89-90)其中就包括穆罴、1(P89-90)源贺、1(P89-90)奚眷,1(P89-90)奚眷与奚斤一样为达奚氏部众,源贺为丘穆陵氏,不属于帝姓十室,源贺为秃发部大人,属降魏部落;正平元年正月丙戌朔北魏分赏所掠南朝人生,“赐留台文武所获军资生口各有差”。1(P105)其中就包括长孙真,1(P105)长孙真所部与长孙嵩同。(三)代北“军用”形态的负面影响虽然“军用”的原始性特征对北魏的军事扩张和国家统一趋势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但是从根本上说,北魏“军用”抄掠是强盗行为,并具有反伦理因素,受到了中原士大夫的蔑视与愤恨,大大增加了鲜汉民族的政治隔阂。晋太元二十一年六月,北魏皇始元年六月,北魏进攻慕容燕中山,时魏军缺粮,北魏道武帝道武帝准备强征中山民粮,而引起了汉臣崔逞的不屑,崔逞建议采摘桑椹可以代替粮食,并说古时传说猫头鹰吃桑椹而改变叫声,诗经 中就说到此事。1(P757-760)可见北魏立国之初,北人抄掠就引起了汉族士大夫的反感,但是随着北军的抄掠行为愈演愈烈,崔逞也于天兴初年被借故处死,增加了鲜汉的心理鸿沟。这种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