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农户群体视角下推进农民...化演进、关键因素与思路举措_尚旭东.pdf

农村金融研究 15 January 2023Special Research on Financial Services for Common Prosperity of Farmers and Rural Areas金融服务农民农村共同富裕专题一、问题的提出：区分群体促进增收是推进农民农村共同富裕的关键举措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农民增收、实现农民农村共同富裕问题。对于农民增收，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增加农民收入是 三农 工作的中心任务。农业农村工作，说一千、道一万，增加农民收入是关键。”对于如何实现农民增收，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强调，“要通过发展现代农业、提升农村经济、增强农民工务工技能、强化农业支持政策、拓展基本公共服务、提高农民进入市场的组织化程度，多途径增加农民收入”（陈锡文，2023；叶兴庆，2022）。党的二十大报告将“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纳入“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并对扎实推进共同富裕作出重要部署（朱宁宁，作者简介：尚旭东，农业农村部农村经济研究中心副研究员；杨丽，农业农村部农村经济研究中心研究员；郑庆宇，农业农村部农村经济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基金项目：本文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农地流转政府行为与政策优化研究”（编号：BZZ17026）的阶段性研究成果。2023）。没有乡村振兴和农民的富裕，就没有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促进农民农村共同富裕是扎实推动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重点任务之一（人民网评，2022）。推动农民农村共同富裕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要从不同角度理清实现路径的关键举措，既要坚持城乡视角，也要着眼区域差异，更要甄别不同群体。特别是在群体视角下，如何精准提出针对不同群体实现共同富裕的有效路径，对于加快推动乡村振兴战略、实现农业农村共同富裕，格外具有理论和现实意义。正是基于这样的考量，本文试图从农民群体视角下，探究推进农民农村共同富裕的关键举措。改革开放特别是本世纪以来，随着经济社会快速发展，农民群体（主要是农户）发生着潜移默化的分化（李荣耀、叶兴庆，2019）。农户分化本质上是务农收入占农户家庭收入中的比例下降。伴随城镇化进程的加快，农户分化呈现出“纯务农型兼业农户型摘要聚焦不同农户群体分化演进和增收举措,对实现农民农村共同富裕、契合中国式现代化本质要求,具有理论和现实意义。论文基于国家统计局收入数据和全国农村固定观察点微观农户入户调查数据,对不同收入组别、不同类型农户分化演进脉络进行分析。不同收入组别农户呈现绝对收入差距扩大、相对差距先增后减、差距逐渐缩小等趋势。对于不同类型农户,收入视角下农户分化演进呈现出工资性收入贡献与分化后属性强化的特征,即务农收入占比下降推动纯农户渐进分化为兼业农户,而工资性收入增加助推兼业一型农户向兼业二型农户分化,并进一步强化纯务工型农户属性。文化健康消费视角下农户分化演进呈现出保险支出增加、卫生支出下降、教育支出强化的趋势。而多元化因素耦合共生影响是导致不同群体增收差异的重要因素,在此基础上提出促进不同农户群体增收致富的思路和举措。关键词不同收入组别；农户群体分化；文化健康消费；关键因素；思路举措不同农户群体视角下推进农民农村共同富裕：分化演进、关键因素与思路举措尚旭东 杨丽 郑庆宇 DOI:10.16127/ki.issn1003-1812.2023.01.00516农村金融研究January 2023金融服务农民农村共同富裕专题表 1 20002021 年全国农村居民按五等份分组人均可支配收入 单位：元年度20%低收入组20%中间偏下收入组20%中间收入组20%中间偏上收入组20%高收入组20008021440200427675190200181814912081289155342002857.11547.52164.13030.55895.62003865.91606.52273.13206.86346.920041006.91842.02578.53607.76930.720051067.22018.32851.04003.37747.420061182.52222.03148.54446.68474.820071346.92581.83658.85129.89790.720081499.82935.04203.15928.611290.220091549.33110.14502.086467.5612319.120101869.83621.25221.77440.614049.720112000.54255.86207.78893.616783.120122316.24807.5704110142.119008.920132877.95965.68438.31181621323.720142768.16604.49503.913449.223947.420153085.67220.910310.614537.326013.920163006.57827.711159.115727.42844820173301.98348.61197816943.631299.320183666.28508.512530.218051.534042.620194262.69754.113984.219732.436049.420204681.510391.614711.720884.538520.32021485611586165462316743082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20002021 年）。注：2012 年前为农民人均纯收入，2013 年后为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注：本文图片由作者根据调研数据整理制作，下同。图1 20002021年不同收入组农户家庭与低收入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比值变化2017201820192020202120102011201220132014201520162003200420052006200720082009200120002002高收入组/低收入组 109876543210中间偏上收入组/低收入组 中间偏下收入组/低收入组中间收入组/低收入组(年份)上收入组、高收入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是低收入户的1.8倍、2.5倍、3.5倍、6.5倍，2021年分别扩大到2.4倍、3.4倍、4.8倍、8.9倍。期间，2000-2016年基本呈持续扩大趋势，2016年分别扩大到2.6倍、3.7倍、5.2倍、9.5倍。此后有所缩小，与2016年相比，2021年中间偏下收入组、中间收入组、中间偏上收入组、高收入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与低收入组家庭的倍数分别缩小了0.22倍、0.30倍、0.46倍、0.59倍（见图1），这与脱贫攻坚取得全面胜利、贫困地区农村居民收入快速持续性增长，进而带动低收入农民收入快速增长是分不开的。4.高低收入组别变化：中高组占比提升彰显增收重点从不同收入组占全部农户收入的比重看，也反映出农村居民收入内部差距的扩大趋势，收入越低的组占全部农户收入的比重下降趋势越明显，收入越高的组占全部农户收入的比重上升趋势越明显。20002021年，低收入组家庭占比由6.6%下降到4.9%，下降了1.7个百分点；中间偏下收入组占比由11.8%下降到11.7%，下降了0.1个百分点；中间收入组占比由16.4%上升到16.7%，上升了0.3个百分点；中间偏上收入组占比由22.7%上升到23.3%，上升了0.7个百分点；高收入组占比由42.5%上升到43.4%，上升了0.9个百分点。这反映出近20多年来，农村居民收入的内部差异总体呈现出拉大的趋势（见图2和图3）。不过，自2017年以来，这一趋势有所好转，特别是低收入组家庭占比呈现上升的趋势，这也印证了脱贫攻坚取得的成效十分显著。2016年，低收入组家庭占全部农民收入的比重为4.5%，2021年上升到4.9%，上升了0.4个百分点（见图2）。18农村金融研究January 2023金融服务农民农村共同富裕专题图5 20162021年纯务农户收入结构变化10.80.60.40.20201620172018201920202021其他非借贷性收入家庭经营收入工资性收入租赁收入利息、股息、红利收入(年份)图6 20162021年兼业型农户收入变化趋势4500040000350003000025000200001500010000500006000500040003000200010000家庭经营收入工资性收入租赁收入 其他非借贷性收入利息、股息、红利收入201620172018201920202021(年份)单位:元图7 20162021年兼业二型农户收入变化趋势4500040000350003000025000200001500010000500005000450040003500300025002000150010005000201620172018201920202021家庭经营收入工资性收入租赁收入 其他非借贷性收入利息、股息、红利收入(年份)单位:元工资性收入的贡献最为显著（见图5）。2.工资性收入增加推动兼业农户由一型向二型分化（1）兼业一型农户收入增长中工资性收入增幅仍然较快，未来占比可能进一步提升。从收入变化的时间趋势看，20162021年，兼业一型农户家庭全年收入总体呈上升趋势，由2016年的54291.77元上升到2021年的69215.87元。其中，家庭经营收入，工资性收入，租赁收入，利息、股利、红利收入以及其他非借贷性收入均呈逐年递增趋势，分别由2016年的34280.36元、14184.11元、1121.04 元、439.68 元、4266.58升至2021年的42168.87、20332.08元、1447.48元、665.88元、4601.567元，6年间分别增长了 23.0%、43.3%、29.1%、51.4%、7.8%。增幅上，利息、股利、红利收入增幅最为显著，其次是工资性收入（见图6）。（2）工资性收入对于兼业二型农户有越发强化的趋势。与之相对应的，20162021年，兼业二型农户家庭全年收入总体也呈上升趋势，由2016年的54815.95元升至2021年的70088.69元。但细分收入不难发现，家庭经营收入、工资性收入和其他非借贷性收入在此期间仍在增加，但租赁收入和利息、股利、红利收入却在下降，其中家庭经营收入，工资性收入和其他非借贷性收入分别由2016年的19415.3元、29710.27元、3638.26元 增至2021年的24579.73元、39388.05元、4279.46元，分别增长26.5%、32.6%、17.6%，工资性收入增速仍显著高于家庭经营收入。租赁收入和利息、股利、红利收入由2016年的1337.68元、714.44元、降到2021年的1252.76元、588.69元，分别下降6.3%、17.60%（见图7）。（3）兼业一型农户家庭经营收入下降与工资性收20农村金融研究January 2023金融服务农民农村共同富裕专题图10 20162021年纯务工农户收入变化趋势60000500004000030000200001000005000450040003500300025002000150010005000201620172018201920202021家庭经营收入租赁收入 工资性收入其他非借贷性收入利息、股息、红利收入(年份)单位:元由以上不同类型农民群体收入变化情况可以看出，三种类型农户在收入变化和收入结构上存在较大的差异。具体看：一是纯务农户呈现以家庭经营收入为主的收入结构特征，同时，租赁收入以及其他非借贷收入增速也较快。对于纯务农户，未来增收要继续巩固扩展家庭经营收入来源，同时要大力发展非农产业，提升农户租赁收入等收入。二是兼业一型和兼业二型农户收入结构呈现不同特征，其中兼业一型呈现以家庭经营收入为主的收入结构特征，而兼业二型呈现以工资性收入为主的收入结构特征。针对兼业一型农户，其增收动力应当兼顾家庭经营收入与工资性收入，兼业二型农户增收动力仍然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