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研究方法比较——以Ei...ardt和Pan的论文为例_刘志迎.pdf

第 卷第期 年 月管理案例研究与评论 质性研究方法案例研究方法比较 以 和 的论文为例刘志迎，杨重，张孟夏，徐毅（中国科学技术大学 管理学院，合肥 ；华泰证券股份有限公司，上海 ）摘要：案例研究方法作为管理学研究的重要方法已日益受到学术界重视，管理学界运用案例研究方法刊发的论文数量和质量持续提高，案例研究方法也在不断发展。由于案例研究方法较多且有明显差异，致使运用案例研究方法开展研究时会在方法选择上产生困惑，文章可信任性下降。为了帮助研究者更好地选择案例研究方法，以 和 两类方法提出者的案例研究论文为例，对其方法异同点进行对比研究，得出二者在案例研究对象选择和数据来源多样性方面上有相似性，在预设假设、理论或现象驱动、分析思路等方面有差异性，总结出案例研究方法选择的“个关键要素”和“个关键问题”，最后给出了案例研究方法具有共性的一般流程，以供研究者参考。关键词：案例研究方法；八步骤研究法；研究法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编码：收 稿 日 期：基 金 项 目：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研究生教育创新计划教学改革 研 究项 目“专 业 学 位 研 究生 案例 采 编和 教 学方法 研究”（）；安徽省级教改项目“新文科背景下科技服务设计研究生课程体系开发与建设”（）；安徽省经济学教学团队资助项目（）作 者 简 介：刘志迎，男，安徽霍山人，博士，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工商管理创新研究中心主任，案例中心主任，研究方向为技术创新、创新与互联网金融、战略与创业；杨重，通讯作者，男，甘肃庆阳人，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技术创新、绿色创新；张孟夏，女，安徽马鞍山人，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华泰证券股份有限公司风险管理部专员，研究方向为技术创新；徐毅，男，安徽安庆人，博士，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联合博士生导师、中心副主任，研究方向为战略管理、创新创业、知识管理。引言随着中国经济的不断发展，我国特有的管理现象和文化、制度情境使得西方理论不完全适用，需要学者根据原创性的本土化管理案例进行归纳式理论构建。从管理学意义上说，案例研究有可能产生更好的理论。案例研究在理论性概括和证伪方面要比定量研究更出色，这两方面分别与理论构建和理论检验相联系。因此，案例研究作为一种极度贴近现实、兼具实用性和科学性、结合传统演绎量化研究范式与质性研究范式优势的研究方法，成为国内研究者构建新理论的一个理想选择。国内外有不少学者在构建或发展案例研究的研究步骤或模型中，提出了有价值的案例研究方法。自 方法和 方法传入中国及 在国内举办多次 案例研究法的培训推广后，国内管理案例研究成果日益增多，案例研究进入蓬勃发展阶段，其规范性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但随着相关成果数量的激增，许多研究者对具体方法的认识不够深入，导致方法不能完全适配案例情境，或直接将优秀论文的方法选择依据作为模板，方法选择标准含糊，并未真正弄懂案例研究方法，从而影响论文可信度，例如“声称”使用某方法但实际做法不符或文章方法选择阐述千篇一律等问题。在期刊论文评审中也可看出，众多案例研究论文用功良多，却因方法选择或使用不当，严重影响研究质量，从而无法构建可靠理论。鉴于运用案例研究方法开展研究在方法选择上容易产生困惑，本研究聚焦两种方法，采取对比分析厘清其间的差异，对研究者选择案例研究方法具有一定的参考作用。为了帮助研究者深入认识和正确使用案例研究方法，本文在对过往的案例研究方法进行综述之后，鉴于样本可得性、方法认可度和方法间的关联关系等原因，最终选择 的八步骤研究法和 的结构化实用化情境化（）研究法作为研究对象，通过对两位案例研究方法提出者的高水平案例研究论文的学习、对比、思考和总结，解读 的八步骤研究法和 的 研究法的方法特征和适用场景，辨识两者的异同点，总结出一套案例研究方法选择框架，为国内外案例研究工作者在案例研究方法选择上提供借鉴。本文从启动、案例抽样与案例设计、数据收集和分析、假设形成与文献对话和研究成果五个部分来拆解案例研究过程，分别从总体差异和方法应用差异两个视角对两种方法进行讨论，最终得到两种方法在五个部分的异同。基于此，总结出适用于案例研究方法选择的一般步骤，从方法选择、数据分析、案例选取等方面提出建议，总结出案例研究方法选择的“个关键要素”和“个关键问题”，帮助案例研究工作者具有一定框架性和规范性地选择并使用合适的案例研究方法。文献回顾与理论分析框架 文献回顾质性研究作为一种重要的研究方法，体现了研究者的归纳逻辑思维，即通过对研究现象的观察以及广泛的资料收集，逐步归纳出对研究现象的解释观点，最终发展出理论框架。案例研究是一种流行的普适性研究策略，有可能产生更好的理论，从概念界定上讲是经验性探究，属于质性研究范畴，主要研究暂时性、典型性现象。当不能进行大规模实证研究时，通常用其进行分析。它是通过描述事实、现象并追溯原因，从中探求一般规律，分析得出研究结论或新的研究命题的一种方法。国外的案 例 研 究 开 展较 早，发展 更为 规范。国内 年后案例研究才逐渐受到学术界的重视，作为管理理论构建与升华的重要研究方法，管理案例研究方法也进入了快速发展阶段 。案例研究方法较其他方法具有一定的优势。曾荣光认为，案例研究的普适性和在理论性概括与证伪方面均比定量研究出色，因此建议由此构建理论或理论性框架。此外，案例研究对国内学术研究具有重要意义。刘志迎等认为案例研究弥补了理论与实践先行者相比的滞后性，采用这种方法来探究经营管理中新出现的管理现象，从实践中抽象出一般意义的理论命题并进行研究，从中提炼理论，是理论探索的理想选择。井润田等 认为案例研究的目的在于通过研究者在真实情境中的体验和想象来提升人们对某些现象本质或意义的认识，并通过将实证主义和诠释主义两种案例研究范式进行对比，为案例研究提出规范性建议。在案例研究的科学性和规范性上，很多学者做出了重要贡献。现阶段普遍认可的是 的六阶段研究法和 的八步骤研究法，而 的 研究法，在国内做了很多次方法培训，同时考虑了中国情境，对于国内案例研究发展同样具有较大影响。最早为案例研究开发出研究框架，认为关于 和 之类的问题由于更多属于解释性（或称因果性），更可能采用案例研究方法，提出了衡量案例研究质量的四大标准，并对案例研究的适用范 围 进 行 了 清 晰 界 定。毛 基 业 等 在 对 的篇案例研究范文进行比较后，发现篇文章（包括 所发表的篇文章）在问题提出、理论构建和案例分析上，都采用或参考了 对案例研究所要求的选用对比且极端的案例、将研究发现“普遍化（）”为理论等核心思想。的定性数据研究方法呈现了“原始数据集”逐步分析、提炼、归纳和推导验证的过程。此种方法也被不少研究者推崇。认为仅依靠信效度不足以评判定性研究的质量，提出了衡量定性研究质量的管 理 案 例 研 究 与 评 论第 卷三角证据法（），并将其引入案例研究方法。综合了扎根理论等多种方法，系统提出了由案例构建理 论 的 方 法，把 案 例 研 究 归 结 为 个 步骤，标志着案例研 究 一 般 步 骤 的 形 成。同时，更强调多案例研究，认为少量案例无法得出令人信服的经验。案例研究方法使用很广泛，很多案例研究论文均在国际顶级期刊上发表。在研究企业资源守旧、程序老套与威胁感知的关系时，就采用 案例研究方法中“复制逻辑（）”和“分析式复制（）”方法来探索新机制。等 在探讨个体适应性变化转变为根本性变革的路径并同时促进组织变革时，采用了 提出的数据收集和分析方法。在对创业型公司收购中信息不对称的案例研究中同样运用了这种方法。等 针对案例研究缺乏具体操作指导的痛点，结合亚洲案例研究实践，提出了结构化（）实 用 化（）情 景 化（）的 案例研究法，该方法利用概念模型（）来表达案例中隐藏的逻辑。随着 方法在国内的培训推广，不少国内学者对其表示认可。欧阳桃花等 就曾运用此方法以西安航空发动机公司为研究对象，探讨了嵌入机制在信息系统推动组织变革中所起到的作用。等 也曾以此方法在沟通双向性视角下研究了组织对于社会媒体的管理。虽然国内案例研究在发展的过程中取得了一定成果，已趋向“形似”，但在理论模型的深入洞见、本土理论的深度情境化 等维度尚有距离。许玮元 总结了自己多年在知名期刊做编辑和审稿人的经验，认为相较于定量的实证主义，案例研究方法的掌握难度更大，并且案例研究领域范式众多，其在理论定义、研究设计、数据分析、研究者角色等方面均有不同设计，对范式的混用、错用、滥用更会导致读者的理解偏差 。因此，当务之急是需要有学者对案例研究领域的方法和范式进行系统化梳理和总结，虽然吕源 曾以 、和 的三篇案例研究文献为例研究过三者案例研究的不同，但文章仅从选题、总体布局、组织结构和数据四个方面进行了比较，并没有涉 及 具 体 研 究 方 法 的 差 异。李 茁 新 和 陆强 也曾比较了国内案例研究在数据收集和分析、案例数量等方面的差异，但也仅是通过统计数据比较，没有结合具体案例研究论文来深入探讨研究方法异同点。因此，本文聚焦典型案例研究方法提出者案例研究论文来对比其研究方法，希望可以填补以往文献在经典案例研究方法对比上的缺失，从新的视角理解、对比和评价案例研究方法的异同。理论分析框架西方学者对案例方法研究的主要内容包括类型、作用、效度和信度、方法设计、程序和局限性等方面。效度被认为是案例研究方法乃至一切方法的核心，规定了研究结论的建立、结论的可靠性和科学性。刘庆贤和肖洪钧 通过提出案例研究方法在理论构建中的价值例证，构建了严谨性评估框架。乔坤和马晓蕾 设计了三种方法，可以有效地将案例研究方法与实证研究方法相结合。这些研究很大程度上促进了国内管理案例研究的发展，但始终没有脱离以效度为核心的局限性。毛基业等 通过对篇案例研究范文进行详细分析，对其方法的使用进行了规范。王革 将完善的系统方法（即将功能分析和相似原理结合）和比较方法相结合，将系统方法与“穆勒五法”搭配使用，再结合案例研究方法，可以得出更可靠的结论，增强案例研究方法的科学性。目前国内提到最多的是 的六阶段研究法、八步骤研究法和 的 方法，本文选取后两位案例研究方法提出者的案例研究论文来对比案例研究方法，主要基于两点考虑：第一，和 相比 具有更多高水平论文发表，在取样便利的前提下，这两种方法也是国内学者使用较多的方法，对比研究有助于国内学者发现两种案例研究方法论的差异。第二，本文服务对象是从事案例研究的初学者，为了案例研究方法初学者刚刚接触案例研究方法就能认识不同方法的差异，通过案例研究方法提出者的案例研究论文对比案例研究方法的特点和使用情境，有利于研究者正确选择案例研究方法。因此，选择 第期刘志迎等：案例研究方法比较和 的两篇代表性论文做比较研究。本文检 索 了 两 位 学 者 历 年 发 表 在 上 的 文 章。曾 发 表 约 篇文献，按被引数排名第的案例研究型文章是 于 年在 上发表的“”（在高速变化的 环 境 中 做 出 快 速 战 略 决 策，简 称 文），被引数为 ，远高于后一名（被引数为 ）；曾发表约篇文章，按照被引数排名第的论文属于案例研究型文章即 年发表在 的“：”（自组织电子商务生态系统在中国偏远村庄的涌现：农村发展数字化赋能的故事，简称 文），被引数为，略高于排名第二的。这两篇均符合作者高水平论文的要求。探索性多案例研究能够满足探索性理论研究的要求，总结概括出复杂事物背后的一般性规律，可以帮助进行方法论的对比。因此，本文结合案例分析方法与系统方法、比较方法 ，参考刘志迎等 综合 、和 的原著总结出的一套将案例研究过程分为五个部分的探索性案例研究方法，来对 和 的案例研究逻辑进行提炼和对比。基于五部分的详细比较，来更直观地认识不同方法，进而帮助案例研究者结合具体的工作情境选择方法。本文框架如图所示。图本文框架 两篇论文的研究总体差异 研究内容差异文中，选取了两组具有不同发展水平的企业作为研究对象，每组家，探究影响企业在高速变化环境中快速做出战略决策的因素和快速决策对于企业绩效的影响。文章分成五个部分：一是启动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