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长湖蓝藻季节动态及其驱动因子分析.pdf

2023 年 7 月水 生 态 学 杂 志第 44 卷第 4 期收稿日期：2022-04-01修回日期：2022-09-30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41901135；U21A2039)；长江科学院开放基金(CKWV2019770/KY)；湖北省教育厅项目(Q20191303)。作者简介：李滔,1998年生,男,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水环境与水生态。E-mail:通信作者：杨军,1986年生,男,副教授,主要从事水环境与水生态、浮游植物和湿地水体修复研究。E-mail:DOI：10.15928/j.1674-3075.202204010095湖北长湖蓝藻季节动态及其驱动因子分析李 滔1，章叶飞1，王海艳1，熊勤学1,2，张 露1，习小杰1，陈 如1，刘章勇1,2，朱建强1,2，杨 军1,2（1.长江大学农学院，湖北 荆州 434025；2.长江大学湿地生态与农业利用教育部工程研究中心，湖北 荆州 434025）摘要：长湖是调控长江中游地区生态平衡重要的湿地生态系统，为了解长湖蓝藻季节动态并进一步探究蓝藻与环境因子的相关关系，根据其湖形特征设置5个采样点，于2020年4月至2021年3月对长湖蓝藻及水环境进行了逐月采样调查与分析。结果显示，调查期间共检出蓝藻18种（属），主要优势种为棒胶藻属（Rhabdogloea sp.）、惠氏微囊藻（Microcystis wesenbergii）和假鱼腥藻属（Pseudanabaena sp.）。二维非度量多维尺度（NMDS）分析显示，长湖蓝藻生物量季节变化明显，5、6、8月的蓝藻生物量较高，为6.8815.50 mg/L，占浮游植物总生物量的24.0%43.8%；冬季和初春较低，为0.130.29 mg/L，占浮游植物总生物量的0.5%2.8%。逐步回归分析显示，气温、气压、总磷、降雨量和溶解氧是影响蓝藻的重要因子，共解释了蓝藻生物量变化的70.0%。结构方程模型展示了环境因子与蓝藻生物量的关系，气温和溶解氧的上升可促进蓝藻生长，而气压、总磷和降雨量正好相反，环境因子可直接或间接地通过改变湖泊的湖沼学特征影响蓝藻生物量。研究结果可为长湖蓝藻水华防控提供参考依据。关键词：长湖；蓝藻；季节动态；环境因子中图分类号：Q948.1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4-3075(2023)04-0044-08水 生 态 学 杂 志Journal of HydroecologyVol.44,No.4第 44 卷第 4 期2023年7月Jul.2023随着全球人口激增以及经济和社会的快速发展，大量的湖泊、河流和水库暴发蓝藻水华，且发生面积、频率和持续时间均呈快速增长趋势（Huisman et al,2018）。水华发生不仅影响感官体验，还可释放多种藻毒素、破坏水生生物网、降低水质、危害渔业生产、社会经济和人类健康（Jeff et al,2019），已成为当今水生态系统面临的主要问题和挑战。蓝藻水华的成因复杂多样，秦伯强（2020）研究表明，气候变暖和营养盐富集的复合效应、流域风速下降以及暴雨事件频次和强度增加等水文气象条件，共同促进了蓝藻水华的暴发。相较于其他藻类，蓝藻对高温具有更强的耐受力（Nalewajko et al,2001），这也是每年夏季各地蓝藻水华频发的重要诱因；此外，水体中氮、磷等营养盐的增加也会引起蓝藻的大量繁殖。一般认为水体中氮含量高于0.20 mg/L、磷含量高于0.02 mg/L时易引起富营养化，水体发生藻类水华的概率更高（金相灿,1995）；且氮磷比的高低也能决定蓝藻门类的组成（杨敏等,2014）。除了温度和营养盐之外，光、气压、风速、降雨量和水位等水文气象要素也是影响浮游植物生长和繁殖的重要环境因子。蓝藻在水体中的垂直迁移过程与光照密切相关，主要表现为昼夜迁移（Ostrovsky et al,2020）。在低气压条件下，蓝藻可借助自身的气囊结构上浮到水体表层，成为湖泊表层的优势类群（王铭玮等,2011;Shi et al,2017）。在全球变化的大背景下，风速、降雨量和水位的异常变化，会显著减少或增加蓝藻的优势度（Fitch&Moore,2007;Reichwaldt&Ghadouani,2012;Bakker&Hilt,2016）。长湖是调控长江中游地区生态平衡重要的湿地生态系统，为鲌类国家级水产种质资源保护区，兼具防洪蓄水、农业灌溉、渔业养殖、航运和生活供水等功能，其生态格局对维持江汉平原社会和经济发展，对保障汉江与长江流域生态安全有重要作用（任雁等,2015）。但自20世纪80年代末开始，由于围网养殖，长湖原始的开放生态系统已逐渐演变成半封闭生态系统（何勇凤等,2015），加之周边工业、农业、工程建设和城乡生活等影响，长湖水质急剧恶化，长期处于地表水类至劣类水平（李兆华和李瑞勤,2009）。2006-2011年的水质监测数据显示，长湖综合水质为类（刘建峰等,2014）；尽管2015-2016年长湖实施了湖泊生态恢复工程，但2017-2018年调查显示，长湖水质仍处于富营养化状态（杨军等,2020）。近期调查表明，长湖水生植物种类组成趋于简单且群落结构稳定性较差（谭凤霞等,2021a），浮游植物丰2023 年第 4 期度和生物量呈上升趋势（祁梅等,2020），且蓝藻易在夏秋两季占据优势地位（魏志兵等,2020），长湖已由草型湖泊向藻型湖泊演替（谭凤霞等,2021b）。目前，围绕长湖的研究多集中于浮游植物群落结构组成及其与环境因子的关系，缺乏对长湖蓝藻季节动态及其驱动因子的了解。本研究通过对长湖周年调查，分析蓝藻种类组成和季节动态，明确驱动长湖蓝藻季节演变的关键环境因子，评估蓝藻水华发生风险，以期为长江中下游地区湖泊富营养化和蓝藻水华防控提供科学依据。1 材料与方法1.1 研究区域长湖是湖北省第三大湖泊，位于荆州、荆门、潜江三市交界处（30223030 N，1121711230 E），湖泊面积122150 km2，岸线全长约310 km，最大水深6.1 m，平均水深2.1 m，库容为2.71 亿m3，属亚热带湿润季风气候，雨热同季，多发生于5-9月，主要以地表径流和湖面降水方式补给。其形态呈东西向分布，东部湖区较宽，西部湖区较窄，四周为堤渠，多湖湾和湖汊（图1）。5 km图1 长湖采样点分布Fig.1 Location of the sampling sites in Changhu Lake1.2 样品采集与处理根据长湖形态特征共设5个采样点，分别为园博园（S1）、陈堤头（S2）、宋家冲（S3）、龙口寨（S4）和习口（S5），于2020年4月至2021年3月每月定期采集水样，每次采样时间段为9:00-11:00。现场用多参数水质分析仪测定水温和溶解氧（DO），同时用2.5 L有机玻璃采水器采集水面下0.5 m处水样，每个样点分别采集水样1.5 L用于水化学指标的测定和浮游植物计数，浮游植物样品现场用1.5%的酸性鲁哥氏液固定。水位、气温、气压、降雨量和日照时数等数据由当地水文气象管理部门（湖北水文水资源中心和荆州市气象局）提供。样品带回实验室后，立即进行水化学指标测定，包括总氮（TN）、总磷（TP）和叶绿素a含量（Chl-a）等（魏复盛,2002；张丽彬等,2008）。将浮游植物样品静置48 h以上，去除上清液，浓缩至40 mL，取0.1 mL标本液置于浮游植物计数框，使用Olympus生物显微镜（400）进行鉴定与计数，每个样品计数所得到的浮游植物均在500个以上。浮游植物种类鉴定和生物量测算参照相关文献（章宗涉和黄祥飞,1995；Hillebrand etal,1999；胡鸿钧和魏印心,2006）。1.3 数据处理采用Bray-Curtis相似度、差异性分析（ANOSIM）和二维非度量多维尺度（NMDS）分析浮游植物群落演变过程。为了明确蓝藻与环境因子之间的联系，将蓝藻生物量与环境因子数据进行lg(x+1)标准化，利用逐步多元回归分析，筛选影响蓝藻的主要环境变量，并依据筛选出的环境变量构建结构方程模型（SEM），剔除无显著作用的因子和路径，通过卡方检验（Chi-square）、拟合优度指数（GFI）、拟合调整优度指数（AGFI）和近似误差的均方根（RMSEA）等参数优化最终模型。采用Excel 2007、Origin 2018、ArcGIS 10.6、PRIMER 5、SPSS 20和Amos 22统计绘图。2 结果与分析2.1 环境因子长湖环境因子逐月变化见图2。其中，月累积降雨量7月最高（467.20 mm），1月最低（10.60 mm）。气 温自 4 月开始持续上升，8 月达峰值（29.630.41），之后呈下降趋势。气压变化趋势与气温相反，从4月开始下降，至7月达谷值99.92 kPa,之后持续上升，至12月达峰值102.65 kPa。月累积日照时数为50.70223.20 h，8月最长，12 月最短。受降雨量影响，长湖水位7-8月处于高位（32.0532.22 m），而DO浓度则在7-9月较低（3.986.06 mg/L），其他月份为 7.3610.96 mg/L。Chl-a 含 量 在 6 月 最 高，为（118.0151.03）g/L，11月最低，仅（5.190.91）g/L。TN含量全年波动较大，在6月最高，为（4.490.27）mg/L，3月最低，仅（0.530.15）mg/L。TP含量在4月最高，为（119.0524.21）g/L，10 月至次年 2 月较低（6.3019.83 g/L）。2.2 蓝藻动态2.2.1 种类组成 调查期间共鉴定出蓝藻18种（属），其中色球藻属（Chroococcus sp.）和棒胶藻属（Rhabdogloeasp.）为长湖常见种。5-11月的蓝藻种类数较多，平均为12种左右，12月至次年3月较少，仅有57种（表1）。李 滔等，湖北长湖蓝藻季节动态及其驱动因子分析452023 年 7 月水 生 态 学 杂 志第 44 卷第 4 期图2 2020-2021年长湖环境因子逐月变化趋势Fig.2 Monthly changes in environmental factors in Changhu Lake from 2020 to 2021月累计降雨量/mmMonthly cumulativeprecipitation月累计日照时数/hMonthly cumulativesunshine hours溶解氧/mgL-1DO气温/CAir temperature水位/mWater level气压/kPaAir pressure叶绿素a/gL-1Ch1-a总氮/mgL-1TN总磷/gL-1TP10310210110099编号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种类长孢藻属 Dolichospermum sp.环圈项圈藻Anabaenopsis circularis束丝藻属Aphanizomenon sp.隐球藻属 Aphanocapsa sp.色球藻属 Chroococcus sp.粘球藻属 Gloeocapsa sp.束球藻属 Gomphosphaeria sp.细小平裂藻 Merismopedia minima铜绿微囊藻 Microcystis aeruginosa放射微囊藻 Microcystis botrys不定微囊藻 Microcystis incerta惠氏微囊藻 Microcystis wesenbergii颤藻属 Oscillatoria sp.假鱼腥藻属 Pseudanabaena sp.尖头藻属 Raphidiopsis sp.棒胶藻属 Rhabdogloea sp.小雪藻属 Snowella sp.螺旋藻属 Spirulina sp.月份4+5+6+7+8+9+10+11+12+1+2+3+注：“+”表示检测到。Note：+represents detected.表1 2020-2021年长湖蓝藻名录Tab.1 Species list of cyanobacteria in Changhu Lake from 2020 to 2021462023 年第 4 期调查期间，长湖蓝藻丰度季节变化明显（图3）。5月蓝藻丰度最高，达13.12106个/L，冬季和初春较低，仅为0.381060.87106个/L。长湖主要蓝藻优势种为棒胶藻属、惠氏微囊藻（Microcystiswesenbergii）和假鱼腥藻属（Pseudanabaena sp.），棒胶藻属在4月和1月占比较高，分别达80.8%和68.9%；假鱼腥藻属在6月较高，为34.7%；其余月份均以惠氏微囊藻占优，为39.9%94.4%。惠氏微囊藻假鱼腥藻属棒胶藻属其他蓝藻蓝藻丰度蓝藻丰度/106个L-1Cyanobacteria abundance月份Month相对丰度/%Relative abundance0204060801000.02.85.68.411.214.0456789101112123图3 2020-2021年长湖蓝藻种类丰度的月变化Fig.3 Monthly changes in cyanobacteria abundancecomposition in Changhu Lake from 2020 to 20212.2.2生物量调查期间浮游植物总生物量随时间变化波动明显，在5、6、2月较高，分别为35.41、33.89、35.80 mg/L，11月较低，仅为7.11 mg/L（图4）。蓝藻生物量占总生物量比例呈现出单峰模式，5、6、8月蓝藻生物量占比较高，达24.0%43.8%，冬季和初春较低，仅0.5%2.8%。其他藻类总生物量/mgL-1Total biomass月份Month生物量占比/%Percentage of biomass0204060801000816243240456789101112123蓝藻总生物量图4 2020-2021年长湖浮游植物组成的月变化Fig.4 Monthly changes in phytoplankton biomasscomposition in Changhu Lake from 2020 to 2021采用二维非度量多维尺度（NMDS）分析蓝藻生物量变化，胁强系数（Stress）为0.01，说明二维NMDS具有较好的拟合效果（图5）。NMDS结果显示，蓝藻生物量在5、6和8月较高，达6.8815.50 mg/L，冬季和初春较低，为0.130.29 mg/L。Bray-Curtis分析和ANOSIM分析显示，长湖蓝藻生物量在不同季节间存在显著差异（P0.01，Global R=1）。蓝藻生物量/mgL-1Cyanobacteria biomass图5 2020-2021年长湖蓝藻生物量二维非度量多维尺度分析Fig.5Two-dimensional non-metric multidimensional scaling（NMDS）analysis of cyanobacteriabiomass in Changhu Lake from 2020 to 20212.3 蓝藻与环境因子的关系利用逐步多元回归分析对影响蓝藻生物量的主要环境变量进行筛选。结果表明，气温、气压、总磷、降雨量和溶解氧与蓝藻生物量关系密切（表2），共解释了蓝藻生物量变化的70.0%，其中气温和气压对蓝藻生物量的影响最为显著（P0.001）。表2 长湖蓝藻生物量逐步回归模型Tab.2 Stepwise regression model of cyanobacteriabiomass in Changhu Lake回归变量蓝藻生物量（R2adj=0.700,P0.001）常量气温气压总磷降雨量溶解氧偏回归系数108.8330.465-3.394-1.923-0.0590.339标准误32.0800.1340.9960.7170.0220.133标准化系数0.583-0.572-0.270-0.2880.222P0.0010.0010.0010.0100.0110.014基于上述逐步回归模型筛选的环境变量构建结构方程模型（SEM），模型调整优化后的拟合优度指数（GFI）和拟合调整优度指数（AGFI）分别为0.989和0.944，表明所构建的结构方程模型具有良好的解释效果（图6）。通过SEM模型可知，各环境变量与蓝藻生物量之间的关系较为复杂，其中气压、气温和总磷对蓝藻生物量的影响最为显著，气温、气压和降雨量可通过直接和间接方式对蓝藻生物量产生显著的影响。蓝藻生物量与气温和溶解氧呈显著正相关，而与气压、总磷和降雨量呈显著负相关关系。李 滔等，湖北长湖蓝藻季节动态及其驱动因子分析472023 年 7 月水 生 态 学 杂 志第 44 卷第 4 期P图6 影响长湖蓝藻生物量的主要环境因子结构方程模型Fig.6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SEM)predictingeffects of primary environmental factors oncyanobacteria biomass in Changhu Lake3 讨论3.1 长湖蓝藻优势种具有季节性高度集中特征调查显示，长湖主要蓝藻优势种为假鱼腥藻属、惠氏微囊藻和棒胶藻属。假鱼腥藻属和惠氏微囊藻均为水华藻种，常见于富营养化水体（Tan et al,2010;Gao et al,2018），棒胶藻属一般喜生长于静止水体（胡鸿钧和魏印心,2006）。优势种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水体污染程度，通常优势种种类越多且优势度越小，则群落结构越稳定（柳丽华等,2007）。本研究中，长湖蓝藻优势种呈季节性高度集中，三类优势种全年占比为59.2%95.2%，尤其是惠氏微囊藻在7-12月平均占比达62.2%，表明长湖蓝藻群落结构稳定性较差，水质状况不容乐观。该结果与其他长江中下游地区的太湖、巢湖和鄱阳湖的研究结果一致（钱奎梅等,2016；张民等,2021）；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可能与该地区水体中较高的营养盐含量有关（朱广伟等,2019）。3.2 高温和富营养提升了春末长湖蓝藻优势度长湖蓝藻生物量的季节变化明显。5、6、8月的蓝藻生物量较高，尤其5-6月占浮游植物总生物量的比例达35.7%43.8%。与长湖以往的调查结果相比，蓝藻占优势的起始时间有所提前（郭坤等,2016）。依据水体富营养化标准（金相灿,1995），2020年4-9月长湖处于富营养化状态，加之5月平均气温达23.3，这些都为春末蓝藻的大量繁殖提供了良好的条件（Zhang et al,2016）；类似现象已在太湖、滇池和巢湖等富营养化湖泊研究中有过报道（王菁晗等,2018）。因此，长湖春末较高的蓝藻优势度可能是高温和水体富营养共同驱动的结果。3.3 不同环境因子对长湖蓝藻生长的驱动作用本次研究表明，气温、气压、总磷、降雨量和溶解氧是影响长湖蓝藻生物量的主要环境因子。高温、低压、少雨和高溶氧量可显著提升长湖蓝藻的生物量，与王铭玮等（2011）对淀山湖的研究结果一致。气温升高使空气受热膨胀上升，造成近地面层的空气密度减小，从而导致气压下降，而多数蓝藻具有气囊，该结构可使蓝藻在气压偏低的条件下上浮到水体表层以获取更多的生存资源（Shi et al,2017）；此外，气温上升可增加水体的滞留时间、减弱水体的垂向混合和形成水体热分层（Kraemer et al,2015），使得水体溶解氧含量随之降低（张运林,2015），进而抑制了蓝藻的呼吸作用（胡愈炘,2022）。与气温形成对比，降雨量的增加可增强水体混合程度、破坏水体分层并降低水体中的光照强度，进而破坏蓝藻原有的栖息空间和条件，不利于蓝藻生长（Richardson et al,2019;Stockwell et al,2020）。长湖7月蓝藻生物量与5、6、8月相比明显偏低，这与该月的强降雨密切相关。值得注意的是，本研究中的结构方程模型分析显示，总磷与蓝藻生物量呈显著负相关，其原因可能是降雨冲刷地表增加了水体中的总磷含量，为蓝藻生长提供了营养基础；但也有研究认为降雨导致的地表径流冲刷作用和湍流混合作用具有较强的抑藻效应，掩盖了总磷对蓝藻生长的促进作用（Reichwaldt&Ghadouani,2012）。3.4 环境因子耦合作用增加长湖蓝藻水华风险蓝藻水华的发生需要多种环境因素的协同作用。许海等（2019）认为蓝藻优势的形成是其自身生理特征以及外界营养盐、温度、水文和气象条件等诸多因素耦合作用的结果。因此，评估蓝藻水华风险需要多角度综合分析。从水质变化特征看，历年来长湖水体中的氮、磷等营养盐含量较高（李兆华和李瑞勤,2009;刘建峰等,2014;魏志兵等,2020），本次调查也显示，长湖多数月份处于富营养状态，具备蓝藻水华发生的营养基础。从流域气候特征看，长湖春末至秋初长期处于高温和低气压状态，同时水体含氧量随气温上升而降低，这些环境特征为长湖蓝藻生长和上浮聚集创造了有利条件。夏季强降雨虽在短期内具有消退蓝藻水华的作用，但长远来看，强降雨将加剧流域地表径流的冲刷作用（刘心愿等,2018），大量外源营养盐随径流挟带入湖，进而使长湖长期处于富营养化状态；此外，学者们将水体中蓝藻生物量超过 0.025 mg/L（Frau,2023）或 Chl-a 含量超过 30 g/L（Liao et al,2021;Li et al,2022）作为蓝藻水华风险的量化预警指482023 年第 4 期标，长湖5-11月的蓝藻丰度和Chl-a含量均高于上述阈值，可见长湖在春末和夏秋季均有暴发蓝藻水华的风险。当前，全球气候变化愈演愈烈，水生态系统蓝藻防控面临严峻挑战。长江中下游地区许多湖泊生态系统已退化为藻型湖泊（薛滨等,2007），这些湖泊一旦形成蓝藻-蓝藻、蓝藻-附生细菌和蓝藻-沉积物之间的氮、磷营养盐循环，将使该区域的蓝藻水华更加难于控制（杨柳燕等,2019）；这也给湖泊管理者在气候变化背景下如何开展蓝藻水华防控提出了新挑战。本文基于湖北长湖蓝藻的研究，可为长江中下游地区湖泊富营养化和蓝藻水华防控提供参考。参考文献郭坤,杨德国,彭婷,等,2016.湖北省长湖浮游植物优势种生态位分析J.湖泊科学,28(4):825-834.何勇凤,李昊成,朱永久,等,2015.湖北长湖富营养化状况及时空变化(2012-2013年)J.湖泊科学,27(5):853-864.胡鸿钧,魏印心,2006.中国淡水藻类系统、分类及生态M.北京:科学出版社.胡愈炘,曹亮,屈仁超,等,2022.长江流域着生藻类群落结构的空间格局及其生态评价J.环境科学,43(8):3998-4007.金相灿,1995.中国湖泊环境M.北京:海洋出版社.李兆华,李瑞勤,2009.长湖水污染防治研究M.北京:科学出版社.刘建峰,张翔,谢平,等,2014.长湖水质演变特征及水环境现状评价J.水资源保护,30(4):18-22.刘心愿,宋林旭,纪道斌,等,2018.降雨对蓝藻水华消退影响及其机制分析J.环境科学,39(2):774-782.柳丽华,左涛,陈瑞盛,等,2007.2004年秋季长江口海域浮游植物的群落结构和多样性J.海洋水产研究,28(3):112-119.祁梅,吴嘉伟,龚森森,等,2020.长湖浮游植物功能群特征及其与环境因子的关系J.海洋与湖沼,51(1):75-84.钱奎梅,刘霞,段明,等,2016.鄱阳湖蓝藻分布及其影响因素分析J.中国环境科学,36(1):261-267.秦伯强,2020.浅水湖泊湖沼学与太湖富营养化控制研究J.湖泊科学,32(5):1229-1243.任雁,汪正祥,雷耘,等,2015.基础设施建设工程对湿地的生态补偿研究以穿越长湖湿地自然保护区的蒙西铁路建设工程为例J.湿地科学,13(4):410-416.谭凤霞,罗静波,龚森森,等,2021a.拆围后长湖水生植物多样性与生态位的研究J.海洋湖沼通报,43(2):111-117.谭凤霞,罗静波,祁梅,等,2021b.长湖水生植物多样性与生态位的季节性变化研究J.长江流域资源与环境,30(5):1121-1129.王菁晗,何吕奇姝,杨成,等,2018.太湖、巢湖、滇池水华与相关气象、水质因子及其响应的比较(1981-2015年)J.湖泊科学,30(4):897-906.王铭玮,徐启新,车越,等,2011.淀山湖蓝藻水华暴发的气象水文因素探讨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1):21-31.魏复盛,2002.水和废水监测分析方法M.北京: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魏志兵,柴毅,罗静波,等,2020.长湖浮游植物优势种季节演替及生态位分析J.水生生物学报,44(3):612-621.许海,陈洁,朱广伟,等,2019.水体氮、磷营养盐水平对蓝藻优势形成的影响J.湖泊科学,31(5):1239-1247.薛滨,姚书春,王苏民,等,2007.长江中下游不同类型湖泊沉积物营养盐蓄积变化过程及其原因分析J.第四纪研究,(1):122-127.杨军,王海艳,柴毅,2020.生态恢复对长湖水质时空变化的影响J.中国农村水利水电,(7):77-84.杨柳燕,杨欣妍,任丽曼,等,2019.太湖蓝藻水华暴发机制与控制对策J.湖泊科学,31(1):18-27.杨敏,张晟,胡征宇,2014.三峡水库香溪河库湾蓝藻水华暴发特性及成因探析J.湖泊科学,26(3):371-378.张丽彬,王启山,徐新惠,等,2008.乙醇法测定浮游植物叶绿素a含量的讨论J.中国环境监测,24(6):9-10.张民,史小丽,阳振,等,2021.太湖和巢湖中微囊藻(Microcystis)与长孢藻(Dolichospermum)的长时序变化及其驱动因子J.湖泊科学,33(4):1051-1061.张运林,2015.气候变暖对湖泊热力及溶解氧分层影响研究进展J.水科学进展,26(1):130-139.章宗涉,黄祥飞,1995.淡水浮游生物研究方法M.北京:科学出版社.朱广伟,许海,朱梦圆,等,2019.三十年来长江中下游湖泊富营养化状况变迁及其影响因素J.湖泊科学,31(6):1510-1524.Bak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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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provide scientific data to supportth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cyanobacteria blooms and eutrophication in lakes of the middle Yangtze River region.From April 2020 to March 2021,water samples were collected m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