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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望舒
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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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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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域
踯躅
43文学探析戴望舒是我国现代诗歌史上的代表诗人,他的一生虽然短暂,却充满传奇也留下了许多经典的传世名篇。一首雨巷继新月派向现代派过渡,不单给了他“雨巷诗人”的称号,也被小说月报的编者叶绍钧评作“替新诗底音节开了一个新纪元”;一首我的记忆更是被钱理群认为是现代诗派的起点。就他的创作根源来说,戴望舒自小接受的是古典国学教育,成年后又留学法国,深受魏尔伦等人的影响,翻译过多部外文诗歌集和小说,这都为他后来的创作奠定了基础。余光中评价他是“崛起于三十年代的戴望舒,上承中国古典的余泽,旁采法国象征派的残芬,不但领袖当时象征派的作者,亦且遥启现代派的诗风,确实是一位引人注目的诗人”。1923 年以后的中国文坛面临着“五四运动”的落潮时期,随着理想的破灭接踵而来的是更加黑暗的社会现实。早一批的知识分子压抑悲哀的情绪困境中挣扎前行,朱自清长诗毁灭中写的“踯躅在半路里/垂头丧气的/是我/是我”,也是所有其他文人的心境写照。中国诗坛步入了中衰期,无论是诗歌创作还是诗学理论方面都遇到了瓶颈,而突破它并对中国诗歌进行第二次整合的正是戴望舒。他批判性地继承了以郭沫若为代表的浪漫主义,以诗情上的变革一改无节制的宣泄抒情。吸收艾略特、魏尔伦的创作理论,发扬象征主义诗风的同时兼收并蓄,这一时期的苏联革命诗歌和法国无产阶级文学,和早期我国象征主义完全脱离民族传统的风格不同,戴望舒在创作中却常常会有意识地借鉴我国古典文化。他用本民族的传统美学来阐释西方现代生活,这种中西文化的交融贯穿他创作生涯的始终,可以说,他一生都在积极地寻求中西诗歌审美的契合点。一、古典派与象征派间的“踯躅者”戴望舒和我国古典文化的渊源由来已久,可追溯到他的教育启蒙、家庭背景乃至家乡杭州的地域文化。戴望舒本名承,望舒是在与好友创办璎珞刊物时用的笔名,出自楚辞离骚中的“前望舒使先驱兮”,王逸注“望舒,月御也”。用戴月披星作为笔名,亦可见他对我国古典文化的醉心。1926年戴望舒在 璎珞新上海等刊物上发表过夜坐凝泪出门可知等古诗词意境浓厚的新诗作品,此时的他也在鸳鸯蝴蝶派的刊物上发表过小说,沉醉于填写旧体诗词。后又在波光上发表过一首词御街行,这首词也被收入在诗集我的记忆中。再后一年,闻名诗坛的雨巷横空出世,然而,雨巷也并非完全的现代诗。刘呐鸥评价该诗“似渐渐地迫近法国古典的精神去”,而离现代生活远了些。刘响在略论戴望舒的诗创作中认为雨巷这首诗在刻意模仿魏尔伦的秋歌。卞之琳批评他有“过于古典”之病,“好像是旧诗名句丁香空结雨中愁的现代戴望舒:中国古典和西方现代诗歌创作视域下的“踯躅者”孙晓晴苏州大学文学院摘要:戴望舒作为我国现代派象征主义诗人,自幼深受我国古典诗词熏陶,后又旁采西方象征主义诗艺,在李金发等人的诗坛基础上尝试将现代诗推向一个新的高度。戴望舒的诗歌主题从隐秘、忧郁的恋爱情思到投入抗日的民族大义,大致可以分为三个创作阶段。本文从三个时期的代表作品中探究戴望舒诗歌风格的变化,通过比较中国古典文化传统美学和西方象征主义诗艺对他的影响,研究戴望舒在中西交汇的诗歌创新中的自我意识。关键词:象征主义;中国古典文化;踯躅者;自我意识作者简介:孙晓晴(1998),女,汉族,江苏苏州人,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文艺学。44文学探析白话版的扩充或者稀释”“是一首爱情幻灭的悲歌”。而从戴望舒本人的诗歌理论著作诗论零札来看,这首诗中的几个主要意象出自李商隐的代赠和李璟的浣溪沙,他自己表示过“不必一定拿新的事物来做题材”“旧的事物中也能找到新的诗情”。戴望舒的诗歌是以象征派的形式注入古典派的内容。象征主义最早起源于十九世纪中叶的法国,创作者从理想的破灭感到对外部现实的绝望,纷纷转向用晦涩隐喻的意象描绘个人虚幻的内在感受。象征主义是将个人从现实中超脱出来并回归理念世界的一种创作美学。这种集意象、隐秘、忧郁、避世于一体的诗艺和戴望舒所钟爱的晚唐温李以及南唐二主苦闷的风格相一致。他将这两种不同的诗学自然而然地融为一体,形成他独树一帜的风格。戴望舒在前中期的创作中都更偏好中国古典意象,这是他的灵感源泉,可以支撑起整首诗的架构和内容。而西方现代诗歌只是为他提供更自由的韵律结构和表达方式。比如,山行中就出现了“明月照幽素”这样古体诗中的句子,整体上却并不突兀,反倒像上下句间的过渡衔接。这种在自由体现代诗中融入古体诗句的现象并不是简单刻意的套用或排列,而是一种自然的无意识的借用。当用西式语言无以诉情时而不自觉地借用古典语词,在语言阐释学上是两种视域的融合。这不仅需要作者具有深厚的古典底蕴,也需要诗歌本身属于古典的风格,才能让东西方文化自然而然地融合。我思想中“我思想,故我是蝴蝶”融合了笛卡尔与庄周梦蝶的思想。戴望舒翻译的魏尔伦的瓦上长天秋歌等也都是全古典化的意译,像是在用古典格律重写。而他自己作的十四行诗则避用了古典意象,选取“淡红的酒味”“梦的王国”“黑色的衰老的瘦猫”“琥珀钟”等更有西方风味的事物和描述,但也未落入“全然欧化”之弊,他在极细微的表述和用词上仍旧是古典的,只是古典性不如其他的诗作,也显得单薄许多。余光中评价戴望舒的风格少有变化,“病在朦胧与抽象,也就是隔”。“隔”字评价得非常精准,戴望舒的诗确实总给人隔着一层纱的感觉,纤弱而虚无。因为他选取的意象都是抽象、无形的,像是梦、记忆、太息等,或是堆砌大量繁复的形容词,尤其是描写心境的,像是“寂寥的”“凄清”“惆怅”等等,他的诗总给人漂浮不定之感,但是大量的抒情却阻碍了他诗歌上的进一步提升。虽然他在 雨巷 之后也有反思,在诗论零札里表示要“去了音乐的成分”“不能借重绘画的长处”,但在他中后期的诗集 灾难的岁月里仍旧延续以前的风格,古意问答又是明显的仿古之作,秋夜思中意象上仍旧偏好用鲛人、木叶、吴丝蜀桐的典故,甚至还提出了“诗人云:心即是琴”这样与去音乐矛盾的话。余光中还指出戴望舒的诗歌语言是“失控”的,尤其是在句法上,是古典的词套在欧化的句式上,时而形成病句。余光中对戴望舒这一时期创作的评价并不高,觉得“不是陷入欧化,便是落入旧诗的老调,能够调和新旧融贯中西的成功之作实在不多”。他的诗一旦拿捏不准平衡的点,就会成为四不像的作品。初期和中期的诗歌中,像是我的记忆望舒草中收入的诗很多还是实验之作,他总是在东方和西洋、古典和现代之间游走和踯躅,寻求中西诗学审美的契合点。但越到后期,戴望舒便越将两种风格的界限划分明了,写了不少像元日祝福过旧居狱中题壁 心愿 示长女这样纯粹的现代诗,或是秋夜思这样古典化的诗。从数量上看,戴望舒的创作后期一改以前古典化的气质,向无产阶级革命诗的方向转变,偏向了现实主义的创作。二、隐士与战士间的“踯躅者”戴望诗歌创作的三个时期,从雨巷以前到我的记忆再到灾难的岁月,他从一个来上海前还喜爱鸳鸯蝴蝶派的文人到因宣传革命而被捕入狱的志士,写的诗从小情小爱中的彷徨到爱国思乡的坚定,似是随着那个时代的大背景被裹挟其中因时而异的,但在历史话语叙述之下戴望舒也有他自己的迷茫。从小在典型的古典国学教育下成长的戴望舒自然不能避免地接受中国儒释道哲学的影响,也可以说这种思想是他世界观生成的基础。这位沉醉于婉约词、独具感伤忧郁气质的多愁善感的诗人,他最初的作品充满着自怨自艾、无病呻吟的情调,又自然而然地被欧美唯美主义、浪漫主义中消极的一面吸引,创作的诗也多表达“迷惘”与“彷徨”。这样纤弱、敏感的江南书生要在战时国难之际寻求自我的立足之地是困难的,他投身革命而囿于牢狱,出于本身的民族大爱之外也是迷惘多于决绝。他的诗歌中那种迷失感更是显而易见,他一方面不适应这个颠沛流离、战火纷飞的世道,无意识地透露出消极避世的本能;另一方面在集体的情感中受到同化和激励,表现出积极入世的一面。45文学探析戴望舒受道家的影响很深,诗中也爱使用“蜉蝣”“鹏鸟”“云雀”“蝴蝶”这样的意象,他对于时间上“春秋代序,人死人生”和空间上“星来星去,宇宙运行”(赠克木)的循环往复的圜道意识有着内化于心的认同。眼中写道“我投身又沉溺在/以太阳之灵照射的诸太阳之间/以月亮之灵映光的诸月亮之间/以星辰之灵闪烁的诸星辰之间/于是我是彗星”“在你的太空的镜子里”“我永恒地转着/在你永恒的周围/并在你之中”“我是从天上奔流到海/从海奔流到天上”,这首诗是戴望舒所有诗歌中最异类的一首,表现出异于他任何一个时期风格的强烈抒情色彩和深奥的哲学意识。这首诗揉碎了时空四维,仿佛回到了盘古开天之前的一片混沌,而诗人则是无形的游魂,游荡在宇宙之间,时而又具化为彗星,在永恒的视角审视自我。尤其是结尾句“我是你的睫毛/是的/你的睫毛/你的睫毛”“而我是你/因而我是我”更是基于陆王心学的对自我渺小透彻的分析。正是对“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深刻把握,才奠定了他道家的世界观。而基于此的创作也不免带上相同的色彩,早期的戴望舒在对死亡的想象和人生意义上沿袭了道家的传统经验,这时的他依然处在迷惘失望的情绪中,诗中也有不少表达隐逸愿望的抒情。到了中期,戴望舒留学法国,脱离了凄婉悲切的环境,虽然还是感伤忧郁的气质,但因受到法国文化的影响,他的诗歌也变得明朗起来。背井离乡的痛苦将他的田园乡愁和牧歌情怀相统一,用西方“流浪汉”“怀乡病患者”“寻梦人”“夜行者”的形象和中国漂泊的游子相结合,一方面情感依旧偏向东晋陶渊明那样隐居山林的传统,编织着安定闲适的美梦;另一方面理智又让他面对现实,成为进取的勇士。而戴望舒从来没有成为真正的隐士或是战士,他对自我的认知可以从他的诗作中来解读,我的素描中写道,“我/我是寂寞的生物/假若把我自己描画出来/那是一幅单纯的静物写生/我是青春和衰老的集合体/我有健康的身体和病的心”“但在悒郁的时候/我是沉默的/悒郁着/用我二十四岁的整个的心”。在spleen中又说自己是个“等待着安息”的“疲倦的人儿”,是一个“可怜的单恋者”“一个寂寞的夜行人”“暗黑的街头的踯躅者”“一个年轻的老人”,是“怀乡病”的患者,是“蝴蝶”,是“彗星”他在诗中化身的所有表象都是早衰的、悒郁的、寂寞而又彷徨的。戴望舒的一生不只有战乱之痛,还有他三段失败的恋爱婚姻,以及他无处安放的自我。现实与理想、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入世与避世、事业与婚恋、生与死他仿佛永远处在两极之间,在矛盾冲突之中惶惶不可安,寻求着平衡却又不可得,他的诗作也在中国古典和西方现代诗歌风格间踯躅不定。参考文献:1戴望舒.望舒草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2009.2戴望舒.你出现在,我诗里的每一页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16.3余光中.评戴望舒的诗J.名家欣赏,1992(3):12-19.4卞之琳.戴望舒诗集序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3:350.5章培恒,骆玉明.中国文学史新著:中卷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7:259.6刘祥安.别一抒情话语论戴望舒诗歌的意义J.文学评论,2012(1):62-69.7张亚权.论戴望舒诗歌的古代艺术渊源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88(2):56-69.8阙国虬.试论戴望舒诗歌的外来影响与独创性J.文学评论,1983(4):31-41.9龙泉明.中国新诗第二次整合的界碑J.中国社会科学,1996(5):126-138.10竺建新.佛道思想对郁达夫、戴望舒和施蛰存的影响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4(12):177-182.11姜云飞.论戴望舒的感觉想象逻辑与圜道思维特征J.文学评论,2008(2):191-196.12罗昌智.戴望舒的“雨巷情结”与中国传统文化J.文艺争鸣,2008(5):86-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