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文人审美的茶空间设计共性特征与个性表达.pdf

124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21YJC760027)作者简介:杨杰(1973-),男,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文化传承与设计创新,E-mail:引文格式:杨杰,叶迅荣.当代文人审美的茶空间设计共性特征与个性表达J.家具与室内装饰,2023,30(08):124-127.YANG Jie,YE Xunrong.Contemporary Literati Aesthetic Tea Space Design:Commonality and Personality ExpressionJ.Furniture&Interior Design,2023,30(08):124-127.文人审美是中国文人生活情趣观衍化而来的一种美学形态，对中国造物史产生了重要影响。随着现代工业设计的发展，同质化作品的现象愈发严重，工业的理性思维冲击了传统的人文思想，例如文人审美。另一方面，生活节奏的加快以及事物发展规律的加速，促使人们向往人文主义情怀，产生了“反工业化”的叛逆思想。因此，文人审美当代活化的问题成为解决工业背景下 人文情怀流失的重要方式之一。茶空间作为传统文人审美与现代生活的媒介空间，其人审美的茶空间设计为视角，分析其中的共性与个性问题，捕捉其中的设计规律，为当代茶空间设计和人文设计带来一些启示。1 文人审美与茶空间文人审美是茶空间设计美学的重要体现。目前关于文人审美的具体定义，学界没有给出一致观点，同时文人审美随着时代变化，其趣意也在发生变化。海德格尔认为，社会发展、人类发展的终极境界是人类“诗意栖居”的现代生包含的文化内涵与当代工业思维形成对比。茶空间融合了社会、文化、审美等感知因素，营造一种特有的文化氛围,使参与者的意识和行动在空间活动过程中获得独特的场所感1。用户在茶空间中，能够感知以文人审美为代表的空间符号，从而获得具有中国文化的归属感，甚至使用户得到蕴含治愈的设计理念与哲学启示。综上所述，茶空间利用文人审美成为人文设计表现的重要载体。本文为了探讨设计人文流失的问题，以当代文Contemporary Literati Aesthetic Tea Space Design:Commonality and Personality Expression杨 杰，叶迅荣 Yang Jie&Ye Xunrong(南京林业大学艺术设计学院，江苏南京 210037）摘 要：工业化设计的历史进程使设计的人文情怀相应流失，茶空间作为日常生活、活动最为基础的交互载体，其场所氛围、精神与用户活动息息相关。文章总结了当代文人审美的特性，认为当代的文人审美通过独特形态与功能转化，成为一种为用户而服务的物质设计风格；其次，以茶空间为视角通过历史文献与现实设计，分析当代文人审美群体的共性特征与个性表达，总结出当代文人审美的茶空间融入了朴素自然、凝神幽然、相得意然和自我欣然的“四然”共性特征，具有繁复与简约、喧动与清寂、明净与暗沉、自然与巧工的个性表达；最后，通过当代文人审美在茶空间中的表现特征，得出当代文人审美茶空间具有对立统一美学规律，并将其运用至设计实践应用之中。关键词：当代文人审美；茶空间设计；共性特征；个性表达DOI:10.16771/43-1247/ts.2023.08.022中图分类号：TS66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8260(2023)08-0124-04Abstract:The historical process of industrialized design has led to a corresponding loss of humanistic sentiment in design.As the most basic interactive carrier of daily life and activities,the atmosphere and spirit of the place are closely related to the activities of its users.This paper summariz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ontemporary literati aesthetic and believes that the contemporary literati aesthetic has become a material design style that serves the user through unique form and functional transformation;secondly,through the perspective of the tea space,the common characteristics and individual expression of the contemporary literati aesthetic group are analyzed through historical documents and realistic design,and it is concluded that the tea space of the contemporary literati aesthetic incorporates the Four Rans of simplicity and nature,concentration and seclusion,and the self.The paper concludes that the contemporary literati aesthetic tea space incorporates the common characteristics of simple and natural,concentrated and secluded,and self-congratulatory,and has the individual expressions of complex and simple,noisy and moving and silent,clear and dark,natural and skillful;finally,through the performanc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ontemporary literati aesthetic in the tea space,the paper concludes that the contemporary literati aesthetic tea space has the aesthetic law of unity of opposites and applies it to the application of design practice.Key words:Contemporary literati aesthetics;Tea space design;Commonality;Personality Expression当代文人审美的茶空间设计共性特征与个性表达Environmental Art环境艺术125F&ID第30卷第08期 2023年08月 家具与室内装饰存论美学图景。具体而言，发展的美学境界是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以及人与自身生态系统之间协调可持续发展的一种审美实践的探索过程2。因此，唐宋时期文人审美的形成结合了当下人与自然、社会以及自身历史，是延续魏晋时期的文人审美规律基础，明清时期的文人审美又是唐宋审美的再续，故当代文人审美的探究应该建立当代人的文化归属以及在明清文人审美的基础之上。明清文人审美，有学者通过“物”的尺度，认为明清文人审美是“情”与“物”的关系：是将一切可以调用的生活资料、文化资源均视作“美学素材”，将无生命的“物”和庸凡芜杂的日常生活，转换成“有情”的生活情境；人对“物”的经验,也从物质体验、感官满足和身体快适进一步升华到情感愉悦、精神自由层面，从而实现了美学对生活的救赎3。也有学者利用都市旅游的视角，认为明清文人审美是雅俗交集之美：文人审美生活注重人与自然、社会的巧妙接触，从而发现世俗之美并以此来构建自我人生的价值，足之蹈之于世俗生活中4。还有学者通过园林营造的视角，总结明清文人审美具有“雅”“逸”“狷”“婉约”的审美情趣，是一种人与景、人与物相交融的生活情趣5。不难看出，虽然明清文人审美没有统一标准，但各学者们将其共同指向了一种基于 人与自然、人与物相互关系中的“雅俗”精神活动。例如明代文人营造的空间，借助家具陈设、茶具、花器、香器及文玩清供等物质载体，使用者通过眼、耳、鼻、舌、身等多感官、多维度的综合体验，达到精神上的富足6。文人士大夫阶层已经成为历史，当代文人属性的人群已远离仕进建功的可能，但保持身份独立和情感距离依然度理解与表达。因此，文人的审美情趣重视“自然”的理解表达，而茶空间作为文人交流的重要媒介，也是如此。为了体现文人审美的自然观，当代茶空间在选址上，大多关注工业痕迹较少的地区和位置，或为依山傍水，或有狭长小道，即使身居闹市，也强调“闭门即是深山”，追求心与自然的共通（图1）。门窗布局注重空间通透，运用借景方式，使人坐其内能够观赏室外景观，置其外能够听闻室内琴瑟之音；室内空间注重相互错落，若隐若现的视野，形成置身山峦越过叠嶂般的感受；装饰材料运用自然质感，注重材料自身的纹理表现，并减少现代工业材料的使用；家具选取传统风格，把材质肌理、造型线条、纹饰工艺等作为参考选择的标准；空间陈设注重自然属性，多以山石、枯木、折枝等置于茶空间各处，用以营造室内的自然造化（图2）。通过上述类似方式，营造出“象归方寸间，妙在丹青外”的审美意境。2.2 凝神幽然历史上身为文人看重自身的修为与风骨，常伴有看明世间尘俗又保持高风劲节的心态。早在 晋书 邓粲传 中便记载“夫隐之为道，朝亦可隐，市亦可隐。隐初在我，不在于物”，可见文人追寻隐逸的方式得以清静的心境。作为文人燕居的茶空间，自然也满足了文人的归隐之情，在茶饮空间中凝神以达到自我的松弛。陈继儒在 小窗幽记 中写道：“余尝净一室，置一几，陈几种快意书，放一本旧法帖，古鼎焚香，素麈挥尘，意思小倦，暂休竹榻”9。可以看出，文人的归隐之情与茶空间中的感官有着相互涟漪。为了满足文人审美的感官需求，当代茶空间设计注重灯光运用、自然采光是其惯性选择7。审美风格是情感的延续，当代的文人审美是基于 人与自然、人与物的相互关系，通过独特形态与功能转化而成的一种为用户服务的物质设计风格。因此，茶空间作为当代文人审美的集中表达载体，是人们日常生活、社交活动最为基础的交互载体，其场所氛围、精神与用户活动息息相关，具备当代文人审美的设计介 入能够缓解一定工业反叛思想与人文情怀流失的问题。2 当代文人审美的茶空间设计共性特征从魏晋开始，文人审美的趣意与茶文化相互交融，在唐宋时期达到成熟，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文人茶饮方式，茶空间在文人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也成为文人审美观念的重要表达，其影响一直延续至今。在当代茶空间设计中，延续着传统的哲学思想和审美观念，形成了当代文人审美的共性特征。2.1 朴素自然我国有着历史悠久的农耕文明，对于自然的敬畏，先有老子所曰“道法自然”，后有守仁提及“心生万物”，在各个时期演化出了不同的自然主义思想，这些自然主义的思想渗透着文人对于生活的理解。庄子齐物论 提出了“物化”一词，“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表达了自然与自我的微妙关系以及相互转化的精神状态。诗经 中出现大量文人对于自然的描绘，“昔我往矣，杨柳依依”“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等，内容数量之多足以证明自然观对于文人审美的影响。时至明代，文震亨在 长物志 卷一 室庐海论 所述“宁古无时，宁朴无巧，宁俭无俗”8，反映出文人审美对于自然观的高图1 文人空间：桃花坞听雨图2 文人空间：茗安阁图3 文人空间：榕园图4 文人空间：斗室图5 文人空间：幽斋图6 文人空间：平艺术空间图 1图4图6图5图2图3126和空间色彩的特殊性。灯光的设置相对含蓄，从而建立空间整体的感官氛围，在色感统一的基础上，利用灯光照度区分出空间各部分的功能。改变灯光照度，形成相对幽静的空间环境，可悦目养心，达幽旷之境；对于自然光的捕捉注重趣味，光影在室内的变动不仅为空间环境带来了动静变幻，更重要的是光影在空间内的变化也是器物陈设展示的过程，可以在凝神之中感受物主对于隐逸的性情表达（图3）；对于空间色调的搭配，更强调整体色调倾向，那些自然质朴的，有着岁月斑驳的材质，往往更有相似性，使空间在巧妙的色调变化当中，赋予新的思想内涵，以小动养神换取大静祥和（图4）。总之，茶空间中的文人审美表达需要“静”，与喧嚣哗闹形成强烈对比，在空间中静思享受独有心神，在清寂中感悟生活自在，故称“凝神幽然”。2.3 相得意然 自古文人多傲骨，不与世俗而过，却又因此性情导致生活孤寂，群体的孤立换来了情感上的不满与失意。不难看出历史文人为此重下笔墨，嵇康难寻知音写下了“目送归鸿，手挥五弦”，李白失去良友写下了“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杜甫怀着家国之情写下了“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文人们情感丰富，固然需要借景借物来抒发释怀，属于文人的空间自然承载了相应的作用，文人将情感置入空间物体陈设并与之交流。对文人来说，茶空间中的物体有着特殊的审美价值，尤其晚明时期文人士大夫阶层个性的解放，文人对于物的追求以及审美意趣变化，对传统造物的发展产生重要影响，使器物与个人情感的纽带紧密相联。当代文人审美的表达也需要相应的情感交流，因此茶空间的器物陈设也遵循主题风格，“一茶一席”其目的是为了饮茶之人 可以缘心感物，专注茶饮当下，洗涤日常生活的压力疲惫和繁琐杂的本质，保持文人审美之初心。但在具体实践过程中可以发现，对文人精神的理解与审美体验的差异，实际的表达形式却各有不同。例如对自然观的处理，有的茶空间充分利用庭院、露台、廊檐、漏窗设计，直接与室外环境连接，形成一个更开放式的空间格局；也有的茶空间处于城市建筑包围中，充分利用文人所喜的青砖石板、旧木奇石、绿植盆栽、水景光影等，营造生机盎然的空间趣味，产生与空间之外冰冷场景的强烈反差，凸显出室内造景之美。两个茶空间的设计初衷都是为了表达人的自然感受，无非一个空间更为自由、表达更为直接，另一个因受外部环境影响而选择了间接表达形式。无论是哪种形式的设计其本质上属于同一个观念的表达，只不过因空间选址不同而存在着不同的环境、人文等客观因素，导致设计师需要根据客观条件和依托设计概念，进而发挥主观创新意识，造就现实生活场景中茶空间设计表达上的差异性，也因此产生了文人审美表达的特殊性，也就是个性。当代文人审美风格是历史各时期文人审美理念的集成，虽然历史的传统观念都有所涉及，但因各空间主人对造型风格、工艺表达、纹饰图案等的喜爱程度不一，造就了 各空间的风格倾向有所不同，当代文人审美表达的个性也因此彰显。总之，物是茶空间趣意的传达，每个人对于空间趣意的理解都有所不同，个体内心价值取向下的文人审美差异个性是客观存在的。3.1 繁复与简约在不同的审美需求影响下，茶空间设计有繁复与简约的个性之分。以空间陈设中的家具为例，清式家具和明式家具是其中最为常见的两种家具风格。清式家具是满汉文化共同影响下相融合的一种造物形式，清式家具的茶空间，在整体氛围上会呈现出绚丽而丰满、名贵而荣华、精致而庸雅、大气而外扬的事（图5）。空间中选取文人喜爱之物，如松石琴书、紫砂瓶瓯、蒲石鼎炉、古铜花尊、书箱笔筒、笔墨名帖等，虽种类繁多，但在选取之时为了适宜把玩，与器物得到沟通，还需挑选以体积小巧、内容精致为主（图6）。在桌案几架摆置的过程中，遵循茶空间整体设计的节奏感，避免杂乱堆砌或过于空旷，在大的茶空间中形成一个自我人格的小空间，形成动与静、性与情的审美活动，在此过程中“相得意然”。2.4 自我欣然自魏晋茶饮活动逐渐普及，其成为文人之间相互交流的方式，以茶会友也是文人之间思想寄于茶饮而相互升华的过程。茶空间作为饮茶活动的场所，文人对其向往也是期望在其中寻求自我。然而历史上对于茶空间的定义普遍含糊，“呵笔难临帖，敲床且煮茶”，称之为“书斋”的空间也有饮茶的区域，称之为“茶寮”的空间也是赏书之地。茶空间的定义对于文人来说，本就是一个自我观念表达的结果，其目的是寄此空间集物、集美、集趣、集雅、集闲、集思，集茶事可清心，从而达到收获自我的过程。由此可见，茶空间为何如此注重书匾题名，其实也是茶空间主人对自我的一次重新审视。当代茶空间设计也是空间主人和设计师对自我心境和审美水平的考验。在设计过程中，需根据各自的生活情趣，以饮茶为核心扩展出其他交流活动，从而确定整个茶空间的功能划分，例如增加观景空间、赏物空间、雅集空间等，其目的是为了使空间满足人的需求，客与主围绕着茶与事开展互动为核心，进而游物其中，相互产生共鸣，得到一种“自我欣然”的氛围过程。3 当代文人审美的茶空间设计个性表达在茶空间设计时应当遵守“四然”图7“翠楼茅山长青茶馆”设计方案Environmental Art环境艺术127F&ID第30卷第08期 2023年08月 家具与室内装饰繁复韵味。而明式家具，因其受阳明心学等文人造物观念的影响，在选料、款式、造型等方面注重物体自身气韵而尽显古雅之风范，通常以清秀质朴称著，材料的选取注重天然色感和肌理感，因此明式家具的茶空间，在整体氛围上会呈现出朴素而灵秀、高雅而温婉、外柔而内刚、俊逸而沉稳的简约韵味。3.2 喧动与清寂茶空间主人因心境的不同，在空间氛围的设计中存在喧动与清寂的个性之分。以空间内线性的运用为例，在实际中发现，热衷于喧动氛围的茶空间，常借助大量曲线的元素设计来烘托；热衷于清寂氛围的茶空间，常借助大量直线的元素设计来烘托。通常，曲线的线性变化具有弹性、蜿蜒曲折的视觉语意，曲线所装饰出的茶空间更加具有活力与生命；直线条的运用具有简洁、平静和安详的视觉语意，直线所装饰出的茶空间相比曲线更加亲和与安静。所以，热衷不同氛围的茶空间，在设计过程中对线性的表现形式与数量要求也有所不一，最终呈现出的审美效果也是有所差异的。3.3 明净与暗沉茶空间主人对于空间的视觉明度需求也不相同，有的热衷于明净之感，而有的热衷于暗沉之感，视觉明度不同所呈现出的空间色调也有所不同。热衷于明净之感的茶空间常采用高长色调，其空间以大面积高明度为背景基色，采用扩大玻璃门窗面积，提高局部灯光照度，降低家具陈设高度等方式，达到视觉范围内的明快、洁净之美。热衷于暗沉之感的茶空间常采用低短色调，从空间顶部、墙面到地面，采用深沉且低饱和度的颜色，采用部分遮挡方式减弱自然光线，降低灯光照度和照射面积等方式，从而达到幽静、沉寂之美。总之，空间色调是茶空间主人审美个性的重要表达方式之一，色调的喜好本质上也是属于个性表达的范畴。3.4 自然与巧工文人审美下的茶空间设计，有的倾向自然之美，有的倾向巧工之美。倾向自然之美的茶空间设计强调材料自身的肌理表达，不添加额外的人为痕迹，例如，含有稻草木屑的隔墙、手工纸糊的格子窗门、竹丝草茎所做的帘席等。倾向匠造之美的茶空间设计强调人为的秩序感和工艺感表达10，是严格地按照比例尺度或造型形制而形成的，正如同传统家具中对结构比例的要求、屏扇窗格中对图案纹样的要求甚至纹饰与纹饰间的比弥补的解决途径之一。所以本文通过分别从纵向与横向双重历史维度探讨了我国当代文人审美下的美学规律，认为当代文人审美具有朴素自然、凝神幽然、相得意然和自我欣然的“四然”共性特征，也存在繁复与简约、喧动与清寂、明净与暗沉、自然与巧工的个性表达，同时通过设计案例来进一步表述当代文人审美的茶空间设计规律。（责任编辑：肖 佳）参考文献：1王璐瑶,周雨卉,李永春.基于设计事理的禅茶空间的治愈性表达研究J.家具与室内装饰,2022,29(07):6-11.2王鑫.“多元现代性”理论视域下发展与人性关系的反思与重建J.云南社会科学,2023(02):18-25.3赵强.作为尺度的“物”:明清文人生活美学的内在逻辑J.江苏行政学院学报,2018(04):36-42.4赵洪涛.晚明江南文人视域中的都市旅游研究J.海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0,38(06):137-143.45井浩淼.明清园林艺术的审美情趣J.江淮论坛,2016(04):177-182.6高伟霞,黄诚,吴智慧,余继宏.茶文化视域下的苏作家具与文人情怀J.包装工程,2020,41(20):30-33.7 李 丹.古 老 的 趣 味 与 变 动 的 秩序秦岭记读札J.当代作家评论,2022(05):152-156.8（明)文震亨著.长物志M.苏州:古吴轩出版社,2021.9（明）陈继儒纂辑.小窗幽记M.苏州:古吴轩出版社,2020.10刘晨澍,朱峻青,黄更.福祉和商业统筹下长宁社区食堂包容性设计研究J.家具与室内装饰,2023,30(05):115-121.11齐金花.魔幻现实主义与幻觉现实主义文学生产肌理的比较以马尔克斯与莫言为例J.中国比较文学,2020(01):142-156.12张弓,张玉能.建设中国当代中和论美学从新实践美学的角度看J.江海学刊,2021(04):218-226+255.13张璐.传统榻炕空间的传承与创新研究J.家具与室内装饰,2022,29(11):126-131.14田丰.岭南人文精神与人文湾区J.学术研究,2022(02):43-50.例大小关系等。在空间设计中显现出自然之美与巧工之美的个性差异，都是茶空间主人基于当代文人审美意识而体现出来的个性表达。4 设计实践与探讨中国审美观存在着一种模糊的文化韵味11，因受到传统哲学思想的影响，中国的审美习惯中存在对立统一的概念，在此影响之下，中国传统美学思想孕育了形神、虚实、情景等对偶范畴的规律来阐发，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美学思想12，这造就了当代文人审美表现会有稳定的设计要求，又有自我的表现空间，也就是共性特征与个性表达之分。正因当代文人审美表达在没有明确的准则界限和相应的文化范畴中发展，形成了独具个 人风格特色却又同属于文人审美趣意文化之下的茶空间设计风格。在“翠楼茅山长青茶馆”设计实践项目中（图7），将空间形成秩序性分隔与呼应，在满足功能划分的基础上，形成动与静的变化；采用具有自然朴素肌理的材质进行装饰，突显自然之趣；增设了器物展示空间且扩大宾客与器物的交互空间，以此促进人与器物、空间的情感交流；利用具象或抽象的山石、流水、石桥、石灯等视觉符号，来强调传统文化语义与当代生活的关联，形成空间整体布局特征与共性审美表达。在设计的个性表达上，将空间整体色彩呈现暗沉色调，控制灯光的色温与照度，形成局部照明和重点氛围打造，形成幽静之美；池塘、流水与绿植造景是空间设计的重点，使得茶空间在沉寂中增添灵动与逸趣；水中方整的石块排列成道，类似琴桥，使空间中人行走的动线变得更为丰富。总的来说，茶空间设计中当代文人审美趣意的表达，是包含了空间主人对自己所见所闻生活方式的理解13。这种审美趣意下的茶空间，相较于现代工业设计的横平竖直，充满了 人文主义气息，关注于人的内心世界。随着后工业时代和产业空心化的到来，一些人群开始出现反本质主义、反现代性以及去中心化的思潮，反感工业框架下的设计作品，追求拥有人文情感14。因此，身为设计学科的学者们应该思考，当今设计现状如何满足新的发展趋势，设计作品如何关乎人群的心理发展，设计变革如何与环境变化相互协调等。当代文人审美下的茶空间设计是我国重要的人文设计载体，是面对设计文化缺失和设计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