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实共生：数字场域下的未来时装形态与应用研究_余一萌.pdf

64 Fashion China学术交流|Academic Exchange虚实共生：数字场域下的未来时装形态与应用研究余一萌余一萌：中央美术学院设计学院，中央美术学院设计学院时装设计方向负责人。研究方向：数字时尚、柔性材料、智能穿戴、商业模式。基金项目：中央美术学院自主科研项目资助-2020年度青年科研启动项目，项目编号：20QNQD11。SYMBIOSIS BETWEEN VIRTUAL AND REALITY:FUTURE FASHION FORM RESEARCH IN THE CONTEXT OF DIGITAL AGE摘要：时装与时代和人类息息相关，每次技术革命带来的新工具、新流程和新场景都深刻推动着时装产业的优化与升级，创新着时装艺术的内容与形式，变革着人类穿戴的方式与体验。当下，蓬勃发展的数字技术与时装领域的深度融合，带来了崭新的产业价值、文化价值与体验价值，衍生出多元的时装形态：侧重设计与生产的“镜像现实”数字孪生态；侧重艺术与创作的“超越现实”虚拟原生态；侧重穿戴与体验的“混合现实”虚实融合态。关键词：数字时尚；时装设计；时装艺术；虚拟穿戴；时尚产业Key words:Digital Fashion;Fashion Design;Fashion Art;Virtual Wear;Fashion Industry中图分类号：TS941.1 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9-6256（2023）08-0064-08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第十五章“打造数字经济新优势”中明确指出，要促进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赋能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催生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在数字技术蓬勃发展的当下，作为传统产业的时装产业也因数字技术的介入而衍生出新的模态。据麦肯锡预测，到2030年，时尚公司科技投资将会上升到收入的3%-3.5%，数字技术作为时尚产业“第一生产力”角色越发关键1。时尚产业的数字化与数字时尚的产业化成为了当今时尚领域符合时代发展、国情需要的重要趋势。本文将聚焦于数字场域，展望未来时装虚实共生的三种形态：“数字孪生态”、“虚拟原生态”、“虚实融合态”的重要意义，探寻达成该类时装形态的技术路径、应用场景和价值前景。一、数字孪生态：镜像现实（一）时装的数字孪生态广义的数字孪生是一种旨在精确反映物理对象或系统的虚拟模型，可以理解为对于现实对象生命周期数据实时更新的镜像产物2。时装的数字孪生态，是在数字场域中映射现实时装的镜像虚拟形态。虚拟与现实两种存在方式之间可相互转译，相互作用，构建出数字时代下时装设计与生产的新方法与新流程。1、从虚拟到现实，时装的设计与制作从虚拟到现实的方法论，主要为现实时装对虚拟时装的物理再现，一比一镜像生产数字场域中时装设计与制作的全部细节。其优势在于虚拟设计实时仿真模拟的便捷性，可以直观地得到效果反馈，极大地虚实共生：数字场域下的未来时装形态及应用研究.indd 642023/7/14 16:04:31DOI:10.20100/11-4548/ts.2023.08.004Fashion China 65学术交流|Academic Exchange缩短调试与生产的周期。以CLO3D,STYLE3D这类以布料解算为基础的虚拟服装三维建模软件为例，可以同时呈现二维版片的分布和三维模拟的渲染，在调整服装版型、面料、色彩、纹理和工艺细节的同时，可实时更新二维到三维的转译，直观查看服装造型、效果与合身性，从而得到可匹配物理世界人体穿戴的虚拟态时装，并能够导出对位现实生产的二维版片与印花排料等生产数据。图1.笔者余一萌使用CLO3D软件进行的版型制作2、从现实到虚拟，时装的扫描与重建从现实到虚拟的方法论，主要为虚拟时装对现实时装的仿真映射，一比一还原物理世界中时装设计与制作的全部细节。其优势在于赋予时装数字资产的属性，可以用于虚拟展示或资产交易，拓展产品价值维度。数字重建是将现实类服装转变为虚拟的最直接的方式，除此之外，也可以通过SENSE、ARTEC3D这类3D扫描仪器来扫描捕捉物理世界的服装，获得精确完整的服装点云数据，再配合GEOMAGICWRAP这类软件转换捕获的点云数据，生成3D模型，得到物理对象中的所有信息。图2.英国Fashion3DX虚拟时装工作室制作的仿真虚拟时装（二）“镜像现实”的应用与价值1、优化设计生产流程，缩短产品交付周期在传统的时装设计流程中，一件衣服被生产出来需要经历多个环节，包括：效果图设计、款式图绘制、面料选择、打版缝纫、样衣制作等，在交付之前往往需要进行反复调试。与传统设计方法相比，数字化设计在设计意图的表达上更直观，修改完善更方便，设计数据共享更便捷，设计效率更高3。据CLO3D官网上基于某公司6个月的生产数据对比统计，传统的服装样衣交货期一般为37天，采用率仅15%，往往需要在样衣阶段反复进行物理实样的调试，而使用数字技术进行服装三维仿真的设计与制作之后，样衣交货期缩短到了27个小时，采用率高达55%。整个设计生产过程的数字化，使得数字场域中所有对应物理世界设计生产的数据能够实时调整更新、实时获得反馈、实时进行决策，从而获得可直接“镜像”成物理时装的“孪生体”。由此可见，在“镜像现实”中，从虚拟到现实的方法论能够极大地优化时装的设计流和生产流，缩短产品的交付周期。图3.CLO3D官网资料2、按需生产个性定制，解决库存滞销问题在传统的产业流程中，服装的生产与交付完毕之后则进入了与消费者紧密相关的销售环节，品牌如何对位消费者的喜好进行分销是重要且难测的一关，库存往往也成为品牌的压力。而数字孪生技术在产业链条中的应用使得设计端直对消费端成为可能：在生产之前将时装的虚拟仿真态展示给消费者，或采集消费者的需求数据进行定制设计，或放权部分设计的权力给消费者以增强参与体验，从而最大化按需生产，减少甚至实现零库存。虚实共生：数字场域下的未来时装形态及应用研究.indd 652023/7/14 16:04:3266 Fashion China学术交流|Academic Exchange来自英国的创业公司UNMADE基于数字孪生技术框架构建了消费者自定义针织时装设计要素的新型流程，打破了传统的设计、生产、销售的产业链条，形成以消费者需求为驱动的商业模式，实现先销后产，结束了大规模生产和大规模消费。在UNMADE的官方网站上，消费者可以介入设计的部分包含了颜色、图案、纹理和部件等，并可以在网站上获得实时的视觉反馈。在消费者参与设计并下单后，相关订购数据会直接投送到工厂，这件独一无二的衣服会被即时的生产出来并邮送至消费者手中。由此可见，时装数字孪生态的应用为按需生产的模式提供了可能，为消费者个性化定制提供了路径，为库存滞销问题提供了解决方案。图4.Unmade与New Balance合作，将用户的定制需求转化为生产数据3、上载数字资产信息，丰富品牌管理路径物理时装的数字孪生态作为映射现实世界的虚拟模型，其本身便具有了数字资产的属性，其所承载的信息变得透明且多元，拥有极强的集中性、展示性和流通性，为品牌产品营销信息的统一和连贯提供了前所未有的解决方案，为品牌扩大展示路径提供虚拟场域的多维度体验，还能够作为数字藏品进行收藏或流通。Eon集团推出的CircularID协议由MicrosoftAzure的互联网产品平台提供技术支持，以“数字孪生体的方式”赋予服装数字资产信息，使品牌和零售商可以精准地洞察客户需求，构建“数字孪生体”从而实现租赁、转售、数字衣橱、点对点交换、造型服务、再利用和回收的可持续循环商业模式，使服装在整个声明周期中可以被用户进行访问、追溯和共享，也使得品牌能够更加有效地经营与管理4。二、虚拟原生态：超越现实（一）时装的虚拟原生态数字技术的蓬勃发展在时尚领域的概念性艺术创作中也掀起了热潮，催生了时装艺术创作的新方法和新形式。数字场域的时装不再局限于物理世界的材料、结构、工艺、穿着方式，能够承载无尽的想象力和可能性。时装的虚拟原生态，实则是在虚拟场域诞生且超越现实存在的形态，始于虚拟，终于虚拟。“虚拟原生”和“数字孪生”的区别在于：数字孪生态的时装需承担对位生产的镜像功能，而虚拟原生态的时装仅存在于虚拟场域，更多的是对审美与概念层面的丰富，同时也服务于仅存在于数字场域的虚拟世界。1、始于虚拟，超现实时装艺术创作概念性时装艺术作品往往承载着审美表达、创意发声及理念传递的作用，是一种跳脱于时装功能需求的艺术形式。技术变革的历史进程中每次新技术的出现都为时装艺术创作带来了新的活力，在数字技术迅猛发展的当下，随之而来的新工具、新方法、新展示形式都极大地丰富了时装艺术的创作语言，数字技术与时装本体的深度交互与融合让超越现实的时装艺术作品成为释放想象力的新载体。虚拟原生的时装形态，始于虚拟，可以不受限于物理世界的限制，也可以不局限在静止的状态，在制作上会更加包容、多元，相较于需要对位实际生产数据的数字孪生态时装，它可以完全摆脱制版、缝纫等传统流程的束缚，从二维版片经过拼合及布料解算转为三维仿真服装的工作流，转向直接以三维空间中点、线、面组合计算生成三维模型的工作流。因此在制作此类时装的工具上也有了更加多元化的选择与搭配。同样是基于人体的对象，后者可以基于三维视角，从数字场域中人体相邻的任何空间坐标出发，完成身体“穿戴物”，此类工作流下产出的三维服装亦适合通过增材制造、激光切割、数控雕刻的方式产出实体。2、终于虚拟，元宇宙数字世界穿戴仅存在于虚拟场域的时装也为人们提供了在数字世界中重塑身份和表达个性的方式，不仅从时装外观的维度拓宽了形式可能，也通过虚拟形象打造的方式拓宽了人们的身份、认知等维度的界限。曾经的虚拟时装仅存在于游戏世界之中作为游戏角色的皮肤使虚实共生：数字场域下的未来时装形态及应用研究.indd 662023/7/14 16:04:32Fashion China 67学术交流|Academic Exchange用，而在元宇宙迅猛发展的当下，电子游戏正以一种全新的方式重构品牌与消费者间的互动关系5，带有趣味性、社交性、游戏性的元宇宙场景或活动层出不穷，真实世界的用户能够以虚拟的形象介入到数字世界，随之也带来了虚拟时装需求的剧增。图5.笔者余一萌使用三维计算生成式工作流完成的模型制作2022年3月，以沉浸式互动为主的元宇宙时装周（MataverseFashionWeek）在Decentraland虚拟平台开启，有60多个时尚品牌总共展示了500多种造型，其中知名的品牌包括了TommyHilfiger、Bulova和Etro等等6，用户可以使用自己的虚拟角色进入虚拟世界进行游戏、观看、互动及购买等；2022年6月，Meta推出了虚拟角色的数字时尚商店，允许消费者在Facebook、Instagram和Messenger上通过购买数字服装来装扮自己的虚拟形象，元宇宙衣橱中的造型阵中包含了Balenciaga、Prada、ThomBrowne等知名奢侈品牌7。图6.Meta的虚拟人商店中可供用户选购的虚拟服装（二）“超越现实”的应用与价值1、创新艺术语言，畅想未来时装服装从诞生之初就与人类的生活息息相关，人类具有天生的视觉猎新特性和追求创造的天性，这使得服装设计师在时装设计中融入越来越多的艺术元素及思考。8虚拟原生态下的数字时装以非实物的形态存在，成为了艺术观念与奇思妙想的天然容器，将时装艺术带入了数字基因，提供了人文领域的崭新可能。从时装艺术的角度来看，在数字场域中“超越现实”的虚拟时装以其计算性的、生成式的、人机协作式的创作逻辑，拓宽了人脑想象的维度，丰富了艺术语言的层次，成为了时装艺术创作的全新形式。未来时装会以何种形态存在？在数字世界中我们可以尽情畅想，数字技术是自由探索时装艺术观念、形式与语言的重要媒介。快时尚品牌H&M联合数字时尚研究所（Institute-of-Digital-fashion）于2022年12月发布了H&M元宇宙设计创新的数字时装系列9，以虹彩的水流和液态的金属作为材料，构建出极具艺术气息的动态虚拟时装系列，极大地发挥了虚拟场域不受物理限制的优势，创造出超越现实的时装艺术语言。图7.H&M元宇宙设计创新系列之一2、塑造虚拟形象，建立第二身份元宇宙相关技术与平台的日趋成熟，推动了数字人、数字服装及数字场景领域的发展，用户现在可以轻松获得自己的数字虚拟人，虚拟形象成为了真实世界用户的第二身份，给公众带来了全新的社交与生活体验。同时，纯虚拟态的时装因其几乎零浪费和零库存的特性，逐步获得传统时尚品牌的青睐，时尚巨头纷纷成立数字部门，各大数字秀场争相涌现，The虚实共生：数字场域下的未来时装形态及应用研究.indd 672023/7/14 16:04:3368 Fashion China学术交流|Academic ExchangeFabricant、TributeBrand这类纯虚拟的时尚品牌也开始崭露头角。虚拟原生的时装业态蓬勃发展，加深了用户对于虚拟时装的接受度，以及塑造线上虚拟形象的渴望。VOGUE杂志新加坡版在2022年9月全球VOGUE杂志主题时尚新世界（FashionsNewWorld）之下推出了首个VOGUE元宇宙空间，上线于元宇宙平台Spatial，与笔者余一萌共同发布数字时装“涅槃”与“重生”10。用户可以通过ReadyPlayMe虚拟角色平台创建自己的虚拟人物，并选择VogueSingaporexYimengYu数字时装进入到Spatial任意元宇宙空间，所有现实用户的数字人都可以在其中观展、交谈、进行会议，该服装模型也可以被下载并应用到其他线上平台甚至游戏中。图8.Vogue Singapore x Yimeng Yu数字时装在Ready Player Me虚拟人物平台3、生成数字藏品，增强用户黏性虚拟时装天然具备了数字资产的属性，可以基于区块链技术被铸造成NFT数字藏品，成为可收藏、可流通的数字货币。各大传统时装品牌也纷纷部署虚拟业务，在数字场域的维度加强和用户的联系。时尚领域的先驱运动品牌NIKE（耐克）于2021年收购了加密潮牌虚拟球鞋公司RTFKTstudio11，此项举措也成为头部时尚品牌进军数字领域的标志性事件。2022年10月，高奢羽绒服品牌MONCLER（蒙可莱）在其品牌建立70年之际推出了三种不同类型的数字藏品，其中一种铂金配色的特别款用于赠予购买过MONCLERRMAYA70夹克的买家，可通过二维码进行兑换12，展现了品牌对客户的重视并加深了与客户间的关系。同月，GUCCI在THESANDBOX中成立了GUCCIVAULTLAND元宇宙中心，在其中呈现了一系列GUCCI古董产品的数字藏品，已在加密钱包中拥有GUCCIVAULTNFT的用户会有额外的福利，他们将被空投一个CUCCIVALUTAURANFT，他们的虚拟角色可以在THESANDBOX平台中穿戴，以展示他们与GUCCI社群的紧密联系13。图9.Moncler与艺术家Antoni Tudisco合作在Arianee平台上推出的限量版NFT三、虚实融合态：增强现实（一）时装的虚实融合态数字技术介入时尚领域所带来的繁荣和全新体验不仅仅只存在于虚拟的场域，数字图像处理技术、增强现实（AR）等技术的发展为现实世界与虚拟时装的桥接提供了新的可能，进一步拓宽了人们体验虚拟穿戴的路径。时装的虚实融合态，实际上就是数字场域中的虚拟产物进入到现实世界，被观看、被穿戴、被体验，与人体、环境发生关系。通过增强现实技术将真实世界信息和虚拟世界信息“无缝”集成，将虚拟的信息叠加到真实世界，被人类感官所感知，从而达到超越现实的感官体验。1、静态融合，数字合成的虚拟穿戴随着元宇宙概念的日益火热，虚拟时装也逐步进入到大众视野，一度成为潮流的趋势。消费者对于虚拟时装的关注不再仅限于观赏，亲身穿戴也成为了时尚体验的新方式，人们可以以“虚拟”的方式穿戴数字时装，就像游戏角色穿戴游戏皮肤一样，只不过虚实共生：数字场域下的未来时装形态及应用研究.indd 682023/7/14 16:04:33Fashion China 69学术交流|Academic Exchange主角是真实世界中的自己。静态类数字合成的虚拟穿戴方式成为覆盖面最广的体验方式，主要是通过真人照片和虚拟时装的图像后期合成实现，多用于社交媒体的分享，主要满足消费者审美性、分享性的心理。荷兰数字时装屋TheFabricant于2019年发布了一件基于区块链技术，可被追踪、被交易的数字服装“IRIDESCENCE（虹彩）”，以9500美元的价格被拍卖并合成到真人图像上，是数字时装领域的里程碑事件。虚拟时尚平台DRESSX,ZERO10，包括国内社交平台小红书等，也广泛拓展与艺术家、设计师的合作，构建集成售卖平台，为消费者提供了更多的选择。图10.笔者余一萌的静态数字合成虚拟时装作品刊登于瑞士SCHON杂志2、动态融合，实时解算的运动追踪相较于静态类的合成穿戴，动态类虚拟时装和真实人体的交互能够为人们带来更多维的感官体验和更深层次的情感体验。得益于增强现实技术的发展，真实的环境和虚拟的物体能够被实时地叠加到同一个画面或同时存在，虚拟时装已能够通过实时解算的方式适应真实世界人的运动，实现实时追踪的、混合现实的虚拟穿戴。虚实融合下的穿戴体验颠覆了“眼见为实”的概念，由客观现实环境、客观真实人体和虚拟数字时装三要素所构建出混合现实的穿戴体验，使得观者或穿戴者能够同时感知物理世界和虚拟场域的信息。通过这种实时交互的方式，重新定义了现实世界的边界。得益于成熟的面部识别技术，AR穿戴最早从配饰领域兴起，随着科技的进步，人体识别技术也逐步发展，除了以物理形式跟踪器捕捉人体数据的动作捕捉技术之外，基于人工智能算法的人体识别技术也纷纷涌现。例如OPENPOSE这类开源的人工智能算法可以以骨骼框架构建的方式实时捕捉人体动态并得到可计算的数据。在实际应用上，SNAPCHAT推出的LENSSTUDIO,以及FACEBOOK旗下的SPARKAR都能够开发AR交互滤镜，而像DRESSX、ZERO10这类数字时尚平台也逐步在他们的APP上推出了AR试穿的功能。图11.数字艺术家NERI FUTURE团队推出的基于AI识别算法的动态数字高定（二）“增强现实”的应用与价值1、未来穿戴，交互式非物质化体验当我们探讨穿戴时，最先的理解往往为物理的穿戴，当虚拟的时装通过增强现实技术呈现于真实的身体，虚拟与现实的边界便开始模糊，虚实融合态下的时装为这种“拟像”的仿真增添了真实感官维度的体验：非物质化沉浸式审美感受。虚实融合的体验能够将真实的个体带入超现实的艺术语言中，甚至成为作品的一部分，无论是从穿戴者、观赏者还是创作者的角度来看，此类具有真实交互的体验都是极具尝试价值的。在 2 0 2 2 年 伦 敦 时 装 周，设 计 师 D o d d z 与SNAPCHAT合作，在DEFY数字时装秀上展示了英国首个全增强现实SCREENWAR系列，观众观秀的方式是将手机摄像头对准模特，以AR穿戴的方式给模特穿上数字时装，这场秀超出了传统时装秀的观看与互动方式，在秀场结束后观众也可以亲自使用SNAPCHAT的身体追踪功能试穿虚拟时装14。虚拟配饰平台FORMLESS也致力于创造美好的幻想世界和全新的虚实共生：数字场域下的未来时装形态及应用研究.indd 692023/7/14 16:04:3470 Fashion China学术交流|Academic Exchange“可穿戴材料”，使用3D和AR等技术探索虚拟配饰的交互式穿戴体验。图12.FORMLESS推出AR交互式穿戴配饰绒焰2、未来产品，混合式数物共存形态AR穿戴虽然能够在刚刚兴起时调动起消费者的新鲜感，但其穿戴的短瞬性和使用场景的局限性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这个领域的可持续发展和规模化扩张，因此让AR体验成为实体产品的附加值，成为了众多品牌的下一步战略，“PHYGITAL”的概念成为了营销的新趋势。顾名思义，PHYGITAL是由英文单词PHYSICAL和DIGITAL合成的新词，其精髓在于通过物理和虚拟体验的实时交互对接，给人们带来虚实结合、穿越时空的活动空间和全新体验15。被NIKE收购的数字时尚公司RTFKT于2022年7月推出了其首款可在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中使用的耐克品牌Phygital服装。NIKExRTFKTARGenesis连帽衫配备了NFC（近厂通信）芯片，可以通过增强现实技术进行追踪，穿着者可以选择在衣服上添加虚拟翅膀或其他附件，是可以让持有者通过物理世界中的NFC芯片和数字世界中的NFT来进行身份验证的“物理”产品16。此次发布在数字时尚市场引起了轰动，也开辟了服装产品的新形态：混合式数物共存，拓展了虚拟时尚产物的应用场景和商业转化价值。3、未来消费，沉浸式混合现实场景虚实融合态的时装可以以一种混合虚拟与现实的方式来创新消费体验，将虚拟时装嵌套在真实环境中，以达成消费者与数字产品之间的无缝互动，在包含虚拟体验的消费过程中，真实与虚拟空间的感知被混合，消费者可以凭借在虚拟场域的穿戴体验和物象感知来决策自身的购买需求。同时，向数字空间的变革使组织能够在任何时间通过不同的渠道与方式接触全球的顾客17。数字场域的出现无疑打破了消费的地域限制、时间限制和场景限制，极大地为消费者提供了便利，为品牌扩展了市场，远程建立了客户群。奢侈品牌GUCCI与SNAPCHAT合作，通过多媒体即时通讯应用程序提供虚拟试穿体验，这一巧妙举措显著提高了客户参与度，为客户带来身临其境的购物和娱乐体验，开辟了推动销售的新渠道。随后，GUCCI从定型和定量两个方面衡量来AR解决方案实施的成功与否，结果显示其AR虚拟试穿体验大获成功。最初GUCCI发起这场策划是为了提高知名度和提高参与度，但在顾客虚拟试穿后能够从应用程序中直接进行购买的设置反而使得产品的销量增加18。结语:在时尚与科技的交织中，数字技术为时装的形态与应用带来了全新的可能性和价值，虚拟与现实的深度融合，对时装领域的设计生产、艺术创作与穿戴体验有着重要的意义。从设计生产的角度来看，数字技术成为了设计师解决复杂问题的工具：提升设计效率、优化生产流程、降低能源消耗、减少资源浪费；从艺术创作的角度来看，数字技术创造了超越现实的场域与语言：丰富时装类型、创新创意转化、革新艺术形式、突破物理限制；从穿戴体验的角度来看，数字技术拓展了穿戴的维度和消费的方式：即时式产品交互、趣味式选购体验、沉浸式消费场景、简约式消费路径。呼啸而来的数字时尚正以其不可抵挡之势迅速且深刻地介入时装领域的方方面面，为未来时装的形态与应用带来了无限的可能、无穷的潜力和无尽的价值。注释：1 McKinsey&Company.The State of Fashion Technology Report 2022 R/OL.https:/ IBM.What is a digital twin?EB/OL.https:/ 陈文辉、王婧倩：数字化赋能时尚产业转型升级研究J,虚实共生：数字场域下的未来时装形态及应用研究.indd 702023/7/14 16:04:34Fashion China 71学术交流|Academic Exchange价格理论与实践，2022年第3期，第40页。4 EON.EON partners with Microsoft to give 400 Million products a Digital ID by 2025EB/OL.2020-09.https:/www.eon.xyz/insights/eon-partners-with-microsoft-to-give-400-million-products-a-digital-id-by-2025.5 丁肇辰、岳冉：2020年后的数字时尚与其特征被激活的时尚版图J,创意与设计，总第77期，第26页。6 LIFESTYLE ASIA.Highlights from the first Metaverse Fashion Week in Decentraland.EB/OL.2022-03-28.https:/ VOGUE.Balenciaga,Prada,and Thom Browne Will Dress your Meta Avatar.EB/OL.2022-06-17.https:/ 吕越：时装艺术设计M,北京：中国纺织出版社，2016，序言9 SHOW STUDIO.Institute of Digital Fashion Teams up with H&M on Virtual Wearables.EB/OL.2022-11-29.https:/ VOGUE Singapore.Dhiya Bisyarah.Pixel Perfect:Digital couturier Yimeng Yu on designing for the virtual universe.EB/OL.2022-09-05.https:/vogue.sg/fashion-designer-yimeng-yu/.11 NIKE.Nike Acquires RTFKT.EB/OL.2021-12-13.https:/ RETAIL IN ASIA.Vinny Halo.Moncler launches first NFT collection.EB/OL.2022-10-19.https:/ GUCCI.Gucci Vault Land in the Sandbox.EB/OL.https:/ Shorty Awards.DEFY-The Worlds First Digital Fashion Show.EB/OL.https:/ 微富网.2022重要营销趋势：PHYGITAL是怎样的世界？EB/OL.2022-03-23.http:/ VOGUE Business.Maghan Mcdowell.Why Nikes next Web3 move is a black hoodie:Rtfkts founders tell all.EB/OL.2022-07-18.https:/ Heiferman）、（以）习移山（Yeshan Sivan）、张晓泉：数字跃迁：数字化变革的战略与技术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20，第73页。18 NETGURU.Jinder Kang.5 Examples of Augmented Reality in Fashion Retail.EB/OL.2021-09-27.https:/ 712023/7/14 16:04: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