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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别“父亲”与自我认同——论小剧场吕剧《归·源》的现代意识及其对话本的改编.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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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源 辨别 父亲 自我 认同 剧场 吕剧 现代 意识 及其 对话 改编
齐鲁艺苑山东艺术学院学报 年第 期 总第 期 ():辨别“父亲”与自我认同 论小剧场吕剧归源的现代意识及其对话本的改编魏丽(山东艺术学院戏曲学院,山东 济南)摘 要:现代新编小剧场吕剧归源改编自明话本警世通言苏知县罗衫再合。编剧用现代意识塑造人物、安排情节、提炼冲突,将话本小说否极泰来的离合悲欢故事,改造为探讨“我是谁”的自我认同危机戏剧。该剧在直面历史、辨别“父亲”的主题之上,做了反抗父权和认同父爱的厘清,回答了“我从哪里来”的问题,并通过情与理的内心冲突超越血缘和伦理的自我,到达个体独立的自我认同,为正义的追求开自性的心源,阐发了“我到哪里去”的命题。这个以现代人的自我意识为内核的戏剧,为传统故事的现代改编,探索了一条“思与诗”的蹊径。关键词:吕剧;改编;自我认同;现代意识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山东省吕剧院创作推出的小剧场作品归源,近期于上海市中国小剧场戏曲展演亮相。该剧改编自明话本警世通言苏知县罗衫再合。编剧用现代意识塑造人物、安排情节、提炼冲突,将话本小说否极泰来的离合悲欢故事,改造为探讨“我是谁”的自我认同危机戏剧。这个以现代人的自我意识为内核的作品,为找寻演员与观众之间、戏剧与生活之间、人与自我之间的统一感,做了一次实验,为传统故事的现代改编,探索了一条“思与诗”的蹊径。一、话本改编:从“家庭离合”到“一个人的成长”吕剧归源讲述了御史徐继祖十八岁生辰宴会上,一位老尼冒险行刺其父徐能,并控告徐能杀害其夫的故事。徐继祖不信自己仁爱慈善的父亲能作恶至此,但仍然接了状纸。借罗衫的线索,在他的悉心追查之下,终于真相大白:老尼是徐继祖的生母郑月素,而徐能正是杀害徐继祖生父苏云的元凶。经过艰难的内心挣扎与较量,徐继祖选择秉公执法。最终,徐能忏悔并自杀,郑月素重回空门。归源将一个娓娓道来的话本故事,浓缩为一个高度凝练的舞台剧本,编剧做了大量的集中、整合、穿插改造工作。(一)从话本的线性叙事到戏曲舞台空间叙事话本苏知县罗衫再合的线性叙事,从父辈的恩怨开始,铺叙苏云赴知县任途中与船户积盗徐能等人遇合,徐能阴谋霸占苏知县财产妻子,并将苏云捆缚投江意图杀人灭口的情节。苏云沿江沉浮被救,因惧怕徐能强势,暂时教书为业。徐能的兄弟徐用秉性善良,帮助苏云妻子郑夫人自投生路。郑夫人尼姑庵中生子被迫弃养,并出家为尼。襁褓中的婴儿被追赶而来的徐能偶然拾得,徐能乐得子嗣,取名徐继祖。徐继祖成年后赶考路遇祖母,老祖母以他相貌似苏云之故赠以罗衫。徐继祖中了进士,继而得封监察御史之职。徐继祖先后收到郑夫人与苏云的状纸,经过一番查证推知事实真相,收稿日期:作者简介:魏丽,女,山东艺术学院戏曲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中国戏剧戏曲。项目来源:本文系山东省传统文化与经济社会发展专项课题“山东吕剧的乡土文化精神”()的阶段性成果。辨别“父亲”与自我认同 魏 丽设下宴席捉拿徐能一伙。以罗衫作证,徐继祖与苏云父子相认,更名“苏泰”。徐能一伙被法办,苏云一家团圆。话本的叙事以离合为线索,苏云一家三口的遭际是故事的三个支流,而十九年后三人从各自处境中不约而同奔赴寻找是故事的合流。归源则以舞台的集中,将这些漫长的时间和分散的线索构成的情节线聚拢到一时一地,即徐能养子徐继祖登科中状元封御史后的十八岁寿辰宴会上。舞台呈现以空间叙事为主,郑夫人丧夫弃子的悲痛往事、徐继祖遇祖母赠罗衫这些情节就以人物陈情、叙旧的对白穿插交待。(二)人物由繁到简,凸显主要人物聚焦核心主题话本为了将“罗衫再合”的家庭离合故事讲成大团圆结局,人物几乎是“一个都不能少”。上至高龄的老祖母,再到被捆缚投江的苏云,都克服了生计、灾祸等困难等到了团圆。家庭和社会是密切关联的,家庭的团圆除了家庭成员的努力也离不开众人的帮扶,因此,就有热心的助力者,如搭救苏云的过客,收留郑夫人的尼姑,照顾祖母的丫环,帮郑夫人写诉状的义士等众多人物。作恶者也有其帮凶,形成黑恶势力集团,构成对善良百姓的威压慑服。话本服务于“惩恶扬善”目的,对助善助恶的人物也都无一遗漏做了交待。吕剧归源则删繁就简,将话本中的主要人物“苏知县”的侥幸不死改为已死,苏母等亲眷和徐能的一干帮凶也不再详细交待,主要人物转移聚焦到徐继祖身上,家庭离合的主题,也就由此置换成一个人的成人主题。(三)传奇性的位移,由话本的“历劫”到戏曲的“发现”话本和戏曲都是通俗文艺,娱乐听众和观众的首要任务是讲好一个故事,而传奇性是好故事的一个标准,传奇能醒人耳目,引人入胜。话本的传奇性落在劫难和对劫难的克服上:一是以官遇匪,良善的官员苏云落入劫匪的险恶圈套,渲染命运叵测;二是盗贼作父,盗匪徐能替人养育儿子,妄想传宗接代;三是罗衫再合,家庭的凝聚力战胜了各种不利因素,伦理亲情乃是扯不断的天意(罗衫寓意“天衣”)之合。吕剧归源淡化了劫难的传奇,它给这个故事增加的传奇性是“发现”,即发现父不父、子不子,发现存在的暧昧,自我的不确定。这个发现是由郑夫人的闯入启发的,为此,吕剧将郑夫人在徐继祖世界中的出场,由话本故事里的合法的“告状”,改编为犯险的“复仇”。话本中苏云、郑夫人分别找有关部门递状纸,徐继祖在收集了父母两方的状子、了解了相关情况后,设置一个“鸿门宴”擒拿盗贼一伙。归源则由郑夫人携刃闯宴会刺杀徐能开场,赋予郑夫人这位女性“单刀赴会”的英雄气概,也是为徐继祖的“发现”开辟澄明之境。(四)在戏剧冲突上,话本建立在家庭离 合、人物正 邪、官 匪的二元对立上,吕剧归源则以郑夫人与徐能之间对事实真相的争执、徐能与徐继祖的父子冲突、徐继祖的自我内心冲突为主体话本小说中官固然可以沦落为民(如苏云),或被匪盗所利用(如王尚书的船只被盗贼徐能承租);匪可以匿身为乡绅(如徐能);善人可以与恶人是兄弟(如徐能、徐用),可以被恶人占有(如徐继祖),但人物始终是善恶分明、道德本质化的。苏云、郑夫人即便落难始终保持名节,而徐能却是“积年为盗”“劫掠了一生”(),不知悔改。话本又以“有性善有性不善”()区别划分徐能、徐用两兄弟的秉性,表明性之所至,能超越环境。徐用好善,虽然身处盗匪群中,却能辨识良善并开脱保护善人。徐继祖虽然被盗贼抚养,仍可以出淤泥而不染。在话本小说中,恶人可以暂时欺善,匪可以借官之名掩盖罪行,但恶人最终还是被惩处,官匪还是势不两立的。因此在惩罚环节,善恶报应不爽,历历分明。“徐爷在徐家生长,已熟知这班凶徒杀人劫财,非止一事,不消拷问。只有徐用平昔多曾谏训,且苏爷夫妇都受他活命之恩,叮嘱儿子要出脱他。徐爷一笔出豁了他,赶出衙门。”()话本以“不消拷问”将父子关系一笔带过,划清界限,既表现徐御史断案的雷厉风行,也是对正邪对立、清浊分明的标榜。善人可以被改姓,但改不了其善性,并且一旦恢复真相,迅速正名。徐爷“具奏天 齐鲁艺苑山东艺术学院学报 年第 期 总第 期子”时,“先行出姓,改名苏泰,取否极泰来之义”;“奏章已发”之后,“此时徐继祖已改名苏泰,将新名写帖,遍拜南京各衙门。”()对被颠倒、被淆乱的秩序的恢复、被错乱的二元对立的归位、被劫掠的身份的正名,是话本故事中戏剧冲突的本质和叙事的动力。徐能在话本小说中是体现贪欲的功能性人物,见郑夫人美貌起意劫掠,意欲霸占未果,此后二人便无交集。而在吕剧归源中,徐能则被塑造成人性善恶交战的主要人物之一,有了人性向善自我改造的变化。徐能与郑夫人发生了两次冲突,一是第一幕“行刺”,郑夫人递状纸,徐能断然否认,意欲撕毁状纸驱除郑夫人;二是第二幕“追凶”,徐能私下恐吓劝说、威逼利诱郑夫人想掩盖事实阻止办案,甚至以父子之情乞求郑夫人放弃报仇。徐能和徐继祖的父子冲突,则关乎徐继祖对父亲的信仰、信任,既有对其父日常温厚慈善行为的认知判断,也有建立在十八年养育陪伴基础上的情感依恋。这个信仰、信任在郑夫人提供的历史事实和犯罪证据面前摇摇欲坠,并引发了徐继祖的“世上再无徐继祖了!我是谁,谁是我?”的自我认同危机。信仰危机和认同危机构成了戏曲归源“究根”“诘问”两幕重头戏,人物内心的分裂冲突具象化为梦境中“徐继祖”与其另一个自我“苏秦”的激烈辩论。归源的冲突有自外而内的内倾取向,对事实真相的根究和直面导向自我认同的独立个体的产生。由家庭到个人,由离合悲欢故事到认同危机戏剧,由认祖归宗的“正名”到自我认同的立人,话本故事在戏曲改编中做了一个现代蜕变。二、核心主题:“善恶父亲”与“真假父亲”的迷惑与辨别辨别“父亲”是话本苏知县罗衫再合和吕剧归源的共有主题和核心情节,并都具有成人仪式的重要意义。但在对“父亲”的真假判断和善恶认定上,两部作品呈现出了理性立场和情感逻辑上的深刻差异。话本最为动人的悬念莫过于“真假父亲”,最大快人心的地方莫过于“父子相认”。话本的高潮是把假父亲从椅子上扯下,将真父亲请上交椅,完成重整乾坤的使命。吕剧归源则没有那么黑白分明、斩钉截铁、理直气壮,而是在“善恶”“真假”上往复辩难,充分展开理与情、法与情的矛盾困惑,把惩恶扬善、去假存真的戏由行动的变成心理的,由情感的变成思索的。(一)善恶的先行预设与理在情先,话本的道德理性专断与伦理情感自然化话本在纠正“认贼作父”的伦常谬误上,极力表现徐继祖的无辜和理性干练有谋略,及徐继祖在剥离和徐能的父子关系上杀伐决断的气概。一是先行预设“(假)父”恶子善的本质。话本交待徐继祖早就知道其父徐能“积年为盗”的身份,更因郑夫人的告状怀疑徐能不是真父亲,“我父亲劫掠了一生,不知造下许多冤业,有何阴德,积下儿子科第?我记得小时上学,学生中常笑我不是亲生之子,正不知我此身从何而来?”这些怀疑在话本里是徐继祖早慧的证明,也可见恶人作父捉襟见肘的困窘。二是徐继祖铺谋定计得到奶公姚大等证人的口供。三是罗衫这一有力物证的佐证,使得真假父亲昭然若揭。整个故事是对“真假父亲”的寻根究底,“善恶父亲”则是先行给定、不辨自明的。因此,在道德本质论框架之下,话本中“真假父亲”的易位和归位吸引了全部注意,遮蔽了对“善恶父亲”的关注。吊诡的是,徐继祖明知其父“积年为盗”,从未有任何谏诤干预,或者反叛;初看到郑夫人状告其父,恐慌失措,周兵备教给他的“一顿板子,将那妇人敲死,可不绝了后患”的潜规则,也没有引起他的反感;甚至在意识到“这妇人所告,或是真情。当先劫财杀命,今日又将妇人打死,却不是冤上加冤”,仍然 计 较“若 是 不 打 杀 她 时,又 不 是 小 可 利害”(),而这完全服从“无违”“子为父隐”的儒家孝道规定。徐用虽然明知徐能一伙不干好事,只是尽他的理性劝说,或者私下行方便,但也并不告官,这也符合“悌”的道义。救出苏云的过客害怕得罪权贵连累自己;尼姑庵的老尼姑也“恐怕强人访知,彼此有损”(),都有生存的需要和顾虑。是非善恶,在话本中是让位于形势和势位的。正是这些“善人”在是非善恶问题上爱憎不分明,不敢有所作为,才使得假父亲得以坐稳了“父亲”之位长达十辨别“父亲”与自我认同 魏 丽九年之久,必待徐继祖羽翼丰满、借助官威,才以“天罚”之力、讨逆之名澄清是非、惩恶扬善、拨乱反正。所以,话本对人的善恶性质定位上的分明,反而遮蔽了行动上对善的维护和对恶的反抗的消极怠惰,显示出道德理性的专断和实用理性惧恶抑善的软弱。对真假父亲的辨认的热衷、对官威的依赖,折射出父权理性和实用理性的合谋,甄别真假父亲有整顿父权的意味,儿子的树立成人建立在倚仗官威维护父权的基础上。在话本小说中,假父子的感情极易剥离没有牵绊。徐继祖对徐能的父子感情仅以“徐爷出迎,就有跼蹐之意。想着养育教训之恩,恩怨也要分明,今日且尽个礼数”“铺毡拜见”()一带而过,并在拿下徐能时直接喊出“死强盗,谁是你的孩儿?”()这样斩钉截铁的讨伐。甚至,在徐能服刑 时,“刑 部 请 苏 爷 父 子 同 临 法 场 监 斩 诸盗。”()看贼父人头落地成了快意恩仇的报复。同时,话本小说强化表现血缘亲情之间的默契交流,徐继祖偶遇祖母时“天性自然感动”()“没来由,不觉也掉下泪来”();听见郑夫人喊冤叫屈,“偏觉得音声凄惨”(),将伦理感情自然化、血亲感应神秘化了。对“贼父”的情感麻木和与“血亲”的情感流通,都服从于天理的先验性;所谓天理人情,理在情先。话本小说中有个做贼的父亲并没有影响徐继祖对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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