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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味”与“识人”的“世相”生成——《异秉》的叙事流变与汪曾祺的文体意识.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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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秉 食味 识人 世相 生成 叙事 流变 汪曾祺 文体 意识
702023年第2 期(总第2 0 5 期)广播电视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No.2,2023(SumNo.205)Journal of Radio&TVUniversihilosophy&Social Sciences)食味”与“识人”的“世相”生成异秉的叙事流变与汪曾祺的文体意识胡晓敏(华东师范大学思勉人文高等研究院,上海2 0 0 2 4 1)摘要以往对汪曾祺异秉的研究往往侧重于其1 9 8 0 年发表的重写后的文本在内容上对1 9 4 0年初作版本的继承与变化,然而实际上这一重写首先是由结构上的自我扬弃所铺就的。作为他在1 9 8 0年代的复出之作,异秉从层级叙事结构向“散”的“叙事流”写作的流变是其重新审视了文学如何介入世界与人生这一根本性命题后的结果。其1 9 8 0 年代以后的作品具有强烈的语言与文体意识。语言作为自为的目的,形成叙事意识对意义表达的反乌。汪曾祺在1 9 8 0 年代的“惊艳”很大程度上也归因于他对小说理念的革新。他的“与众不同”不仅是叙事对象的抒情复归,亦是文体意识的内在突破。异秉重写之文体风格的变化反映了他由回忆感受所进行的文本重塑,由此见得他从写作实验到生命写作的历变过程。【关键词汪曾祺;异秉;叙事;文体意识【中图分类号】1 2 0 7.4 2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1 0 0 8-0 5 9 7(2 0 2 3)0 2-0 0 7 0-0 9D0I:10.16161/j.issn.1008-0597.2023.02.008尽管1 9 8 0 年汪曾祺的受戒一经发表便使他广受赞誉,但同一时间另一篇经由林斤澜介绍到江苏雨花杂志发表的异秉却受到冷遇,一度被编辑们认为“如果发表这个稿子,好像我们没有小说好发了”1 。最后,还是时任主编的高晓声做主刊发,并亲自撰写了“编者按”,指出“我们写小说,也应该力求与众不同;否则也不能叫创作”发表这篇小说,对于扩展我们的视野,开拓我们的思路,了解文学的传统,都是有意义的。”2 这种“与众不同”的“创作”及其“扩展”“开拓”“了解”之“意义”既道出了异秉在改革开放后思想解放时期所表征的文学观念的转向,也在“何谓小说”的叙事层面指明了一种新的文体意识。异秉作为汪曾祺在1 9 8 0 年代重新复归文坛后第一篇重写的作品,从“根本不是小说”到“与众不同”的小说的这种对异秉在文本的能指与所指双向上体认的差异实际上反映出了文本本身的复杂性与异质性,以及作收稿日期 2 0 2 3-0 5-1 0【作者简介】胡晓敏(1 9 9 6),男,华东师范大学思勉人文高等研究院,博士研究生。71现当代文学研究胡晓敏食味”与“识人“的“世相”生成异秉的叙事流变与汪曾祺的文体意识者对小说形构的再思考。通过与1 9 4 0 年代初作的相互比较,我们或许能够从异秉文本的叙事流变之中去理解小说完成了关于自我怎样的重新生成,而汪曾祺的写作又何以被纳人到了1 9 8 0 年代的文学重建过程之中。1980年代的异秉是汪曾祺在其1 9 4 0 年代创作的异秉基础之上,融人了同一时期另一篇作品灯下中的人物重写而成的。尽管两篇同名小说在内容上的差异并不突出,但汪曾祺在编织文本进行叙事时却采取了非常不同的结构方式,这一点相当明显地即体现在了文本的开篇部分:一天已经过去了。不管用什么语气把这句话说出来,反正这一天从此不会再有。然而新的一页尚未盖上来,就像火车到了站,在那儿喷气呢,现在是晚上。晚上,那架老挂钟敲过了八下,到它敲十下则一定还有老大半天。对于许多人,至少在这儿的几个人说起来,这是好的时候。可以说是最好的时候,如果把这也算在一天里头。更合适的是让这一段时候独立自足,离第二天还远,也不挂在第一天后头。1940年代的异秉在起笔时并没有直接落到故事的叙事场域,而是借助于一个“故事外”的叙述者,通过对“一天”的体验感知作为介人文本主动书写的“前叙事”进行了引人入。对钟上时间的强调一“老挂钟敲过了八下,到它敲十下”一一将故事的叙事时间精确地定位于“此刻”,加之下文对“店里”“账簿”“算盘”等场景的细致描绘以展现的空间画面感,二者的结合为叙事构建了完整而清晰的讲述时空。“前叙事”所表征的文本对时空感的发现,使得故事被定位于此时此地,从而在“这是一个结束,也是一个开始”的往复记忆的轮回中横切与区分出了一个容纳“不同”叙事的时限断面。通过对时间(一个晚上的八点至十点)与空间(“店里”)的确认,小说在其间讲述了一个简短而集中的情节,即这个王二即将从“王二的铺子”搬至“王义和号”的具有改变意义的特定夜晚的众人对谈。因此,文本实际上经由一种相当经典的“三一律叙述”完成了对故事的整合。正是这个“独立自足”的特定时空编织出了一条显性、此在的叙事线作为结构小说与人物的方式。缘此,文本在整体结构上可以大致分为由叙述者主动发声以设定时空的外叙事(“前叙事”)与讲述王二与众人夜谈的“故事中”的内叙事两个层面。而在内叙事之间,尽管叙事逻辑是经沿“正在发生”的对话以展开的,但在对话作为故事形态的表层结构之下,又穿插了叙述者对玉二发迹过往的回溯,与王二在谈话中或兴奋或担忧或感动的情绪波动。在具体时空下的叙事线之间,插入叙述者的回述与主人公的内心活动,使得文本在主干部分的叙述现实之外,又增加了回述现实与心理现实作为“枝蔓”,而后二者的显隐作为内层叙事的嵌套对表层叙事进行的回应,从而将文本转化为了三层“现实”的多层叙事结构,并形成相互交织的叙事节奏。在表层叙事上,固定的时空伴随着稳定的表征,“他们究竟是那么样的人,感情表达在他们的声音里,话说得快些,高些,活泼些。”一一即哪怕是有所波动的感情表达也通过场域的平和被外化。而在内层叙事中则展现了王二的生活与情绪分别在历时与共时层面的发展过程,且始终处于一种变化着的状态,与稳定的表层叙事形成了某种“变”与“不变”之722023年第2 期(总第2 0 5 期)广播电视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间的叙事张力。在稳定的表层叙事与变化的内层叙事之间的连接核心即是唯一对象王二,而1 9 4 0 年代的异秉故事是紧紧围绕着作为主人公的王二所展开的。这一点从王二的出场即可以看出:他们嘘感叹,喷喷慕响,讥刺的鼻音里有酸味,部夷时撇撇嘴,混和一种狠裹的刺激,舒放的快感,他们哗然大笑。这个小店堂里洋溢感情,如风如水,如店中货物气味。而大家心里空了一块。真是虚应以待,等着,等王二来,这才齐全。王二一来,这个晚上,这个八点到十点就什么都不缺了。今天的等待更是清楚,热切。王二呢,王二这就来了。在文本中,王二并没有一开始即出现在讲述之中,叙述者先是描述了王二缺席时“小店堂里洋溢感情”的场景,同时又是缺失着一“空了一块”一一而“虚应以待,等着”的。王二的缺席造成叙事主体滞后于叙事场域而出现,叙事线核心的晚人使得叙事先经由场域的先声所展开,对氛围的染作为外在于主人公的书写为突出核心的缺席反向地形成了对照。这种“配角先登场,主角再出现”的人物设置方式显示出了对传统传奇故事开篇的戏拟,因而具有古典戏曲“亮相”的色彩。“王二呢,王二这就来了。”一一一通过氛围中的“大家”对王二的等待以铺陈与间隙形成叙事的期待。“等待”王二介人的,不仅仅是故事中的人物,同样也来自叙述者的目光。缘于只有在王二出现之后,情节才开始推动,故事亦得以真正开始。在1 9 4 0 年代的异秉中,王二不仅仅是被描的主体人物,也承担着作为叙事与情节发展的动力成因的结构功能。这也是文本内叙事的特征,叙述者的视点在王二出现后开始与人物重合,并由此延伸出多层结构的层级叙事。1940年代的异秉尽管看似散乱与错杂,却有着较为清晰、整一的叙事结构与主人公意识,并借此将不同部分加以协调与组织。然而当汪曾祺在1 9 8 0 年代重写异秉时,除部分穿插了灯下之外,在人物与情节内容上并没有做出太大改动,却呈现出了相当不同的叙事面向。一王二是这条街的人看着他发达起来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在保全堂药店廊檐下摆一个熏烧摊子。31980年代的异秉开篇即与1 9 4 0 年代的异秉采取了完全不同的导人方式。王二从一开始即出场,人物“自报家门”式的直出使得文本围绕人物直接展开了对他生活经历的介绍,完全取消了1 9 4 0 年代异秉中的外叙事部分。随之改变的,是对固定时空的打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故事向非确定性、流动的发展时序中追溯,这与1 9 4 0 年代的异秉所体现的传统的时间感受,即以“一天”为单位,对其中重复循环的某个时刻的认知与定位截然不同。另一方面,在空间上,不再存在一个稳定不变的“店里”作为承载主体叙事的场域,1 9 8 0 年代异秉中的空间被充分延展:王二家、保全堂、源昌烟店文本的焦点在王二等人日常生活中的多场域之间进行滑动。时空感的衍化使得1 9 4 0 年代异秉式的层级结构被消解,1 9 8 0 年代异秉的叙事不再存在“三一律叙述”式的结构整一,叙事之间的衔接更多的是依靠人物带出新的事件,事件引出新的地点,地点又牵出新的人物这般的“叙事流”方式加以结构的。他下午来,上午在家里。他家在后街濒河的高坡上,四面不人73现当代文学研究胡晓敏“食味”与“识人”的“世相生成异秉的叙事流变与汪曾祺的文体意识家。于是经人说合,出了租钱,他就把他的摊子搬到隔壁源昌烟店的店堂里去了。源昌烟店是个老字号,专卖旱烟,做门市,也做批发。上述这两段都是经由讲述到一个新的地点,从而将叙事引向新的空间场域的例子。这白亮白亮的汽灯,越显得源昌柜台里的一盏煤油灯十分的暗淡了。王二的发达,是从他的生活也看得出来的。此处则通过王二的汽油灯的明亮与源昌烟店煤油灯的暗淡所作的对比,以体现出王二的发达,并将叙事由此引向“王二的发达”在其生活中的呈现。因此,这药店除煮饭挑水的之外,实有四等人:“管事”、“刀上”、“同事”、“相公”。保全堂的几位“相公”都已经过了三年零一节,满师走了。现有的“相公”姓陈。陈相公脑袋大大的,眼晴圆圆的,嘴唇厚厚的,说话声气粗粗的一一鸣噜鸣噜地说不清楚。这里则通过对保全堂人事等级制度的介绍,由“相公”这一级别衔接到对陈相公这一人物的描述。且说保全堂。这是一家门面不大的药店。这一处“叙事流”的承接则是文本结构中最为关键的转向。以“且说”作为分界线,在此之前的叙事是以王二为线索滑动的,而在此之后则开始向陈相公作了转移,从而构成以王二、陈相公为双重节点的故事人物网络。以上是相关于情节的叙事结构层面,而1 9 8 0年代异秉的细节叙事则更加明显地以“叙事流”的方式加以了衍生。首先即是在关于吃食的问题上,文本通过王二的熏烧摊子所售卖的诸如蒲包肉、羊糕、桃花等广泛地展现了乡间吃食的做法、吃法,对此进行了相当细致的铺排绍介。汪曾祺将自已对于家乡高邮当地民俗的味觉感受融人了文本的建构之中,并将其转化为了以“食味”联展起的对乡间世情的反映。另一方面,在对人物的叙事上,与1 9 4 0 年代异秉中的主动发声相反的是,1 9 8 0 年代异秉由叙述者代替人物以言说,通过间接发声的方式反向地使语言将人物注解出来,以此形塑出“识人”的写作。“食味”与“识人”在叙事流动性中的浮现代表着文本在结构上自为的变化。与1 9 4 0 年代异秉中所呈现的多层“现实”不同的是,1 9 8 0 年代异秉中王二的心理现实被隐匿,叙述者的回述现实则被纳人到了由物相、人相所延伸的“叙事流”之中。叙事结构上“流质化”的根本性改变将原有的“现实”弥合,而这种弥合同时又形成了对灯下及其叙事结构的再整合。如果我们把同样写作于1 9 4 0 年代的灯下 3 与同时期的异秉相对比,会发现二者显示出了完全不同的叙事结构。尽管两篇小说叙述的都是一场在“店里”发生的对话,但与异秉围绕着王二所展开不同的是,灯下既无中心人物,也无主体情节,而仅仅是叙述了众人在晚饭前天南海北、不着边际的闲谈,并有意地营造出一种众声喧哗的氛围。汪曾祺在晚年回忆自己的写作历程时曾谈及:“我年轻时受过西方现代主义的影响,也可以说是摹仿。”4 这种散点叙事的手法即具有现代派写作“去小说化”的创作意识痕迹,同样也带有着“摹仿”的写作实验性质。对于1 9 8 0 年代异秉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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