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数据话语分析视域下的城市形象研究--以《朝日新闻》中的青岛形象为例.pdf

现代语言学研究 杨漪漪 柴红梅：大数据话语分析视域下的城市形象研究65大数据话语分析视域下的城市形象研究以朝日新闻中的青岛形象为例杨漪漪 柴红梅（山东外贸职业学院 商务外语系，山东 青岛 266000；大连外国语大学 日本语学院，辽宁 大连 116044）摘 要：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大数据话语分析逐渐成为城市形象研究领域的重要手段之一。本研究将日本主流媒体朝日新闻中的青岛相关文本作为语料，基于文本挖掘与批评话语分析理论，运用大数据话语分析方法，深入剖析朝日新闻中的青岛形象，探讨青岛形象在日本媒体中呈现的倾向性与局限性，为政府、企业和媒体在对日交流中提升青岛的美誉度提供参考，为进一步建构良好的青岛形象提出建议。关键词：大数据话语分析；青岛形象；朝日新闻；文本挖掘中图分类号：H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4948（2023）02-0065-15近年来，国内各大城市间的竞争逐渐进入存量博弈时代，能否吸引并留住人才成为城市竞争的核心要素。城市形象建设与传播是适应城市可持续发展的要求，也是应对城市间激烈竞争的需要（李丹丹公静，2020）。力争在国内外树立良好的城市形象，对于提升一座城市的知名度和吸引力，加快城市的全面建设，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因此，如何科学准确地反映国内外民众对目标城市的认知成为城市形象研究领域的重点。城市形象是构成城市的所有因素的综合外显，是社会公众对城市形成的认知或印象的总和，它是多个印象的叠加，包括城市的地理位置、市区建筑、空间布局、周边环境、历史传统、人文氛围等（杨加成杨军，2009）。提升城市形象是一个城市面对城市间竞争的有效抓手，也是一个城市走出国门，接轨国际的重要战略（纪翠萍，2021）。研究城市形象的建构和维护，需要科学地分析国内外民众对目标城市形象的认知情况。多维度地有效评估不同国家和地区民众对于目标城市形象的认知，不仅有利于基金项目：本文为2021年度青岛市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大数据话语分析视阈下日本主流媒体中的青岛形象研究”（QDSKL2101319）、2020年度山东外贸职业学院教育教学改革研究专项课题“大数据话语分析理论视阈下高职院校日语教学课程思政内容创新研究”、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战后日本文学论争中的鲁迅经验与思想重建研究”(21BWW005)、2021年度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国际中文教育创新项目“推动中华海外传播：国际中国学研讨系列活动”（21YH014CX6）、2023年度辽宁经济社会发展研究课题“越境体验与辽宁都市空间中的日本文学研究”（2023lslybkt-042）的阶段性成果。作者简介：杨漪漪，女，山东外贸职业学院商务外语系讲师，博士，研究方向为话语研究、中日比较文化；柴红梅，女，大连外国语大学日本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语委科研机构中国东北亚语言研究中心（大连外国语大学）研究员，研究方向为中日比较文学、中国都市空间与日本近现代文学。总第 41 期版权所有 文责自负东北亚外语研究2023 年第 2 期Foreign Language Research In Northeast Asia66从他者视角挖掘城市的自然、历史和文化元素，而且能为提炼城市形象的核心价值、管理维护城市形象提出指导性建议，为决策者选择行之有效的城市形象规划与宣传策略提供理论依据。自1898年建置以来，青岛这座城市曾经两次被日本占领，在中国近代历史进程中几经波折，却又在风云变幻的政治动荡中迅速成长，并以“东方瑞士”的美誉闻名中外，成为城市建设的楷模和众人向往的避暑胜地（贾丽萍，2020）。从历史角度看，中日是近邻，两国关系源远流长。日本深受儒家文化包括齐鲁文化的影响。从地缘角度看，青岛与日本隔海相望，是中国与日本交流合作最为紧密的城市之一。中日恢复邦交正常化以来，青岛与日本在各领域的交流合作不断发展。青岛先后与下关等多个日本城市分别建立了友好城市和经济合作伙伴城市关系。从贸易角度看，青岛对日贸易增长势头强劲。2020年青岛对日本进出口贸易总额达到544.8亿元，2021年青岛对日本进出口总额增长了13.1%，占山东省对日贸易的比重超过三分之一（衣涛，2021）。2022年1月1日RCEP正式生效后，根据协议内容，日本出口至中国的零关税产品比例将由8%提升至86%。青岛与日本在进出口贸易、环保、旅游等领域的交流合作有望进入快速增长期。当前，青岛作为中日地方发展合作示范区，需要在对日合作交流中积极宣传青岛良好的自然环境、人文环境和投资环境，塑造良好的青岛城市形象。因此，基于现实的数据信息，运用科学的研究方法，分析日本民众眼中的青岛形象成为不可或缺的基础性任务。“城市形象”是城市的名片，是一座城市政治、经济、文化、自然等各方面要素整合而成的统一标识（杨雪，2021），也是城市自然、人文诸要素在公众头脑中形成的总体印象（贾延云，2021）。人们对于一个城市的认识除了亲身体验之外，很大程度上来自大众媒体对于城市空间和城市形象的叙述和建构；反过来，城市形象也在大众媒体的叙述中不断被赋予新的“身份”和角色（贾丽萍，2020）。尽管日本与青岛在历史、政治、经贸、人文等领域具有显著的相关性，但日本民众实际接触到的青岛信息还是主要来自本国媒体，鉴于日本主流媒体对于日本民众具有重要影响力，深入分析日本媒体建构的青岛形象就显得更加具有代表性和指向性。本研究将日本主流媒体朝日新闻中的青岛相关文本作为语料，基于文本挖掘与批评话语分析理论，运用大数据话语分析方法，深入分析朝日新闻中的青岛形象，探讨青岛形象在日本媒体传播中显示出的倾向性与局限性，为政府、企业和媒体在对日交流中提升青岛的美誉度提供参考，为进一步建构良好的青岛形象提出建议。一、研究方法及步骤城市形象是城市给予人们的综合印象与整体文化感受，它是历史与文化的凝聚构成的符号性说明，是城市各种要素整合后的一种文化特质（潘娜娜，2017）。传统的城市形象研究学者主要采取的测量方法分为“结构性”和“非结构性”两种。结构性测量是通过封闭式的调查问卷等方式进行调查。非结构性测量是运用文本分析、开放式问题等现代语言学研究 杨漪漪 柴红梅：大数据话语分析视域下的城市形象研究67方法对研究对象进行调查。相比结构性测量方法，非结构性测量因其给予形象感知者和形象塑造者双方的自由开放性较大，其数据更加具有真实性，受到了越来越多研究者的青睐（陈秀秀王玉婷，2019）。因此，有部分学者通过统计新闻报道的内容，进行分析和解释，考察报道的重点和社会舆论状况研究城市形象（张蕊等，2005）。本研究采用非结构性测量的方法，运用大数据话语分析深入探讨城市形象，主要包括计算机辅助文本分析和话语分析两个部分。计算机辅助文本分析主要采用词频分析法和词语共现网络分析法。话语分析主要采用内容分析法、视角分析法和评价态度分析法。词频分析法是指对文本中出现的词语次数进行统计的方法。这种方法能在文本量较大的文件中快速发现出现次数较多的词语，并从中提炼出重要的主题。词频分析具有准确性、客观性、系统性强等鲜明特点（赵金国贺晴晴，2022）。词语共现网络分析法指的是一个句子中相邻或相近的单词之间极大可能存在语法或语义上的关联和相关，关联和相关的概念源于数据挖掘中的规则有趣性度量，统计学中对于相关的一般性解释，能够从线性和非线性两个方面分析词间相关性（章舜仲，2010）。基于这种现象而进行的词语共现网络分析能够实现关键词的信息检索、话题与热点问题发现，为话语分析打下坚实的基础。内容分析法是一种对研究对象（包括文本内容、形式、重要性等）进行客观、系统、量化的分析，揭示研究对象之间某些隐含的关联，并给予科学有效的预测和推断的研究方法（杨敏李馨怡，2017）。通过对大众传播内容量和质的分析，能够认识和判断某一时期的传播重点，某些主题的倾向、态度、立场，以及传播内容在某一时期的变化规律（邱均平邹菲，2003）。视角分析法主要通过话语中用以呈现事件和表征知识的角度，分析话语过滤和调整信息的语言策略（苗兴伟，2017）。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主要代表人物指出，语言作为意义系统具有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Halliday，1994:362）。在交际实践中，人际功能具有重要的指向意义。评价态度分析法源于评价理论，关注的是人际意义中语篇或说话人协商和表达特定主体之间的关系和意识形态（高茵，2014）。还有学者认为能够通过判断话语在情感上的表现是正面还是负面，是直接还是婉约，来分析话语发出者的情感和立场（Reisigl&Wodak，2001:47）。通过内容分析、视角分析和评价态度分析的结合，能够有效地剖析文本数据库中报道主题的变迁，并从这些主题的变迁理解话语的变迁，进而理解媒体立场、态度的变迁，把握媒体的价值观念和意识形态。研究步骤方面：首先，利用KHCoder的检索功能收集2010年1月1日至2021年12月31日的朝日新闻数据库聞蔵中涉及青岛的文本，形成专用数据库。并进行数据预处理，对各种非格式化的文本数据进行整理和规范。其次，对数据进行文本挖掘，得出自然语言分词处理之后的单词列表，从中筛选出与青岛形象相关的高频词汇。再次，观察高频词汇的词丛搭配，并对词语共现网络进行可视化呈现。最后，通过文本总第 41 期版权所有 文责自负东北亚外语研究2023 年第 2 期Foreign Language Research In Northeast Asia68细读，进行主题内容、报道视角和评价态度分析，对朝日新闻中的青岛城市整体形象进行归纳和探讨。（一）数据采集本研究的语料来源为朝日新闻数据库聞蔵。以青島为关键词在数据库中搜索2010年至2022年涉及“青岛”的新闻报道文本，通过人工筛查去除重复文本，以及非专门讨论青岛的报道之后，得到88篇语料，总词汇数量为68274个。（二）数据处理首先，完成数据预处理，对各种非格式化的文本数据进行整理和规范。其次，进行切割分词，提取新闻文本中的词汇，并根据词汇统计结果，人工对提取出来的词汇进行“清洗”，去掉分析价值不大的高频词汇，去除不赋予意义的高频词汇（例如今天、我们等），合并一些含义相同的词汇（例如青岛市、山东青岛、青岛市区等统一合并为青岛），最终得到词频位于前40位的高频词，具体见表1。表 1 以青島为关键词统计表排序词汇词频排序词汇词频排序词汇词频1企業19615進出5429高齢332山東14416技術5330友好323青島13617販売5131254山口12518商品5132福岡235工場7819製造5033東京206食品7320工業4634下関147会社6921予定4635148政府64223936黄島109関係6423国際3837松下1010交流6424文化3738大阪911生産6425事業3539新潟912経済6326人気3540九州713市場6227大手3414施設5428店舗34（三）数据分析首先，对选取的40个高频词进行词频分析，解析朝日新闻对青岛形象关注点的集中情况。其次，从词频、词丛，以及词语在网络中的位置来分析整个词语共现网络的特点，并进行可视化呈现。再次，结合系统功能语法，通过对高频词汇所在句的文本细读，剖析报道中涉及的领域，运用的视角和隐藏的倾向性认识，对朝日新闻用媒体现代语言学研究 杨漪漪 柴红梅：大数据话语分析视域下的城市形象研究69话语建构的青岛形象进行探讨。二、结果与分析（一）词频统计分析词频列于前40位的词汇出现频次越高，代表着文本中对于该词汇相关内容关注度越高。针对表1中的高频词汇进行分析可以发现：首先，朝日新闻在报道青岛相关情况时，倾向于重点报道经济领域的内容。高频词汇大多涉及经济实体，以及商品、商标、市场、技术等具体经济领域的要素。其次，在报道日本与青岛的相关新闻中，除东京外，提及的日本城市集中于山口、福冈和下关等，这些城市大多与山东省或青岛市是友好省市，或是贸易合作关系紧密的城市。例如1982年8月，山口县与山东省缔结友好关系，成为山东省的第一个国外友好省份。福冈近年来在节能环保领域与山东青岛开展了深入合作。下关市则在1979年就与青岛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