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儿童心理学奠基人黄翼教授_林禧祝.pdf

中国儿童心理学奠基人黄翼教授林禧祝*摘 要:鼓浪屿 100 多年来走出了许多杰出人物。我国儿童心理学奠基人黄翼教授就是其中之一。文章简要介绍了黄翼的生平事迹及对我国儿童心理学及学科建设的贡献。此外,还介绍了黄翼的侄女、诗词学家黄墨谷的情况,以及黄翼夫人林莲子的有关情况。关键词:黄翼 鼓浪屿 儿童心理学 黄墨谷黄翼(1903-1944),字羽仪,祖籍厦门同安,1903 年生于鼓浪屿安海路荔枝宅里。其父黄廷元早期追随孙中山领导的民主革命,系同盟会老会员,厦门淘化食品罐头公司董事长,“保全海后滩公民会”推举赴京请愿的两个代表之一。出生在这样充满朝气的爱国人士家庭里,黄翼从小养成倔强性格与努力上进精神。1918 年,清华学校在福建招生,3000 多名考生赴福州应试,他成绩名列前茅,脱颖而出。黄翼在清华学校毕业后,在东南大学进修英语,并考取公费留学资格。他先是赴美国斯坦福大学攻读硕士学位,继而在耶鲁大学获得哲学博士。在美国留学期间,他专攻心理学,是美国儿童心理学家格塞尔(Arnold Gesell)的人室弟子,又曾研究德国格式塔心理学三大代表人物之一的考夫卡(K.Koffka)的理论学说,对儿童解释奇异现象发表自己的独立见解,成为格式塔心理学派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正是黄翼非同一般的表现,耶鲁大学力劝他留校任教,可他想到自己是公派生,学成后应回祖国报效国家。1930 年黄翼应浙江大学邵裴子校长之聘,到校任教。由于学问扎实,同时精通英语、德语、法语,他很快成了浙大教育系最年轻的教授。1937 年卢沟桥事变爆发时,耶鲁大学再次向他抛出橄榄枝,来函敦聘,但再一次被他婉言谢绝。此时期尽管家乡的厦门大学萨本栋校长也多次电函,甚至派员到浙大协商,准备让他出任厦大文学院院长,但他都411*林禧祝,厦门鼓浪屿人,自由撰稿人,研究方向为鼓浪屿家族史。中国儿童心理学奠基人黄翼教授 不为所动,由此足见黄翼教授的爱国思想和为人忠信的情怀。1940 年,日冦大举人侵,竺可桢校长带领浙江大学师生 700 多人内迁到黔北遵义坚持办学。当时黄翼教授三个子女尚幼,他义无反顾,挈妇将雏,举家随迁,颠簸人黔。为教好心理学,他亲自制订教学计划,编写教材讲义,担任课程主讲。他的授课深人浅出、动静相济,非常注重教学互动,发挥学生的智慧潜能。在课堂上他全面介绍各种学习方法,扩大学生的学问视野。他爱学生如子。据说,有一位抗战前线退下来的军人转到浙大就读,由于方言发音致使其英语学习有障碍,几乎失去学习信心,后经该系王教授牵线介绍,得到黄翼教授的悉心指点,很快攻克难点,掌握了拼音发声规则,外语水平得到长足的进步。黄翼教授以关爱学生为己任,用美好的心灵去感动学生。他很重视教学工作,不断开拓创新,在学生写毕业论文时,只对学生进行选题指引,大胆放手让学生自己去设计实验,总结、观察数据,而后找出规律,从不越俎代庖。黔北重峦叠嶂,交通闭塞,缺医少药,生活与工作十分艰苦。尽管如此,黄翼教授仍然十分乐观开朗,一丝不苟地开展教学和科研工作,勤奋耕耘在心理学科上。他白手起家开设儿童心理学实验室,创办国内首家培育院。他结合教学需要,在短短的时间内先后完成 心理学 儿童心理学 等教材,又在专业杂志上发表了多篇论文。除了繁忙的教学任务外,黄翼教授还积极参与学校教授委员会工作,协助王淦昌教授一起工作。王淦昌后来成了竺可桢校长的得力助手,也成了黄翼教授的好朋友。正当黄翼教授教学与科研工作如日中天的时候,谁也想不到万恶的病魔吞噬了他宝贵的生命,带着无尽的牵挂和诚挚的爱,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 1944 年 10 月 18 日。黔山林呼啸,乌江水呜咽。竺可桢校长亲自主持黄翼教授的追悼会。在抗日战争即将取得胜利的前夜,我们国家痛失一位英年早逝的学者竺可桢校长致悼词后泣不成声,浙江大学的师生及学界同人数百人为这位心理学导师送别。黄翼教授是从鼓浪屿走出去的著名学者,是鼓浪屿的光荣和骄傲。他是黄廷元七个儿子中的老四。著名女词人黄潜(字墨谷)是其二哥黄琢辅的女儿。黄墨谷曾与有着“万婴之母”盛誉的鼓浪屿女儿林巧稚是鼓浪屿海滨女子师范学校的校友。林巧稚曾对黄墨谷说,你能著书立说,应该感谢你的祖父和叔叔(指黄翼教授)对你的培养,鼓浪屿再也找不到像你那样幸福的家庭了。林巧稚说得一点也没错。当黄翼还在清华学校念书时,每年暑假回鼓浪屿,总爱带着这个小侄女攀登日光岩顶看日出东方,或到笔架山采撷植物标本,或到美华浴场游泳,尽享大自然的恩赐。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快乐而健康地成长。黄墨谷没有辜负叔叔黄翼的期望。1931 年从慈勤女中高中毕业后,黄墨谷考人厦511 鼓浪屿研究 第十六辑门大学国文系,开始确定词学为她一生的研究方向。1940 年,黄墨谷在新加坡遇上未来的艺术家曾竹韶。曾竹韶是厦门曾厝垵人,两人喜结良缘。1950 年夫妇联袂回国。曾竹韶在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担任教授,之后参加北京天安门广场人民纪念碑的浮雕创作工作,其中 虎门销烟 由他主稿。黄墨谷则担任中科院院长办公室秘书。1962年郑成功收复台湾 300 周年之际,她曾陪同郭沫若夫妇到鼓浪屿采风和创作相关作品,以后她还写了纪实作品 戎马书生 反映郭沫若的军旅生涯,但至今没有正式出版。1987 年 75 岁的黄墨谷被聘为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1990 年,她的 谷音集 三卷出版,封面上写着:“厦门 黄潜 墨谷著”。黄翼教授的夫人林莲子是笔者的三姑妈。笔者的祖父林文彩是鼓浪屿名噪一时的老中医,家住升旗山脚,鹿耳礁畔。五四运动那年,林莲子考取北京女子师范大学历史系。黄翼教授在心理学领域的成就与其夫人的辛勤汗水是分不开的,除了料理家务,照顾儿女外,林莲子经常挑灯帮他抄写书稿,整理审阅专业书刊等。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她到少年儿童出版社工作。1962 年,她把黄翼教授的所有遗稿捐赠给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珍藏。1989 年林莲子于北京逝世,享年 88 岁。翌年清明,与黄翼教授合葬,坟筑浙江大学校园内美丽的西山坡。2017 年,正值浙江大学 120 周年华诞,从四面八方回来的校友们久别重逢聚集于杭州西湖畔,同时也瞻仰了我国儿童心理学奠基人之一黄翼教授的长眠之地。当是时,校歌缓缓掠过湖面。那是马一浮的词曲:“大不自多,海纳江河。惟学无际,际于天地”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