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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鹤
日本
歌剧
中的
民族性
思考
团伊玖磨
王一帆
78大众文艺舞台艺术夕鹤是日本现代戏剧作家木下顺二于1949年根据民间传说创作的一部戏剧,同年由团伊玖磨为其配乐后演出获得积极反响。1952年是日本歌剧发展史中具有里程碑式意义的年份,团伊玖磨的独幕歌剧夕鹤于当年1月30日在大阪朝日会馆(Osaka Asahi Hall)首次演出后,据维基百科统计,该作品有600回以上公演记录。夕鹤于2018年8月7日在天津音乐学院成功上演,这也从侧面说明虽然距离夕鹤诞生已有70年,但这部作品仍具有很强的生命力。2021年5月17-18日由福建师范大学组织召开“中日音乐比较研究暨团伊玖磨音乐创作研究国际学术研讨会”,恰逢团伊玖磨先生在中国访问期间于苏州逝世20周年纪念日(5月17日),共计30篇文章有中日两国学者分别进行讲述,内容涉及团伊玖磨的生平创作、作品特征分析,大多是针对合唱曲、歌剧及管弦乐的讨论。作曲家骆季超先生所讲述的歌剧音乐分析以八个主题音调为例,对歌剧中人物形象的塑造,以及团伊玖磨如何根据简单的故事情节衍生一部独幕大歌剧展开讨论,会议中关于夕鹤研究的文章仅此一篇。笔者通过查阅文献,发现国内关于夕鹤的讨论大多为介绍性文章,其中汪静一的硕士论文从与看中日两国对西方歌剧的接受1一文,从两部歌剧作品入手为分析中日两国对待歌剧的不同态度,文中对夕鹤作为歌剧的戏剧性展开较为详细的分析;汪静一日本民族歌剧中音乐戏剧性问题的探究2一文从序曲与间奏、咏叹调、重唱与对唱、乐队等几个角度出发,同为探讨音乐戏剧性在歌剧夕鹤中的体现。夕鹤之所以备受听众喜爱,在具备充满张力的戏剧性作为必不可少的因素外,民族音乐的元素也充斥在其内部,对于这部作品所蕴含的文化内涵和时代意义在国内外的研究中均为少见。本文旨在通过对歌剧夕鹤进行音乐文本分析的方法,探究在战后日本主流音乐文化环境对“民族音乐”创作持回避态度的背景下,团伊玖磨在音乐创作中如何运用民族音乐元素对歌剧的故事情节、角色塑造与情感表达进行诠释,同时也将探究夕鹤为日本作曲界对“民族音乐”创作带来的现实意义与时代价值。一、对民族歌剧夕鹤的音乐分析(一)歌剧脚本解读戏剧作者木下顺二的创作大都取材于广大劳动人民的日常生活,夕鹤是以许多东方国家都广为流传类似的神话传说(如中国七仙女牛郎织女等)所进行的创作,作品中真切地表现出劳动人民的情感,令人倍感亲切。此外,戏剧中通俗活泼的口语化风格,简洁的故事情节,也为木下顺二成为鲜明的民族风格戏剧作家拓宽了道路。夕鹤是一部独幕歌剧,这是作曲家根据戏剧作家在“民间故事剧”这一艺术形式中没有固定程式的突出特点所决定的,这种形式自由且随着内容不同和表现主题的需要而变化的形式同时也是群众喜闻乐见的戏剧样式。同样,这也造成了夕鹤中单一场景中上演剧情时间跨度较大,经历了傍晚、深夜、黎明、白天等阶段,这种安排使整个故事情节集中于一处,符合戏剧场景集中的特点。剧本叙述了一位憨厚、老实的男青年与平偶然解救了一只仙鹤并对其细心照料,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仙鹤化身美丽女子阿通,与真诚、勤劳的与平过上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仙鹤阿通可以用自己少量羽毛织出入彩霞般的绸缎而补贴家用,无意中引来对绸缎垂涎欲滴的商贩老惣、老运二人,他们悉知此般绸缎价格不菲,其二人对与平抛出各种花言巧语的引诱,逐渐对金钱产生渴望与贪婪的心绪对天真的与平影响颇深。单纯的与平接受了商贩的建议,日本歌剧中的民族性思考以团伊玖磨夕鹤为例王一帆(中央音乐学院.北京 100031)摘要:夕鹤是日本当代音乐家团伊玖磨(Dan Ikuma)根据日本现代作家木下顺二(Kinoshita Junji)的剧本改编所创的民族歌剧,1952年首演至今仍具有很强的生命力。文章对夕鹤歌剧脚本、角色塑造、音乐材料布局以及戏剧性旋律的创作进行分析,发现日本文化中的民族性元素贯穿歌剧创作始终;随后结合民族音乐学“文化中的音乐研究”理论,对根深蒂固的“报恩情怀”在歌剧中如何体现进行论述;最后依据夕鹤阐述的时代价值与社会内涵,探究民族性赋予这部作品的现实意义。关键词:民族性;团伊玖磨;夕鹤;日本歌剧中图分类号:J8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5828(2023)04-0078-0679大众文艺对妻子提出拿绸缎换取金钱的要求,并离家为借口胁迫妻子同意。仙鹤阿通用为数不多的羽毛织出绸缎,原以为能够满足丈夫对金钱的渴望,但是并无法满足丈夫愈演愈烈的贪婪心绪,在赠予与平最后一块用心血织出的绸缎后,无法忍受丈夫不顾劝阻仍要偷看其织布过程而伤心欲绝,无奈飞走离去。阿通变回仙鹤离去之后,留下与平和商贩“惣、运”定在原地,他们三人的目光像是被吸引住,集中在远方天空的一点,两块美丽的绸缎亦呈现于场景中木下顺二将整个故事情节集中于一个场景,这本身就是戏剧家高超能力的体现,根据故事情节中的戏剧性体现阿通和与平的情感生活,尤其是在此剧的高潮段落,阿通在无奈与心酸等情感交织下为丈夫织出绸缎时的场景所需要的是家庭内部的小场景,这是必不可少的,也是观众符合观众日常审美所需要的。整部剧中时间的切换很明显,但是并没有出现场景的变换,这是由于连贯的主题思想表达与人物形象的塑造会因为变换场景而出现中断,同时也会影响到观众的观看情绪。作为民间神话传说,故事描写了最质朴的古代日本劳动人民善良、勤劳,向往美好生活而讽刺了贪婪、追逐金钱的剥削阶级思想。团伊玖磨以此为基础,对剧中每个角色进行最直观的形象塑造,所用的音乐并不复杂,创作出一部以听众理解为前提的歌剧作品。(二)以民族元素塑造角色形象结合木下顺二的歌剧脚本与谱例进行解读,民族歌剧夕鹤整部作品中角色安排也较为简单。团伊玖磨在创作中塑造人物形象着墨最多之处是仙鹤化身的阿通,其次是丈夫与平、商贩老惣、老运二人,还有一群唱着童谣的孩子们。简单的人物安排与简单的场景设计,在团伊玖磨笔下勾勒出栩栩如生、各具特色的角色形象,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首先是体现着温柔、善良、向往自由、懂得报恩的阿通体现着日本劳动妇女之美德。作为仙鹤的化身,梦幻、朦胧的仙女美感与朴实、贤惠的妻子形象集于一身,阿通每次出场时,作曲家采用印象主义全音阶作曲技法写出一段上行的旋律营造一种虚幻、朦胧的美感仿佛是为了迎接仙鹤的出现。(谱例1)谱例1.女主人公阿通()每次出现前的主题音调阿通发现商贩老惣、老运觊觎自身羽毛时以为丈夫与平能够保护自己。事与愿违,原本为了报恩做出的牺牲却令自己被视为赚钱的工具,所以在第一段阿通的咏叹调(类似于篇幅规模较大的宣叙调)中,将内心的困惑、恐惧,与美好生活渐行渐远的迷茫在一个唱段中宣泄而出,这也肯定了整部歌剧的悲剧情感主线,阿通心中的无奈、不解(谱例2),以及第二段咏叹调中为让丈夫开心而决定织出最后两块绸缎的心理变化,塑造阿通典型日本劳动妇女的形象。当她在歌剧第二部分最后要飞走前和与平的一段对唱,将整部歌剧的情感推向高潮,虽然阿通最后离开了人间的生活,但却为人们留下了美好的记忆,也完成了整个故事情节所需要的角色形象。谱例2.阿通对丈夫的行为表示不解与无奈情绪的唱段歌词大意:“你这是怎么了?你让我该怎么办?”其次男主人公与平,原本憨厚、老实的农村青年与妻子过着幸福安宁的生活,整部作品中一直表现着他对妻子的爱意,但他终究未能抵住金钱的诱惑。与平在与商贩的几次对唱中表现出对金钱的渴望(谱例3);在与妻子的对唱中表现出对“京城”的向往;在是否偷看阿通织布场景时表现出内心的纠结与犹豫,作曲家将三种不同的情绪集中在与平这一角色形象中,呈现其自身戏剧性对比,使其形象更加丰满且具有表现力。谱例3.男主人公与平(与)听闻商贩说妻子羽毛价值不菲的唱段歌词大意:商贩淴運:“是啊,这样能赚好多钱。”与平:“哇,数以万计的钱!”商贩老惣、老运二人是歌剧中的反派人物,二人形象代表着市井商贩典型性格特点阴险、奸诈、贪财等,舞台艺术80大众文艺几段宣叙调与重唱的出现起到推动剧情发展的作用,加剧人物间相互较量的紧迫感,短促有力的对话,运用日本语言的音调、节奏、情感等特点呈现角色性格,按照预定的戏剧轨道相互碰撞,使形象的塑造具有强烈的戏剧性的同时并未缺少音乐性(谱例3)。商贩二人的角色形象塑造最具戏剧性之处在于歌剧末尾二人音乐形象的变化,运用下行的增七和弦表达对于仙鹤的离去表现出一丝悔意(见谱例4),在笔者看来,这种戏剧性的变化是作曲家对于整部歌剧的点睛之笔。谱例4.场景2中阿通化为仙鹤飞走后的片段最后,贯穿整部歌剧的儿童形象增强夕鹤作为民间传说故事改编歌剧与听众生活紧密结合之感,童谣的旋律创作基于日本民谣音阶,音域仅在大二度音程内以同音反复的形式为主,附点音符的运用使乐句内部呈现出“内紧外松”的布局。伴奏音型较为简单,高声部使用级进上行的十六分音符三连音后加二分音符的长音与主题互为补充,低声部根音在四音列中迂回同高声部进行回应呼应,整体音乐材料较为简单。(谱例5)谱例5.孩子们演唱的日本民间童谣片段歌词大意为:“给奶奶织粗布呦,给爷爷织粗布呦,叽当叽当咚咚咚”孩子们在嬉戏中的童真形象渗透着作曲家心中热爱和平的因素。以童谣形式作为铺垫引出戏剧情节的发展也是这部民族歌剧创作中独具特色之处。(三)“主导动机”中的民族音乐元素在整部歌剧中,作曲家塑造角色形象时使用了类似“主导动机”的创作手法,在音乐中得到了具体的印证。1.童谣主题旋律近乎相同简单的日本民谣旋律贯穿于整部歌剧的创作当中,同时这也是这部独幕歌剧的创作特点之一,例如在孩子们两次出场时所演唱的旋律对比。(谱例6)谱例6.孩子们第一次出场和最后一次出场时演唱的童谣片段歌词大意:“来给我们唱歌吧!”在歌剧的结尾处,孩子们再次出现时,仍使用该动机旋律,这种在不同的场景与情绪中安排相同的旋律音调,与西方歌剧在19世纪后期所使用的类似于“主导动机”创作技法在团伊玖磨的作品中得到实践。2.男主人公与平的“都节四度三音列”与平出场时演唱的主题音调成为一直贯穿于整部歌剧的主要音程关系,通过对乐谱的分析,是一个下行大三度与下行减四度构成的长短组合加入附点音符的变化处理,使其与之前童谣演唱时的节拍具有一定相似之处。(谱例7)谱例7.男主人公与平演唱的两次主题音调歌词大意:“嗯?什么?”从听觉方面来看,可以将该音调与日本“都节四度三音列”(由一个小二度加一个大三度构成)3联系在一起,逆行来看恰好是“BCE”的关系。在男主人公“与平”之后的演唱中,以该主题音调中的音程关系作为主要音乐素材进行了不断地展开。例如在第二句中的“都节四度三音列”变化为“G#DD”,逆行看作“D#DG”,虽然记谱由一个增一度加一个减四度代替,但是实际音响效果仍然是小二度加大三度结构的“都节四度三音列”。(谱例8)该主题音调中的三度、四度的音程关系,不仅在演唱中频繁使用,更是成为伴奏乐队中上行或下行的主要音程关系。值得注意的是,在唱词中出现的“”很明显词义表示疑问,但是在演唱时本应上扬的旋律却变成下行三度或四度的确认型音调。因为通常情况下日语表示疑问时会用“”(语调上扬),作曲家却选择口语化的“”(语调下降),由此得出,在夕鹤中团伊玖磨引用东京新宿地区的方言(由于日本官方没有严格规定标准的“普通话”所以各地方言的重音位置各异)。与平的主题音调遵循日本方言重音规律且贯穿于整部歌剧,它并不仅仅表示疑问,还应用于惊讶、哀痛与呼喊的场景之中。例如在“与平与老惣、老运的三重唱”时,面对大量金钱的诱惑时,首先唱出的是一个下行四度后经三度音程关系折返随之上行四度的旋律进行。(谱例8)谱例8.与平面对金钱时发出的感叹歌词大意:“哇,数以万计的钱!”在与平的唱段中作曲家对其寻找妻子时的迷茫与焦舞台艺术81大众文艺虑的情绪描写,依然使用该主题音程进行展开。同时,乐队的伴奏织体不断进行动力发展,作曲家通过伴奏织体变化与剧情发展相互衬托,呈现主题音调在不同情绪中的运用。(谱例9)谱例9.与平在家中找不到妻子时演唱旋律的片段歌词大意:“阿通!你在哪?”3.女主人公“阿通”未解决的“七和弦色彩”“阿通”出场后的呼喊音调是由二度、三度、四度音阶构成咏叹调般的短句,旋律线“先扬后抑”之后进行下行四度的确定型音调。该主题应以自由延长记号分为两部分,后者使用先长后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