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元宇宙”建构下的博物...与举措——以福建博物院为例_彭嘉贝.pdf

85博物馆论坛2021 年 6 月，随着 Facebook（美国脸书公司）改名为 Meta（元），“元宇宙”（Metaverse）一词开始走入公众视野并迅速普及和走红，被视为是互联网的未来发展方向。2022 年 3 月，为促进博物馆融入“元宇宙”发展，来自全国 50 家博物馆、高校的 60 位馆长、学者联名发布关于博物馆积极参与建构元宇宙的倡议，呼吁博物馆顺应时代发展，发挥自身优势，积极参与建构“元宇宙”。同时，国内各领域文博专家就博物馆如何融入“元宇宙”，从数字藏品、沉浸式体验（虚拟现实）、文化传播创新、标准建设统一、藏品信息保护等角度进行了热议。1综合众多观点来看，专家们对于博物馆应积极拥抱“元宇宙”及相关技术变革达成了一致意见，但也提出需要理性看待“元宇宙”影响、审慎参与“元宇宙”建设、扎实推进前沿技术应用，不过度追求热点和盲目投资。基于此，本文浅谈“元宇宙”建构下的博物馆数字化发展思路与举措彭嘉贝（福建博物院福建福州350001）摘 要：“元宇宙”作为新一代互联网发展目标，是虚拟现实、区块链等数字技术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它将以数字化为基础，但又超越数字化，对文化传播、文史教育产生深刻影响。近些年，在数字福建、数字中国的建设指引下，福建博物院在数字化发展方面进行了先行先试的探索，为博物馆“元宇宙”的建设打下了较好基础。为此，本文以福建博物院数字化建设为例，分析博物馆应如何扎实推进当前的数字化发展，切实提升技术对文化传播、业务管理的积极作用，并为未来“元宇宙”生态的到来做好准备。关 键 词：博物馆；元宇宙；数字化；福建博物院以福建博物院为例，尝试分析博物馆应如何理解“元宇宙”和数字化建设，如何科学合理地应用数字化技术，为藏品展陈、历史文化宣传带来新形态，并为未来“元宇宙”生态的到来做好准备。一、“元宇宙”与博物馆数字化发展“元宇宙”（Metaverse）一词最早可溯源至 1992 年美国科幻小说家尼尔斯蒂芬森（Neal Stephenson）的作品雪崩（Snow Crash）。2书中刻画了一个与现实世界平行并立的三维空间，人类可以通过数字替身游走于虚拟世界。3在此后的一些影视作品，如黑客帝国头号玩家中，关于“元宇宙”的畅想得到进一步演示；而这些设想也与 2021 年科技巨头们4描绘的元宇宙具有理念上的相通性。随着技术的发展与认知的拓展，“元宇宙”的内涵还在不断丰富。从众以福建博物院为例862022 年第 4 期多关于“元宇宙”的尝试性界定中，大致可以得到关于这个未来世界所具备的三个特征：一是虚实相生、虚实相融，通过数字建模、场景渲染、人机互动等技术层面，构建基于现实世界（数字孪生5），又超越现实世界，模糊时间、空间的虚拟时空（虚拟原生6）。二是沉浸式体验，通过 AR/VR/MR（Augmented Reality，增强现实；Virtual Reality，虚拟现实；Mixed Reality，混合现实）等软件层面，以及 5G/6G、智能眼镜、柔性穿戴、脑机接口等硬件层面，为用户提供来自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等感官及认知体验，实现从媒介之外的观看式互动，到媒介之中的深度交互。三是去中心化，通过区块链技术，构建虚拟时空的崭新身份、商品货币、信任体系、社会秩序与制度，以实现虚拟世界正常运营，以及数字资产和实物资产在虚拟时空和现实世界之间的互认。从上述特征不难看出，“元宇宙”的基础是数字化，但又超越数字化，将通过虚实相融、沉浸式体验与去中心化创作，驱动文化、知识在虚拟与现实世界之间的继承与发展，实现从数字孪生到虚拟原生。而博物馆作为人类历史、艺术、科学和社会文明传播的重要载体，其藏品、展陈的数字化建设不仅可以成为“元宇宙”中虚拟展陈的重要组成部分，藏品背后的历史文明也可以借助“元宇宙”的虚拟场景、沉浸式体验得到更好的传播。更重要的是，去中心化的创作与身份 ID 将推动博物馆藏品从实体走向虚拟，由此，博物馆的数字化、智慧化建设也势必将成为博物馆“元宇宙”的基础。换句话说，当前通过探索“元宇宙”相关的技术应用如何为博物馆赋能，助推博物馆以数字化创新驱动文化的继承与发展，才是博物馆拥抱“元宇宙”的核心要义。7二、博物馆构建“元宇宙”的数字化发展思路与举措根据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新媒体研究中心在 2022 年 1 月发布的元宇宙发展研究报告2.0 版8，建构“元宇宙”有四个基本步骤，即数字孪生、虚拟原生、虚实共生和虚实联动。结合博物馆展品、历史、文化和社会的属性，笔者认为博物馆的“元宇宙”构建可对应分为藏品和展馆的数字孪生、场景的虚拟原生、文化的虚实共生、社会的虚实联动四个步骤。而围绕这几方面，近些年福建博物院在数字福建、数字中国建设的指引下进行了一些探索，初步构建了线上博物馆“元宇宙”的雏形。（一）藏品和展馆的数字孪生博物馆的基础工作是以展馆为载体围绕藏品展开，因此，在数字信息时代到来后，展馆和藏品的数字化被率先提上日程。目前，主要的应用尝试包括通过 3D 建模实现展馆、藏品的数字化复制、720度细节展示、云端展陈与观看式互动；以 AI 和大数据技术赋能博物馆的智慧化管理与便民服务；以区块链技术赋予实体藏品、数字藏品、数字文创商品 NFT（Non-Fungible Token；非同质化权证），即“数字身份证”，以实现藏品在互联网上的发行、购买、收藏和使用。这些应用实际上为未来博物馆“元宇宙”打下了很好基础，特别是在疫情发生后推出的“云展览”，其热度之高、好评之多，让博物馆虚拟展陈成为大势所趋，加快藏品的数字化建设与数字孪生技术使用。针对藏品与展陈中应用数字孪生技术雏形,福建博物院从 2015 年开始就着手与科技公司合作，通过 360 度环物拍摄、3D 建模等方式，对藏品进行数字化复制。同时，对基本展陈与部分临时展陈进行虚拟场景建设，采用 720 度全景漫游、VR 展示等方式，让参观者能够以俯视、平视、仰视等视角全方位浏览整个场景，并可以点击观看文物细节，仿佛身临其境一般。此外，为增强虚拟展陈的丰富度和互动性，还在虚拟展馆中嵌入答题互动、语音导览、讲解员讲解等内容。相关技术的融合展示在第八届“中国博物馆及相关产品与技术博览会”（以下简称“博博会”）上获得广泛好评（图一）。针对数字藏品的尝试，2022 年春节期间，福建博物院参与了支付宝集五福活动，上线“虎文87浅谈“元宇宙”建构下的博物馆数字化发展思路与举措以福建博物院为例博物馆论坛等。近些年，随着舞台和数字科技的发展，模式更加多样。比如，倍受追捧的国家宝藏节目9，就是围绕精选文物，通过史料研究和适度推理，以“国宝守护人”的讲述与场景演绎，还原“大国重器”的前世今生，拉近当代人与历史、文物的距离。再比如，此画怎讲节目10，通过真人演绎韩熙载夜宴图文苑图卷等历史名画，生动还原画作场景，让人们更直观感受画中每个细节所传递的故事。除了真人演绎外，3D、渲染等技术也让清明上河图秋林读书图早春图等一众平面画有了生动的三维、动画效果，让藏品背后的生活场景活了起来，并进一步通过 AR/VR 等技术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这些已有的尝试和探索都得到了广泛好评，证明了当藏品与所对应场景融合时，文化、知识的传播将更具生命力和感染力。因此，未来博物馆“元宇宙”场景的构建，除了场馆的虚拟原生外，更多应该是在资料基础上对藏品所对应场景的虚拟原生建设。比如，通过数字建模、画面渲染、人工智能等技术，构建虚拟场景、故事线、人物角色，观众通过智能穿戴设备，以数字替身方式进入虚拟场景，实现沉浸式体验。在场景的重现上，福建博物院近些年进行了一些尝试与探索。包括制作VR专题片 海峡人的乐园（图三），重现原始社会生产、狩猎、采集、祭祀等生活场景；将院藏宋代影青釉莲花尊与著名的宋徽宗听琴图结合，以动态形式展现古人在树下一边抚琴，一边燃香的场景，从而使观众更直观地感受宋代影青釉莲花尊的用途与艺术价值（图四）；物”数字藏品，用户可通过扫“福”字随机获取福卡或在支付宝五福的“福气店”中进行藏品兑换，永久珍藏留念。这是博物馆藏品借助数字化的一次宣传尝试，不仅能让博物馆里的虎文物“走进千家万户”，而且也让更多的网友在春节期间走进博物馆，成为疫情常态防控下本地文旅活动的一个新去处（图二）。（二）场景的虚拟原生博物馆的藏品包罗万象，每个藏品都具有一定特殊性，不仅包含物理显性信息（如质地、尺寸、色彩、纹理等），还包含文明隐性信息（如年代、作用、工艺、来源等），并且，后者的意义远大于前者，只有结合文化背景，才能更深刻理解藏品所具备的价值。因此，围绕藏品的虚拟场景应运而生。早期的探索包括博物馆中的古人类生活场景还原、湿地场景复原、墓葬结构模型、纪录片、游戏体验图一第八届“博博会”期间观众在福建博物院“智慧小苑”体验 VR展览图三VR专题片海峡人的乐园原始社会生活场景图二福建博物院数字藏品（北宋 寿山石雕虎）12882022 年第 4 期将院藏南宋时期的褐色罗印花褶裥裙与瑶台步月图 结合，塑造虚拟人物，展示宋代服饰之美（图五）。（三）文化的虚实共生随着各家博物馆藏品数字孪生、场景虚拟原生的丰富，可以预见的是，未来一段时间，各种小型、区域化的“博物馆元宇宙”将陆续面世，重点向人们展现具有本地文化特色的藏品与历史，与线下展陈形成有机的互补。同时，由于藏品和文化不仅具有地域性，又在时间横线上互相关联，串联形成人类文明的统一整体，因此，当有关联的“元宇宙”相互链接后，将形成一个更大层面的“元宇宙”。这个“元宇宙”包括虚拟博物馆的串联、同一时代藏品（同一作者作品）的串联、虚拟场景的串联等。而当无数虚拟的“元宇宙”、数字内容经过人类组合后，虚拟展陈的丰富度、多样性将超越现实展陈，与现实展陈形成显著的差异化发展。由此，人类文化的传播将同时在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中并行。目前，结合福建省委省政府数字化改革的相关要求，为增强线上展陈的多样性、自主性，福建博物院正在探索搭建虚拟布展平台，将数字展厅及文物数字资源开放共享到数字化布展平台和第三方企业，通过运用数字孪生技术，实现展览在线策划、展厅在线设计、工作人员在线布展、观众在线联动等。由此，不仅专业策展人员使用方便，还可以组织策展活动，让观众参与到策展工作中，集思广益；并且，也有助于打造线上的原生虚拟展览，方便于线上原创数字藏品的多样化展陈。可预见的是，在线上布展逐步推广后，将会有越来越多小型、区域、自主性的“博物馆元宇宙”产生，与线下展陈形成差异化展示平台，共生共融。（四）社会的虚实联动“元宇宙”虽然是个虚拟时空，但由于参与其中的人依旧是现实世界的人，因此，具有各种社会关系的社会属性仍是这个时空的重要特征之一。这种关系包括人与人之间、人与群体之间的伦理关系、情感关系、经济关系、政治关系、管理关系、教育关系等等。而这些关系将随着企业、政府、教育、博物馆等机构都参与进“元宇宙”建设后，从现实世界延伸至虚拟时空，并从虚拟时空反作用于现实世界。比如，实体藏品的线上拍卖，线下交割；虚拟藏品的线下拍卖，线上交割；虚拟货币与现实货币的兑换和互认等。8 月 20 日，第 26 届国际博物馆协会大会提出了博物馆的新定义，其中“社区”成为一个新的关键词。在新定义中，除了再次强调博物馆是为社会服务的非营利性常设机构外，还提出博物馆应在社区的参与下，为教育、欣赏、深思和知识共享提供多种体验。这直接反映了当代博物馆外部发展环境的演变，以及博物馆与人、社区、城市更加密切的未来趋势。并且，当这种趋势与全社会的数字化转型相结合，必将产生博物馆与社区之间更多的现实、虚拟联动探索。福州的三坊七巷作为国内保留较为完整的明清历史文化街区，也是我国近代史中许多重要人物的居住地，有“一片三坊七巷，半部中国近代史”的评价，具有很强的“历史+文化+爱国”的教育元素。2011 年，三坊七巷成为我国首个社区博物馆，将历史建筑、近代史教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等相融图四宋影青釉莲花尊 AR场景图五南宋褐色罗印花褶裥裙 AR场景89浅谈“元宇宙”建构下的博物馆数字化发展思路与举措以福建博物院为例博物馆论坛合。后续，笔者认为福建博物院可探索与三坊七巷等历史文化街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