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转型中政府首席数据官...键作用：来自德尔菲法的发现_韩啸.pdf

522023年第19卷第3期摘要：随着数字时代的来临，政府首席数据官作为一个新兴职位，在政府数字化转型中越来越多地承担起重要工作。既有研究尚未对政府首席数据官在成功推进政府数字化转型中必须发挥的作用进行探索。为弥补这一知识空白，借鉴数字动态能力理论构建分析框架，运用德尔菲法展开实证分析。首先，基于数字动态能力理论探明数字化转型中政府首席数据官发挥的关键作用（数字感知、数字捕捉、数字转换）及其指标；其次，开发出评估政府首席数据官关键作用的测量工具。在理论层面为阐释政府首席数据官作用提供具体的分析框架，在实践层面为政府首席数据官助力政府数字化转型提供行动依据与路径参考。关键词：政府数字化转型；政府首席数据官；德尔菲法中图分类号：G630.1 DOI：10.3772/j.issn.1673-2286.2023.03.007引文格式：韩啸，余怡婷，王莉.数字化转型中政府首席数据官的关键作用：来自德尔菲法的发现J.数字图书馆论坛，2023（3）：52-57.韩啸1,2 余怡婷1 王莉1（1.电子科技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成都 611731；2.电子科技大学深圳高等研究院，深圳 518000）数字化转型中政府首席数据官的关键作用：来自德尔菲法的发现*收稿日期：2023-03-21*本研究得到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人工智能应用背景下政府数据开放能力提升路径研究”（编号：20CZZ034）资助。数字时代，数字化转型成为政府治理现代化的必由之路1。在这场全球实践中，各国政府纷纷投入大量资源进行建设，寄希望于数字技术来实现对传统组织的升级再造。然而，先进技术并不一定带来积极影响，还有可能引发技术增负2、数字形式主义3、技术效率悖论4等问题。政府数字化转型涉及广泛、复杂的协作业务，这使得原先的组织结构越来越难与变革需求相匹配。政府需要重新配置权力、明确管理职责，以保证数字化转型的成功推进。由此，新的领导角色政府首席数据官（Government Chief Data Officer）诞生，以推动政府数字化转型实践。尽管有不少研究表示政府首席数据官对于提升数字领导力、实现政府数字化转型至关重要5，但尚未厘清其发挥的关键作用。作为一个新兴的角色，学界对政府首席数据官的研究刚刚起步，认识较为模糊6。既有研究讨论了政府首席数据官在政府数据治理中的角色7，归纳出政府首席数据官的职责与功能8。然而，对于政府首席数据官在政府数字化转型中具有的关键作用还缺乏深入剖析与清晰认识。本文基于数字动态能力理论（Digital Dynamic Capabilities）整合现有研究发现，构建分析框架，并运用德尔菲法开展探索性研究，识别出我国政府数字化转型进程中首席数据官发挥的关键作用，以期更为深入地理解政府首席数据官这一新兴角色。1 文献述评1.1 政府数字化转型与政府首席数据官在当前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战略中，依托信息技术提升治理效能越来越受到青睐9。党的十九探索与交流53数字化转型中政府首席数据官的关键作用：来自德尔菲法的发现韩啸，余怡婷，王莉2023年第19卷第3期届四中全会首次提到“数字政府建设”，2022年6月国务院印发 关于加强数字政府建设的指导意见，明确提出数字政府建设的重点任务。建设数字政府是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重要举措10，其关键是从传统政府形态向数字化政府形态成功转型11。政府数字化转型是指利用数字技术生成新的组织能力，以更新现有服务模式、协作方法和组织文化；其不仅包括服务信息、管理信息等数字化资源，还涉及服务内容、业务流程与运营模式的变革12。由是观之，政府数字化转型是一个迭代解决现实问题的过程13，是一个持续的战略更新过程。增设政府首席数据官作为配合数字化转型需要的一项制度创新，其目的是变革现有政府数据治理的权力行使方式与相应组织运行体系，建设支撑政府数字化转型的组织结构。在目前地方政府实践中，首席数据官大多由分管数字政府改革建设工作的行政副职及以上领导兼任。有研究发现，领导支持对政府数字化转型绩效具有积极影响14。毫无疑问，由具备新思维、新知识的领导进行战略规划、鼓励创新和推动变革有助于政府数字化转型，但这些职责远远超出了现有科层体系中电子政务、政府数据管理者的能力范畴。从高阶理论来看，政府首席数据官作为新的领导角色加入现有管理团队，注入新知识与新技能，有利于政府数字化转型工作的开展。在不同层级、不同业务部门，政府首席数据官可能具有不同的含义。韩啸等6运用LDA（La-tent Dirichlet Allocation）模型对我国地级市政府首席数据官的角色进行分析，发现其扮演6种角色：管理者、决策者、创新者、保护者、协调者和推广者。在实践中政府首席数据官的作用取决于角色定位。Wiseman15基于美国联邦政府的研究，划分出三类政府首席数据官，即以组织为重点、以业务用户为重点和跨越边界。同样，研究也发现政府首席数据官的作用受政府数字化成熟度的影响，在不同发展阶段具有不同的作用16。如果组织内部已认识到数字化转型的重要性，政府首席数据官的重点工作是提出完整的转型战略与实现路径。当然，并非所有政府部门都认为有必要增设政府首席数据官这一职位。透过新制度主义理论可知，当政府数字化转型压力不大时，增设政府首席数据官的需求就会更低。1.2 数字动态能力与政府首席数据官作用数字动态能力是对动态能力理论的延伸。Teece17将动态能力描述为“组织整合、建立、重构组织内外部资源以应对快速变化环境的能力”。秉承熊彼特“创造性破坏”的思想，动态能力理论强调组织只有适应外部环境与目标任务的变化，不断重塑能力，才能持续生存以及取得竞争优势。动态能力包括感知能力（sensing ability）、抓住机会的能力（seizing ability）以及重新配置的能力（reconfiguring ability）18。Warner等19基于动态能力与数字化转型情境开发了数字动态能力理论，该理论从数字感知能力（digital sensing capability）、数字捕捉能力（digital seizing capability）与数字转换能力（digital transforming capability）角度阐释了完成数字化转型所需的数字动态能力（见图1）。数字感知能力数字捕捉能力数字动态能力数字转换能力数字化探索数字情境规划数字化思维快速设计平衡数字投资战略敏捷导航创新生态重塑内部结构提高数字成熟度图1 数字动态能力的概念框架首先，在数字化转型中，组织需要数字感知能力来扫描外部环境，识别所蕴含的机会或威胁。数字感知能力在很大程度上是扫描、创造、学习和理解的能力。其次，为了把握机会或消除威胁，组织需要拥有数字捕捉能力，通过资源调用、策略变化等快速实现技术应用与服务创新。数字捕捉能力意味着利用机会，调整当前的运营模式以减少数字化转型带来的压力。最后，一旦组织抓住了机会，数字转换能力就至关重要，这意味着通过对组织拥有的有形资产和无形资产进行持续调整、重新整合等以确保数字化转型成功实现。数字时代的政府首席数据官是站在全局和决策高度的数字领导者，其组织角色已经超越传统的技术支持者界限6。研究发现，政府首席数据官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发挥着感知机会或威胁、把握机会以及优化资源配置等作用15。政府首席数据官汇总来自不同业务部门的数据，从中体察数字化趋势以及所蕴含的机遇和威胁；在此基础上，通过开发更多应用场景、促进创新落地等方式敏捷捕捉数字机会。作为数字化领导，政府首席数据官拥有较充足的权力和资源来推动数字化542023年第19卷第3期转型，主要方式包括团队建设、组织架构设计、人才队伍培养等。由是观之，数字动态能力理论适用于解释政府首席数据官在数字化转型中的作用。综上所述，当前研究对政府数字化转型与政府首席数据官展开了一定的探索，但未触及政府首席数据官在成功推进政府数字化转型中必须发挥的作用。自2021年广东省率先试点政府首席数据官后，各地政府陆续增设政府首席数据官这一职位以加速政府数字化转型进程。如果不清楚政府首席数据官在其中发挥的作用，则不利于我国政府数字化转型目标实现。因此，有必要通过细致分析，探究政府首席数据官在我国政府数字化转型中发挥的关键作用。2 研究设计2.1 研究方法政府首席数据官是一种“舶来品”。在我国政府数字化转型中，不能照搬西方经验，需要立足我国实践情境，通过一线工作者的真实经验总结得出政府首席数据官的作用。同时，考虑到我国各地数字化发展程度差异较大，利用传统的问卷调查、深度访谈方法可能难以一次性获取足够的共识性信息。而利用德尔菲法（Del-phi Method），可通过不断反馈使专家意见逐步达成一致，最后获得准确率很高的集体判断结果。因此，选择德尔菲法作为研究方法。德尔菲法又称专家意见法，是一种重要的定性研究方法20，目前已成为预测及评价研究领域的常用方法之一21。先由调查者拟定调查表，然后通过函件征询专家组成员意见，调查者将意见归纳、整理、统计后匿名反馈给各专家，并再次征询专家组成员意见。经过若干轮反馈，专家意见逐渐集中，从而获得有统计意义的专家集体判断结果22。德尔菲法具有匿名性、迭代性、可控反馈性、统计性的特点23。通过匿名避免了群体讨论中权威学者的光环效应，排除小组互动可能带来的偏见24。通过迭代可以让专家根据其他人的看法再次思考并调整自己的意见。可控反馈让调查组和专家组都可以进行深入研究，使得最终结果基本能够反映专家的基本想法，保证结果较为客观、可信。统计性是指对定性陈述的判断结果作统计总结。首先，本研究通过文献回顾初步得到政府首席数据官在政府数字化转型中作用的若干条目，并将调查问卷发放给专家组进行首轮调研，以评判指标的合理性和代表性。其次，向专家组反馈上一轮意见统计结果，并进行新一轮调研，不断反馈和迭代直至全部指标通过一致性检验。最后，设定门槛值对通过一致性检验的评估指标进行筛选，确定政府首席数据官在政府数字化转型中作用的核心评估指标。2.2 问卷设计在中国知网、维普、万方数据库以“政府首席数据官”“政府数字化转型”为关键词对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hinese Social Sciences Citation Index，CSS-CI）来源期刊论文进行精准检索，共发现124篇文献。为确保纳入分析的文献与研究目的密切关联，按照以下标准进行递进式筛选：剔除没有涉及研究主题的文献；剔除文本内容与政府首席数据官没有直接关联的文献；剔除未阐述政府首席数据官的文献；剔除没有涉及政府首席数据官角色、职责等的文献。经递进式筛选，最终纳入77篇文献，从中提取出35个涉及政府首席数据官在政府数字化转型中作用的表述语句条目。在此基础上，将获取的条目与数字动态能力理论进行关联匹配，构建包含3个一级指标、9个二级指标的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采用李克特五点量表设计调查问卷，对每一个指标的相对重要性进行评价，选项依次为不重要、不太重要、一般、比较重要、非常重要（赋15分）。表1 评估指标体系一级指标二级指标数字感知能力数字侦查、数字场景规划、数字思维形塑数字捕捉能力快速设计、平衡项目建设、战略敏捷数字转换能力引导创新、重塑组织结构、提升数字成熟度2.3 专家选择参与调查的专家规模与范围直接影响计算结果的准确性和精确性25。当招募专家具有同质性时，1015人的调查规模可以产生可信结果并确保有效性26。当专家人数超过30人时，其决策品质也不再因人数的增加而上升。本研究选择的专家为政府中的首席数据官（11人）或从事数字化转型工作的管理者（4人），同质性较高，故将专家人数确定为15人。55数字化转型中政府首席数据官的关键作用：来自德尔菲法的发现韩啸，余怡婷，王莉2023年第19卷第3期3 研究过程3.1 描述性统计分析第一轮调查共收回问卷15份，所发放的问卷全部回收，回复率为100%。将问卷数据录入SPSS软件，对专家意见进行一致性检验。计算结果显示Kendall s W和谐系数为0.608（小于0.700），专家意见未通过一致性检验，需要继续进行第二轮问卷调查。在第二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