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身体剧场：“只要跳舞就有...代舞团的“生存”与“存在”_慕羽.pdf

Hot Spots Observation热点观察当代舞蹈艺术研究2022年第7卷第2期14【内容摘要】中国现代舞人“在中国做现代舞”的意义是重要且必要的。近年来民营现代舞团的创作和演出生态发生着“正向”的改观，但还比较脆弱。“后疫情时代”，各行各业都出现了明显的分界线，这对于民营现代舞团而言，更增添了难以持续的因素。如何面对“生存”这个现实议题，以及“存在”这个精神议题，是中国民营现代舞团和舞蹈人不得不面对的。2022年世界舞蹈日前夕，一个具有标志性的民营现代舞团陶身体剧场宣布“解散”，在一定程度折射出这个群体的现状。回顾中国现代舞团的发展之路，剖析陶身体剧场个案十余年独特的身体美学“存在”历程，以及面对的“生存”困境和“解散”窘境，文章旨在探讨在“全球在地化”的语境中，通过分析陶身体剧场这一个案，探讨中国民营现代舞团“自救”和“互助”的路径，呼吁“社会互助”体系的制度性建立，共同维护中国现代舞生态的可持续发展。【关键词】民营现代舞团；陶身体剧场；后疫情时代；生存与存在；一臂之距【中图分类号】J792.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63084(2022)02001413【DOI】10.20070/ki.cdr.2022.02.003【Title】Tao Dance Theatre:“Where There Is Dance,There Is Hope”How the Private Modern Dance Troupe“Survives”and“Exists”in the Post-Pandemic Era【Authors】Mu Yu Yang Puchao【Abstract】The significance of Chinese modern dancers“doing modern dance in China”is important and necessary.In recent years,the creation and performance ecology of private modern dance troupes have undergone a“positive”change,but they are still relatively fragile.In the post-epidemic era,there is a clear line of demarcation in all walks of life,which adds to the unsustainability of private modern dance troupes.How to deal with the reality of“survival”?How to cope with the spiritual issue of“existence”?These are the two questions that the Chinese modern dance troupes and dancers have to face.On the eve of World Dance Day in 2022,an iconic private modern dance troupe Tao Dance Theatre announced its“dissolution”,refecting the status【作者简介】慕羽，女，博士，北京舞蹈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民族舞蹈文化研究基地特聘研究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舞台艺术委员会委员，中国音乐剧协会理事。主要研究方向：舞蹈理论与批评、音乐剧艺术与产业。杨普超，女，新西兰奥克兰大学在读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舞蹈理论与批评、社区舞蹈。热 点 观 察Hot Spots Observation慕羽杨普超陶身体剧场：“只要跳舞就有希望”后疫情时代中国民营现代舞团的“生存”与“存在”Tao Dance Theatre:“Where There Is Dance,There Is Hope”陶身体剧场：“只要跳舞就有希望”Contemporary Dance ResearchVolume 7,Issue 2(2022)15quo of all the private modern dance troupes to a certain extent.Through reviewing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modern dance troupes,analyzing the unique body aesthetic“existence”of Tao Dance Theatre for more than ten years,as well as the“survival”dilemma and“dissolution”faced by the troupe,this paper aims to explore the path of“self-help”and“mutual assistance”for private modern dance troupes in China based on analysis of the case of Tao Dance Theatre in the context of“glocalization”.This paper calls for the institutional establishment of a“social solidarity”system to maintain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Chinas modern dance ecology.【Keywords】private modern dance troupe,Tao Dance Theatre,post-pandemic era,survival and existence,an arms length2022年“世界舞蹈日”前夕，两个具有标志性的中国民营艺术团体杨丽萍“云南映象”团队与陶身体剧场相继发布“解散”消息，给整个行业带来极大震动并引发热议。其中，作为中国民营现代舞团、独立舞者团队和“新文艺工作者”的符号性存在，陶身体剧场以其独特的艺术风格与身体特质拥有不容小觑的国际和行业影响力。进入后疫情时代，每个民营艺术团体及独立艺术家都不得不面对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机”。刚步入创团第14年的陶身体剧场，也在“解散”危机边缘徘徊，这映射出当前中国民营现代舞团及独立舞者的生存现状与模式。这足以引起业界反思：陶身体剧场何以成为中国现当代舞蹈艺术中“现象级”的存在寓意？他们当前面临着何种生存窘境？未来发展又有何种可能？民营现代舞团及独立舞者如何进行“自救”以化解危机？中国艺术市场、演艺行业以及整个社会，如何凝结力量帮助民营现代舞团及优秀舞者渡过“寒冬”以继续“存在”？这些都是亟待思考与关注的现实议题。“只要跳舞就有希望”这曾是陶身体剧场一篇微信公众号文章中的一句自白，深沉而坚毅。2020年3月，新冠肺炎疫情有所好转，在经历了新冠肺炎疫情之初的迷茫、沮丧与彷徨之后，这句话似乎蕴藏着淡淡的忧伤，也展露出舞团寓于悲观，但努力冲破困顿的乐观与笃定。“生存”作为一个现实议题，是每个个体对现实处境的确认与反思。“存在”则偏重于精神议题，是关乎生命、永恒、自由和存在意义的哲学命题，也可视为生存的根据。存在主义的哲学书很难读，但说到“存在”和“存在感”，却与我们每个人都相关。有学者认为，它具有“意向性、个体性和启发性三大特性”，我们的认知塑造了自身存在感的各个方面从身体语言到要选择、要采取的行动。本文要思考的就是中国民营现代舞团、独立舞者团队和“新文艺工作者”的符号性存在陶身体剧场，及其所映射的后疫情时代中国民营现代舞团的“生存”与“存在”。2022年“世界舞蹈日”的主题也紧紧围绕着“生存”“存在”和“生命”。不同于往昔此刻热烈的欢庆和狂欢的喜悦，甚至与2021年跳起有社交距离的社交舞都不同，2022年是“世界舞蹈日”40周年纪念，联合国国际舞蹈委员会（Conseil International de la Danse，CID）的官方致辞几乎与舞蹈无关，这是史无前例的，不过在深层上又密切相关，委员会主席面对人类当前所面临的疫情、战争等种种困境发起强烈的呼吁我们需要关照现实、直接交流，合作互助，更要团结一致。也恰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文化助理总干事埃内斯托 奥托内（Ernesto Ottone Ramire）所言：“我们需要重新思考，如何为在世界各地发挥重要社会作用的文化和艺术专业人士营造可持续的、包容的工作环境”。毕竟，我们是人类命运共同体。一、中国的现代舞团：“在中国做现代舞”不同于中国的歌舞院团按行政区划的体系建制，中国的现代舞团有着特殊的格局及定位。目前，中国内地阵容整齐、稳定运营的职业现代舞团屈指可数，并且多依托广州、北京、上海几个大城市存在，如广东现代舞团（1992）、北京现代舞团（1995）、上海金星舞蹈团（1999）、北京雷动天下现代舞团（2005）、北京当代芭蕾舞团（2008）等。其中，只有“广现”由官方主办，舞团聚集了真正意义上的中国第一代现代舞者，开启了中国现代舞连绵不断的发展之路，是中国舞蹈史上的一个里 参见：陶身体剧场.“战疫”时刻第一份美好礼物 自观|开始跳舞 就有希望 EB/OL.（20200321）20220430.https:/ 赫奇斯.存在感 M.高尚平，译.北京：中信出版集团，2017：910.参见：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舞蹈委员会（CID）官方网站：International Dance Council CID.The official message for Dance Day 29 April 2022 EB/OL.20220501.http:/danceday.cid-world.org/the-official-message/.参见：UNESCO.Re|shaping policies for creativity:addressing culture as a global public good R/OL.（20220208）20220501.https:/unesdoc.unesco.org/ark:/48223/pf0000380474.Hot Spots Observation热点观察当代舞蹈艺术研究2022年第7卷第2期16舞团名创立时间/地点创团人（或首任）/现任团长或艺术总监舞团性质艺术定位/舞团宗旨（建团或当前）广东现代舞团（GDMDC）原名：广东实验现代舞团1992年广州杨美琦（创团）国有文艺院团中国第一个现代舞专业表演团体；广东实验现代舞团建团宗旨：“建立中国特色现代舞的艺术方向，坚持现代舞艺术为中国人民服务的发展方针。这不仅是国家和人民赋予我们的历史使命，更是每一个热爱祖国的现代舞者发自内心的艺术追求。我们的创作主张：题材自由宽泛的选择，只要以真实生活的感动为前提；形式的无法无规，只要以新颖独特为原则；风格或古或洋，只要为追求艺术真谛而奉献。就在这创造的进行中，中国现代舞事业，顽强地踏着每一步向前。永无范本，永不休止。”杨美琦熊健（现）“舞团立足于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和试验区”。“舞团植根中国文化与现代艺术相融合，为发展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舞蹈艺术而奋斗！秉承前瞻、开放的思维观念和多元、包容、创新的创作理念及艺术态度，吸引着国内外深具原创精神的编舞家、舞者前来工作，建立各自独特的风格，从而推动中国现代舞多元化发展与不断革新！”熊健生活舞蹈工作室（LDS）1994年北京文慧、吴文光（联合创团）文慧（现）独立艺术家团队“以 文献记录 身体记忆和 另类历史书写 作为思考和创作的中心，将身体作为文献，身体是第一现场，围绕身体记忆这个现场，重建历史和社会事件，不断地接近真实。”文慧表1本文涉及的中国小部分活跃的现代舞团情况简介 2005年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