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事业投入与经济增长——...健康资本中介效应的实证研究_郭子瑜.pdf

第 卷第期 体 育 教 育 学 刊 年月 收稿日期：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后期资助项目（）。第一作者简介：郭子瑜（），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体育人文社会学。通讯作者简介：陈刚（），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体育产业管理。体育事业投入与经济增长 基于产业结构和健康资本中介效应的实证研究郭子瑜，陈刚（武汉体育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武汉体育学院 体育战略与政策研究中心，湖北 武汉 ）摘要：体育事业投入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显著关系，研究体育事业促进经济增长的机制对于我国体育事业资源配置和体育政策制定具有重要意义。在梳理体育事业投入促进经济增长相关理论的基础上，引入产业结构优化和健康资本提升两个中介变量，利用多重中介模型对体育事业投入的经济增长效应进行实证检验。结果表明：当前我国体育事业投入促进经济增长的主要来源是竞技体育的正外部经济效应，产业结构优化和健康资本提升的中介效应较小。主要原因是体育事业相对投入规模较小、体育事业省际投入差距悬殊、体育事业内部投入结构失衡。因此，我国政府应提升体育投入占比，挖掘体育经济价值；回归以人为本观念，统筹各类体育事业；加强体医结合工程，提升健康人力资本；注重区域发展均衡，完善基本公共服务。关键词：体育事业；经济增长；产业结构；健康资本；多重中介模型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郭子瑜，陈刚体育事业投入与经济增长 基于产业结构和健康资本中介效应的实证研究体育教育学刊，（）：体育是提高人民健康水平的重要途径，是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向往、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重要手段，是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动力，是展示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平台。党和历代国家领导人高度重视体 育 事 业 发 展，年，体 育 事 业 投 入 金 额 为 亿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 ，到 年，体育事业投入金额达到 万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 ，我国体育事业投入规模以年均 的速度增长。在国家财政的大力支持下，我国在竞技体育、群众体育等方面取得了巨大成绩，体育事业投入与经济增长呈现长期均衡发展的态势。我国体育事业投入经费快速增长的同时，也面临着一系列问题。综合来看，我国体育事业投入仍存在相对占比低、生产效率不高、支出不均衡、机制不完善、事权和财权不相统一等诸多不足。同时，由于体育事业经费投入不够、地方财政投入能力差异大、缺乏科学的体育事业投入规划等原因，我国体育事业与经济发 展 之 间 的长期均衡仅存在于较少省份。上述问题严重影响了我国体育事业投入的效率和效益，制约了我国体育事业和经济社会的长期发展。作为能够克服经济衰退的特殊产业经济，体育本身所具有的功能具有其他消费方式的不可替代性，剖析体育事业投入促进经济增长的内部机制，对推进我国体育强国建设，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大意义。概念界定与理论分析经济社会的进步是体育事业发展的前提条件，而体育事业建设也能够对增加体育产品和服务供给、扩大内需、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等产生有益作用，推动当地经济社会的进一步发展。由于我国体育事业的特殊公共属性，其对经济发展的影响多表现为隐性作用和间接的溢出效应 。本部分从理论层面探讨体育事业投入与经济增长的内在联系机制，同时DOI:10.16419/ki.42-1684/g8.2023.01.009第期郭子瑜，陈刚：体育事业投入与经济增长 基于产业结构和健康资本中介效应的实证研究第 卷深入剖析体育事业投入的经济增长效应受产业结构和健康资本影响的作用机理。体育事业的概念内涵体育事业源于其上位概念“事业”一词，根据 现代汉语词典 的定义，事业指没有生产收入，由国家经费开支，不进行经济核算的事业。从这一解释来看，体育事业具有以生产公共产品为目的、资本由国家和社会提供、以寻求社会效益为主要原则等事业的特征。但随着我国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变，体育经济价值的开发与事业“没有生产收入”的特征产生矛盾，体育领域的快速发展与改革深化引发了体育事业与体育产业的概念辨析。在此背景下，学术界展开了对两者概念与关系的研究，出现了体育产业等同于体育事业、体育产业与体育事业不相容、体育事业包含体育产业、体育产业包含体育事业等观点。这些观点反映了体育事业发展进程中深刻且多元的时代内涵，置于不同时代背景下具有其合理性。但概念是动态演进的，立于新的发展阶段，体育事业的内涵与外延也有了新的变化。参考高雪峰（）的观点，本研究认为体育事业是为社会和人民提供公共体育服务，推行社会公共事务的行业总称，其本质属性是公共性，主要体现在：（）产品性质上，体育事业从事的是社会公益性事业，属于公共产品，不具备盈利性特征；（）组织形式上，体育事业由自上而下且隶属关系清晰的行政组织系统构成；（）目标任务和资金来源下，体育事业主要由公共财政支出，为社会和公众提供公共体育服务，实现国家发展体育运动和为国争光等任务。外部性理论和竞技体育的正外部经济效应外部性（）由英国福利经济学家庇古首先提出，指经济主体活动对与该活动无直接关系的他人或社会所产生的影响，根据其损益效果可以分为正外部经济效益和负外部经济效益。目前，我国已经形成了“赛事资源媒体传播衍生产业”的完整体育产业链，政府对其中赛事运营、场馆运营和体育营销等核心环节掌握着绝对的控制权，竞技体育发展的正外部经济效应体现在体育赛事、体育训练及体育场馆等带来的经济效益。首先，体育赛事的举办有利于激活包含赛事本体经济、赛事载体经济、赛事媒体经济与赛事衍生经济在内的整条体育产业生态链，其杠杆效应对于旅游、餐饮、物流、地产以及会展等相关产业具有积极意义，由此加快了该国家和地区商品的流通、交换与消费速度，带动经济发展。其次，体育场馆是承办体育赛事的主要场域，能够促进经济活动回归城市中心，促进体育场馆周边土地的效能提升和房产增值，通过城市物理环境的改善和品牌形象的构建拉动地区经济发展。最后，作为软实力的特殊形式，体育文化软实力是一种与硬实力并行的潜在竞争力量，具有更强的扩张性和传导性，竞技体育成绩带来的文化软实力的提升能够展示良好的城市形象，集聚区域外优质生产与消费要素，在区域内形成更具凝聚力的文化氛围，还能以无形产品的形式赋能地方文化产业直接创造价值，形成优化升级效应和创新推动效应提高区域竞争力，为区域经济社会的和谐、健康、跨越式发展提供有力支持。主导产业扩散效应理论和经济成长阶段论以罗斯托为代表的产业结构学派认为，造成世界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经济发展水平差异的关键原因在于产业结构的差异。由于部门之间的生产率水平天然存在差异，劳动人口呈现出从第一产业向第二产业、进而转向第三产业移动的趋势，这种主导部门依次更替的过程也是生产要素从低生产率部门向高生产率部门转移的过程，由之产生的“结构红利”是经济增长的主要推动力。此外，罗斯托将人类社会发展分为传统社会阶段、准备起飞阶段、起飞阶段、成熟阶段、群众消费阶段和追求生活质量阶段。当基础工业发展达到一定水平，经济社会发展进入追求生活质量阶段后，人们在教育、健康、体育、休闲等项目上的开支增加，与之对应的服务业、城市建设等生活质量部门综合体系逐渐成为国民经济的主导。不同于具有稳定产业结构的发达国家，我国正处于传统产业向现代产业转化的过程中，产业结构优化是研究经济增长问题中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作为典型的服务和休闲类部门，体育天然与餐饮、旅游、住宿、康养等服务产业存在密切联系，体育事业的发展能通过回顾效应、旁侧效应和前向效应进一步刺激教育、旅游、文娱、体育等投资规模不断扩张，相关产业也会逐渐成长为国民经济的主导产业，并进而通过引导推动整个国民经济的发展。人力资本理论和 健康需求理论美国经济学家 舒尔茨在 人力资本投资中提出，人力资本要素是远比物质资本、劳动力数量等对经济增长贡献更大的重要因素。人力资本是劳动者自身技能、知识、经验及健康素质等存量资本总和，其主要来自教育支出和健康支出等对人力的投资。该理论是一个完整的研究框架，各个要素的增进都会提高劳动力人均生产率，改善个人货币收入和生产非货币产品的能力。但由于人力资本与人体本身的不可分割性，健康存量从根本上决定了个人能够花费在所有市场活动和非市场活动上的全部时间和第期体育教育学刊第 卷效率，并 直 接 影 响 其 他 人 力 资 本 投 资 的 回 报 率。指出，与其他类型的资本相同，健康会随着时间衰减，并且衰减率会因年龄的增加而增加，因此维持、恢复健康存量资本，并降低其衰减速率能够通过人力资本的提升显著影响经济的发展。发达国家经验表明，以运动预防为主的健身对于促进国民参与身体活动，提升国民健康水平具有积极作用，体育事业尤其是群众体育事业的投入和发展不仅仅代表了一种为全社会提供公共服务的政府消费行为，更应被视为一种对人力资本的投资和人力资本的再生产。近年来，“全民健身”和“健康中国”上升为国家战略，提出用 年时间全面提高全民身体素质，促进全民健康的目标。在此背景下，体育事业投入能够促进运动健身的全民参与，进而改善国民健康状况，延长国民工作时间，增强国民学习能力，增加国民经济收入，对于健康资本的积累和经济水平的提升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基于以上文献回顾，产业结构优化和健康资本提升在体育事业投入影响经济增长的过程中具有重要作用，体育事业投入不仅对经济增长有直接的促进效果，还能通过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和健康资本提升间接对经济增长产生积极影响。由此形成的相关关系模型如图所示。图体育事业投入、产业结构优化、健康资本提升和经济增长的研究框架模型基于上述研究框架，可以形成以下研究假设：体育 事 业 投 入 对 经 济 增 长 具 有 显 著 正 向作用。：体育事业投入对产业结构优化具有显著正向作用。：体育事业投入对健康资本提升具有显著正向作用。：产业结构优化在体育事业投入影响健康资本提升的过程中有正向中介作用。：产业结构优化在体育事业投入影响经济增长的过程中有正向中介作用。：健康资本提升在体育事业投入影响经济增长的过程中有正向中介作用。研究设计 研究方法本研究中涉及产业结构优化和健康资本提升两个中介变量，形成多重中介模型（）。多重中介模型的优势在于：相比将复杂模型拆分为多个简单中介效应，更充分地考虑了中介变量之间的相互作用，因此能得到更为准确的计量结果。同时，可以对不同路径中间接效应进行横向对比，以及与自变量对因变量影响的总效应进行纵向对比，得到系统优化路径。基于前文理论分析和有关多重中介模型的文献资料，与本研究理论模型（见图）对应的中介效应方程组如下。借鉴 （）提出的因果逐步回归检验法，本研究通过依次分析自变量对因变量、自变量对中介变量以及中介变量对因变量的回归结果，检验中介效应是否显著存在。检验流程如图所示。图中介效应检验流程图 变量与数据说明在前文理论框架构建的基础上，选择地区生产总值作为被解释变量，衡量经济增长水平；选择体育系统公共预算支出总额作为核心解释变量，衡量体育事业投入水平。为消除时间序列中存在的异方差问题，将经济增长和体育事业投入数据取自然对数处理。模型的核心在于中介变量的选取上，第一，由于国内健康测度指标的获取渠道有限，经济学家往往采用预期寿命、新生儿死亡率、孕产妇死亡率以及医疗资源的人均拥有量等来估算健康资本。因此，本研究参考邓曲恒（）的作法，通过地区医疗人员数间接测度健康资本，以每万人拥有的卫生技术人员作为健第期郭子瑜，陈刚：体育事业投入与经济增长 基于产业结构和健康资本中介效应的实证研究第 卷康资本的代理变量。第二，受到历史因素限制，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发展落后于其他产业，大力发展第三产业对于发挥其正外部性效应的发挥意义重大。由于地方生产总值等于第一、第二、第三产业总产值，因此选择第三产业与第二产业产值的比值，避免模型共线性问题，同时可以更好地衡量产业规模的相对变化情况。变量选取结果见表。表代理变量简称及说明变量简称说明被解释变量经济增长 地区生产总值核心解释变量体育事业投入 体育系统公共预算支出中介变量健康资本提升 卫生 技 术 人 员 数人口数 产业结构优化 第三 产 业 增 加 值第二产业增加值本文使用的 年体育事业投入数据来自 体育事业统计年鉴，经济和人口学数据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