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展览业与文化业耦合发展的时空态势与关键动因研究_盛媛媛.pdf

42Vol.34 2022 No.4JOURNAL OF GUANGXI VOCATIONAL NORMAL UNIVERSITY学报展览业以其较强的带动效应促进相关行业的发展1。中国展览经济发展报告（2020）显示，受疫情影响，中国境内各类展览活动规模较上年明显下降，展览总面积为7 308万平方米，同比下降44%；中国境内共举办经济贸易类展览1 984个，同比下降44.1%。当前各地正有序推进复展复业，推动线上线下融合办展，为全国贸易复苏增添活力。同时，展览业和文化业优化双循环经济发展格局，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有力支撑2。第四次全国经济普查显示，我国文化业的市场主体数量剧增，各类文化单位大量涌现，产业规模持续扩大，文化业发展的内生增长动力不断增强，经济效益稳步提升，就业情况不断改善。中华人民共和国2020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显示，2020年末全国共有艺术表演团体2 027个，博物馆3 510个，公共图书馆3 203个，总流通人次为56 953万人次。文化业为展览业赋予丰富内涵，促进其产业升级；展览业为文化业提供载体，促进其产业化发展。近年来，智慧文旅、数字文博等领域成为产业融合的新热点，并向沉浸式展览、场馆教育、演艺娱乐等行业渗透，不断催生出新场景、新模式、新业态。文化业与展览业的融合发展通过改变传统产业生产方式，形成互联互通和高度智能的新型产业生产体系，激发了发展新动能，对社会发展起着重要作用。展览业与文化业的耦合发展是实现两个产业效能的必然途径。【基金项目】吉林省发改委项目“吉林省公共服务业发展战略研究”（357153551438）。【作者简介】盛媛媛，吉林大学东北亚研究中心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人口城市与文化；韩丹，吉林大学东北亚研究中心副教授，法学博士，研究方向为人口社会学。我国展览业与文化业耦合发展的时空态势与关键动因研究盛媛媛韩丹【摘 要】文化强国战略的全面实施使文化业和展览业的耦合发展备受关注。文章选取31个省（区、市）20092019年中国文化业与展览业发展的相关数据，从时空角度测算两者的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并利用地理探测器法等研究方法来探究影响文化业与展览业耦合发展的关键动因。研究发现：展览业与文化业的耦合协调度逐渐由极度失调到初级协调，协调情况不断改善。我国展览业与文化业的耦合协调发展形成明显的、动态变化的冷热点区域；局部热点区域辐射范围逐渐扩大，主要集中于东部地区，局部冷点区域的辐射范围波动变化主要集中于西部地区。展览业和旅游业耦合发展受到多元因素的影响，各影响因子的作用力从大到小分别为：行业支持力、交通供给力、经济带动力、产业竞争力、人才贡献力。【关键词】文化业；展览业；耦合；耦合协调度；地理探测器【中图分类号】G12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6-9279（2022）04-0042-12doi：10.3969/j.issn.2096-9279.2022.04.00643Vol.34 2022 No.42022年第4期我国展览业与文化业耦合发展的时空态势与关键动因研究产业耦合是市场经济与信息技术影响的新产物，产业的高效耦合对推动产业创新和提高产业竞争力具有一定的影响3。目前，国内外学术界对产业耦合的研究多集中于以下几个方面：第一，旅游业与文化业耦合发展研究。国外研究主要集中在创意旅游、奖励旅游、节事活动、影视旅游和主题公园等方面，国外学者得出了文化业在发展旅游业和提高旅游地声誉方面发挥着积极作用的结论4-5。国内学者则主要从动态的耦合发展机制和发展路径、耦合发展的模式评估、行业边界与产业互动等方面进行研究6-12。第二，会展业和旅游业产业耦合发展研究。吴开军从战略联盟的角度分析了会展业与旅游业联盟的动因，以及不同类型组织的联盟动机之间的关系和区别13。付业勤等探讨了会展业和旅游业在三个方面耦合的可行性，提出了构建旅游和会展业的综合发展机制14。第三，文化业与展览业的产业耦合研究。国内外学者主要是从具体产业发展模式、发展形态和相关文化活动对展览业的影响阐述文化业和展览业耦合发展的情况，如数字文博、智慧场馆、文化创意、沉浸展览等，并达成了文化业与展览业可以相互合作的共识15-19，但缺乏对这两个产业耦合程度的定量检验分析。国内外关于产业融合的理论成果颇丰，具有研究时间长、研究内容广泛的特点。但关于文化业和展览业的融合发展研究仍较为缺乏：第一，系统地分析文化业和展览业耦合发展的时空演化态势的研究比较缺乏；第二，关于文化业和展览业耦合发展的时空差异的探讨不够充分。基于此，本研究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分析展览业和文化业协调发展的时空演化特征，并利用地理探测器探究其影响因子，以期丰富文化业和展览业耦合发展的相关研究。一、研究设计（一）文化业与展览业耦合协调的作用机理耦合的物理学意义是指两种介质之间的重叠，其中能量可以从一种介质传播到另一种介质；协调是指为实现系统目标而妥善管理运营系统内部和外部的各种关系。管理学认为每个系统都是由因果关系联系在一起的组合有机体，并且把这种关系称之为耦合20。物理学和管理学都认为耦合是系统之间的相互作用。当两个不同产业之间产生一定的互动时，这两个产业便建立了耦合的驱动关系21。文化业和展览业的融合发展，也正是这种耦合机理的体现。文化业和展览业之间的耦合驱动力主要依托于子系统之间的作用关系（见图1）。一方面，文化业的文化品牌、文化空间和文化内涵能够作为文化资源，丰富原有展览内涵与外延，促进展览业发展。特色文化是展览业发展的重要竞争优势，文化内涵的广度与深度影响相关展览的品牌构建，文化品牌可以为展览推介和营销提供必要助力。以博物馆和文化馆等文化机构为代表的文化空间扩大图1文化业和展览业耦合机理图44Vol.34 2022 No.42022年第4期我国展览业与文化业耦合发展的时空态势与关键动因研究了原有展览业的展览范围，文化馆的艺术展与博物馆的文物展，给予观众独特的文化体验。文化内涵可以赋予展会更多的魅力元素和内在价值，优化参展体验，如动漫展推出动漫文创产品和COSPLAY表演服务，不仅提高了文化IP的经济效益，也提高了相关展馆和举办城市的知名度。另一方面，展览业为文化业发展提供了场地支持和展现载体。展览业中的大型展馆、文化馆与博物馆、线上平台等媒介资源为文化业扩张提供了充分的消费空间。大型展馆是观众与展品、展商交流、交易的重要市场，是文化资源与文化产品的主要推介场所。文化馆与博物馆作为文化保存、传承、革新的主要场所，能有效促进文化的保护、传承与发展。受新冠疫情影响发展起来的线上平台今后将会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文化+展览+科技”融合发展将驱动产业融合发展不断扩大。以在线逛展、数字文博等业态为代表的场景创新，可令观众获得不同以往的沉浸式体验。如为满足千禧一代的新兴消费需求，各类大型展馆与文化机构通过文创联名云展览，凭借VR、AI、AR等技术，实现展览业的革新式发展，为文化业与展览业协调融合发展注入新活力。综上所述，文化业为展览业赋予独特内涵与特色品牌，而展览业则为文化业提供了展现载体和中介场所，文化业与展览业的融合发展强化了产业间的资源共享、产业集群、消费升级、产业革新，使两者之间的融合态势更为紧密20。（二）指标体系根据科学性、系统性、可操作性、数据可得性原则，本文借鉴相关学者关于文化业和展览业发展水平的研究成果22-27，并结合文化业、展览业发展情况，从产业增加值、机构数量、从业人员数量、经营情况四大角度来衡量文化业发展水平，从产业效益和产业规模两大视角来评估展览业发展水平，构建了文化业和展览业发展水平综合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三）研究方法与测度模型1.熵值法。本研究对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确定了各指标权重28，再选取全国的文化业和展览业的相关数据进行权重测算，以历年各指标权重的平均值作为最终指标权重（如表1所示）。2.展览业/文化业综合评价指数。原始数据由于计量单位不同，难以比较，需要采取无量纲化即标准化处理，从而使得处理后的数据具有可比性。本研究运用公式（1）对其进行标准化处理。表1文化业和展览业发展水平综合评价指标体系项目文化业发展评价指标展览业发展评价指标一级指标产业增加值机构数量从业人员数量经营情况产业效益产业规模二级指标文化业及其相关产业增加值(亿元)公共图书馆数（个）文化馆和文化站数（个）博物馆数（个）群众文化机构从业人员数（人）文化文物从业人员数（人）艺术表演团体演出收入（万元）文化及相关产业专利授权总数（个）文物藏品数量（件）文化及相关产业施工和投产项目（个）展览数量展览面积大型展览馆数大型展览面积权重0.0620.0320.0050.0590.0480.0370.0630.3990.0530.1910.2580.2570.2470.238指标属性正向正向正向正向正向正向正向正向正向正向正向正向正向正向45Vol.34 2022 No.42022年第4期我国展览业与文化业耦合发展的时空态势与关键动因研究Uij=xijxjminxjmaxxjmin()i=1,2,3,m;j=1,2,3,n（1）式（1）中，Uij表示的是第i 年第j项指标的数值并且0Uij1；xij为第i年第j项指标的原始数据；xjmin表示第j项指标中的极小值；xjmax表示第j项指标中的极大值。Ui=j=1nWjPij（2）式（2）中，Ui表示产业发展指数；Wj表示指标权重；Pij表示子系统第 i 年第 j 项指标的标准化值。综合评价函数反映的是综合发展水平，Ui的值越大表示产业发展水平越好。3.展览业与文化业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C=()U1U2()U1+U2（3）式（3）中，C为耦合度，表示要素相互的影响程度，所得值越大耦合性越好，说明要素间协调发展水平越好。公式（4）可根据得出的耦合度进一步计算协调度，协调度不仅可以体现系统本身的发展水平，而且可以体现耦合要素之间的协调程度。T=aU1+bU2（4）D=CT（5）T为耦合协调度，a和 b为待定系数，本研究将依据前人研究，以均值0.5为基准，同时采用均匀分布函数法和中断分值法（见表2）来划分耦合协调等级22。4.地理探测器29。地理探测器是探测空间分层异质性，以及解释其背后成因的一组统计学方法。该探测模型的设计基于如下假设：“如果某个自变量对某个因变量有重要影响，那么自变量和因变量的空间分布也应该具有相似性。”本研究使用因子探测模型分析文化业与展览业耦合协调的空间分异情况，并识别耦合协调的影响因子。模型如下：q=1=1LN2N2（6）5.冷热点分析30。冷热点分析方法是分析全局、局域冷热点聚簇特征的有效统计方法，其运用Getis-Ord General G和Getis-Ord Gi*指数来探测不同空间的高值簇与低值簇，通过冷热点分析，可以清楚地揭示全国和区域的文化业与展览业融合发展的空间变化特征。（四）研究对象与数据来源受到数据可得性的影响，本研究以 20092019 年全国文化业与展览业的相关数据和20132018年全国31个省（区、市）文化业与展览业的相关数据作为研究对象（不包含港澳台）。文化业数据主要来自20092018年 中国文化及相关产业统计年鉴 中国统计年鉴 中国文化文物统计年鉴，部分来自国家统计局官网。展览业数据主要来自20092019 年 中国会展行业发展报告 中国展览业数据统计报告。二、中国展览业与文化业的融合发展研究（一）展览业和文化业融合发展耦合协调度分析根据耦合度计算公式，文章对20092019年中国文化业与展览业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进行测算，表2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标准综合协调度D0，0.1（0.1，0.2（0.2，0.3（0.3，0.4（0.4，0.5协调等级极度失调严重失调中度失调轻度失调濒临失调综合协调度D（0.5，0.6（0.6，0.7（0.7，0.8（0.8，0.9（0.9，1协调等级勉强协调初级协调中级协调良好协调优质协调46Vol.34 2022 No.42022年第4期我国展览业与文化业耦合发展的时空态势与关键动因研究得到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情况（见表3）。表32009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