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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
考官
考生
研究
王夏刚
41 2023年第1期晚清童试考官考生研究王夏刚摘 要:在县、府试录送政策方面,清初曾一度建立与学额相对应的制度,但自乾隆朝后迄至晚清,取消了定额录送制度。院试定额录取的制度下,考官和考生采取了不同的应对策略。考官方面,知县、知府需要举办多场考试,甄别考生能力,确定案首及府、县试前列人选。学政在录取入学时,以学额为标准,参考府、县试的排名,优先录取案首及府县试前列。不录取案首,或案首录取名次靠后,会被视为对地方官的冒犯。考生方面,为减少考试费用,不少考生选择仅参加县试正场,不参加覆试,或者不参加府试,临期补考。为提高录取机会,考生会采取重名冒考的形式,多次参加考试。部分考生及其家族通过贿买手段,争取成为案首或位居前列,以达到入学的目的。关键词:童试;案首;定额;县试;重名冒考清代童试情况,学界多有研究。但有关童试的考官、考生,研究者较少。知县主持考试的情况,在杜凤治的日记里有详细的记载。段光清在 镜湖自撰年谱也有记述。邱捷先生在 晚清官场镜像杜凤治日记研究 中,在“州县官与科举考试”一节中,分“县试的举办”和“对县试排名的裁量”二目,对杜在主持考试时的具体情况进行了分析,如试题,排列名次等,此类细节,丰富了我们对科举考试底层环节的认知。关于府试,知府方面的资料较少,李兵等人刊布了 同治年间福建汀州府童试文件,记载了长汀县和汀州府的县试、府试和院试情况。学政主持童试的最后一系列考试,关系到是否录取入学,最为重要,其日记中记载了不少录取的情况。至于考生方面,有不少回忆对于如何录取,有所涉猎。本文拟利用日记资料,以录送为重点,对晚清童试中考官、考生的角色予以梳理,以细化晚清的童试研究。一、府县试录送政策:由定额到不定额有清一代,对参加考试者,除了身份的要求外,还一度按照学额相应比例,确定参加府试和院试的人数。但在乾隆朝以后,就取消了按照学额录送府、县试的制度。顺治九年(1652)规定参加院试人数“务照入学定例名数,县考取二倍,府考取一倍”。177以大县 25 名学额为例,能够录送府考的为 75 人,录送院试的仅为50 人,数量偏少,因此实行 50 年后,不得不改变政策。康熙三十九年(1700)确定州县府考取童生不必限数,照常考送,但如有荒谬不通者,准学政核参。177但不限额录送,会导致不论文理优绌,一概申送的现象。如此不但会使学政阅卷多费心力,而且会滋长舞弊行为。乾隆八年(1743)又议准限额报送,规定文童入额一名,府取五十名,武童入额一名,府取二十名。178但没有规定县试录送府试的额数。作者简介:王夏刚,男,山西运城人,大连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近代制度史(大连 116622)王夏刚:晚清童试考官考生研究DOI:10.16391/ki.jyks.2023.01.005王夏刚:晚清童试考官考生研究 42 乾隆九年(1744)十二月又议定县试、府试的录送比例。“各省府州县童试之额,以入学名数为差,每入学一名,准州县取六十名,府取三十名。”2964但这种措施遭到直隶总督高斌的反对,他认为此项举措有难行之处。“盖儒童小试,与生监科举有别。今定以入学一名,州县取六十名,府取三十名。如大县入学二十五名,则州县应取一千五百名,府取半之。在北五省尚恐不及此额,仍无可为去取。南省如福建江西江南浙江,则一州县儒童常至盈万,少亦数千,照应取名额,则得应学政试者,才十之一二,不能与试者且十之八九。”他指出初识文义的童生,“惟恃村师童塾为养生之资”,如果连参加应试的机会都没有,就会为宗族乡党所讥笑,恐怕就当不了村师童塾。积习相沿,不便更改。“儒童不限名数,于取士之法,未见其有弊。即使学术荒陋者托名赴试,而其人既别无可执之业,则应宽以自存之地。康熙年间改去旧例,不限名数,必有深意。与其事难通而滋扰,不若仍照通行之例为便。”得旨:待朕酌量降旨。2972-973次日十二月戊午,乾隆帝降旨不必限定考送之额。理由是各地应试考生人数不一,一旦定额,就会造成额少者摈弃不录,额多者滥竽充数,俱不妥当。府州县录送学政衙门,但去取全在学政,没有必要在参加院试的人数上加以限制,应稍宽其途以鼓舞士心。嗣后仍照旧例,不必限定考送之额,但将文理不通者摈弃不录。178乾隆十四年(1749),仍维持不限额数的定例,但提出要对滥送者予以惩处。“正考之外,不准一人补考。及头场文字雷同,显系重卷,并文理不通者,均宜摈弃。该府、州考试时,查出雷同及不通卷至百本以上,将该州、县照混行收考例,揭参议处。多者,从重查议。”179乾隆十七年(1752),重申重卷过多的处分。由于府州县考试,一些地方不是严格按名给卷,而是听任吏胥多收重卷,以为敛钱之具,导致重卷过多。令学政严饬各府州县考试时,责成廪保举首。如廪保不举,查出顶冒,将认保之廪生褫革究处。“若重卷至数十名数百名之外,该学政会同督抚题参。”3172乾隆二十三年(1758),谕旨认为府县考试滥送会影响学政的阅卷,重申谨慎从事,不得鱼目混珠,在报名和考试中严格要求,但并未提及按额录送。“使府县送考人数过滥,学政看卷亦易为所混淆,嗣后各直省府县考试,毋得滥行收录,俱著酌量按照地方人数,核实取录,以昭慎重。其临试时,并著遵照条例,严立关防,审择考校,从此陋习可除,而各学政亦得从容阅卷,不致有鱼目混珠之弊,其于学校甚为有益。”3172乾隆二十四年(1759),湖南学政郑虎文奏请根据大中小县,确定院试录送名额,分别大中小县,每入学一名,州县试分别录送七十名、六十名、五十名,府试分别录送五十名、四十名、三十名。议复后未准。因为各地人文多寡工拙不齐,如果规定院试录送名额,势必会造成“多取则有违例之嫌,拘额未免遗珠之叹。”177-79乾隆三十二年(1767),又重申不得滥送。“至府州县考试,原不许滥行录送,如仍视为具文,将不能完卷之人滥行录送者,该学政会同督抚照例参处。”181乾隆五十年(1885),四川学政钱樾奏请随州县应试人数多寡,酌取十分之八,府试于州县所送之中酌取十分之八,4未获准。乾隆五十七年(1892),山西学政戈源奏请严定县、府考送童生额数,奉旨交部议奏,并令山西巡抚长麟将山西省考试童生是否可定额数之处,酌议覆奏。长麟奏称毋庸定额,因为县府考试弊窦最多,“往往阅卷衡文,委之幕友,本官并不寓目,甚有瞻徇情面,及任听幕友书役句通舞弊等事。”七月,议复山西巡抚觉罗长麟的奏折,同意毋庸定额,但严定滥送的处分。将原定滥送百本以上者将府、县参处,改为如有荒谬不通之卷五十本以上者,“听学政咨督抚察核,将原送之州县,照混行收考例议处。滥送之府州,一并议处。”5如所送试卷实在荒谬不通,即由学臣咨送抚臣查核卷数多寡,将原送官分别议处。3174在是否定额录送这一问题上,主张府州县试定额录送者主要为学政,先后有湖南学政郑虎文、四川学政钱樾、山西学政戈源,但其意见历次被否决。否决者为地方督抚,如直隶总督高斌、山西巡抚觉罗长麟。他们认为各地情况不同,难以一概而论。县、府试弊窦最多,位居前列者未必有真才实学。滥送的表现,一是将不能完卷,素质不高的童生录送参加院试。同治七年(1868),湖北学政张之洞奏称府州县试,录送过滥,请申明旧例,以定限制。奉旨著府州县在考试时予以限制。张指出经历战乱后,士子播迁流离,备尝辛苦。考试时官员每宽其科条,广其登 43 2023年第1期进,以便培养士气。府州县试“积习相沿,于考试文童全行录送。”导致院试试卷水平下降,有涂写杂字者,甚至有抄写他题成文以应付者,也出现了枪冒传递怀挟等弊端,认为此等恶习于士习文风大有关系。6另一是出现重卷。乾隆十年(1745),上谕称江苏省童生考试,冒考多处。“今江苏地方童生应试,率皆彼此通融互考,且有一人冒考数处或多作重卷数名,以为院试时售卖之地者。”178提出在考试报名之初查对户籍以防冒滥。“州县考试之时,童生报名,查对烟户无讹,方许廪保填结;府考、院考,俱令原保廪生保认,则冒籍顶名之弊可除。”178乾隆十一年(1746),又规定“倘该州县所取童生,仍有捏名重考诸弊,该提调官查出,即行揭参。”178乾隆十七年(1752),还对重卷现象进行了分析,并制定了预防措施。“向来府州县考试童生,并不按名给卷,凭文取录。惟听吏胥多收重卷为敛钱之具,以致重卷至三四倍、五六倍之多。应令该学政,嗣后严饬各府州县考试时,但责廪保举首。如廪保不举,察出顶冒,将认保之廪生褫革究处。若重卷致数十名、数百名之外,是府州县官玩视功令,并不实心遵循成法。该学政会同督抚题参,以肃试典。”179但这种现象一直不能根除。二、不定额录送制度下的考官考官包括知县、知府和学政。知县方面,曾任浙江建德知县的段光清记载了他认真阅卷,公平去取的情形。曾长期在广东任职的杜凤治在日记里详细记载了其多次主持县试的实况。知府方面,笔者目前尚未发现相关府试的记载。学政方面,不少学政日记及奏折、告示内对滥送表示不满,也采取了措施加以处置。(一)知县知县方面,杜凤治日记里提供了详细的县试录送资料,并对府试、院试的情况加以记载,反映了以往我们在研究童试时所忽略的细节。第一,知县、知府按照考试情况,确定位居前列的人选,尤其是案首的人选。知县在排名时,需要综合分析多种因素。既要考虑考生的诗文水平,以及考生的年龄,还要考虑其历次考试的排名,还要斟酌排名次序是否对入学有利等。为保证所选人才的质量,尤其是位居前列者能够名副其实,知县会组织多次考试。曾任浙江建德知县的段光清,记述了这一过程。“余将前二十名提至后堂,当面试之,或小讲,或项比,或中权,必四五次易题,以核其虚实。最后余再取四五十名,入署中,另覆一场,不独观文,亦观其人也。故长案发后,和邑皆无间言。”7杜凤治也多次记载了确定案首的过程。对于县案首,杜凤治斟酌不定,一方面可以看出知县在确定案首方面有决定权,另一方面,也可看出知县对确定谁为案首之事颇为慎重。在罗定,他在严文杰和罗凤池之间选择案首,举棋不定,拜谒知府,请其把关。“论(文)严优于罗,论家则罗穷于严”,知府指出取士的凭据在文,他因此决定取严文杰为案首。8在广宁县,杜凤治在莫子珍和薛赓飏二者之间确定案首。薛曾考居前列,但岁、科试均未能入学,如不得案首,恐不能进学,杜想给其案首予以成全。但莫已经四十岁,年已老大,家又贫寒。以教读谋生,能够入学,毕竟体面些,因此他在莫和薛之间犹豫不决,到关帝庙拈阄,决定取莫为案首。由于第二名历来院试不利,而第三名入学者多,他把薛置于第三名。第二名则为欧姓童生。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该童科试时已经引起知府的注意,本欲给其府案首,但因他人更优秀,给其第二名。如果知府能够不忘前事,极可能给其府案首,亦可入学。9597-598在南海县,杜又面临举棋不定的局面。在莫廷赓、梁增嘏二人之间确定案首。他认为梁相貌较莫冠冕,年纪亦较轻,梁 28 岁,莫 32 岁。从历次考试情况看,莫正场即第一名,此后多次考试,未出十名。六覆本定第四名,杜以其面试太草率,抑置第三十名。梁考试排名多次靠后。初考在第七图,初覆拔一图三十八名,二覆拔入第四名,曾考过一次案首。从资格上来看,莫之资格更老。如舍莫与梁,梁固然高兴,莫可能会抑郁。他拿不定注意,作两阄,令太太随意拈一,拆看乃莫字,决定定以作榜首。10179-180杜凤治还对前五名的排名依据进行了分析。“自正场起,一场一案首,已有六案首,所以然者,令外间莫测予意所在也。梁国才尚未居首名,以资格论,梁应得之。倘以与陈,则外间见陈两次第一名,必谓予意在陈矣。梁居六覆第一名,则是七场七案首矣。又以面试三次,文亦陈胜于人。陈虽秀弱,其温文儒雅,非梁所王夏刚:晚清童试考官考生研究 44 能企及。刻下回署,决意以陈易梁。第二名往往不利,人所怕居,而以与梁者,以梁制艺纯熟,笔下超洁,必能站得住也。冯尚嫩,恐其不得,故以最利最吉之第三名居之。崔年长,颇似老手,第四名亦不甚利,以崔能手,特与之。招亦年轻,文已通顺,第五名亦顺利也。予前两试一岁一科,岁试第五名吴世泰、科试第五名冯达材俱中举人,第五名两试皆利也。”11275-276第二,知县在排名时,也会考虑考试以外的因素。知县会将排名靠前视为给一些人脸面。一些人考试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