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民族女性在短视频使用中...”两大短视频平台的用户分析_金强.pdf

第 34 卷第 1 期2023 年 3 月摘要：女性成为短视频平台的重要内容贡献者与视听收看者。少数民族女性使用短视频平台进行自我形象展示已成为常态。这一方面促进了少数民族女性的自我学习教育与观念行为革新，另一方面也丰富了少数民族女性的媒体形象，形成对文学和电影等艺术形象的现实补证。少数民族女性对短视频平台的使用，呈现出族群差异化和个体差异性，这种差异是形成民族特色审美和价值观判断的重要依据。少数民族女性应该在差异对比中进行自我文化观照和形象保持，并通过自身品行来折射民族文化特质，以形成对各自民族文化的传播及带来更高层次的族群认同。关键词：少数民族；短视频；差异化；族群认同中图分类号：C95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23）1013608作者简介：金强，男，河北河间人，河北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博士，河北大学跨文化传播研究中心研究员，主要从事少数民族新闻传播研究、跨文化传播研究。郭朝阳，男，湖北襄阳人，河北大学新闻传播学院2020级传播学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少数民族新闻传播学研究。少数民族女性在短视频使用中的身份建构与族群认同基于“抖音”和“快手”两大短视频平台的用户分析金强郭朝阳（河北大学，河北保定071000）当今社会，大众媒介飞速发展，无论是个人还是社会组织，从信息传播到文化沟通，都对大众媒介产生依赖，大众媒介也影响着文化、经济、生活多个社会领域，媒介也于信息传递这一基本功能外承载着多重功能，影响着社会文化、价值观念，乃至人民的日常生活、情感世界。关注新媒体中的少数民族女性，以少数民族女性在媒体中呈现的行为和形象为认知窗口，了解在新时代背景下少数民族女性的精神面貌和价值观念。“民族的发展离不开女性的发展，女性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民族的未来。”1因此，解读少数民族女性的媒介形象和运营短视频行为变得更加重要。在大众传媒时代处于被建构和凝视的少数民族女性，获得自主表达的传播权力时，在社会主流意识、民族认同与主体意识觉醒的碰撞与冲突中，呈现的行为特征与认知表征尤其应该受到重视。一、少数民族女性的媒介形象与展示途径拓展媒介形象的核心和关键在于剖析“现实”和“媒The Construction of Ethnic Minority Womens Identity and EthnicIdentity in the Use of Short Video-Based on the User Analysis of the Two Short Video Platforms Tik Tok and AAutoJIN Qiang GUO Chao-yangAbstract:Women have become important contributors of content and audiovisual viewers on short video platforms.It has become thenorm for ethnic minority women to use short video platforms to show their personal image.On the one hand,this has contributed to theeducation of ethnic minority women in self-learning and the innovation of their concepts and behaviours,and on the other hand,it hasenriched the media image of ethnic minority women,forming a realistic complement to artistic images such as literature and film.Ethnicminority womens use of short video platforms shows ethnic differentiation and individual differences,and these differences are animportant basis for the formation of ethnic aesthetic and value judgements.Ethnic minority women should maintain their own culturalperspective and image in the contrast of differences,and reflect their ethnic cultural traits through their own conduct,in order to form thedissemination of their respective ethnic cultures and bring about a higher level of ethnic identity.Keywords:Ethnic minorities；Short video；Differentiation；Ethnic identity136DOI:10.15899/ki.1005-5681.2023.01.022介”两者之间的关系。少数民族女性的媒介形象塑造与呈现，无论是对整个群体形象的类型化、整体化、抽象化的阐述，或是以单一个体的少数民族女性为形象主角，去展现其女性形象和女性气概，这些媒介形象都是以现实世界中的女性形象为参照的。少数民族女性在社会中所居的身份地位、享有的政治权力、拥有的经济与文化资源等等，汇聚成少数民族女性媒介形象叙事的话语资源，基于民族身份的文化背景、生活惯习与行为模式则被提炼与抽取，构成了少数民族女性媒介形象的标识性符号与异质化标签。媒介形象的异质展现与类别叙事在共识化女性形象中突出与强化少数民族女性的形象，便于受众在文本叙事中去加以理解和记忆。基于少数民族身份进行的标签式形象传播，营造出被预设和规制的人物面貌，进而塑造出社会的期望想象与观念印象。（一）形象嬗变：历史脉络与时代背景交织下的少数民族女性形象少数民族女性媒介形象是在社会文化、政治政策、时代背景等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形成。以时间为观察维度，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到改革开放再到新世纪以来，各个时期的少数民族女性形象有着显著的时代特点与意识形态的阶段化特征。“十七年新疆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呈现的女性阶级地位的转变和解放，通过淡化女性性别身份、民族身份及文化身份的方式构建女性形象来映射新疆社会的嬗变”2，创造符合“女性能顶半边天”的主流意识形态的期望形象，在主流意识、社会文化、女性形象的互动叙事中满足中华民族国家形成和合法性建构的需要。20世纪80年代以来，电视的逐渐普及使得电视剧及专题纪录片成为主要的传播形式。在纪实类节目中，“以汉族意识本位为主导，概括地、猎奇地、浮光掠影地对少数民族生活进行俯瞰式的描绘，少数民族女性则作为纯粹的审美元素出现”3，少数民族女性影像形象总体呈现模糊化和模式化。在电视剧中，少数民族女性的形象塑造服务于剧情叙事的发展要求，同时受到向市场经济转向的影响，在传统与发展、变与不变、动荡与稳定的多维叠加与复调叙事中，呈现出美丽动人为他者所观赏的媒介形象、献身爱情渴望救赎依附于男性的模式形象。步入新时代后，女性意识的逐渐觉醒、少数民族媒介书写者的增多，或称为“本位”意识的发展，“由最初相对同质化的形象建构，到当下民族电影中女性人物形象的深度塑造，形象越来越立体的同时，有关民族女性的角色定位也在悄然转变”4。少数民族女性形象呈现出更加多元化与现代化的意象表征。（二）符号推演：他者话语中少数民族女性形象的生成与固化以媒介为切入点去观察与分析少数民族女性形象的呈现和演变，少数民族女性媒介形象更加依托于媒介属性与特质的展演。在基于他者想象的基础上，居于社会主流的行动者以符码文本与话语权力为介质，来勾勒与描绘多重建构下的少数民族女性形象。少数民族女性作为媒介文本中的形象人物，是被建构和想象的符号影像。在男权文化为主导的社会结构中，女性形象本身即处于边缘地带和缺席境况，生理性别与社会性别被模糊与混淆，成为依附于男性叙事的“第二性”。与此同时，少数民族面对居于主导地位的汉族，呈现出强势与弱势的关系定位，由汉族为主体的媒介书写者，以外来观察者与记录者的身份，对少数民族进行基于族裔身份标签的媒介再现。在男权文化与主流文化的二元张力中，符合社会期望与价值利益的媒介形象被塑造和刻画。媒介作为具有强大隐喻的传播载体，将对少数民族女性的期盼与构想渗透于日常生活，并作用于社会的思维模式、审美标准、价值观念。这种类型化的符号想象在潜移默化中消解少数民族女性的个性形象，在社会主导文化语境中，定型化的少数民族女性形象不仅限制受众积极的想象空间，同时裹挟女性形象的生产与再生成，以巩固强化此类刻板印象。（三）权力释放：短视频开放空间中的女性意象及叙述机制激变形象依托于媒介得以展演，而构成媒介底层逻辑的技术迭代，使得传播载体和文本形态呈现新的面向。以互联网为核心的新媒介，重构传媒结构与话语生态，改写了传播权力格局。技术上的不断突破与完善，基础网络设施的规模铺设，通信设备获取成本的下降，消弭了教育背景、区域发展、经济实力的阻碍和壁障，实现了人人都是传播者的社会图景。少数民族女性获得了成为传播主体的可能，将塑造与展现少数民族女性形象的权力，掌握在自身手中，实现由少数民族女性为主导的传播。以少数民族的文化视角和女性叙事规则，去阐述和描绘媒介形象，可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因跨文化导致的理解偏差，扭转在男性话语体系下讲述女性形象的局面。不同族裔群体的女性，在少数民族女性这一整体化类型化的形象面貌和叙事背景下，得以呈现真实立体、鲜活个性的女性形象。在新媒介中，新技术人类学研究137第 34 卷第 1 期2023 年 3 月的呈现和表达方式，比如，媒介由语言文字符号、声音符号和影像符号向综合的数字符号的转变，致使文化的表达突破了对单一媒介的依赖。5短视频因其低门槛、碎片化、便捷性的特征，使得女性表达方式多样化、内容题材广域化和主题样式生活化。短视频为少数民族女性营造了广阔和自由的表达空间。在现实生活之外，以新媒介技术为核心，将行为个体从所处的地域位置和物理空间中脱离，置入开放自由、包容万象的媒介体验之中。在传统媒介时代，囿于区域发展状况和地理位置因素的影响，信息流通的不便、与外界接触路径的匮乏、教育水平的落后，加之单向传播的媒介宰制，少数民族女性处于“失言”与“缺场”的境况。短视频以便捷、真实、实时等技术特质为基础，抹去横列在真实与虚拟的界限，隔断现实对主体的束缚与羁绊，赋予少数民族女性自由表达的通路。实质上这是将话语权回归于少数民族女性本体，使得长久以来被基于男权文化与社会主流话语所建构的民族女性形象，由民族女性自身的语言和意象来进行塑造与编织。二、少数民族女性在短视频使用中的行为差异分析抖音与快手作为短视频行业的两大巨头，占据超半数的市场份额和用户流量。从2020年抖音数据发布的报告可知，抖音日活跃用户已突破6亿，日均搜索视频次数突破4亿。从快手发布的2020年财报中可知，快手应用的平均日活跃用户及平均表1短视频平台少数民族女性账号抽样统计账号名称地域民族内容粉丝量作品数民族服饰平台yong 吉青海玉树藏族个人展示、生活、家乡24.3w10496抖音波妩媚（玉波罕）云南西双版纳傣族舞蹈、个人展示、家乡64.2w160140抖音阿丹尼贵州黔东南苗族歌唱、家乡、生活52.8w376324抖音云南小花云南大理白族自治州白族助农、家乡、生活730.w685578抖音依光扁（子依）云南西双版纳傣族知识、家乡、生活228.8w219201抖音远山的阿妹（瑶浴）湖南永州瑶族故事、家乡1020.4w10498抖音月饼兔云南西双版纳傣族搞笑、知识11.3w546抖音苗族双胞胎姐妹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苗族唱歌、舞蹈、生活1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