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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淼春
明清时期吴江蓄泄水环境与田土变化敬淼春 胡火金摘 要 明清时期太湖泄水总体趋向东南,改变了吴江水环境的蓄泄状况,陆域被水网密集分割,形成以亚江、亚湖及诸多荡、漾、港为主体的水网环境。水网密化使得河湖水域的蓄泄功能逐渐明显,水流与泥沙动力条件的变化导致田土格局发生变化。在官民对待围田态度及相关做法的博弈中,留淤促成田土扩张。密集水网造成的普遍化坍涨使得田土布局与面积呈现不定性变化,明代田土增加较多,清代趋于稳定。以蓄泄状况考察历史时期吴江水环境与田土变化的关系,对目前江南水乡农田基本建设及保护具有镜鉴意义。关键词 吴江;蓄泄水环境;田土变动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作者简介 敬淼春,复旦大学历史地理研究中心博士研究生;胡火金,苏州大学社会学院教授 在太湖水环境变动及农业开发的背景下,唐宋以后吴江田土格局渐趋稳定,田土与河湖交错形成了独特的江南水乡景观。明清时期由于“蓄泄”环境的变化,淤塞、坍涨成为常态并引起新一轮田土空间的变化和数额增减。有学者对太湖泄水格局、太湖东部水环境、生态环境变迁及明清江南坍涨地变迀与地方社会等方面进行诸多探讨,但尚未挖掘传统社会吴江一县所代表的江南区域历史走向。本文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之上,试图厘清太湖泄水整体变化态势,并将吴江区域置于蓄泄水环境的大背景下,考察水土变化,分析由于河湖坍涨造成的田土数量的增减及田土的空间分布变化。明清时期是江南的繁荣期,对这一阶段水网、田土的探讨,既是对江南区域史研究的补充,也可为理解区域水环境变化与经济社会变迁的关联提供一点参考。一 蓄泄水网环境:亚江、亚湖及千支百港吴江位于太湖东部碟形洼地,西滨东太湖,吴淞江横亘于北,江南运河贯通南北,境内湖荡密布,河港纵横(图)。由于水动力条件和水体中泥沙组成不一造成地形的自然分异,地势低洼的吴江地貌属典型的湖荡水网平原,内部呈微波起伏,构成众多碟形小洼地,境内水系有网无纲,田面长期处于水位之下,圩堤被浸,渗漏严重。田土受水环境影响极大。明中期学者史鉴将吴江水土特征定性为“土疏水缓”,总体上“水多田少”,土疏为平原之特征,水缓为湖荡水网之特征,内部“溪渠与江湖相连”,内外沟通,“水皆周流,无不通者”,溪、渠等水道皆相互连“通”,水流存在“大与小,王建革:水文、稻作、景观与江南生态文明的历史经验,思想战线 年第 期;明代吴淞江中下游的旱情敏感,中国高校社会科学 年第 期;宋元时期太湖东部地区的水环境与塘浦置闸,社会科学 年第 期;水流环境与吴淞江流域的田制(世纪),中国农史 年第 期;明代太湖口的出水环境与溇港圩田,社会科学 年第 期。谢湜:太湖以东的水利、水学与社会(世纪),中国历史地理论丛 年第 辑。冯贤亮:“锦灰堆”:明清江南坍涨地之变迀与地方社会,江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年第 期等。见江苏省吴江县土壤普查办公室编吴江县土壤志,内部资料,年,第 页。史鉴:吴江水利说,张国维编著,蔡一平点校吴中水利全书卷 说,浙江古籍出版社 年版,第 页。急与缓”之区别,在这种水土环境下,土疏易坍,水缓易涨,总体上仍受制于水环境的蓄泄格局。何为蓄泄水网格局?明代水利学家沈启将吴江内部的水体按照“江湖”标准进行分类,以形态上的大小差异区分“江、湖”,尤其强调一个“亚”字,称之为亚江、亚湖。这里点明了蓄泄水网格局的两大特征:一是在太湖以东、吴淞江以南由亚江、亚湖及千支百港构成的水网;二是水流具有明显的侵蚀与搬运作用,特别强调流水对地貌塑造具有关键性作用。亚湖而为荡、为堰、为漾、为潭、为坑、为池者,二百有奇,皆翕受分潴太湖之不尽者,吴淞江不能尽引也。亚江而为川、为渎、为溪、为浦、为河、为港、为渠、为泾、为溇、为衖、为滨、为洪者千计有奇,皆连络而分泄江之不驶者也。图 吴江水系与高程图说明:底图来源于中国科学院南京地理研究所编太湖流域水系与地形图,水利水电出版社 年版。高程数据来源于中国科学院地理空间数据云“分辨率数字高程数据”(网址:)。境内“亚荡”者二百有余,“亚江”者上千,正可谓“河道稠密,湖荡星罗棋布”。明末水利学家张国维根据沈启的“亚江、亚湖”标准,曾对吴江地区的水名有过统计,以湖、堰、荡、漾、江、口、池、渎、坝、口、川、塘、河、湾、港、泾、浦、潭、渠、泽、浜、溇等为名的较大的水体共计 个。这是根据其功能作用而划分的流域干河、乡圩干河以及田间支河。年吴江县土壤普查显示,全县系水网地区,千亩以上的大湖有 个,千亩以下的有 个。明万历八年(),南直隶巡按林应训上疏言道:“苏松诸郡,古称泽国,干河支港,不下千百。大则泄水以入海,次则通湖以达江,小则引流以灌田。”清代震泽县吴溇人马某在水利条陈中对亚湖、亚江的功能有过论断:“为漾为湖为荡之水,主停于蓄,为溪为口为浦为渎为溇港之水,主于泻泄。”直到 年太浦河工程告竣前,吴江境内江南运河以东无东泄直排干流,太湖以及嘉湖来水皆需经运河调蓄后散入东部湖荡群,再进入淀泖入海。故区域内的“亚湖”主要是分担太湖来水的停蓄,“亚江”则是连接湖荡以泄停蓄之水,境明清时期吴江蓄泄水环境与田土变化史鉴:吴江水利说,张国维编著,蔡一平点校吴中水利全书卷 说,第 页。张内蕴,周大韶:三吴水考卷 副使沈启水考序略,清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第 页。张国维编著,蔡一平点校吴中水利全书卷 水名“吴江县”,第 页。吴江县土壤志,第 页。明神宗实录卷“万历八年二月辛卯”条,“中研院”历史语言研究所 年校印本,第 页。金友理:太湖备考卷 水治水议,江苏古籍出版社 年版,第 页。内蓄泄水网呈现“太湖亚江亚湖亚江江”的相互连通格局。水流的停蓄与流泄蕴含着泥沙的搬运与沉降。吴江水网以塘为流通枝干,以湖荡为储水之区,境北主要水源为东太湖出水,水网以吴淞江为主干,另有澄湖、白蚬湖、元荡等泄水;境南水源为东西苕溪分流与西太湖出水,水网以荻塘、烂溪为主干。蓄泄水网的细化程度可以吴江市镇附近的河网水环境言之。西南境的烂溪为苏、嘉、湖三府之界,是“诸水所会”之地,南受浙江乌镇市河和横泾塘来水,沿途纳西岸各支港之水,向东北流经桃源、铜罗、南麻、坛丘、盛泽、平望等六镇,其“北接莺脰湖,南受嘉兴、崇德、桐乡诸港之水,经湖州府之乌湖,分为东西二溪,流数里复合,引而东北,汇诸湖荡之水,俱注于莺脰湖”。莺脰湖是嘉湖地区来水的重要集散区,荻塘水自西入,烂溪水自西南入,运河水自东南入,它“广袤三里,方十里,东至六里舍,西至六里桥,南至上沈,北至盛墩,东南至落苏兜,东北至莲花兜,西南至烂溪,西北至韭溪”。盛泽镇附近的水网主要承受浙江湖州东苕溪分流之水以及太湖之出水,“西枕大湖,北环巨浸,南带横流,东通西浙,四水际也”。水分四路东泄,“南逾麻溪,北尽绛圩,东距新杭,西抵烂溪,大势已具”。震泽的河网环境更为复杂,太湖之水、苕溪水流与运河交汇,“左倚官塘,右临太湖,水承南北之源,道控嘉湖之要,南境水自乌程来,地势稍高,河流条直,荡漾殊少”。黎里镇附近更是“舟楫辐辏”,村镇水网“洪流细派,千支百港”,向东有汾湖泄水通道可与芦墟镇相联,进而直抵松江府,沿途湖荡列布,“四围又有杨家荡、牛斗湖(一名牛头湖)、禊跨湖(一名金镜湖)、陆家荡、鸭栏泾、揽桥荡、后场荡、潘家漾诸胜,洪流细派,千支百港”。屯村作为乡村聚落,位于蓄泄水网之中枢,受水来自镇西、镇北,向东泄入淀泖,“本村之水过东南,由市中至急水港,东北为后村湖,与陈湖通,亦受太湖泄,自吴淞江及庞山湖等处之水,过东南汇急水港入白蚬江,迤逦而东俱出松江淀山湖,以次入海,其地东西为邑中往松江孔道,南北亦为杭嘉苏往来径路,故凡漕艘商舶邪许骈集,亦一小都会也”。今吴江境内的河网密度达 公里每平方公里,水系结构仍具有明人所言“三江五湖,汪洋巨浸,小河支港,纵横交流”的特征。由于正当太湖上游泄水所冲,吴江的流水作用本应盛行,但受地势低平的碟形洼地限制,水流汇聚于湖荡之后难以有效流泄,受阻水流的搬运迂回遂沉积不息,尤其在汛期遭遇集中降水时,江河之水的肆意泛滥加剧了吴江内部水流的涨涌之势,泥沙沉降速度加快,水网的淤塞促成内涝的进一步加剧。泛滥与淤积长时期在吴江互相叠加影响。这种水土变化机制已为明人周永年所洞悉:“泛滥之病又根于淤塞,其要总不出蓄泄二字。”总之,自明代中期太湖蓄泄格局定向东南,吴江逐渐形成较为系统的“亚江、亚湖”水网,密集的水网造成普遍的淤塞,其范围从大江大湖之滨逐渐延伸至内部的溇浜河港水网。吴江水利逐渐处于筑圩造田和水利兴修的矛盾之中,在官民博弈及共同利益的驱使下,治淤不得良效,适应水环境变动的占淤为田逐渐成为主导,农田拓殖发生了新变化。水网的密集化以及蓄泄功能化引起的泥沙沉积与变化,显现了地形轮廓与农田地貌的建造过程。史林曹胤儒:苏州府水道志,张国维编著,蔡一平点校吴中水利全书卷 志,第 页。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 南直六苏州府吴江县,中华书局 年版,第 页。道光平望志卷 界域,中国地方志集成乡镇志辑,江苏古籍出版社 年版,第 册,第 页。卜梦熊:盛川题景记,乾隆盛湖志卷 形胜,中国地方志集成乡镇志辑,第 册,第 页。乾隆盛湖志卷 界域,中国地方志集成乡镇志辑,第 册,第 页。“北滨太湖,东接莺脰,西接南浔,南连诸漾。凡嘉兴以北、湖州以东诸水,悉会于此,又曰东接平望。”参见曹胤儒:苏州府水道志,张国维编著,蔡一平点校吴中水利全书卷 志,第 页。丁日昌修,褚成绩等纂苏省舆地图说震泽县图说,清同治间刻本,第 页。嘉庆黎里志卷 形胜,中国地方志集成乡镇志辑,第 册,第 页。顺治庉村志(不分卷)“形盛”篇,中国地方志集成乡镇志辑,第 册,第 页。吴江县水利史志编纂委员会编吴江县水利志,河海大学出版社 年版,第 页。弘治吴江志卷 桥塘,江苏历代方志全书苏州府部,凤凰出版社 年版,第 册,第 页。二 淤塞、占淤与留淤淤塞的蔓延与吴江蓄泄水网形成以后水沙关系的变化有关。在自然雨水、湖荡涨落和围湖造田的作用下,水流挟沙力变化不定,太湖东部坍涨现象普遍存在,由此形成了特殊的村落和田土环境。淤塞作为坍涨的表现形式之一,明代以降太湖东部西坍东涨的趋势足能说明水沙运动的剧烈:“其西之田,日蚀于湖者,谓坍湖。其东之沙,日涨为田者,谓之新涨(岁有新增,其数难定),各以万计。”清人对区域进一步的细化,沿东太湖水域的菱湖嘴、西山白塔淹、三洋洲、沙湾、新村、东塘、斯沂、石沂、白茹嘴、胡搂、七里港、南湖、充浦等皆由坍湖而成,而平沙滩、大缺口、牛毛墩、浪打穿、清水漾、百渎口等则由淤涨而生。明清坍涨区域的差别比较明显,前者发生在较大水域,后者则发生在一些关键泄水口与河港。坍与涨受自然和人为因素的综合影响,但由于围田及滩涂地的开发,“新涨”中的人为因素明显更多,正如顾炎武所道:“坍湖、新涨,本同一体,然坍湖出于天数,新涨则犹有人助焉。”区域内的坍涨在驱使原有水网与田土变动的同时,亦在塑造全新的水网结构与田土格局,由此引起吴江境内环境与社会的互动。因淤涨之土肥力较高,占淤、留淤最终成为官民群体浚淤的辅助手段。吴江淤涨导致泥沙沉淀堆积,发育出以湖泊沉积母质、湖河交互沉积母质为主的土壤。这类土壤的耕作层比较深厚,一般在五六寸以上,表层都呈黑灰色,地下水位也比较低,是很受当地农民欢迎的土壤。早期吴江的滩地处于湖河边缘的洼地中,终年积水时间较长,因排水条件不好而利用价值不高,只有局部高地早被豪家大族盘踞,宋代明确刊布的“禁人占湖为田,为泄水路故也”条文也成了一纸空文。直至明前期,吴江的占淤之权仍只掌握在少部分水域周围的地方豪右势力之手,遂有“滨湖豪家将沙涨湖滩栽植为利”的现象。官方虽有管控禁令,但只有地方官员强势时,禁令才略有成效,且受利益驱使,疏浚成果往往仅能维持数年就付诸东流,全面禁绝占淤与疏浚淤塞维持水利的成本不断高涨。至明中期时,经过长时期的淤涨堆叠,湖河边缘土地的地势日渐高爽,土壤透气性较好,豪家大族觉得有利可图,更是不断占淤、留淤以至制淤为田,这从官方频频发布的禁令可见一斑,“不许一二奸猾,占淤塞为私业”。面对恶化的水环境形势与现实的利害得失,官方既要维系太湖蓄泄格局的稳定,又要兼顾正在成长的地方利益,逐渐采行折中之策,在将水利局面维持在一定程度的同时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