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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
遗址
都市
日常
40 主题专栏 FEATURE THEME空间疗愈:从遗址到新都市日常SPATIAL MEDICATION:FROM RUINS TO NEW URBAN DAILINESS何健翔HeJianxiang 收稿日期:20230226摘要 建立于精细的城乡地理网络之上的珠江三角洲地区(现被称为“大湾区”),早已成为世界上人口数量和密度最大的都市圈。其历史和文化传统似乎被“汹涌”的城市化浪潮冲刷殆尽,流变空间生产被迅速固化为一种“超城市”和“泛城市”的状态,城市化发展似乎在“摧毁”城市本身。出于对城市历史的强烈关注,笔者通过回顾源计划建筑师事务所在该地区所进行的一系列实验性建筑和城市更新设计实践,从维持城市记忆和文化连续性的角度出发,将城市历史和过往建筑看作城市空间文化的有机构成部分,探讨城市的改造与更新。关键词 城市化;泛城市;遗址;植入;社群基础设施Abstract The Pearl River Delta region(now known as the Great Bay Area)which is built on the delicate urban-rural geographical network,has already turned into a mega metropolitan area with the largest population and living-density in the world.Local history and cultural traditions are extensively washed away by the wave of ur-banization.The flux spatial production is quickly solidified into a state of hyper-city and pan-urbanism.Growth of urbanization seems to be destroying the urban.Out of a strong focus on urban history,the author reviews a series of experimental architecture and urban renewal design practices carried out by O-OFFICE Architects in this area,explores the urban transform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aintaining urban memory and cultural continuity,and regards urban history and past architec-ture as an organic part of urban space culture.Keywords urbanization;pan-urbanism;ruins;implanta-tion;social infrastructure何健翔 源计划建筑师事务所(O-OFFICE Architects)主持建筑师,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设计讲席教授2012年,中国的城镇化率首次突破50%;2022年,中国的城镇化率已达65.2%。这意味着中国约66.7%的人口居住在我们定义为“城镇”的空间范围内,说明大部分人已经习惯生活在生产、信息及社会关系集中化的区域。过去30年,我国城镇人口数量增长超过一倍,创造了世界范围内史无前例的城市化发展速度。在科技的推动下,社会的加速发展导致人们对生产、生活空间的需求不断发生变化,其演变速度让传统建筑学科在教育和操作层面始终处于滞后的状态。同时,城市中不同时期建造的物理空间也更加快速地呈现出过时和荒废的状态,因此讨论城市更新的议题变得迫在眉睫。然而,建设的惯性让我们习惯将一切“推倒重来”,回顾我们对城市和建筑更新的认识和理解,最早形成的共识是对城市纪念物的古迹进行复原和保护,不涉及更新的议题;随后人们对建筑的功能置换和升级更新的实用性有更多需求,但人们通常仅看重建筑的物理性而忽视其文化方面的价值。笔者通过梳理源计划建筑师事务所参与的一系列项目,尝试为中国当代城市更新提供非典型的实验性案例。1 城市演进最早具有公共意义的城市出现在古希腊时代的地中海地区,城市首次体现了它作为“文化容器”的职能,“容器”之中人及其活动所创造的文化经过积累、流传,最终形成“城市”的概念,并留存了大量可供后人考证的文字与遗址。1古罗马时期更是建立了一系列庞大的城市基础设施系统,并在工程和政治方面为大量现代城市和社会依然因循的观念和理论奠定了基础。整个西方国家在中世纪时期的文化发展几乎都建立在古罗马帝国废墟之上(图1),大量古罗马时期的宗教和公共建筑遗址被更新和修复成中世纪的基督教教堂、修道院等设施。文艺复兴后,西方新兴国家的城市化兴起及更新则是建立在中世纪城市的肌理之上,至今仍有众多欧洲国家的城市拥有完整的中世纪城市中心。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人们对城市居住和产业的巨大需求引发了一次全球性的城市化运动,在与传统建设方式截然不同的快速建造运动中,人们对现代与传统、新旧更新等议题的讨论中从未间断。中国的城市演化历史轨迹与西方国家不同,在一个有着深刻自然建造观念和以木材为主的建造体系中,旧建筑不易被留存和再利用,而且我国也没有将其作为公共遗产进行保护和再利用的文化传统。城市和村落作为一个整体的空间机制以“新陈代谢”的方式生长迭代,最终可能以自然灾害或战乱的方式结束。新的建设则往往偏离原有的城市和建筑废墟而选择“另辟新地”(图2)。于是中国的城市建造不断重复废除并择地重建的这一过程,这也与东方“闭合式”的自然时空观念一致。人工建造物难以长久留存,深厚的历史和文化仅以书画、器具等方式延续。中国的现代化进程与西方国家相比起步较晚,而且在近代城市化的过程中历史和传统空间没有受到重视。一轮城市化运动之后,当极其单一的建设模式充斥城市时,人们才猛然意识到城市历史保护和建筑更新的重要性,但无论在思想层面,还是在操作层面,都因根深蒂固的发展观念和强大的惯性思维,使城市更新和再利用工作开展举步维艰。2 泛化都市本文聚焦于笔者成长和投身设计实践的中国南方沿海地域。在不同历史时期,这片区域有不同的主流称谓。古代至近代时期,这片区域多被称为“岭南”五岭以南,是中原地区的边陲、与世界交互的门户;工业化时期及改革开放时期,其被称作“珠江三角洲”,曾是“鱼米之乡”,以及发展经济制度的试验田,雷姆 库哈斯的大跃进一书也让“珠三角”一词风靡学术界;如今,“珠三角”已被称为更具宏大叙事性的“大湾区”,新的名称也表明了这片区域已经全面城市化,并将继续作为区域和世界的经济发动器不断前行。虽然单向且格式划一的城市扩展模式早已大规模抹除了原有的自然地理景观,但“岭南”和“三角洲”的地理文化传统并未消失殆尽,依然以分散、流动的非物态形式渗透于“现代化”的空间生产浪潮之中,与疯狂成长的物态都市共同编织出一幅奇异、多元的城市景观。“泛城市”的空间地图通常由两种不同机制的城市内容构成。“显城市”是急速“增殖”的抽象空间生产的产物,其典型状态是浓缩资本和效率的高密度住区,以及大尺度的商业建造物。从传统建筑学范畴分析,它们几乎不存在空间秩序,仅依循规划网格和数据指标,极尽高效地堆积空间单元,并通过巨大的尺度宣示其具有不可CA 2023/06 当代建筑 41替代性。在“显城市”阴影之下的区域则是另一番景象:传统的城市街区、半空置的工业厂区,以及城中村落,在媒体宣传中逐渐“隐身”,成为“隐城市”。在“泛城市”之中,一方面,每天充斥人们耳朵的信息不停昭示着人们生活在一个空前美好的环境中,城市对人们的关照无微不至,它似乎已经无所不在;另一方面,现实中的人们却愈发对城市产生陌生感,一切事物似乎都“光怪陆离”且易逝,没有永恒的,大量的生存个体处于一种“无根”的状态中,字面上的“城市”和现实中的“无归属感”形成巨大的落差。城市的发展在很多方面与城市建立的初衷背道而驰,剧烈的城市化运动撕裂了基于区域生产和在地文化的有机结构,人口和产业的撤离使城市处于碎片和离散的状态。与由地产广告宣传和建设中的高层楼宇工地构成的未来景象并置的是被废弃和等待被拆除的、“过时”的城乡片区(图3)。3 内在风景源计划建筑师事务所最早的一批建筑实践便是对上述“临时废墟”类别的工业遗址空间进行实验性研究的成果。在持续进行城市和社会加速发展运动后,人们已经普遍接受一个单向的、通常被认为是从落后到先进的城市发展观,即新生城市和建筑必然要取代“过去之物”。在这些被认定为仅短暂存在的废弃空间中,建筑师采取了类似“移植”手术的策略,将某种快速、轻便的建构体(机制)植入工业空间的“腔体”之中。这种插接是临时、可逆的,它在当代遗址场域中建立时空对话,产出空间戏剧并引发单一建筑空间向微都市多义空间转变的可能。一方面,插接、干预调节了原有的巨大空场,创建适应人体的空间尺度,使之实现机能的转型;另一方面,新、旧空间机制与不同建造技艺的并置产生一种在空间腔体内外被唤醒,类似考古一般的奇特体验,并通过调动人的肢体和不同感官,重新建立一种久违又难以磨灭的、城市本应富有的、人的身体与空间互动的行动关系。2典型案例之一是原广州市鹰金钱罐头厂(又名“红砖厂创意区”)的大石馆空间(图4)。项目所在的单层装配式厂房建于20世纪60年代末,结构形式为钢筋混凝土独立柱加预制的梁板结构。梁柱间填充砖墙作维护结构,外表涂刷的是当时典型的材料黄泥灰。笔者团队在建筑出入口和内部柱网所形成的“十”字形公共区间主入口通道上方植入了一个内发光的、同样是“十”字形的悬浮夹层装置(图5)。悬浮夹层的植入不仅在水平向和竖向区分了大石馆的使用功能夹层的西侧是公共区域,东侧是专属区域,夹层之中是展馆的内部办公区,下方是入口公共区,而且在不干扰原建筑建构逻辑的基础上,以一种漂浮的姿态引入一系列新的社会机能。另一个典型案例是2013年深港城市和双城双年展中展出的原广东浮法玻璃厂(现为“蛇口价1 1901年兰奇安尼版罗马地图中罗马圣彼得广场周边的城市历史层叠2 历史上长安城址变迁图3 拆除中的广州市洗村 4 广州市大石馆实景5 广州市大石馆概念轴测图1254342 主题专栏 FEATURE THEME值工厂”)中央筒仓建筑的介入性活化(图6)。笔者团队在巨大工业器物的“腔体”内部植入一条迂回的线性体验路径,可以让人们从建筑底部通过充满孔洞的垂直塔楼到达顶层空间,由此往下沿着筒仓内壁盘旋下行,最终“穿越”到4个巨大筒仓的底部(图7)。由于建筑部件尺度巨大的缘故,当人们站立在这个符合功能和效率原则的、坚实的构筑物外部时,可以立即感受到其物质堆积所产生的纪念意义;当人们进入建筑内部时,除了感受到建筑部件带来的力度感外,还可以感受到空间中的余料、废置的机械,以及残余的金属管口所留下的岁月痕迹,人们惊奇在原大量无机物料储藏和运输的空间中穿行的奇异感受,并由此展开丰富的想象。4 遗址城邦位于深圳市东部大鹏新区的鸿华印染厂旧址更新项目(现为艺象国际艺术社区项目)让源计划建筑师事务所获得了一次在更大尺度的工业场址上进行实验的机会,该改造计划试图为城市更新与遗迹保育之间的平衡提供参照样本。原厂区占地面积为8 hm2,藏身于深圳市东海岸山峦的谷地之中,其坚固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及荒弃之后锈迹斑驳的墙身,使曾经红火的现代化厂区现在俨然成为一个没落的工业“卫城”。新艺术社区的建造构想就是从这个“卫城”的遗址开始的。建筑的更新介入并未破坏原有建筑结构,连接场地与生活的自然景观依旧被保留,设计团队注重植入新空间的多重逻辑,建立丰富的交往空间,使参观者不经意地漫步于建筑的“新”与“旧”、“内”与“外”、“艺术”与“自然”之间,唤起参观者对过往历史的记忆和想象,从而营造如同置身事外般的独特城市空间体验。营建社区的工作自始就与某种古典情怀联结,其空间形态与精神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