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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陲线上
边陲
线上
叙事
空间
解读
收稿日期:2022-12-07作者简介:赵画(1998),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作家作品;温兆海(1964),男,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中国现代作家作品。边陲线上 的叙事空间解读赵画,温兆海(延边大学 朝汉文学院,吉林 延吉 133000)摘要:东北流亡作家善用空间叙事来丰富作品的空间审美意蕴,骆宾基作为东北流亡作家的后起之秀,以其特有的空间叙事艺术建构了包括地志空间、时空体空间和文本空间三种层次空间,使其作品具备丰富的空间结构。基于加布里尔 佐伦的 走向叙事空间理论,解读 边陲线上 的叙事空间,能够一窥骆宾基空间叙事艺术的审美意蕴。关键词:边陲线上;地志空间;时空体空间;文本空间中图分类号:I207.42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3-3118(2023)03-0063-05第37卷 第3期2023年6月白 城 师 范 学 院 学 报Journal of Baicheng Normal UniversityNo.32023Vol.37Jun.空间叙事是东北文学创作的叙事艺术之一,尤其表现在东北流亡文学创作上。东北流亡文学是在特定的时间和具体的空间中产生的。1东北文学中的“东北”二字本身就是地域,东北文学以其明显的地域书写表现东北这个空间的内蕴。然而,目前国内对东北文学的空间叙事研究仍需补足,尚未关注到骆宾基作品的叙事空间。边陲线上 以空间为题,具有明显的空间性。特定的时代背景和特殊的地理空间使 边陲线上 的叙事空间异于其他作品,同时,骆宾基以其对故乡独有的创作底色让小说的叙事空间别具一格,种种空间构建艺术使 边陲线上 的叙事空间复杂且丰富,具有一定剖析价值。它既表现了东北文学构建地域空间的重要特点,又运用嵌套、穿插的方式构建了复杂的地志空间、复合的时空体空间,形成了投射作家主观情感的文本空间。本文主要运用文本剖析法,基于加布里尔 佐伦的空间理论模型,2在文本的虚构世界基础上解读 边陲线上 的叙事空间,感受骆宾基的空间叙事艺术。一、边陲线上 的地志空间因时代因素和个人际遇,包括骆宾基在内的东北流亡作家对“归宿”空间和“信仰”空间的诉求使他们不断在文学世界中构建相应的故乡空间。流离在关内的他们用笔尖深情地诉说着对故乡土地的眷恋与热爱,表现在层出不穷的东北地志空间书写,如,萧红的“呼兰河”、端木蕻良的“科尔沁旗”、萧军的“八月的乡村”,还有骆宾基的“边陲小城”等。3他们在文本空间中追溯到故乡,试图以其炙热的故乡情结塑造故乡的精神力,解救故土的危难,从而获得一分安全感或为黑土地群众找寻一份慰藉。从 边陲线上 混沌初开 到 罪证,骆宾基几次将故乡珲春作为地志叙事空间,对故乡土地抒以浓浓的依恋与热爱。边陲线上开篇就点明了时代背景和地域空间:“苍伟的与俄罗斯领土分界的 土字碑 后面,冲来了已经避过了整个残冬的人群,黑黝黝地。”4全文以20世纪30年代边陲城市珲春为背景,叙写了抗战早期百第37卷白城师范学院学报姓和抗日游击队的艰难生活。特定的时代背景使小说 边陲线上 的地志空间自然地划分成了城内沦陷区和城外抗战区两种战时空间。骆宾基将小说分为上下两篇。上篇以被日军占领的H城为叙事空间,主要记叙了广大民众苦不堪言的生活:“有钱的没法活,没钱也更没法活”。故事由救国军攻H城拉开序幕,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边陲小城映入眼帘。随着关二虎被俘,镜头拉入城内,刘房东辛苦一辈子换来的地皮被日本人以修建飞机场为由免费征用;苦苦经营半辈子终于小有资产的王四麻子,在日本人的压榨下生存也成了难题;以老张为代表的底层劳工,忍了无数的皮鞭也没有工钱,于是选择参军的道路。下篇描写了城外抗战空间中救国军的生活,刘强和刘四麻子带着没有给养的苇子沟队伍投奔到沙坪镇的抗日救国军。当时,因与关内队伍失联、人员复杂等因素,救国军队伍内部出现了抗战信念不坚定的现象。刘强对此感到痛心、迷惘,所幸队伍中仍有英勇无畏、信念坚定的成分,刘强在危急时刻决心带领队伍走向抗日救国的正途。城内外两个空间分别揭示了抗战时期沦陷区的民不聊生和城外救国军内部的突破,二者统一于边陲小城特殊的地志空间。基于特殊的地理空间产生的 边陲线上,有别于其他东北流亡文学作品,它的地志空间更具复杂性。复杂性的社会空间、精神性的关内空间、多样性的文化空间嵌在地志空间中,与之共存且相辅相生。其一,故乡本身具有的历史特殊性使小说异于其他东北文学作品,地志叙事空间孕育着充满矛盾的社会空间。边陲线上 真实地展现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殖民主义共存的社会空间,其中蕴含着中国人和日本人不可调和的矛盾、封建地主与农民的阶级矛盾、抗日救亡队伍内部的阶级差异、贫富对立等多重矛盾。其二,清朝末年开始,底层劳动者尤其是破产的山东农民不断地流向东北地区,5地处边陲的珲春城也在其中。作为山东移民的后代,骆宾基在父老乡亲们对山东的惦念中自幼年就对“故乡”“家”有了精神性的理解。当我们在 边陲线上 姜不畏家史罪证 众多篇目中看到骆宾基对故乡珲春的一片赤诚时,也不难发现他对山东土地、山东移民的深情关怀。边陲线上 提到山东的只言片语仅存在于山东人的对话和内心独白中。当他们面对现实的辛酸遭遇时,故乡山东自然成为一处精神庇护所。所以刘房东在“哑巴吃黄连”后,只觉得“关东是不能闯了,回海南家去”6;老张想到寄养山东家里的老娘,便甘愿在皮鞭下忍受屈辱、出卖苦力。回忆中的山东空间与现实所在的珲春空间两相遥望,此中人们落叶归根的渴望和艰苦卓绝的生存希望交织在一起,如 边陲线上 的老张,加入“救国军”后又因饷银数月未发无钱寄回家里导致他抢东西,并因此丧命。再者,关内空间与解放是紧密相关的:关内空间对于整个救国军队伍和身陷囹圄的百姓宛若救命稻草,他们渴望关里的消息,渴望获得关内的援助以达到自身的解放;关内空间对山东移民来说既包含自身的解放,又涉及老家的解放。总之,关内空间是山东移民对两方“家”的牵挂,对其他百姓来说是解放的福音。骆宾基借山东移民的身份巧妙地将关内空间设置在整个地志空间中,为小说的地志性空间叙事纳入了真切的情感。其三,这里错综复杂的民族关系为小说地志空间的特殊性丰富了文化内涵。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珲春聚居了满、汉、朝、回等不同民族,还有一些日本、俄国、西欧人以及闯关东来的山东人。所以涉及乡土的骆宾基小说中往往含有多种民族语言和文化,组成了各种民族文化空间。边陲线上 就描绘了珲春的独特风貌和文化特质,包括朝鲜族的穿衣、住房、饮食等民俗风情,夹杂朝鲜语、东北方言的语言环境等。独具地域特色的文化空间嵌入其中,成为整体边陲空间的点睛之笔。同时,许多简单、平凡又具有东北特色的边城景物就构成了骆宾基的创作底色,一种不合时宜的野外空间贯穿在 边陲线上 的始终。在刘房东64赵画,等:边陲线上 的叙事空间解读第3期带刘强逃往窝棚的路上,骆宾基温情地将故乡美好的一面置于刘房东父子逃难途中,一处处美丽的田园空间渗透着与通篇抗战氛围不相容的诗意。“散着草香的野外”“在空间任意流荡的婆蒲丁”“撒着金色的光辉的朝阳”“野地上朦朦地升起的暮气”“向远处伸展的平坦道路”“像巨蟒一样铺满柔苗的长垄天”“敏捷地从叶间飞出的鸟雀”“盘绕在屋顶淡白色的炊烟”“院落里的干草堆”7组成了一幅幅美妙的田园风景画。日本铁蹄随意践踏的故土一直是骆宾基内心无法泯灭的伤,这也是他第一部作品就写了抗日主题小说的原因,并且选择了故土作为地志叙事空间,他的内心无比渴望民族解放。所以,这些风物并没有融入逃难的悲怆之意,也没有一丝苍凉,而是满载自由,仿佛和平年代的故乡。用清新隽永的风貌描写保留出故乡的一方净土,这其实是一种创作的“无意识”,也是促使作家进行创作的内在动力。嵌入这些静谧的田园空间一反全篇的艰难常态,为复杂的边陲地志空间书写增添一抹清新的色彩。这不仅是对侵略者的愤恨,更是流离在外的游子对故乡浓厚的眷恋与热爱,寄予着骆宾基守护家园的决心。二、边陲线上 的时空体空间骆宾基在地志空间的基础上构造了与内在叙事逻辑平行且并行的时空体空间。这种时空体空间与叙事文本分别产生了共时性和历时性两种关系。8铁蹄之下可谓暗无天日,骆宾基从时代取色,用暗夜书写,通过构建一个暗夜空间与H城的解放状态相关联。由黑夜筑成的空间底色是 边陲线上 的突出特点。骆宾基讲述的每个故事都有黑夜的影子,救国军在午夜围城、刘强在黑夜为关二虎下葬、刘房东父子深夜被掳走、刘强夜里投奔义勇军、义勇军夜里被日军包围骆宾基仿佛将黑夜赋予人格,极具象征意味。人们受“黑夜”的驱赶,逃避“黑夜”带来的灾难,描写一种被黑色氛围团团包裹住、就要透不过气的生存状态,一切仿佛都在同一个夜,又不是同一个夜。实际上,骆宾基将黑夜作为一个叙述点,用夜空的变化弱化甚至代替了时间流逝,多个“夜空”构成了一个“黑夜到黎明”的具有运动性质的空间体,与H城解放的情节发展共时。故事从午夜开始,至黎明结束,以救国军战胜内部矛盾坚定抗战信念为主线,讲述抗日战士一刀一枪地划破黑夜的故事,故事迎来黎明也就是未阐明的战争结局。其中,“星光”从无到有的运动变化与救国军队伍的抗日救亡信念组成了一个兼具共时性与历时性的时空体。从一开始围城时“不露一丝星光的漆黑云霾”9,到防控大演习时,“头上的疏星,很疏远地一个个高悬着。它们散围在明媚的圆月旁边,光线更显得柔弱。”10义勇军失守的夜晚,“月亮还没升出来。疏疏落落的小星们发着微弱的光辉。”11到最后拼尽全力的一战,“繁茂的碎星,撒满了天空”,12战争剧烈地“炸碎”了夜的沉寂,迎来黎明。此中大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骆宾基将希望诗意地寄托在文字中,“预约”了胜利与光明,因此具有历时性。星星由稀到茂,与抗日救国队伍一起成长,与情节发展相伴相生,呈现出叙事空间的共时关系。边陲线上 以主人公刘强的心理空间变化与抗日救国队伍的信念组成历时性空间关系,达到深化主题意蕴效果,体现了作者与时代和鸣的潜在意图,骆宾基意在书写抗战时代的群像。他既描写了东北抗日武装的正面抗战,也描写这支武装队伍的成长。骆宾基的独特之处在于他用意识流的叙事技巧,将写作的重点转向对人物心理的仔细描绘,充分展现抗战时期几类人物的心路历程变化,从而建构一个与抗战队伍发展步伐一致的精神空间,具有一定的历时性。边陲线上 通过主人公刘强的所见所感,暴露了边境地区武装力量薄弱、抗日信念不坚定等一系列问题。以刘强的抗战信念变化为主线,从犹豫到坚定加入救国军队伍,看到起初救国信念动摇,到明确地指出抗65第37卷白城师范学院学报日救亡队伍的问题所在,带领士兵坚定地整顿队伍,凝聚团队精神力,坚决抗战。刘强的心理空间映射了武装队伍的精神空间,反映了武装队伍精神力的成长,骆宾基用刻画心理空间的方式参与叙事过程,与抗日救国队伍的信念组成历时性空间来推动叙事进程,使空间向度的紧迫性在心理空间的变化、博弈等形式中得以具体显现。三、边陲线上 的文本空间心理空间变化的描写并不能在文本空间中完全还原抗战初期边陲小城的生活,所以骆宾基经常在人物对话中构置两种博弈的心理空间,以解读文本语言选择性的局限,使空间的全部信息尽可能地展现出来。投奔沙坪镇的抗日救国军后,刘强与季伟刚在对待事物的看法上有分歧,显性的错位认知造成了不同的心理空间效果,提供给读者一个完整的文本空间。同时还存在隐性的认知差,如同处一个物理时空时,刘强与刘房东各自的心理空间;蔡局长与毛吉队长各自的心理空间等。这些或显性或隐性的心理空间博弈既能满足描写各种人物群像的现实主义需求,又能使对话双方在心理空间中产生至少两种聚焦,最大程度上实现“空间再现”;既达到了充分反映时代生活的效果,又展现了作者的空间叙事艺术。纵观全篇,看起来是随着时间、事件发展的纪实,实际从此前论述的黑夜星光变化就可以看出一切都是作者的有意为之。作者的有意设置使读者清晰地认识到了文本空间的存在。小说开头与结尾都对战争场面进行了细致的描写,同一支救国军队伍在攻同一座城,这种首尾呼应很容易使读者陷入一种回忆重叠,然而士兵精神状态、攻城结局却大不相同。使读者在回忆重叠中将同一处战争空间进行分时对比,突出抗战的主题,也提高了 边陲线上 文本空间的完整性。此外,骆宾基的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