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物质文化遗产视阈下的济南芙蓉街保护与发展.pdf

第 44 卷 S1 期 瞿震：非物质文化遗产视阈下的济南芙蓉街保护与发展 531 表 1 第一批中国历史文化街区名录 中的重要环节。2014 年，济南市历下区芙蓉街百花洲历史文化街区收录在山东省第一批历史文化街区名录中。芙蓉街区是一个良好的开始，在建设更多省级和国家级历史文化街区的过程中，济南将积极学习其他历史文化街区的优点，通过改善街区基础设施和人居环境去激发街区活力和延续街区风貌，在整体上做到修缮。1.3 芙蓉街百花洲历史文化街区的象限定位 因历史文化街区大多包含了经济、政治、文化等不同方面的因素，资源丰富且庞杂，故而也有很多不同角度的分类。从历史街区具体用地性质及保护与更新的发展角度，可以将历史文化街区大致分为三个类别，历史文化街区的象限定位见图 1，一类为文化性历史文化街区，以文化传播、教育为主要功能5，如吉林省长春市第一汽车制造厂历史文化街区，这是在我国近代一段特殊历史时期，起由工业开始发达，而后在人们在制造厂周边兴建方便生产作业的衣食住行相关空间，再随着工业衰退继而形成了工业遗产地区，这样的工业遗产对于反映我国在经济、生产制度、工业历史等方面都有极高的研究价值。这种类型的街区通常有着特殊历史价值或较完整的遗迹，并且在周边保存有较为完好的历史风貌。二类为商业性历史文化街区，以商业为主要功能，其历史遗迹传统风貌受到一定破坏，需要改建、更新以恢复传统风貌的街区6。该类型街区相较于其他历史文化街区通常位靠近城市中心地带，占据着相对优越的地理位置，交通、人口、物质等方面的集中优势使得该类型历史街区在最初就吸引了很多商家的入住，在今天更是受到开发商的垂青。如扬州市南河下历史文化街区便是伴着运河及盐业的繁荣而逐步兴盛发展起来的，盐商的批量落户带动了周边文化、饮食、娱乐、手工技艺等不同行业，终而形成商业规模。三类为居住性历史文化街区，即以居住为主要功能，具有历史文化遗迹，但需修复才可恢复传统风貌的街区7。这种类型的街区在发展的过程中，或许既没有资源的汇聚，也没有优渥的中心位置，但是该街区留存下来的建筑结构和风俗物貌却能很好地展示人文传统和集体特色，如北京市东三四条至八条历史文化街区、南京市颐和路历史文化街区、南京市梅园新村历史文化街区等。关于历史文化街区的这三个类别并不是处在一个绝对象限中，虽然每个街区都有各自的侧重点，却也杂糅了其他象限的功能与作用，济南芙蓉街、苏州平江历史文化街区，均不同程度涉及了商业、居住、文化传播的层面。图 1 历史文化街区的象限定位 532 包 装 工 程 2023 年 4 月 围绕文化传播、教育，商业和居住三点可以涉及的面很广，诸如建筑数量、人口数量、占地面积等，并且关于分类的相关定义也还不够明晰，故国内对于文化历史街区具体的分类划定目前基本还位于初步阶段，尚无明确的国家标准。若从数值方面进行考量，则历史建筑愈多的地方，相应的文物保护单位也愈多的概率，文保单位类型也会愈加丰富。基于此，为进行芙蓉街百花洲历史文化街区与国家级历史文化街区之间的象限界定，根据各市规划局公布的历史建筑及文物保护单位数量，针对历史文化街区分类需求将 IPA 分析模型进行一定简化以分析数据8，借以对国家级别历史文化街区与芙蓉街百花洲历史文化街区进行 IPA 模型分类。以街区历史风貌建筑数值为横轴，分析街区风貌真实性；以街区文物保护单位数值为纵轴，分析街区历史资源丰富度9。国家级历史文化街区与百花洲芙蓉街历史文化街区 IPA 分析见图 2（编号 10 为苏州市平江历史文化街区，编号 31 为百花洲芙蓉街历史文化街区），另以芙蓉街百花洲历史文化街区及 30 处国家历史文化街区在商业、居住两方面的数量与面积的大致占比作为参考。经比对，济南芙蓉街百花洲历史文化街区和苏州市的平江历史文化街区在性质上具有较多相似性，大致能够处于同一个维度中。平江历史文化街区是苏州古城内迄今保存最为完整、最具规模的居住街坊10，积淀了极为丰富的历史遗存和人文景观11，集中体现了苏州古城的城市特色与文化价值12。透过图2 也可以分析出，在全部的国家级历史文化街区中，平江历史文化街区在历史风貌建筑与文物保护单位的数量上处于均质化的状态，这种均质化的状态对于非遗保护也能够起到平衡作用，可以较大限度地利用环境与空间进行非遗活动。非遗之于历史文化街区，是现今对于二者有机保护与传承的新方向，也是现今很多历史文化街区在积极探寻出路的新局面。近些年来，平江历史文化街区在非遗保护与传承方面继获新绩，成功地将历史文化街区与江南传统特色进行有机融合，使能代表苏州的非遗在平江历史文化街区得到相应的呈现，济南芙蓉街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脉络，终会形成有自己独特韵味的非遗活动空间，但平江历史文化街区在现阶段的探索与实践，可以为芙蓉街在未来的非遗活态保护和发展中提供借鉴。图 2 国家级历史文化街区与百花洲芙蓉街历史文化街区 IPA 分析 2 济南芙蓉街的非遗发展困境 2.1 济南芙蓉街的非遗历史溯源 芙蓉街是芙蓉街百花洲历史文化街区其中的一部分，芙蓉街北起东花墙子街南口，南至泉城路。明清时期芙蓉街的四周多是巡院、都司、布政司、贡院和府学衙门，良好的地理环境吸引了众多商家来此开店营业，如远近驰名的瑞蚨祥布店，本地第一家眼镜店“一珊号”以及当时最大的百货商店“文升行”等13。此后很长一段时间芙蓉街成为了聚集文房四宝、古玩字画以及点心小吃的商业街。2.2 济南芙蓉街的非遗现存问题 从济南芙蓉街的早期历史再到今天人们所见的芙蓉街格局样貌，人、物、空间三者都随着发展而发生着变化。人、物、空间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不可或缺的三个因素，“人”指当地居民和外来群体，“物”指非物质文化遗产所相关的物质元素，“空间”指承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活动场所。第 44 卷 S1 期 瞿震：非物质文化遗产视阈下的济南芙蓉街保护与发展 533 2.2.1 以空间为角度的问题 在历史文化街区发展的过程中，关于非遗方面的保护常常有流于表面的状况，较为突出的就是文化核心与物质空间的关系并不紧密。一种文化元素或者多种元素合力作用的体现应是历史文化街区的文化特质，这些元素中就包括了非遗，从这个层面上看，将建筑本身与它相关的非遗项目同时进行保护是一种可持续的发展策略，然而，在今天全球文化极端均质化日益影响文化多元化的社会环境下，作为保护对象的历史文化街区及非遗本身的差异性就显得尤为重要。芙蓉街空间表现上的风韵在于街巷格局，曾经的芙蓉街的街、泉、老房子有机地融汇在一起，共筑了芙蓉街一带独特的街区样貌。而在 20 世纪 80 年代至今对芙蓉街街道进行的一系列整治工程后，现今的芙蓉街面貌较之以往有很大不同。整体而言，芙蓉街北部环境得到提升，关帝庙和文庙的保护相对完整，然而在一些急功近利思想的影响下，大范围传统建筑的拆除与钢筋混凝土式的浅白改造让芙蓉街变做仿古一条街，芙蓉街的改建也因此带来历史风貌削弱的问题。2.2.2 以物为角度的问题 在济南芙蓉街的整治改造工程中，由于对历史建筑的简单修复，把街区做成一条仿古街，而忽略了街区所蕴含的深层内涵，譬如代表儒学文化的太庙和蕴含古济南商埠文化的瑞蚨祥丝绸店、玉谦旗袍店、燕喜堂饭店等。整改工程为了迎合综合商业环境，追求利益优化而扩大门头，老字号的生存空间不断让位于各式各样的新奇网红门店，从而渐渐落寞无闻，芙蓉街空间环境前后比较见图 3。前往芙蓉街的游客很少 图 3 芙蓉街空间环境前后比较 专程去燕喜堂吃一顿真正的鲁菜，而鲁菜的加工技艺本身就是非遗的体现，如何对承载非遗技艺的空间进行整体设计优化，提升非遗技艺的表达效果，达到综合展现非遗活动的目的，成为了值得思考的议题。2.2.3 以人为角度的问题 针对历史文化街区的发展，非遗的传承人与受众群体以及原有居民的文化生态关系很容易受到忽略，在这三类人群中，传承人是非遗得以延续的重要条件，非遗所属空间如有优质的传承人，可以显著提升非遗空间的独特性。当传承人在空间内从事一系列非遗活动时，如通过演示、讲解的方式便可以促进非遗的传播14。就受众群体而言，非遗通常会有一定比例基础的受众群体，且他们关注的侧重点不尽相同，一些是因为非遗的终端产品，一些是因为非遗的活动过程，还有些可能仅仅是对非遗的图文介绍感兴趣。其次就居民来看，芙蓉街涵盖了商业、居住、公共等多重化功能，历史文化街区的主体大致还是居民，在街区内的居民通常有着较为稳定的社会结构、邻里关系、交际方式，是历史文化街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芙蓉街因商业空间的考量，对老字号的压缩，弱化了非遗传承人的展示空间，受众群体鲜少能够在街区体会到非遗活动的痕迹，而部分居民也因为功能区域划分的不协调限制了生活环境。3 非遗视阈下济南芙蓉街发展的综合途径 3.1 济南芙蓉街与非遗融合发展的思路 非遗与芙蓉街的融合活态化发展是一项庞杂的工作，涉及很多部门、领域及学科的协调运作，从空间、物、人三个角度综合来看，街区与非遗需互做注脚，非遗为街区空间注入了丰富的内容，街区空间为非遗提供了多样的展示平台，二者的结合正是历史文化街区多样性的体现。经由芙蓉街与苏州平江历史文化街区在非遗表现的纵横向分析，针对芙蓉街与非遗融合解决措施，具体可以如下展开：3.1.1 空间上以最大限度保护和更新历史建筑 与非遗相关的建筑和非遗本身是特定空间的共生产物，因此在对历史文化街区建筑的保护中，如本来具有与非遗相关的建筑个性，就应保留其价值，虽然这部分与非遗关系紧密的建筑早已过时，设施也显陈旧，但如果它们能给整个空间赋予独特的个性魅力，那在保护与发展过中就不能随意地破坏其形态。在 1986 年苏州城市总体规划中，平江路历史文化街区被列为“绝对保护区”。阮仪三教授曾说过：“保护历史文化遗存本来的真实历史原物，保护它所遗存的全部历史信息15，要使之“延年益寿”而不是534 包 装 工 程 2023 年 4 月 “返老还童”16。平江历史文化街区的规划中保留了原有街巷、河道、建筑肌理和原住居民，按照新旧有别的工作原则保护修复建筑。济南芙蓉街的建筑本身也是极具个性特征的，素有集南北于一地，聚东西于一街的盛名。街东段以济南府常见的小门楼较多，芙蓉巷 8 号院的门楼砖墙磨砖对缝砌筑，两侧沿山墙各立三根黑漆圆柱，是济南府中不多的大门楼之一。街中段路西 89 号一幢灰砖二层楼，山墙高起屋面，呈七级台阶形叠落而下17，采用的是皖南建筑中常用的马头墙，不同的是芙蓉街的马头墙朴实浑厚。街南段路西的教育图书社是西洋式的平顶三层楼房。因此就芙蓉街的建筑在修缮改建的过程，应当准确地把握历史赋予的特征，一是采用“修旧如旧”的方法，设法保护民族建筑的原生空间生态18，如部分老字号应考虑予以保护性修复，以此来考虑与原有建筑文脉并置的关系；二是要对芙蓉街建筑的使用功能进行优化，这其中的优化不仅是外观上的改造，还包括有对内部的改善。3.1.2 以物的角度最大限度开发非遗生存空间 历史文化街区应当拥有属于非遗的相关空间，非遗相关空间的功能也应多样化，一个历史文化街区的非遗相关空间功能越多，它就有发展得越好的可能。苏州平江历史文化街区可以被作为非遗活动的聚集地，平江路主街拥有 18 项非遗项目，包括有昆曲、苏州评弹、苏绣等，济南芙蓉街主路现状见图 4。济南也是一座拥有很多非遗项目的城市，譬如皮影、兔子王、鲁绣等，自 20162020 年之间，芙蓉街百花洲街区大量引进非遗项目，并开展相关非遗活动，使得非遗和历史文化街区形成一定碰撞19。但这些活动都安排在了百花洲，芙蓉街作为命运共同体，也应积极寻找自己的非遗展台。因此就芙蓉街的非遗展现平台，一是需要维护芙蓉街空间结构，在芙蓉街现已形成的商业环境下，开辟出部分的板块为非遗的展现或活动场所提供相应的空间；二是对芙蓉街开放环境进行优化，使街区留有一定的开放空间，以对非遗平台拨以引导。平江历史文化街区主路非遗相关空间见图 5。图 4 济南芙蓉街主路现状 图 5 平江历史文化街区主路非遗相关空间 3.1.3 以人为本最大限度协同非遗成长面貌 传承人之于非遗空间非常重要，拥有传承人的非遗相关空间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将历史镌刻在了历史文化街区，传承人包括有注册的大师、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