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附加语在英语中动构式评价意义中的建构作用_王德军.pdf

作为英语语法范畴的语态，特指动词的形式。它表示的是句子中主语和谓语动词之间的施动与被动关系，一般分为主动语态和被动语态1。语言学家韩德礼（Halliday）考虑到主语与谓语之间可能存在的特殊关系，将英语语态分为中动语态和非中动语态，其中将传统语法中的主动语态和被动语态共同划归为非中动语态2。英语中动构式即中动语态，是用形式上的主动来表达意义上的被动的结构。将中动构式单列成一类，是从其自身的特性出发的。在典型的英语中动构式中，受事方被提升到主语的位置，成为形式上的施动者，相应地施事方就被降为非显性论元。由于形式主语是受事，它的属性注定与施事无直接关联，因此英语中动构式中的非显性施事就获取了较大的解读空间，构式的评价意义呈现多样化3。最常见的英语中动构式由主语、谓语（中动词）和附加语组成。主语或名词性短语作为形式主语，是动作行为的承受者，具体施事在中动句中被隐略。中动词在时态选择上以现在时为主，以便更好地展示其“形式上的主动”。中动词的使用也离不开副词的修饰作用，副词（状语）作为附加成分是不可省略的。副词是附加语的主要成分，往往带有对事物特性的描述或特质的评价，用来表示说话者对构式中其他部分内容的看法，从而体现认知主体的态度4。第 38 卷第 2 期2023年4月Vol.38No.2Apr.2023广 西 科 技 师 范 学 院 学 报Journal of Guangxi Science&Technology Normal University论附加语在英语中动构式评价意义中的建构作用王德军（马鞍山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旅游与外语系，安徽 马鞍山243041）摘要：英语中动构式作为一种中间语态，以形式上的主动表达意义上的被动。主语、谓语和附加语是英语中动构式的三大组成部分，在功能上分别起到受事、发出动作和修饰补充的作用。附加语位于英语中动构式末端，由副词或短语搭配构成，在表达状态或性质的过程中展现认知主体的意愿。评价理论衍生于系统功能语言学，更加注重人际意义。本研究从评价理论的三大系统出发，对照英语中动构式各组成部分的评价功能，发现其评价意义主要取决于认知主体所选择的附加语；并结合实例分别从特点、难易度、速度和倾向性四个维度，描述分析认知主体在英语中动构式中所表达的情感、态度和立场，从而建构了附加语在英语中动构式中的评价意义。关键词：附加语；英语中动构式；评价意义；副词；评价理论中图分类号：I210.97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6-2126（2023）02-0075-08收稿日期 2023-02-11基金项目 安徽省高校优秀青年骨干人才国内访学研修项目“句法变化与学生听力理解能力的相关性”（gxfx2017238）；安徽省大规模在线开放课程（MOOC）示范项目“旅游英语听说”（2018mooc493）；马鞍山师专人文社科重点项目“中动构式的评价功能研究”（2022xjzdky06）。作者简介 王德军（1981），男，安徽马鞍山人，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应用语言学。75评价理论衍生自系统功能语言学，进一步解读和拓展了人际意义，重点研究认知主体在交际中如何用言语发出指令、传递信息和表达态度，推进了人际系统研究向多维度和纵深化的发展。本研究将从系统功能评价理论出发，对照以附加语为代表的英语中动构式各组成部分的特性，通过评价理论中介入、态度和级差三大系统，探讨中动构式中变化形式丰富的附加语成分，并探究英语中动构式是如何建构评价意义的。一、评价理论与英语中动构式的评价意义在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的指引下，詹姆斯 马丁（James Martin）开始研究英语交际中的信息传递，重点关注交际双方的赋值语义，提出了评价理论。传统的功能语言学经典理论从人际属性出发考量人际意义，关注交际双方如何通过语言媒介实现物品、服务、信息和态度的交换5。评价理论则从个人和人际两个方面进行语义赋值，共同考察语篇中认知主体态度的传达以及认知主体与认知对象之间的情感交换与协商，即以语言作为研究对象，其价值和意义由对话双方共同建立和赋予。如图1所示，评价理论主要从介入、态度和级差三大系统对言语进行分析，从而鉴定语言使用者（认知主体）对所讨论事态的立场、观点和态度6。图1评价理论结构层次图（一）介入介入是对语篇中各种命题是否通过语言符号进行人际交流的描述。认知主体通过语言符号的使用不仅使自己参与到具体语境中，同时通过言语来表达自己的观点并试图影响认知对象的立场和行为。介入系统分别由自言和借言两个子系统构成。自言又被称为“单声”，是立场和态度的唯一陈述，即信息来源单一，在整个语篇中除了认知主体并无其他观点表述，因此，自言与他人无交际性和其他关联性映射。借言则属于“多声”，存在对话的可能性，即信息来源渠道不是唯一的，在语篇中除认知主体之外的“自言”，还可以有其他观点的陈述，同时其他立场可以通过多种投射手段映射出来。在交际中，认知主体可以通过语言投射、词语模糊和情态加持等介入手段进行调节，对所述内容承担不同的介入责任。英语中动构式必须由主语、谓语动词和附加语三部分组成，且不具备对话的性质，因此认知主体直接“介入”言语内容负有责任，从而体现说话人（认知主体）的主观性。综上，中动构式只是关于主语的单声陈述，没有语言投射（没有借言），从而体现了英语中动构式介入意义中的自言。76（二）态度态度是认知主体对认知对象情感表达的体现，可分为情感、判断和鉴赏三个子系统。情感用来描述情绪，判断用于评价行为的正确性，而鉴赏则用于评估价值。情感表达了认知主体的情绪，这些情绪来源于认知主体对特定事件产生的立场和态度。在自然语言中表述情感变化的元素有很多，如喜爱或憎恶、关心或漠视、幸福或伤感等，这些都是人对情感作出的表达。判断涉及具体语境下的规则和制度，是认知主体根据道德标准、从伦理角度对人的具体行为进行综合评判。判断可以从社会评判和社会约束两个方面进行正负判别。规范、才能和韧性是社会评判的三个指标，而社会约束对人的个性和行为的判断主要来自诚信和适宜。态度是一种过程评价，是认知主体的反应、构成和评估的过程7。反应表示认知主体是否喜欢鉴赏对象，即该对象是否具有吸引力；构成指该对象构成要素间的复杂性，即各要素之间是否平衡；评估则是评判对象在价值方面是否具有真实性、及时性和创新性。英语中动构式是认知主体对事物特定属性的陈述。认知主体在陈述的过程中对事物的反应、构成和评估不可或缺，而事物的属性通常由副词和各类搭配组成的附加语来表述，这充分说明中动构式可以用于事物属性的评价，且其主要的评价意义来自认知主体对该事物属性的鉴赏。（三）级差级差是从程度方面考察介入和态度这两大系统，并通过语势和聚焦这两个子系统对介入和态度进行分层处理8。语势借助强弱指标来鉴定认知主体的人际关系，使用数量指标来考量认知主体的言语。聚焦是认知主体在对语义进行加工处理的过程中以显著和模糊为指标，找到使语义显著化或语义模糊化的程度的过程9。在具体的语言使用中，认知主体通过级差对事物进行评价，从语义特征上看，主要选用含有程度高低的形容词、副词和其他词组搭配的方式来实现。通过语势和聚焦的强弱高低，级差可以实现对态度和介入系统的调节，认知主体可以通过这些手段凸显自己的态度、立场和观点，而凸显的关键就是利用语势和聚焦这两个子系统的高值极、差强化的某些方面，来规避低值极、差弱化的其他方面，从而达到引导认知对象朝着认知主体的所期待方向对相关事件进行研判。为了高效传递新信息，英语中动构式中的谓语动词和附加语在具体语用中存在级差意义。级差主要是辅助介入和态度，在评价系统中的作用是非主导性的，重点在于对介入和态度进行分层，用以标明这两个维度的强或弱、大或小、显著或模糊。二、附加语及其他成分在英语中动构式中的特性从形式上看，典型的英语中动构式一般由三个部分构成，即“主语（NP）+谓语（V）+附加语（AP）”。这三个部分在构式中承担着不同的功能，不仅各具特性，而且相互作用。NP 是句法上的主语，语义上则是 V 动作的承受者。中动词（谓语）需要在逻辑上具有受事，词性以及物动词为主，多以一般现在时发出动作。因为动词的承受者在句法上是以形式主语出现在中动句中的，所以V呈现出及物动词的非及物化。AP作为附加语，在英语中动构式中用来对动词进行修饰，进一步解释动词的性质和特征，多由副词或各类介词短语充当。77（一）主语主语处于英语中动构式首端，一般由名词或名词性词组充当，用来指代特定的人或事，其具有的定性是通过定指名词词组或类指名词词组体现出来的10。中动构式的主语并非动作的施动者，从功能上看，它作为事件产生的被动参与者，积极推动了该事件的发生，而真正的施事作用则被弱化或隐藏了。由于中动词的及物动词非及物化，构式中必含有两个论元：域内论元（internal argument）和域外论元（external argument），其中域内论元是形式主语，域外论元则是逻辑主语。例如：（1）The novel reads easily例句（1）的主语为novel，但中动词read产生了两个论元：novel和someone。novel作为形式主语是域内论元，因为我们可以直接从句子中找到。然而someone作为逻辑主语是域外论元，即 novel 必须去 read 之后方可知它的难易度。在该中动句中，novel 是谓语动词read的受事，并非事件的主动实施者，直到它被域外论元someone阅读之后，才能发现动作实施的最终结果（easily）。可见，主语在中动构式中扮演的是动作的受事，而施事作为域外论元没有得到句法投射，不能直接指向特定的人或事，具有隐含性和不确定性8。（二）中动词在任何句式中，动词都扮演着关键的角色，英语中动构式中的谓语动词也不例外，因为它的使用与主语的选择直接关联，即中动词与主语形成了逻辑上的动宾关系。中动词在构式中的形式上表现为主动语态，但在语义上又蕴含着被动的含义，即形式上中动词是非及物的，但结构上中动词与主语有逻辑上的赋格关系，体现出它的及物性。就英语不及物动词而言，是否带客体论元是区分其是否为中动词的标志。无客体论元时，动词只表示动作的发出，并无具体的作用对象，如scream、happen、sleep、jump等。有客体论元时，该动词是动作本身和动作作用对象的结合，如leave、hang、read、move、shut等。显然，只有带客体论元的动词才能成为中动词，才能行使赋格的功能。在动词时态的选择上，英语中动构式的谓语动词以现在时为主。典型的英语中动构式一般不使用进行时和祈使句，且中动词呈现及物动词的非及物化。如例句（1）选用了一般现在时，虽然动词read本身是及物动词，但英语中动构式的内在结构要求动词后面不再使用名词修饰，而改用副词或其他短语，给人带来不及物动词的“错觉”。（三）附加语英语中动构式中的附加语是中动句的构句要素之一，属于状语成分并处于构式的末端。在功能上，附加语通过对中动词进行修饰，表达其状态或性质，从而将认知主体的主观意愿展现出来11。谓语动词在英语中动构式中触发了被隐含的施动者，使得被描述的事件能够以副词状语或其他词组搭配的形式呈现出来，表达出事件的参与者由于自身的特性未能被投射的隐意。隐含施事借助中动词的逻辑功能，使事件按照副词或其他词组搭配所描述的性质或状态发生。附加语对认知主体的态度具有直接的指向作用，但并非所有的副词或短语都能作为附加语适用于中动构式。英语中动构式需要表性状的修饰语，所以能够用于中动构式的副词或短语一般具有表示特征、速度、难度或倾向性等方面的共性，如properly、oddly、slowly、rapidly、easily、without difficulty等。认知主体对用于英语中动构式的副词附加语的选择可能会影响认知对象对所述事件的态度和看法，这些表性状的副词或短语作为附加语在位置上通常位于句末，处于中动词之后，而不是之前，因为被动参与者（主语）和中动词（谓78语）结合后才能指向中动构式所要描述的事件，然后才会相应出现该事件的产生方式和动作的执行效果。三、附加语对评价意义的建构在英语中动构式评价意义的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