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GC自组织机制研究——以“知乎”为例_彭雨昕.pdf

2023年第7期采写编10融媒先锋UGC自组织机制研究以“知乎”为例彭雨昕本文以知乎为案例来探究UGC平台自组织活动，结合知乎 UGC自组织机制看，生产机制、组织机制、管理机制是知乎强化UGC自组织活动的主要着力点。本文发现，知乎通过强用户交互关系与技术驱使下的用户群体协作实现了信息自创生与关系自创生，同时，知乎还通过弹性化协调管理制度提高了用户自组织活动的科学性与规范性，并最终推动知乎成为一个“有组织的自组织平台”。关键词：UGC；自组织机制；知乎网络问答平台知乎正式推出于2011年1月，其借鉴国外问答平台Quora的“提问回答”机制，以提供高品质内容为核心，致力于成为每个人分享知识、经验和见解的问答型UGC平台。在知乎11年多的发展中，平台以用户与技术为UGC自组织动力，不断深化知乎UGC自组织建设。一方面知乎通过鼓励用户多主体协同生产、强化平台“用户内容”交互关系等方法来提高知乎UGC自组织效率；另一方面知乎通过优化信息管理系统、分级处理违规内容等措施来健全UGC自组织管理。最终，在UGC自组织推动下，知乎实现内容质量与生产秩序的双重优化，并成为国内最有影响力的问答型UGC平台。截至2020年底，知乎已汇聚近4亿个问答、180万个细分话题1。平台拥有注册用户3.7亿，月活跃用户7000多万2。一、知乎的UGC自组织概述 信息自组织主要指的是用户、信息及信息生产平台三者在交互性、关联性、协同性作用下而形成的某种有序性结构组织，在这种有序化、组织化结构中，平台不断生产出新的符号文本，并形成“信息自创生”。学者认为UGC自组织活动包含创生、聚合、序化、优化或衰退这四个阶段（如图1）3。图1：UGC自组织模式结合知乎平台内容生产活动来看，本文发现知乎UGC自组织活动可分为以下四个阶段：一是基于问答互动文本的自组织创生，二是基于内容型用户关系的自组织聚合，三是基于多主体协同生产机制的自组织序化，四是基于弹性管理调试系统的自组织优化。一是在自组织创生阶段，这一阶段既包含物质实体的创生，如新加入的用户与不断增长的UGC内容，也包括实体关系的创生。知乎平台通过“提问回答”这一强互动文本，汇聚大量用户参与UGC内容生产与传播，推动知乎平台的内容数量与用户体量指数级增长。另外，“提问回答”这一问答互动方式，促使用户成为平台内容生产、内容传播中的关键性因素，用户因为回答提问而产生联系互动，从而最终在知乎平台中形成了以内容为载体的用户交互关系网络。二是在自组织聚合阶段，这一阶段系统内部各要素不断积累、聚合。UGC平台知乎数量与内容规模指数级增长，并导致平台用户关系与内容生产组织日趋复杂化。这一时期，知乎平台推出“邀请回答”“用户推荐”等功能，来强化平台用户与内容生产之间的互动关系，推动知乎平台内容型用户关系建设。通过内容型用户关系一方面有助于更好激发用户群体内容生产积极性，提高知乎平台内容建设的多元性、创造性；另一方面，内容型用户关系能借助用户关系网络来促进知乎平台海量UGC内容聚合，并实现平台用户关系聚合与内容聚合一体化建构。三是在自组织序化阶段，这一阶段自组织日趋结构化，UGC平台开始从无序混沌生产阶段走向有序化、系统化阶段。这一过程中，UGC平台信息生产互动机制已经初步成型。一方面，知乎平台多主体协同生产机制已经形成，以用户为主体、编辑为主导的内容协同生产机制成内容提要11融媒先锋为知乎自组织序化的根本动力。另一方面，知乎平台出现大量基于话题内容、兴趣爱好的知识群落，“知乎专栏”即为知乎知识群落建设的突出表现。四是在自组织优化阶段，系统在序化基础上继续升级，并通过摒弃原系统结构中的不合理之处，来进一步提高平台的信息质量与生产效率，推动自组织生产活动深度优化。在这一阶段，知乎平台一方面开始健全平台规则制度，打造弹性管理调试系统，譬如，推出违规内容分级处理制度、知乎公共领域编辑计划、知乎反垃圾小组等创新性管理措施。二、知乎自组织特点：多主体协同式知识群体在UGC平台中，用户是内容生产活动中最广泛、最活跃的生产元素，也是知乎平台开展自组织活动的生产主体。在UGC自组织活动中，用户不仅有助于优化知乎平台UGC内容，同时还能推动UGC平台生产组织的有序化。协同是指不同系统及元素基于共同目标互相合作、互相协调并产生效益增值的过程。只有当一个系统组织具有规模并达到某一临界值，才会出现协调组织现象。在协同行动中，组织成员拥有共同一致目标是协调机制产生的必要条件。在同一目标驱使下，成员相互支持、共同行动，并在集体合力作用下推进目标实现。此外，协同行为还能推动系统从混沌无序走向结构化、有序化，促进系统生产组织的优化。研究知乎平台的内容生产，本文发现随着知乎生产规模的扩张，平台用户协同行为日渐多元化、结构化，并推动知乎UGC自组织活动不断深化，促使知乎自组织活动从初期的信息自创生走向关系自创生、组织自创生。在对知乎平台用户UGC自组织展开研究过程中，本文发现多主体协同式内容生产机制是知乎自组织活动的主要特点。具体来看，知乎用户主要围绕内容生产、内容整合、内容传播、内容评价等方面展开多主体协同合作。（一）内容生产层面的多主体协同合作。在内容生产活动中，知乎这一问答型UGC平台在诞生之初就推出“邀请回答”功能，提供邮件邀请和网站邀请来扩大邀请活动的范畴。在邀请回答活动中，一方面用户可以直接向权威人士或稀缺经验体验者发出邀请，促成优质答案生成，更有效地寻找到问题的最优答案。另一方面，在邀请回答过程中，推动了邀请者与受邀者之间的协同互动关系的形成，有助于平台内容型用户关系的建立，促使知乎平台形成以内容为基础的用户协同合作机制。（二）内容整合层面的多主体协同合作。在内容整合方面，知乎平台的热门收藏夹便是用户多主体协同合作下的突出产物。目前知乎平台就涌现出“闪亮的匿名君”“挖掘知乎上被埋没的好答案”“匿名用户之悬案”等用户自发创办、多主体协同合作的热门收藏夹。以“挖掘知乎上被埋没的好答案”为例，该收藏夹已集合216个冷门但专业的答案，其中涉及领域包括商业、旅游、健身装修等。同时备注中还提到“欢迎推荐有用答案，若推荐请发送邮件或在评论中留言”。由此可见，在用户自发地挖掘、整合内容的同时，用户与用户之间还会积极主动地谋求合作，并基于相同兴趣爱好与目标进行自发式协同合作。（三）内容传播层面的多主体协同合作。另外，在知乎内容传播活动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批贴有“知乎”标签的个人微博号，这批微信号以知乎内容为素材，同时借助知乎平台目前的品牌效应来吸引关注。以微博号“知乎大叔”为例，该微博通过提炼知乎内容中的诙谐幽默元素，运用图文创意拼贴的方式制作成“知乎神回复”，最后通过微博内容的转发获得高曝光度并借势营销。目前，“知乎大叔”已有317万粉丝，其热门微博内容的点赞数突破1万。透过“知乎大叔”的案例，我们一方面能够发现在UGC敞开式生产过程中，用户主体与用户行为之多元复杂，另一方面，“知乎大叔”创意拼贴内容的流行与传播，还会激发受众群体进行二次甚至多次传播，有助于扩大知乎平台的内容传播力与品牌影响力。（四）内容评价层面的多主体协同合作。知乎设置点赞、反对、感谢、没有帮助、举报等功能按钮来打造用户参与式内容评级机制，通过聚合集体智慧为其他用户寻找发现优质答案提供参考。在知乎问答平台，用户通过点击评价的功能按钮进行“投票”，然后知乎答案排序机制会结合用户评价、文本点赞数将答案文本排序，在多数人合意原则基础上整合出优质答案，从而不仅为受众寻找高质量知识讯息提供一个较为科学、客观的判断标准，同时还集合了用户群体协同生产活动中的异质化、多元化认知见解，推动知乎成为一个多主体协同式知识群落。三、知乎UGC自组织机制（一）生产机制：用户交互关系下的信息自创生。在信息生产与组织方面，知乎相继推出文本搜索框、话题标签、匿名回答与邀请回答等技术设计元素，来打造以用户交互为核心的内容生产机制。其中，搜索框与话题标签功能提高了知乎信息连接性与通达性，一方面，知乎自2011年便与搜狗搜索进行合作，通过搜狗定制化技术来强化平台自然语言处理、实时搜索和机器学习三方面能力，并推出文本搜索框功能。知2023年第7期采写编12融媒先锋乎的文本搜索框功能通过将文本输入框与动态搜索功能相结合的方式来强化知乎的信息检索能力。目前，文本搜索框已经能够在用户动态化输入文字的过程中提供实时的关键词检索服务，以此来满足用户高效、便捷查询讯息的使用需求。知乎还在用户提问页面增设“话题标签”功能，使得每个问题在发布时自动带有话题标签，然后通过将问题提炼成话题标签的方式完成内容归类，并形成“问题话题话题广场”的树状层级化内容体系，使得知乎内容越加结构化，提升知乎在线问答平台的UGC信息自组织能力，有效规避非线性、碎片化的UGC内容所带来的信息聚合性低、有效信息不足等问题。同时，“问题话题话题广场”这种树状层级化内容体系还深化了平台UGC内容的流通性与连接性，推动用户可以沿话题脉络进行横向纵向的信息查阅。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知乎还推出匿名回答功能，保护用户个人隐私与名誉，让用户更加放心安全地发声表达，防止一些敏感边缘性问题无人作答，从而最终推动知乎朝着一个多元化交流平台方向发展。（二）组织机制：技术驱使下的用户群体协作平台。从自组织驱动力方面来看，知乎平台在用户互动机制与科技管理手段两方面力量助推下完成自组织活动。其中，知乎的强用户互动生产机制为UGC自组织活动的内驱力，而大数据、算法、人工智能技术等科技力量则为知乎平台的用户自组织赋能。尤其是在知乎平台UGC内容海量庞杂、用户群体异质多元的情况下，借助技术手段强化平台用户协同生产机制、深入挖掘用户群体个性化需求是知乎高效进行大规模信息自组织活动的关键性因素。因此，从这个层面上来说，知乎UGC平台是一个“技术性的自组织系统”。从知乎用户自组织活动方面来看，知乎通过技术研发来优化知乎UGC自组织机制，并以信息组织技术与内容管理技术为研发重点，研发出知乎搜狗合作式的搜索系统、反垃圾过滤系统及答案算法排序等新技术，推进知乎内容生产建设。在内容管理方面，知乎这一UGC问答平台通过答案算法排序、反垃圾过滤技术、用户举报功能、禁止转载功能等技术化手段来强化知乎平台的内容质量。一是知乎依托技术研发推出答案算法排序系统，知乎推出点赞、反对、感谢等功能来打造用户参与式内容评价体系，然后利用算法排序技术对用户评价数据进行统计与排序，成为用户“自助提取知识”的信息服务平台。二是知乎通过开发反垃圾过滤系统、增加举报功能推动用户协同过滤的技术驱动型措施来提高知乎内容管理能力。譬如，2014年知乎就推出“悟空计划”来优化知乎反垃圾系统，并通过强化关键词过滤、特殊符号处理、相似行为检测、联系方式识别等强化反垃圾系统的检测过滤性能。三是知乎推出用户举报功能，知乎借助用户群体力量推动平台更加全面地监管、处理垃圾信息，有效弥补机器自动过滤存在误伤、无法及时过滤新型垃圾等漏洞。最终，知乎平台打造出一个以技术为基础的用户协同式自组织机制，并通过人工处理与机器处理双管齐下的组织方式来营造一个信息纯度高的信息环境。（三）管理机制：弹性化协调管理制度。在信息自组织的研究中，学者彭兰认为：良性循环的自组织系统需要构建自组织调适系统，一是构建信息生产规范制度，譬如信息平台的社区规范与管理制设。二是信息自组织内部的系统互动与契约合意。此外，学者徐佳宁认为“信息自组织并不意味着无组织的生产，而是一种柔性管理系统4”。因此，在UGC平台出现内容质量与用户数量负相关的情况下，UGC平台需要深化自组织协调管理机制，建立自组织监督规范制度，尤其是当自组织中爆发冲突、失去平衡时，UGC平台管理人员还要去介入调整。注释：1知乎走出低估EB/OL.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