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电影节综合评价理论、方...金字塔模型及其功能定位研究_易婧.pdf

2023 年第 6 期 总第 198 期48北京电影学院科研成果专辑摘 要:通过电影节综合评价和聚类分析，全球电影节可划分为旗舰级、顶级、高级、中级和初级五个层级。在电影节系统语境下，本文将电影节“评价聚类”综合评价结果创新性地应用于全球电影节金字塔模型。从电影节系统及其等级制度和层级体系的勘察，到对各层级电影节层级结构、功能特点和发展趋势的探讨，为电影节综合实力、国际地位和文化声望、文化资本与权力、竞争力和影响力的综合评估与考察提供了重要的创新视角和理论依据。关键词:国际电影节 电影节系统 电影节综合评价 电影节金字塔模型 功能定位目前，电影节已发展成为一个庞大的电影节系统，数以万计的各类电影节共同建构着全球的电影文化格局。关于全球到底有多少电影节莫衷一是，但综合各大电影节目录、电影节在线平台、电影节研究，可以得出一个基本结论：全球范围内约有 1 万个电影节（Film Festival），其中包括 3000 多个国际电影节（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电影节平台网站如“影展通”（Film Freeway）收录了超过 1 万个电影节和剧本竞赛1，“电影节”（FilmFestivals）收录了超过 6000 个电影节2，曾经最大的电影节在线平台“无匣”（Withoutabox）收录了超过 5000 个电影节3，俄罗斯“电影节代理”（Festagent）收录了全球 1848 个电影节4，它们本质上都是为电影专业人士、电影人、选片人提供如影片提交信息、电影节信息的综合平台。由于电影节被公认为推广国家电影的国际平台，许多国家的电影管理机构也列出了自己的电影节名录以及奖励清单，如英国文化教育协会（British Council）的电影节目录包含 1448 个电影节5。然而，绝大多数名录通常只覆盖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少数国际电影节，或顶级的专业类型电影节。6本研究选取目前最大的电影节库“Film Freeway”作为研究对象的筛选平台。选择范围为仍在运行且已举办超过两届的电影节，结果显示符合条件的共有3066 个电影节，其中 1737 个为国际电影节。7 根据图 1 可见，北美和欧洲是电影节分布最密集的地区。如图 2 所示8，美国、意大利、英国、加拿大、印度、易婧，北京大学艺术学院博士后；侯光明，北京电影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电影智库秘书长。国际电影节综合评价理论、方法与应用全球电影节金字塔模型及其功能定位研究 易 婧 侯光明49北京电影学院科研成果专辑 国际电影节综合评价理论、方法与应用西班牙、德国、澳大利亚、俄罗斯、法国是全球电影节数量最多的前十个国家，拥有几十个至上百个不等的电影节，这些国家也是电影节现象最早出现且具有悠久的电影节历史传统的国家。世界各国政府都在不同程度上利用电影节来促进影视文化发展，打造国际文化形象，带动目的地旅游，刺激本国文化和经济发展等。依据管理系统理论的“环境结构功能”的基本分析框架9，本文首先在系统的环境层面分析本研究提出的全球电影节金字塔的基本格局，进而具体阐释全球电影节金字塔的结构及各层级中典型国际电影节的功能定位。明确发展环境、分析结构组成、总结功能特征，从整体上研判国际电影节的发展情况，以此明晰国际电影节功能定位之为何，创新发展之何在。一、电影节综合评价与全球电影节金字塔模型我们所探讨的电影节，不单是作为对全球年度电影的整理、归类、选拔和奖励而存在的文化场域，而是作为全球经济体系整体中的消费文化、媒介形式、意义展演、资源阵列、运行秩序和网络结构。电影节是一种“效果的总体艺术”10，也是一种文化全球主义的语言；在系统的意义上，它是一个整体，是一个内部结构与外界环境之间有着持续的投入、转换和产出循环的开放系统。因此电影节综合评价，是对于其发展水平的整体评估，包含多种面向：声誉、传播力、物质基础、新闻场、可持续的竞争优势等。本文是国际电影节系统及其综合评价系列研究的其中之一，主要基于综合评价和聚类分析，推导出全球电影节金字塔模型，并对各层级的电影节进行探讨和评估。而 国际电影节综合评价研究：数据、方法与意义 一文则通过基于系统观和综合评价的国际电影节评价研究范式的构建，以及国际电影节综合评价指标体系的创建，为全球电影节金字塔模型的构建和分析提供了关键的数据和工具。本研究构建的电影节综合评价体系集成了八项评测指标，即行业价值、奖项价值、参与度、可持续性、专业认可度、公众关注度、电影城市指数、学术价值。运用综合评价方法对典型电影节进行排序，进而使用 K 均值法实现聚类，形成了国际电影节“评价聚类”的综合评价模型。本研究尝试用一个简单明确的聚类 ID 来定义聚类组别。根据聚类分析方法，基于指标数据特征的相似性对聚类组别进行层次划分，将数据集里具有相似特征的样本划分为一个组别。依据聚类结果，参考综合评价结果，本研究大致将全球电影节分为旗舰级、顶级、高级、中级、初级五个层级，即第一至五梯队。每个层级的代表性电影节及其综合得分可见表 1。顶级至初级的电影节数量均不确定，都有待扩充。然而，在国际电影节系统中，我们可以明确地观察到图 1 各大洲国际电影节数量对比图 2 各国国际电影节数量2023 年第 6 期 总第 198 期50北京电影学院科研成果专辑从旗舰级到初级的电影节数量呈递增趋势，符合金字塔模型的基本范式。为了直观且清晰地展示这五个层级电影节的归属与量级，本研究绘制了全球电影节金字塔模型（图 3）。根据综合评价指标，全球电影节金字塔模型的塔尖是最顶级且数量最少的五个旗舰级电影节，即戛纳、威尼斯、柏林、多伦多和圣丹斯国际电影节。这些电影节拥有最高级别的资源、媒体曝光和声誉，极具光环效应，并且在全球范围内具有广泛的影响力。顶级电影节专业性强、吸引力强、国际影响力高，国际参与者多。第三梯队的高级电影节，具有较强的国际知名度，在行业内具有较强的影响力和良好的口碑，然而奖项含金量较低。中级电影节具有区域影响力，可为本国电影提供国际亮相和交易的机会。最底部是最初级且数量最为庞大的初级电影节，有一定的知名度，然而行业资源少，口碑效应一般，仅具有本土影响力。亚洲的电影节并没有获得与其国家电影产业综合指数相匹配的地位。其中日本的东京国际电影节排名第 13 位，0.734 分；印度的印度国际电影节排名第 17位，0.68 分；韩国的釜山国际电影节排名第 18 位，0.66分；中国的上海国际电影节排名第 23 位，0.587 分。亚洲主要电影节的排名和综合得分与这些国家电影产业综合实力并不匹配。实际上，在全球文化声望市场，欧美主要电影节通过全球联盟、专业机构、行业资源等，占据并主导着全球电影节的中心。在本研究电影节综合评价体系中，除了多伦多和圣丹斯电影节，北美的西南偏南电影节、奥斯汀电影节、翠贝卡电影节、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也位居前十。在电影节的等级制度中，北美的主要电影节在全球范围内的影响力和竞争力仅次于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同时，北美地区也是电影节版图最密集的区域，美国拥有 561 个国际电影节，加拿大则有 112 个电影节。如图 4 所示，美国的电影节几乎遍布各个州。电影节的数量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行业的蓬勃发展，可作为评判一个国家或地区文化活动丰富度的观察指表 1 电影节综合评价层级构成及各电影节综合得分梯队层级电影节及综合得分第一梯队旗舰级戛纳国际电影节（0.973）、威尼斯国际电影节（0.940）、柏林国际电影节（0.922）、多伦多国际电影节（0.903）、圣丹斯电影节（0.874）第二梯队顶级悉尼国际电影节（0.825）、西南偏南电影节（0.787）、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0.786）、奥斯汀电影节（0.769）、翠贝卡电影节（0.767）、洛迦诺国际电影节（0.757）、鹿特丹国际电影节（0.751）、东京国际电影节（0.734）、莫斯科国际电影节（0.734）、卡罗维发利国际电影节（0.717）、新加坡国际电影节（0.685）、印度国际电影节（0.680）、釜山国际电影节（0.660）、英国瑞丹斯电影节（0.633）、伦敦国际电影节（0.621）、特柳赖德电影节（0.527）、西班牙锡切斯电影节（0.607）、爱丁堡国际电影节（0.605）、香港国际电影节（0.549）等第三梯队高级上海国际电影节（0.587），澳大利亚墨尔本国际电影节（0.582）、圣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0.574）、芝加哥国际电影节（0.554）、旧金山国际电影节（0.554）、开罗国际电影节（0.539）、迪拜国际电影节（0.536）等第四梯队中级北京国际电影节（0.492）、罗马国际电影节（0.486）、华沙国际电影节（0.482）、马塔布拉塔国际电影节（0.479）、瓦加杜古泛非电影节（0.502）、瓜达拉哈拉国际电影节（0.501）、巴西圣保罗国际电影节（0.479）、孟买国际电影节（0.470）、亚特兰大电影节（0.464）、斯德哥尔摩国际电影节（0.437）、塔林黑夜电影节（0.378）等第五梯队初级布鲁克林电影节（0.350）、夏威夷国际电影节（0.308）、平遥国际电影展（0.278）、南特三大洲电影节（0.269）、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0.267）、陶尔米纳电影节（0.262）、塞萨洛尼基国际电影节（0.175）、海南岛国际电影节（0.170）、中国（广州）国际纪录片节（0.164）、喀拉拉邦国际电影节（0.148）等图 3 全球电影节金字塔模型51北京电影学院科研成果专辑标。北美电影节的数量之多，一方面得益于其强大的电影产业实力以及支撑其发展的电影市场、电影机构、电影人才等；另一方面，也归因于其多元的电影文化，容纳了各种主题、受众和议程的小众电影节。二、全球电影节金字塔模型结构分析组织管理系统学的“结构”是决定系统发挥其功能作用的基础。通过对电影节系统的结构进行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认识、认清电影节系统的全貌。电影节研究者们普遍认同电影节环路（Film Festival Circuit）是存在等级制度的。玛莉德法尔克（Marijke de Valck）提出“由于国际电影节环路存在等级制度，有些电影节的地位高于其他电影节，因此电影节的文化增值过程与电影节的关系地位密切相关”12。王庆钰教授（Cindy Hing-Yuk Wong）认为“电影节的排名决定了每部电影通过不同的电影节和奖项所获得的声望”13。也就是说，由于全球电影节等级制度中各层级电影节的文化声望，以及文化资本向象征资本转化的转化率各有差异，尽管全球数千个电影节都编排了几乎如出一辙的议程设置和奖励机制，然而对电影和电影人的增值效率和效果却存在相当大的差异。这种差异度对于个体电影节而言，主要取决于其功能定位和组织建设能力。对于作为复杂巨系统的电影节系统来说，正是等级制度的差异存在，让电影节系统形成了多种层级、模块和网络的组织形式这种差异实际上有助于其自身不断地建构与演化。根据玛莉德法尔克的观点，这种层次分明的任务划分，既保护了（电影节）奖项和竞赛项目的文化价值，又使电影人能够通过一系列较低层级电影节的“发现”和嘉奖后，在层级较高的主要电影节上获得荣誉并实现其全球影响力。玛莉形象地将其描述为“全球就职典礼（Global Inauguration）”。同时，电影也沿着国际电影节的巡回展映这个环路链条“旅行”并积累价值，进而进入影院发行等其他媒介传播体系中。14 通过这种方式，在国际电影节这个艺术生产场中，电影和电影人将其通过竞赛和获奖所获得和积累的艺术声望和文化价值，转化为文化资本和经济价值。结合电影节综合评价结果和聚类分析，我们可以对全球电影节金字塔各层级旗舰级、顶级、高级、中级和初级电影节其总体特征进行提纯，从而归纳该级别电影节的大致发展情况和功能定位。第一梯队的旗舰级电影节依次为戛纳国际电影节、柏林国际电影节、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多伦多国际电影节和圣丹斯电影节，是综合评价中分值最高的五个电影节，也是近年来业界公认最顶级的电影节。该层级代表着最高规格的水准、最严格的门槛和最强大的影响力，拥有行业最高级别的资源配置，享有最为广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