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效率、绿色税制化与企业环境绩效_何倩.pdf

2023 年第 14 期何 倩 林 妍 李桂萍：创新效率、绿色税制化与企业环境绩效*本文系河北省科技计划项目“京津冀一体化下促进科技创新财税政策对企业经营绩效影响研究”（项目编号：205576125D）；河北金融学院科研基金项目“财税政策对河北省上市公司经营绩效影响的实证研究”（项目编号：JY202013）阶段性研究成果。创新效率、绿色税制化与企业环境绩效*何 倩林 妍李桂萍（河北金融学院会计学院 河北 保定 071051）摘要：环境绩效和经济绩效协同发展是企业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关键，2018 年 1 月 1 日正式实施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税法 是我国税制改革的重要组成，标志着环境治理进入绿色税制化时代。文章以 20142020 年沪深 A 股上市企业为研究样本，检验绿色税制化对企业环境绩效的作用机制与影响路径，进一步探讨创新效率对两者关系的调节作用。研究结果表明：绿色税制化与企业环境绩效显著正相关；创新效率与企业环境绩效显著正相关；创新效率显著增强绿色税制化与企业环境绩效间的正相关程度。关键词：创新效率绿色税制化环境绩效一、引言自进入21世纪以来，中国已成为全球对外投资最具吸引力的国家之一，同时在国内稳定发展的推动下，已初步形成国外国内双循环经济发展局面。国内外双循环促进我国经济增长的同时，由环境问题引发的极端天气、沙尘暴、南方极寒天气和北方干旱等在近几年的环境专项治理推动下得到显著缓解，国内众多城市更为宜居。但不可否认的是相较于诸多欧美国家环境现状，我国环境治理问题仍乱象丛生，高强度环境治理投入下环境绩效相对滞后，极大程度影响我国的综合竞争力。整个社会的环境绩效取决于微观层面企业主体环境绩效的积累与创新，因此对企业环境绩效影响因素加以检验并寻求相对对策具有极强现实意义。2016年12月25日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税法 审议通过并于2018年1月1日正式实施，标志着我国环境治理正式进入绿色税制化时代，并与现有 中华人民共和国噪声污染防治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水污染防治法 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 等环境相关法律法规构成相对完善的环境保护制度性体系。2018年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再次强调指出“应通过加快生态文明体系的构建，确保在2035年前生态环境质量发生本质性好转，基本实现美丽中国目标”，再一次将环境治理及绩效水平推到公众关注的风口浪尖。环境问题具有显著的外部特征，其关键在于外部成本的制度化和内在化，绿色税制化的实施既能保障通过税收调控产业发展的宏观调控效应，又能在极大程度上对企业环境治理产生倒逼效应，提升企业层面的环境治理水平，那么绿色税制化的实施能否实现预期中对企业层面环境绩效的促进作用成为研究重点。另外，创新是企业实现绿色发展的关键，高效率的创新能推动企业绿色化进程，那么创新效率是否会影响到绿色税制化这一宏观政策对微观企业环境绩效的作用呢？本文对此进行了研究。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一）绿色税制化与企业环境绩效长期粗放模式发展虽通过人口、环境、资源等诸多红利带动下形成经济的快速发展，但也形成诸如不断曝光的工业废水废气偷排、厦门二甲苯、血铅超标、癌症村等环境污染事件，环境治理一直是我国自上而下非常关注的焦点。2018年1月1日正式实施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税法 标志着我国的环境治理进入绿色税制化时代，是政府采用财政手段协调经济发展与环境治理间矛盾与冲突的重要工具。他山之后可以攻玉，绿色税制化可以通过宏观调节作用引导企业在发展中注入更多绿色元素，推动企业积极开展绿色技术创新战略，最终实现财务绩效与环境绩效的双赢1。本质上 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税法 是一种制度，兼具激励与约束职能，制40DOI:10.16144/ki.issn1002-8072.2023.14.025研究与探索2023 年第 14 期度建设是环境治理的决定性要素，只有将环境保护上升至法律层面，才能实现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的协同。绿色税制化可通过如下途径对企业环境绩效产生影响：一是，绿色税制化弥补传统环保费存在的刚性过高、权威滞后等缺陷，对企业环境保护形成产生更好的约束效应。Kneller&Manderson2研究发现将环境保护上升至法律层面，能对存在政治关联的企业产生更好的约束效应，提升企业环境专项资金的配置效率，促使企业将更多的优质资金用于环境治理，一旦发生环境问题，企业必然要付出更为昂贵的代价，甚至产生毁灭性打击；二是，绿色税制化能充分发挥财政政策对企业环境治理的宏观调控作用，对企业环境治理产生更好的激励作用。积极开展环境治理的企业，可通过绿色技术创新等多种途径获得各项税收优惠政策，即可将创新风险由自身向政府转移，极大程度抑制环境治理产生的负面效应，其环境绩效随之不断提升；三是，绿色税制化提升企业与政府间的联动程度，使得政府能更好的监管企业的环境治理行为，促进其环境绩效的提升。鉴于此，本文提出假设：假设1：绿色税制化与企业环境绩效间显著正相关（二）创新效率与企业环境绩效市场竞争的日益激烈和消费市场的持续低迷，使得创新成为企业实现持续发展的内在驱动力，创新驱动发展已成为共识。与欧美国家相比，我国上市企业层面的创新投入强度不断攀升，社会层面也逐渐形成“全民创业、万众创新”良性发展循环，国家层面更是制定诸多引导性、扶持性政策鼓励企业积极开展创新战略。但应注意，在高强度创新投入下数量众多的企业在创新效率层面表现却差强人意，对企业环境绩效产生的推动作用不一而足。创新效率可通过如下几方面影响企业环境绩效：一是，较高的创新效率能显著降低企业环境治理成本，提升环境治理能力，环境绩效随之提升。相较于传统环境治理方式，现阶段环境治理主要依靠更先进的技术和设施来实现，创新效率的提升可以为环境治理带来更为先进的技术与设施，使环境治理更加符合社会和市场双重需求3；二是，创新效率的提升，能将更多绿色元素融入至产品中，极大程度降低环境治理难度4，推动环境绩效攀升；三是，创新效率的提升，能充分发挥研发等诸多方面激励政策的激励效应，使得企业能获得更多的税收优惠政策或财政补贴用于环境治理，极大程度降低环境企业资金支出压力，提升环境治理的主动性。鉴于此，本文提出假设：假设2：创新效率与企业环境绩效间显著正相关（三）创新效率的调节作用绿色税制化作为宏观调控手段，其市场反应会受到微观层面诸多因素的影响，企业层面的创新效率就是重要影响因素之一。创新尤其是技术创新是企业环境治理的内在核心驱动力，绿色税制化是外部制度性动力源泉，两者间存在显著化学反应。绿色税制化的实施，标志着企业环境治理进入新时代，“谁污染、谁治理”成为标配，提升环境绩效成为关键。创新效率越高的企业越能将更多绿色元素融入生产、经营与销售整个过程中，其环境治理难度大大降低，同时还能获得更好的税收优化或财政补贴，最大程度上发挥绿色税制化对环境治理的激励作用5。创新效率的提升，使得企业能从绿色税制化政策中获取更多的环境治理红利，在更为先进技术和设备加持下，绿色税制化能更好促进企业环境绩效的不断提升。鉴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假设：假设3：创新效率显著增强绿色税制化与企业环境绩效间的正相关程度三、研究设计（一）样本选取与数据来源本文以20142020年沪深A股上市企业为初始研究对象，为保障研究数据的一致性、真实性和持续性，设置如下条件对研究对象进行筛选：删除金融保险类企业；删除研究期间被特殊标记的ST企业（数据真实性和持续性无法保障）；删除创新效率相关数据未披露的企业；删除资产负债率大于1或小于0的企业；删除控制变量相关数据缺失的企业。通过严格筛选最后确定2578个研究样本，涉及数据达到45897个。在数据获取方面，由样本企业的年报获得环境绩效相关数据；其余数据均通过同花顺数据库和巨潮资讯网获得。由于连续性变量数据存在极端数值，会对研究结论稳健性造成影响，因此对所有连续性变量数据采取1%分位上下的缩尾处理。（二）变量定义（1）被解释变量。在企业环境绩效的评价中，国外由于环境会计研究相对成熟，普遍采用CEP指数、KLD环境排名、Trucost数据以及TRI数据等，而我国环境会计研究起步较晚，尚未对环境绩效形成一致评价标准，现有研究中多采用评分法或者指标体系构建等方式衡量环境绩效。考虑到研究数据的可得性及我国环境会计未来研究趋势，本文借鉴胡珺等6的研究方法，用环境资本化支出对企业环境绩效进行度量，具体过程为：首先，从样本企业年报中查找在建工程附注中与环境治理相关的本期增加额的总和作为环境资本化支出数据；然后，对得412023 年第 14 期何 倩 林 妍 李桂萍：创新效率、绿色税制化与企业环境绩效表1变量定义表变量类型被解释变量解释变量调节变量控制变量变量名称环境绩效绿色税制化创新效率企业规模资产负债率机构持股盈利能力产权性质高管薪酬水平年度行业变量符号GDIGTEFFSizeLevChsGrowthStateSalaryYearIndustry定义及赋值用环境资本化支出度量，具体过程为：首先，从样本企业年报中查找在建工程附注中与环境治理相关的本期增加额的总和作为环境资本化支出数据；然后，对得到的环境资本化支出数据取自然对数值，该值越大表明企业环境绩效越好以 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税法 正式实施时间为节点设置哑变量，研究年度为 2018 年之前年份时取值为 0，为 2018年及以后年份时取值为 1利用超对数生产函数的随机前沿模型测算，并依据我国上市企业实际情况对指标进行合理替换，对模型 a 回归分析后利用公式（1）计算，得出数值越大表明企业创新效率越高Ln（期末总资产）负债总额与总资产的比值机构投资者持股比例总和用成长性表征，为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为国有企业时取值为 1，否则为 0前三位高管的薪酬（以万元为单位）总和的自然对数值哑变量哑变量到的环境资本化支出数据取自然对数值，该值越大表明企业环境绩效越好，符号GDI表征。（2）解释变量。2016年12月25日颁布、2018年1月1日正式实施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税法 标志着我国正式进行绿色税制化时代，因此本文以正式实施时间为节点设置哑变量对绿色税制化进行解释，符号为GT，研究年度为2018年之前年份时将GT取值为0，为2018年及以后年份时将GT取值为1。（3）调节变量。创新已成为上市企业持续发展必然选择，其效率会对诸多决策及市场反应产生影响，因此本文将创新效率作为调节变量，用符号EFF表征。借鉴王爱群和刘耀娜7的研究方法，利用超对数生产函数的随机前沿模型对企业创新效率进行测算，并依据我国上市企业实际情况对指标进行合理替换，具体模型如下：LnPatenti,t+1=0+1LnRDi,t+2LnPersoni,t+3（LnRDi,t）2+4（LnPersoni,t）2+5LnRDi,t*LnPersoni,t+vi,t-i,t模型a该模型中，Patent为企业创新产出，用下一年度发明专利申请量+1的自然对数值度量；RD为研发投入；Person为企业员工数量，其自然对数值表征人力资本投入；v为随机误差项；为技术非效率项，体现企业创新效率损失，该值越大表明企业创新效率越低。对模型a进行回归分析后得出，并构建如下公式对企业创新效率进行测度：EFF=exp（-i,t）（1）（4）控制变量。借鉴既有企业环境绩效影响因素研究成果，选择企业规模、资产负债率、机构持股、盈利能力、产权性质和高管薪酬水平作为控制变量，并设置年度和行业哑变量，消除其固定效应对研究结论稳健性的影响。所有变量作如表1所示的汇总与说明。（三）模型构建为检验假设，构建如下模型进行回归分析：GDIi，t=1+2GTi，t+3Sizei，t+4Levi，t+5Chs+6Growthi，t+7Statei，t+8Salaryi，t+Year+Industry+1i，t模型1GDIi，t=1+2EFFi，t+3Sizei，t+4Levi，t+5Chs+6Growthi，t+7Statei，t+8Salaryi，t+Year+Industry+2i，t模型2GDIi，t=1+2GTi，t+3EFFi，t+4EFFi，t*G